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劝你耗子尾汁》非之雪

53、第 53 章

　　来到大理寺，便直奔崔中海的办公处而去。

　　李海也在，二人正将桌上的物证整理归纳，崔中海听见推门声，抬头一看，忙叫肖白过去。

　　肖白看向物证，一份是李稼轩这些年来收集的各地女子资料，另一份便是李稼轩和范世衷的书信。这两份物证保存得非常好。

　　肖白还没有读到书信，便拿起来细细查看。一番读下来，不免心下震惊。“没想到当今世上，还有这样荒谬的事。范世衷竟然是靠着女人发家的，而且做官之后竟还不知收敛，这样知法犯法，实在罪无可恕！”

　　肖白将书信交还给崔中海，崔中海将物证悉数整理好，慢慢地说道：“这物证不过是佐证罢了，记录的是范家罪行的冰山一角，最大的权柄还握在李稼轩的手上，不过这个疯子这两天几乎要彻底疯掉了，”崔中海不免担忧地说，“不知道作为人证还能否有效力了。”

　　肖白对李稼轩的事并不关心，他现在想急切的知道范家藏在海里的那块巨大的罪行冰山究竟是什么，于是忙问道：“李稼轩究竟掌握了范家什么罪行？”

　　崔中海终于收拾好了物证，抬头看向肖白，“肖家的官是买来的。”

　　“买来的官？”肖白震惊之余，忧虑的情绪更重几分，“若是如此，牵连可就大了，刑部或许不能也不愿理会。”

　　“以范世衷一案，为朝廷正本清源，这是咱们大理寺的心愿，”崔中海眼睛中显出坚决的目光，不过当他将卷宗和上的时候，眼神中的光又熄灭了，转而变得与以往一样，带着稍许圆滑，“不过这全看皇上的意思，毕竟连根拔起，伤害的或许就是朋党之间了，你知道的，朝廷里势力纵联，就是皇上，也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他换上温和的面容，笑道：“不过凭着贩卖少女一案，也能将范世衷定罪了，为黎城、为天下百姓除了这样一个祸害，也算得一件喜事。”

　　说着说着，他又苦起来脸，挠头苦闷道：“李稼轩的精神状况很是不稳定，我已经将他转移到普通的牢房了，这两天我经常去看他，和他聊天，我猜测他的精神状况和玉兰有很大的关系。”

　　李海冷哼一声插嘴道：“他杀死了玉兰，将其埋在葵花地里，对一个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女人也下此毒手，一定是良心过意不去，进而发了疯。”

　　崔中海抿了抿嘴，“你这么理解也没什么问题，因为你是个正常人嘛。但是对于疯子而言，咱们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理解了。”

　　“怎么说？”肖白纳闷问道。

　　“经过我多天的了解，”崔中海试图站在疯子的角度去理解李稼轩的所作所为，“我推测在李稼轩的身上应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李稼轩自从受了范家的帮扶，成功变成了李员外，所经营的神仙居其实是贩卖少女进入妓院、别院、官府等地的中转站，当然神仙居也会留下一些或者从妓院返回来的一些资质出众的女子，比如玉兰，让其在神仙居工作，笼络神仙居的生意。

　　李稼轩在这样的女子当中看上了叫做彩蝶的姑娘，但那时候他已经被权力和金钱腐蚀的失去了人性，他不懂得什么是爱，他不可遏制地爱上了彩蝶这个女人，可有因为彩蝶的出身而厌弃她，折磨她。在彩蝶生下来两人共同的儿子后，李稼轩接受不了那肮脏的结合，便将还未出月子的彩蝶亲手了结了。爱，恨意和耻辱让他发了疯，他心里恨自己，可自尊心又让他逃避这种自责，于是他受着爱的驱使养大了李仲勋，但对自己的恨意又让他对李仲勋无尽的责骂。

　　在悔恨与自欺欺人的无限折磨中，李稼轩逐渐失控，直到他遇见了玉兰，这个和彩蝶长相酷似的女子，玉兰的到来使得李稼轩有机会去弥补自己的悔恨，慢慢修复着他内心的创伤。

　　直到贩卖少女案爆发，李稼轩意识到自身的危机，再加之李仲勋被肖白绑走，他的病症复发，在现实与梦境之间李稼轩逐渐癫狂，他把玉兰当成了彩蝶，将她杀害埋葬在了彩蝶最渴望的葵花海之中，他觉得自己这样就弥补了对彩蝶的亏欠，同时也保住了自己终身的事业。

　　李仲勋死后，他的精神状况更加不稳定了，他开始认为玉兰还活着，死的那个是彩蝶，他甚至和崔中海开口要让玉兰回到他的身边去。

　　崔中海一口气说完，深深地喘息了一声，无奈道：“如今玉兰一团枯骨，他要是看见了，估计会疯的更很。”

　　肖白皱起了眉，这果然是正常人不可理解的思维方式，想了想他道：“不过咱们可以将计就计，既然他认为玉兰还活着，咱们就告诉他玉兰还活着，稳定他的情绪，让他做好这个人证才是关键。”

　　崔中海认同地点了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三人又将此案的相关人证物证进行了整理归纳，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