《盗墓笔记之落子无悔》叶神渊

14、第十四章 疑云重重

　　到达营地之后，一行人没多做停留，吴邪直接被转送到某军区医院，据说还是专家会诊，反正他本人没什么被特殊照顾的感觉，等他正真清醒又过了三天。
　　才一睁开眼，吴邪就看到床前站着的医生，似乎算准了他醒来的时间一样。
　　“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师，姓叶，叫我叶大夫就行。”
　　听声音是个女医生，吴邪抬眼又打量了一眼，看着挺干脆利落，就些艰难地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叶医生打开了病例表，进入工作状态，道：“你现在说话不方便，我问的问题你只要回答是和不是就行，是的话眨一下眼，不是的话眨两下。好，第一个问题，头还晕吗？”
　　吴邪还是全身瘫痪的感觉，这回不同的是关节处伴着刺疼和麻痒，下巴也似脱臼过一般，上下颚骨根本咬合不到一起，脑袋的晕眩感仍有，却在可忍受范围之内，于是他无力地眨了一下眼。
　　叶医生见状点了下头，解释道：“你刚送来时的检查结果是：全身软组织挫伤，中度脑震荡，稍许皮外伤。三天就恢复到现在这个程度，说明你身体的自愈能力很强，不过接下来的几天很中要，你要尽量克服身体本能，配合我们进行治疗，如果一个星期后你的晕眩感还不能完全消失，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很遗憾地告诉你，它将成为你的后遗症之一。”
　　其实，吴邪现在的思维很迟钝，虽然听完了她说的话，却不能立刻明白的话中的意思，而叶医生显然也是知道的，也不等他回应，接着说道：“不过你很幸运，我们请到一位已经退休的老专家来给你调理，过几天你就能见到他了。现在，第二个问题，你还记得你昏迷前发生的事吗？”
　　想了好一会儿，吴邪才费力地眨了两下眼，他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去回想之前发生的事，而且后面一段还参杂着幻境，他这会儿没有精力去捋清楚。
　　“这也算正常情况，你这种程度的脑震荡，人没当场傻掉就是祖坟冒青烟了，记忆这东西之后慢慢回想就是。下一个问题，还有想吐的感觉吗？”
　　“有饥饿感吗？”
　　……
　　叶医生问了几个问题，又吩咐了护士几句才离开。
　　护士给吴邪挂上水，又给他调整了一下床的坡度，指着床头的一个红色按钮，告诉他有事按呼叫键，说完推着护理车也走了。
　　吴邪这才看到一直站在另一侧的郑洋，想说话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郑洋连忙上前，说道：“老师你要听叶医生的话，少说话，多休息！”
　　吴邪眨了眨眼，示意他少说费话。
　　郑洋挠了挠头，也不知道从中领会到什么，又道：“那老师你快把眼睛闭上吧？”见吴邪还是半睁着眼睛看着他，挠头的手动了动又压下了，试探着问道：“要不，我跟你讲讲这几天发生的事？”
　　吴邪又眨了眨眼，还不算太笨。
　　于是郑洋开始叙述吴邪被转送到医院后发生的大小事件，其逻辑之混乱言辞之匮乏直接导致吴邪睡死过去，临睡前还想着：这丫不会是他新学会的技能吧？
　　再次进入那片青色的意识海内，吴邪有些恍若隔世，可就是这几日的分别，那如有实质的海水竟对他有了排斥之感，他甚至能感觉到股股暗流对他的拉扯绞杀，如同对待一个侵略者，而吴邪则完全丧失了对这片海域的支配权，只能随波逐流，唯有在心底默念着“炼魂决”，才得以保持最后一丝清明。
　　这一觉又过了两天，在郑洋担忧的目光中，叶医生却冷静地说道：“能睡着就是好事！”对此吴邪表示沉默。
　　吴邪此刻的感觉并不美妙，他能感觉到自己光裸地躺在被褥间，手上插着针管，不可描述的部位也插了根导管直通床下，有一回睁眼时他甚至看到了郑洋端着那盆子去做清理，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但这种毫无隐私的生活当真是让人羞臊难耐，吴邪往后几日正眼看他时都觉得气短，好在身体上的疼痛还能分散一些注意力，不然吴邪真觉得自己没脸活下去了！
　　来陪护吴邪的人明显是轮班制，除了郑洋和老路，其他的都是张仲年的兵，他们跟吴邪也不是很相熟加上吴邪言语不便，不可避免得要大眼瞪小眼，吴邪索性清醒了也闭着眼假寐。周围的人来来回回又一个星期，吴邪的身体虽然还软得跟面条一样，但被叶医生允许出去晒会儿太阳了，他这条咸鱼干终于可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了。
　　近日天气逐渐回暖，户外一片新绿，虽然是在医院里，也能看到几个撒欢的孩子，年面而来的全是春天的气息！
　　在一处冬青前停下，吴邪指着不远处的长椅让郑洋去休息，他自己则盯着冬青下面的一处蜘蛛网，一只半大的甲虫粘在了上面，正在挣扎，蛛网的丝结的并不密，有些摇摇欲坠，蜘蛛在冬青边上描补，一时胜负难定，吴邪看得入神。
　　忽然一个黑影罩了下来，吴邪抬头看了一眼，看清后难得笑了下，道：“顾二公子怎么有空来了？”
　　顾长安今日穿了便装，没什么仪态地蹲了下来，先看了眼吴邪观察的对象，发现没什么意思后才回答他道：“想来就来了呗，还需要啥理由不成？”
　　打量了他一眼，这人的皮相是真的生得好，板寸都压不住的艳色，吴邪虽自诩相貌堂堂但与之对比也要失色两分，活该就是混娱乐圈的大杀器，何苦来穿这身红绿妆呢？
　　“顾二少到来，吾辈真是受宠若惊，”吴邪意图明显地看了看他空空的双手，道：“你好歹是来探病的，空着双手真的好吗？”
　　“……”顾二少能来这儿完全是临时起意，还真忘了这回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毛寸，讨好道：“下回补上成吗？”
　　吴邪直翻白眼，问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别整这些弯弯绕绕的！”
　　顾二起身，对不远处的郑洋招了招手，他是少尉军衔，郑洋跑过来后先敬礼然后等吩咐，顾二这才一脸正色地对他说道：“你先回去休息，晚上再来换班。”见他把目光投向了吴邪，顾二不满道：“放心，你来之前，我保证他毫发无损！”
　　吴邪点了头，郑洋这才离去。
　　顾二给两人都带上口罩，才推着吴邪在草地上慢慢地走动起来。
　　吴邪不知道他要卖什么棺子，就由他了。
　　“你倒是挺沉得住气，”顾二先开了口，见吴邪不接他的话，就自顾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纯粹对你在溶洞内的经历感兴趣，你可别拿你对付张仲年的那套说辞对付我，你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这人鼻子特灵，我是在溶洞里找到你的第一批人，当时我在那里闻到一股很淡的巧克力香味，我敢肯定，你在那五天里所需的能量全都来自它。”
　　有些想骂娘怎么办？吴邪怎么也想不到会他娘的留下这样的破绽，偏偏顾二少这样的人也没必要诓自己，所以顾二少你是属狗的吧？
　　“只是一块巧克力罢了，没必要……”
　　“有必要，”顾二打断吴邪敷衍的话，道：“我敢肯定，那块巧克力跟目前市面上出售的所有巧克力都不一样，我闻得出来，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得来的，你在军营里拿到的物资，绝对没有这东西。”
　　“……”吴邪抚额，真是一块巧克力引发的血案！
　　似乎知道吴邪的嘴严，顾二眼珠一转又说道：“不如这样，我跟你交换一个信息，”他低头看了吴邪一眼，见他还是不大感兴趣的样子，忙解释道：“你知道当时营救你的人中，除了我们信息工程处的队伍，还有一支神秘的部队吗？”
　　“？”哎哟我去，吴邪想揍人，郑洋这小子不靠谱就算了，怎么老路也没提这档子事儿？
　　顾二得意了，道：“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交换？”
　　吴邪在毯子下活动着手指，想着这货肯定是私自来找自己套消息的，两人交换一下消息也不无不可，只是得讨价还价一番，思量后后说道：“可以，不过，你先告诉我你知道的信息，越多越好，我再考虑要告诉你多少。”主动的人总是要吃些亏的是不是！
　　顾二推着吴邪尽量避着人群走，听了他的话笑了一声，意有所指道：“你们江湖人，还真是不做亏本的买卖！”
　　宝宝心里苦可是说不出啊！吴邪心里回了他一句。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比如你的身份背景，知道一些，还知道你家跟多年前的一庄官司有牵扯，而你当兵这件事，纯属意外。再说那支暗处的部队吧，他们人数不多也没有番号，听说是为最高层服务的，专门从事那些神神叨叨的活动。当时我所带领的小队是最先发现你的人，而那批人在听到我们的汇报后迅速赶到，并且单独对你进行了将近二十分钟的‘心理疏导’，这些你有印象吗？”
　　“没。”吴邪忍不住心中腹诽，你确定他们没再对我做下黑手吗？
　　顾二压低了声音，一副八卦的嘴脸，道：“我以前偷听我家老头子谈话，知道一些小道消息，你今天听了可不能往外说，不然都是事儿。听说这支队伍的领头人也姓张，不过跟张仲年所在的那一支不对付，而最关键的是，这个领头人是个牛B的催眠师，据说还会使用一些叮叮当当的道具让人产生幻觉……”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张家人？叮叮当当的道具，难道是青铜铃铛？
　　吴邪到现在还捋不清楚那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哪些是真实存在的，那些又是自己看到的幻象，现在想来，当时自己所处的地方，肯定存在着青铜铃铛，所以自己才会出现幻觉，而且，这些铃铛的出现很有可能还是有人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