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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失踪 ...

  •   “王爷,府外有一位公子求见您。”
      沈长墨紧了紧身上的大髦,窝在榻上不愿动弹,懒散地问:“谁啊?”
      “那人没说自己的身份,只交给了奴才这枚玉佩,说您看了自会明白他的身份。”说着那传话小厮奉上了一块玉佩给一旁的侍女。
      沈长墨好笑,他都这样了,又怎么从区区一块玉佩上判断对方身份?可那玉佩刚落到他手上,他就知道了。玉佩表面十分光滑,可见拥有它的人时常拿它在手里把玩,在玉佩一侧沈长墨摸到了一个“墨”字,沈长墨的“墨”。很久以前,他亲手把这玉佩交到了一个人的手上,时隔多年,这块玉佩又回到了他的手上。沈长墨猛地收住手中的玉佩,坐起身问:“那人呢?”
      小厮躬身道:“回王爷,那位公子给了小人玉佩后说,若您认出了他,想见他了,就请您去浅月阁里一叙。”
      沈长墨觉得奇怪,容景风的性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含蓄了?不过想到他肯放自己离开,且这些时日传来的消息中他疯魔了似的行径,又觉得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沈长墨起身着人为自己梳洗换衣,裹得严严实实后才出门。
      “王爷,可需小人去唤周将军来陪您?”府中管家在沈长墨上马车时心头一跳,不放心地问道。
      沈长墨想了想,周觉这些日子一直在为战事发愁,每日在军中待着,他不过是去见个故友,容景风身份在此时着实特殊,若两人见面恐怕会生波澜,于是摆了摆手,“无需他了,孤去去就回。”遂而直接上了马车。
      沈长墨到了浅月阁,说了容景风的形貌,立马就有小二带他上楼。到了房外,沈长墨对随行的侍从道:“好了,你们就在外面守着,没有孤的诏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是。”
      沈长墨又理了理身上衣饰,方才推门进去。屋里很安静,沈长墨不适应这种安静,他转身合上门,往里走了几步,试探地唤了一声:“景风?”有人突然从后面抱住他,沈长墨由一瞬间的惊慌,可在片刻后稍微安心了些,抬手去摸那人的脸,“景风,你怎么不说话?”
      那人闻言低笑一声,伸手用帕子捂住了沈长墨的口鼻。
      沈长墨听见陌生的笑声已明白自己上当受骗了,他提脚往后踢去,尚未碰到那人的衣袖就被帕子上的迷药迷晕,身子往下滑去。
      姜绛稳稳地接住他下滑的身体,怕惊动外面的侍卫,警惕地望了望外面,见没有异常才抱着人走到床边,伸手拉下床边帘子后面的木珠,一道暗道出现在原本的床榻处,姜绛带着沈长墨走下去,消失在暗道之内。过了片刻,暗门自动合上,一切恢复如初。
      两刻钟后,有侍卫叩门道:“王爷,该回府了。”等了一会儿,见里面丝毫没有动静,又说了一遍,还是没有答复,他和另一个兄弟对视一眼,不再指望煜王诏令,两人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环顾一周后却发现室内空无一人,他们又朝里走了走,床纱隐隐约约,可是两人都看得分明,那里无人。至此,两人都明白出事了,煜王失踪,急忙回府去禀报。
      “什么,王爷不见了?”闻声而来的周觉听见侍卫禀告,惊怒出声。
      为首的侍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请罪,“属下失职,属下失职。”
      周觉自然是想罚了跟着沈长墨出去的侍卫,可他只是一个将军,管不上这王府侍卫,当务之急是要找回沈长墨,否则这件事传回京去,沈长墨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们这些人手里失踪,恐怕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冯管家,你先把这些个废物记在账上,等两位王爷回来了再清算。”
      “是。”
      周觉派了人去守着浅月阁,不许人进出,又详细问了事情经过,当听到“玉佩”二字时,他问了一句:“那玉佩是怎样的?”
      “奴才摸着那上面,依稀记得是有一个字,似乎是……”先前来传话的小厮犹豫了一下,可事关煜王安危,他也顾不上那许多了,“是王爷的‘墨’字。”
      “墨?”周觉有些疑惑,又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沈长墨喜欢随身带着的玉佩里的确有一块这样的玉佩,后来不见了,他还问过,当时沈长墨回应含糊。看来,沈长墨认识这个拿走那块玉佩的人,不用再想,周觉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也对,除了那个低贱的荻国人,还有谁能请得动沈长墨?
      既然确定了目标,周觉再无犹豫,当即带了人去浅月阁。到那儿的时候,侍卫正押下楼里的小二。周觉一脚踹过去,将人踹倒在地,疾声厉色地问:“说,他到底是怎么带走煜王的?”
      小二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仰着脖子“呸”了一声,“别妄想了,大人已经带着那个废物出城,你们找不到的。”说完后,他长笑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来,倒地而亡。
      周觉收回脚,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尸体,看来浅月阁里的人不简单,应该都是荻国安插在金墉的探子,浅月阁就是他们的窝。盘查下去再无意义,周觉抬脚往里走去,带着人仔细搜查沈长墨进的房间,在研究之后终于发现了密道。
      “狗杂种,”周觉骂了一声,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后亲自带人下了密道。
      煜王再次失踪,除了王府里的亲信知道,其他人都被蒙在了鼓里。
      容景风不知,一路往主城里赶,路上遇到了一路商队,商队为首的人拦下了他。
      “兄弟去主城做什么,可愿与我做一笔生意?”领头的商人问道。
      容景风不欲与人多说,态度冷淡,只道:“让开。”
      那商人笑了笑,走到容景风的马旁,摸了摸他座下的骏马,自顾自地说道:“兄弟这么匆忙,是为了寻人吧?
      容景风扯了扯缰绳,那马仰天长啸一声,挣开了商人的手,拿剑挡在身前,“我再说一次,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摆明了不想多说,好在商人这次没有再纠缠,退后几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既然小兄弟无意,那我也不好强求。小兄弟一路顺风。”
      容景风收回剑,驾马离去。
      身后的商队里的人见状,上来想说些什么,商人摆了摆手,低声喃喃:“放心,他会愿意回来的。”
      容景风赶路不过半程,身下的千里马忽然发起狂来,没有方向地乱冲,容景风好不容易驯服它,它却在平静后发出哀鸣,四肢跪倒在地,带着马上人往前俯冲下去。容景风摔倒在地,起来后发现马儿已经死了,他想到那支奇怪的商队和那个奇怪的商人,在他拍的位置找了找,发现了一根短小银针,针尾已经黑了。
      看到这个,容景风回忆起那支商队,突然想起他们除了几匹马和一队人,只带了三车商货,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让容景风蓦然心惊。他直觉那个商队有问题,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是到主城寻人的?只能说明,他们也是这个目的,且极有可能他们已经达到了目的,否则不会带着自己的人乔装离开。金墉主城里有谁值得荻国煞费苦心?容景风不敢打赌,他抬头看了看前方通往主城的路,犹豫片刻后转身离去。
      如果那个人不是沈长墨,那他就庆幸。如果是,他怕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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