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系】哈哈负良良》元枳橘书

2、流浪胖橘

　　【哈良】哈哈负良良·流浪胖橘
　　2.流浪胖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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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嘛，疫情防控特殊时期嘛，大过年的嘛，不来一个“血常规+生化全套+核酸检测”是不是太不热情了？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哈扎布拿着天价的账单，看着电视里七点半明星入场的采访，落下了贫穷且无家可归的热泪。
　　老白也很为难，“本来可以给你开间房的，但是我媳妇儿和丫头要我回家陪她们准时看春晚，送完良良就来不及了。”
　　哈扎布抱着车筐和药，站在车外，连连摇头，“没事没事，额已经欠你们很多了，额可以在街上睡的，额打工的时候经常睡在工地上。”
　　老白当即拒绝，“不行，阖家欢乐的时候你怎么能睡大街呢，我给我媳妇儿打个电话让她们等等我。”
　　“别别，额……”
　　车窗按下，传来厉择良困倦的声音，“睡什么大街，来我这儿睡地板。”
　　哈扎布捂住嘴角，痛感犹存，“不要，您强抢民男。”
　　厉择良打了个哈欠，“再说二十遍。”
　　“……额错了。”
　　弱小无助的哈扎布被老白押进后座，咬着毛巾泪流三千丈。
　　厉择良拆了一包辣条，丢给老白几包，又丢了一包给哈扎布，无不恐吓地说道：“吃，吃了好上路。”
　　哈扎布吓得浑身一抖，特别有骨气地咬着毛巾，“不，额哥说不能次嗟来之食。”
　　“哼。”厉择良嗤笑一声，显然不把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话放在眼里，拆开辣条塞了自己一嘴巴，“那你饿着。”
　　哈扎布抱着车筐低下头，不说话了。
　　可他的肚子不识趣，“咕噜噜”的动静那叫一个荡气回肠缠绵悱恻哀婉凄切。
　　厉择良舔了舔下唇，又拆了一包辣条，递到哈扎布嘴巴，“嗟，来之食。”
　　哈扎布眼睛红红地看着他，一下子把头埋到肚子里，“不要，不次！”
　　厉择良又吃了一口辣条，打开手机搜索“如何饲养刚刚捡到的流浪猫”，他顿了顿，删掉“猫”，重新写成，“掉毛的重量级橘猫”！
　　搜索无果，厉择良想到家里空空如也的冰箱，在手机里点起外卖，“喂，胖橘，你要海鲜套餐还是和牛套餐，我看海底捞也不错，可以让他们服务一下。”
　　哈扎布抬起头，指了指自己，“叔，胖橘是在说额吗？”
　　厉择良看了他一眼，“好，那就海底捞外卖。”
　　胖橘捂脸：所以他只是问一问，根本就没有哈哈决定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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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到了厉择良隐蔽的单身公寓，老白绕到后备箱拿出轮椅打开，厉择良扶着腿撑了上去，哈扎布后知后觉地问：“叔，您是真瘸子啊？”
　　厉择良显然对于“瘸子”这样的称呼麻木了，熟练地给自己调整坐姿，“不然你想看我的残疾人证书？”
　　他这是反语，哪知哈扎布真的回答了，“额从来没见过，额想看。”
　　老白把厉择良推进电梯，拍了拍哈扎布的肩膀，“小兄弟，希望我明天来上班的时候，还能记起你的音容笑貌。”
　　哈扎布毛骨悚然，扒在电梯门口，“额不进去了。”
　　厉择良单手解掉领带，“那你滚。”
　　哈扎布怂怂地扒在门框上，可怜兮兮地问：“叔，你真不上额？”
　　“粗俗！”厉择良简直涨红一张老脸，“再胡说八道我就……”
　　就什么？
　　他其实从来没有像个孩子一样威胁过人，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
　　老白解了围，“良良，刚才医院里调查过了，这小垃圾是个没标记过的Alpha.”
　　厉择良神情一变，深沉地抬头看着老白，“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啊。”
　　厉择良火速按上电梯关门键，“睡大街吧，永别了。”
　　哈扎布收回手，在电梯门前蹲成鸭羽纷飞的大团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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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扎布走到小花园的长凳上把饥肠辘辘的自己用碎了的羽绒衣团巴好，偷摸摸看着从地下车库开出来的国产车在外道上转了两圈，然后离开了。
　　他伸出医生刚刚给他包扎好的手，接住一片雪花，“爹，娘，老哥……菩萨那里有没有青菜汤啊……额给你们烧了最新的纸壳手机……今年挺好的，老师朋友还有工地里的叔叔们，都对额老好了……就是没几个工钱，也不碍事……那件事也顺利……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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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扎布突然止住声音，看着向自己跑来的海底捞小哥。
　　“又圆又臭、特别爱哭、百分之九十九在汽车后视镜捕捉不到的花园长椅上……你是哈扎布吗？”小哥核对着外卖追加的备注，站到哈扎布跟前。
　　哈扎布眼眶红红地抬起头，吸了吸鼻子，“额，额是。”
　　“是就好是就好。”小哥拍拍他，“你快起来吧，别离家出走了，你爸等着你一起过年呢。你还年轻，别让等待成为遗憾。”
　　“额爹？”
　　“诶哟，这还闹脾气不承认？”小哥熟练地拿出手机打开免提，“先生，您儿子找着了，还搁这儿生气呢，要不您给他叨叨几句。”
　　电话另一头是哗啦啦的水流声，惜字如金，“上楼，一千块。”
　　哈扎布不动，满脸的贞烈，“额不要钱。”
　　下一句话短小精悍，“继续待着，打断腿。”
　　哈扎布主动帮海底捞小哥拿过袋子。
　　海底捞小哥关了免提，“那先生，就按您的到意思让您儿子把火锅拿上来就行了吗……哦，好的好的，谢谢先生谢谢先生，恭喜发财新年快乐。”
　　海底捞小哥把外卖全权托付给哈扎布，“别和你爸生气了，能有家人陪着过年多幸福啊。”
　　“我没有家人了……”
　　“呸呸呸。”海底捞小哥帮他把话吐掉，“大过年的别说浑话啊，你爸可好了，为了让我来找你还给了我五百块小费呢，我跑一晚上都没那么多钱。”
　　哈扎布拿着外卖，黑白分明的眼珠冷淡地盯着飞花穿雪，“可你知道他的钱是怎么来的吗？”
　　“啊？”
　　“没什么。”
　　海底捞小哥着急回去上班谋生活，宽慰了哈扎布几句，把哈扎布推进了电梯，与他互道“新年快乐”后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