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6 如果当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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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当时对我好，又为什么现在变得冷淡了
我知道爱要走难阻挠，反正不是我的我也不该要
你和我曾经有共同爱好，谁的耳边总有绝句在萦绕
我们俩用文言文对话真的很搞笑，还笑那曹操贪慕着小乔
天灰了雨坠了视线要模糊了，此时感觉到你的重要
爱走了，心走了，你说你要走了
我为你唱最后的古谣，红雨瓢泼泛起了回忆怎么潜
你美目如当年，流转我心间，渡口边最后一面洒下了句点
与你若只如初见，何须感伤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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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川，别想了。。。”
“崎，我怎么可能不想，那么多年了，我们一直在想的，不就是他们么。。。小风。。这样回来了。。。”
踱步超市，车里本没放什么东西，却觉得，沉重，沉重得挪不开步子，那个叫做连风的孩子，怕是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可这种境地了，没有现身的意思，是在怪罪吧。。。
早上廖剑回来的时候，夫妻俩正在厨房兴致勃勃弄早餐，今天难得休息，起的有点晚，豆浆机的声音，轰隆隆的，盖过了廖剑的喊声。
“剑啊，回来啦，吃饭了吗？一起和爸爸妈妈再吃点吧，华漪回自己家了呀？”
“爸，妈，我有话要说。”廖剑撑着门框，表情诚恳，这是他少有的做派。
“哦，什么话吃饭的时候说。”
“爸爸，我找到他了。。”
“谁啊。。”
“连风。”
“谁？”
“何叔叔的儿子，他现在叫连风。。。他回来了，就在这里。。。”
“啪。。”豆浆机落地的声音，摔得七零八落，却无人关心。
“他。。。在哪里。。。”
“他不好，大概家庭糟了变故，退学带了他后爸的儿子来这里。。”
“。。。”
沉寂，只有脚步移动牵扯碎片的声音。
“在他老家。。。漪漪这次去拍戏，我们碰上的。。。他好像，不大想见你们。。”廖剑说着，省去过程，却略不去，那份无奈的心酸，而此时，再多的解释也是无用，连父亲这样的人，此刻都已经只剩怔怔的颤抖。
“爸爸，我。。。我不知道怎么。。。”想起昨天和连风的“交锋”，如此下风，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吧，竟然对他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甚至，没要到电话。
“他还恨我们吧。。。。”
“就让我见见他，就看看他好不好。。。。”此刻，想要自欺欺人，已经无力。
。。。
“一会儿找人去查查他。。”
“这样，对他是不是不大好。。。。好像，他不大想见我们，我们还。。。。”
“这不是。。。。政川。。。。我们总得做点什么，他现在的状况。。。”
他们走着，踟踟蹰蹰，来到小家电区，早上摔了一个豆浆机，想着再去买一个。
“你好，是想买榨汁机么？”
“是。。想买一个豆浆机。。”
“这。。。”他想要介绍，却被眼前的中年人盯得有些不自在。
他们分明看到了他的工作牌上写着，连风。。。
“你是连风。”
“哦，你们是。。。”
“小风，我是廖阿姨啊。。。”她并没有说完，眼泪就留下了。。。。
“哦。。你们好。”他用最快的速度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理清思路，学生会毕竟不是白呆的，他很早就已经学会用最快的速度调整自己。而这会儿冷冷的语气，却何尝不过是故作镇静而以，为什么一切来得那么快，为什么连让他暂时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小风，我们。。谈谈？”
“叔叔阿姨，我还得上班。”
“那你什么时候下班。。”
“那要晚上了，你们。。。不差这一天两天非要和我聊。。。”他没想逃避，只是需要喘一口气，生活刚刚平静，他不想这样，不想被那些与主题无关的东西骚扰。
“是是是，小风啊，你什么时候有空？”
“明天晚上可以么？”想了想，反正逃不过，也就面对好了，连风绝对不是那种畏畏缩缩的人，“其实应该是我来拜访叔叔阿姨的，只是。。。。你们留个地址，我明天晚上过来。”他说着，一下子态度恳切。
“那一起吃饭得了，明天我来接你，我把小剑叫上。”他们想要拉近他的距离。
“不用了，我吃完饭过来，晗晗还得吃饭呢。”
“那就。。。”
“不用了，这事情与他无关，我不想扯进来。”他抢着话，连他们说的机会都不给，撇清关系，他的潜台词，就是此事与你们无关了。
“好。。。这是地址。。。”看出了他的坚持，他俩没有勉强，不敢勉强
“那，明天见吧。”
没有让廖剑过来，第二天晚上，时针刚过7点，厅里的人却已经等得心焦，而门铃响起的那一刻，廖政川的手心竟也有了一些汗，那么多年了，心心念念，为了一个自我安慰也罢，至于那所谓的补偿，两代人和他的接触，似乎隐隐地已经有了答案，做了那么多年律师，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竟然如此无措。
“叔叔阿姨好。”门开的那一刹那，连风笑，标准的连风的笑，他穿着黑色风衣，衬着高瘦的身材，硬朗帅气，眼里看不到波澜，也因为没有波澜，他们读出了“距离”两字。
“这是。。。不成敬意。”他递过一个盒子。
“我想，作为小辈，就是表示也应该表示一下的。。。”他总是可以猜到他们想说的，然后，抢先一步开口，用这种方法堵住别人的嘴。
“小风，你是什么时候过来这里的？”
“9月底过来的。”
“那。。。怎么不来找我？”
“我。。。我冒昧前来，不大好吧。。。”连风优雅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笑，“叔叔，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但是，我想，除了谢谢，我还想说，不必了。”
不必了，他就这样用“不必了”三个字，回答了他们后面很多问句，很多不安，很多关心，很多很多。他是早有准备的，想好自己的立场，想好要说什么，想好怎么拒绝，连风一向是如此的，会很好得利用彼此的优劣，不会让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
“现在。。。过得怎样？”
“和叔叔比不了，不过我还年轻。”他又一次用这种方式结束了另一个很多。
“有什么需要。。。”他没有问下去，这个问题，连风已经回答过了。
廖政川不是廖剑，没有那么稚嫩，但是也因为不是廖剑，经历得多，也懂得多，当初的情形，廖剑昏迷不清，而他们，怎么可能忘得了，更何况，岁月流转，他们心心念念的，历历在目的，儿子躺在床上的影子已经变得暗淡，被一些情节替代，那些情节变浓，变深，让人不得不铭记，而那些，是他们当时忽略的东西，是他们当时顾不上的细节，是一种愧疚，根植于心，那么多年，疯长着，而如今，似乎要开花结果了。。。
他想，也许就是因为这些东西，他今天必须在这里面对连风，面对他执着的表态，恳切的拒绝，还有坚定的眼神，这也是报应吧。而同时，他也欣赏，欣赏他身上掺着善良的那股淡淡傲气，也许别人看不到，他看得到，只是，这是过去的何风不曾有的，当时那个孩子，满脸淳朴，而现在，虽然埋得深刻，那种掺着野心的贵气，想来是后来的家庭带给他的吧。
“你在那边过得好吗？”此话一出，又是一下自嘲，他该满意连风说好，还是不好，不好，他会难过，好，那现在呢，现在算什么呢？！
“后爸对我不错，是我自己不领情。”连风的回答，句句直白，却总会让眼前的夫妇无言，只留心酸。他说的是好，也是不好。
“那你以前都在北方，为什么突然要来南方？”
“我。。这是我出生的地方，对我而言，有太多美好的回忆。”这是他第一个噎住的问题，要如何回答，才能完美地不触碰真相。
这是他不想提及的，如果他们进一步询问。“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让你变成这样。”
“叔叔，我不想说这个问题，可以么，我不想回忆。”哪里是一幅不想回忆的表情啊，只是很想回避罢了，就这么直截了当的回避，尽管知道要查他的身世对眼前的人来说再容易不过，但是他还是用这种方式表态着。
“小风啊，你知道，当年我们家真的。。。。对不起你们，你现在的情况，小剑和我们说了一些，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这是。。。我们欠你们的。。。”
“不，你们不欠我们，更不欠我。”连风有呷了一口茶，“这本是一个巧合而以，爸爸临死前说，如果廖剑能活下来，小风也要心存感激地活下去。”
“他说。。。什么。。。。”
“他说，如果当时，要不是我们交换了，坐在爸爸旁边的就是小风了，呵呵，像我们这种穷人。。。。。现在，没有连风了。”他坦然的笑，低头喝茶，也许此刻自己无法完全接受这个说辞，但他要说出来，说给他们，也说给自己，这是爸爸给自己的带话，廖家本没什么责任，而小风要心存感激地过日子，那连风更与他们无关了。
“我谢谢你们还记得有个我，谢谢你们还记得爸爸，其实，记得他就可以。。我和廖剑说，现在的我姓连，我的事，连晗的事，是连家的事，我不想打扰你们，你们也不需要为我做什么，我想，好活歹活，我自己可以，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我也会开口的，至少，我在这个城市，认识了一个靠山不是。”
他笑，笑着道别，他说不能呆太晚，弟弟还在家，理由正当，让人不得不批准。于是，一切都似在他的计划中，在他的掌控中，每一个答复，每一个回避，每一个婉拒，和廖剑的交锋一样，他又一次全胜而归，这一次，缺了一些因为突如其来而引起的涟漪，礼节尽数，风度不缺，干净利落，滴水不漏，尽管这次面对的，是两位大律师。
出来的时候，突然起了风，吹得本就不大舒服的胃又疼了起来。他舒了一口气，往家里赶去，这片富人区，和他大概不会再扯上关系了吧。
刚才的对话，他们说的，他自己说的，一句一句回荡着，很多时候，他也在自问，做的对不对，对不对，但他告诉自己，即使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也要这样自信地继续下去，自己若是没了主见，乱了阵脚，那连晗要怎么办，踟蹰矛盾，是现在最忌讳的。他要用自己的方式负起责任，病痛挫折，诱惑艳羡，都不能动摇这一切，他必须用自己的方式去为弟弟争取幸福。
“帮我查一个人。。。。。。是私事，不许和任何人讲。”
“政川，小风不想说的。。。”
“我要知道，崎，我要知道，至少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因为什么而变得如此，即使他不领情，即使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他看着桌子上那套还算不错的杯具，他没想到过了14年，当时他看来那个充满灵气的孩子是那样聪明，那样担当，而他的谈吐，他的打扮，他的气质，还有懂得那这个作为礼物的，必然不是来自一般家庭的人，他过得很好，过去过得很好。那么现在呢，一无所有的骄傲，让他倾服，更让他心痛。
很快有了答案，这件轰动全国的贪污受贿案，在东三省反响简直。。。。连瑞明夫妻驱车外逃，惨遭车祸。。。。。。他没想到的，连风是他的养子。
廖政川终于明白，为什么连风要不远千里来到这里重新生活，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对于他后爸的事情，他根本不要提起，为什么他会有一股傲气，掺着不屑。
如果当时，我们没有交换，坐在爸爸旁边的就是小风了。。。。。何家人用他们惯有的善良安慰着自责不堪的廖家。
那如果当时，他们能够顾己又顾人；如果当时，他们能够稍稍留心点；如果当时，能早点见到小风。。。。。。弥补的方式很多，他们似乎都错过了。。。
如果当时，爸爸没有壮烈牺牲呢；如果当时，没有去北方呢；如果当时，没有遇到华漪呢？在连风心里也有那么多如果，只是他没想到，他后来会最在意，那最后一个。
如果当时没有坐轻轨回去呢，很长一段时间，他这样问着自己。
如果当时能放纵自己多一点，后来，他也这样问过自己。
如果当时能做得更让人绝望一点，其实，他经常这样责问自己。
如果当时根本没有连风，他甚至还这样问过。。
。。。
其实，我们总会有太多这样的设问，只是很可惜，如果没有当时，已经发生的事情，改变不了的，而就算改变了，一定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我们真正能做的，只是在现实之上，精心雕琢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6 如果当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