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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疯狗篇·耽美 ...
荀渊|仇笙
一、
山峦在夜色中浸了墨,雨水冲刷着山色。
苍云奄奄一息倒在泥水中,发出孱弱的哀鸣,乞求主人的爱怜。
仇笙脸上溅上了泥泞,眼下乌青,长靴踩在泥水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苍云身旁,摸了摸鬃毛,轻轻为它抚眼。
身后,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紧紧盯着仇笙。
荀渊嘶吼了一路,此时像累极似的坐在地上,雨水沿着匕首利刃滑下,手掌久握,早已发僵。
他们,不,或是说,他——荀渊,是逃出来的。宁王叛变,围剿皇宫。若不是那一夜自己稍稍迟了,怕已身首分离。
荀渊不敢闭眼,血与泪的哀嚎总是趁他松懈时充斥脑海。
他总能看到宁王穿着龙袍,睨着父皇尸首桀桀地笑。
叛徒。
那样的狼子野心……都是早已密谋好的。
连着眼前带他逃出皇城的人,也是知情的……
叛徒!
只是在一瞬间,荀渊冲着仇笙的后脊猛扑过去。二人撞在地上溅起大片泥水。
荀渊大喝一声,挥着匕首直逼仇笙面门。仇笙咬着牙槽,抵着胳膊,怒斥:“还闹!”
荀渊眼底猩红,利刃戳向仇笙眉心。
仇笙忍无可忍似的,翻身将荀渊压在下面,手臂一挥,将匕首夺走,甩在远处泥泞中。
“疯够了吗!”他压着嗓子道。
四目相对,皆是凶相。
末了,荀渊笑起来,眸中净是刺骨的寒霜,“我在疯?”随即,他拽着仇笙衣领,握拳出击,“你他娘的究竟是谁再疯!?”
仇笙被打得侧了脸,嘴角渗出血来,雨水沿着脸庞滴落,很快将血迹冲散,留下红肿的唇角。
他垂了一下眸,随即也笑,“好啊,还不醒。”他挥拳上去,狠狠呵斥,“还不醒?还不醒!”
衣角带着雨水在空中甩出一条条弧线。
“仇笙!”雨水混杂着血水充斥在鼻腔里,“你他娘的……你他娘的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在宁王那个王八蛋面前……利用我!”
“你们都把我当傻子,耍的团团转!”荀渊嘶吼。
束缚他的手突然松了劲,趁着一瞬的功夫,荀渊又是拼了命想将他反扑过去。也只是一刹那,仇笙用力摁住荀渊的脑袋,面庞逼近他,低哑着嗓子道:“把你当傻子?你本来不就是个傻子吗。若不是你傻,宁王的贤名怎会超过你?若不是你傻,这小小的骗局又怎会看不出来?”
“都是因为你傻,你母妃才死在你面前,我才能把你压在下面,而你他娘的真的傻得可怜,拿着匕首去送死。”他的声音像是刀子在荀渊心口上割。
电闪雷鸣,撕破了整个苍穹。轰鸣过去,大雨倾覆。
“那我,”荀渊喑哑的声音响起:“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恨意与无助如决堤一般,冲毁掉最后的伪装。“嗯?”他低声笑起,随着雨声放大,眼角通红,水滴滑下,不知是雨水还是泪花。
“你说,凭什么是你呢?”他笑着,面上狰狞着泪水纵横。
仇笙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看着那泛红的眼睛,暗藏的防线龟裂开。
别哭……
他无声的开口。
水珠划过脸庞,滴在他的手上。
温热的。
一瞬间溃不成军。
终于还是狠狠吻了上去。
二、
“主子,主子,你可醒了!”
荀渊忍着头痛,问:“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呢!大夫说你梦魇了,点了熏香,让你好受些。”白翎端来了药,扶着荀渊起身。
“公子,刘大夫来了。”魏礼在外面道。
“请进。”
把过脉,刘大夫微微颔首,“公子只是有些水土不服,再服些药物就无碍了。公子着急赶路,也切忌喝生水、食生食。”
“刘大夫费心了。魏礼,赏。”
“诶,为公子尽心尽力,实乃在下本分,不敢当。”
“这一路多亏刘大夫照看,来日到了京城,有劳刘大夫的地方还多着呢。”
刘大夫点头,鞠礼:“多谢公子。”
待刘大夫退下,白翎又端来吃食,“主子稍稍吃点东西,睡一夜就到驿馆了。”
荀渊停了筷子,“咱们自卫国前来,过了多少时日?”
“回主子,算上今日,已十五日。”
“今夜就地扎营吧,让大家好好休息,到了京城,可没休息的好时候。”
“是。”白翎为荀渊盛着热汤,“主子慢用。”
魏礼这个时候进来,瞧见了桌上的餐食,立即皱眉,“白翎,公子身子不适,怎吃得油腻荤腥?”
“啊?”白翎无措。
“罢了,我饮些汤便是。离了京城五年,反倒矜贵起来了。水土不服……怎的,京城容不下我?”
魏礼立即单膝跪地:“公子息怒。”
“魏礼,你不必紧张。大家都知道京城是我的伤心地,越近京城,越恐我心疑。其实无需困扰。五年前是我蠢,被他们玩弄,我认。但如今,要疯的,可是他们。”
明明是炎炎夏季,魏礼听这话心底却骤然升起一股凉意。
“那帮人到了吗。”
“回公子,已经安顿好了。”
***
“主子醒了?”
仇笙打开门,屋外的清风吹来,顿时心生一丝清爽。
“主子,陛下刚刚传了口谕,让您去接待卫国之子……”下属正说着,忽的瞧见自家公子沉着脸,立即泄了音。
“要不属下去回复传话的公公,说您身体不适?”下属大着胆子问道。
仇笙眸光动了动,思索片刻,道:“陛下起疑,推不得。他们到哪了,我换身衣服就去。”
三、
荀渊一行人到了京城驿站,驿站管事立即迎接,一个个捧着肚子,夹着笑脸:“卫质子大驾,有失远迎。房间都安排好了,质子请。”
荀渊不动声色地瞅了一圈,病弱的斜靠在白翎身上,由他扶着进去。
管事跟在后面,有人问道:“诶?咱们仇总督怎不见人过来?这次不是他负责的吗?”
“是吗,一个小诸侯国质子,还有劳仇总督亲临?”
“你是不知道,这卫质子可是咱们前代二皇子呢。”许是真有所顾忌,这句话刻意低了声,“夹了尾巴拜了卫国公为父,若不是卫国公丧子,他还能回来?”
“丧子?卫国公那么多儿子,还能死绝了?”
“哼,可不是。有人说是这位去了给——”他做个抹了脖子动作,撇着嘴。
后边伸着脖子的人,突地发冷。
“是个狠人呢,怪不得陛下派仇总督来……”
正说着,突然前面停了脚,后边人齐齐一吓,顿时捧着笑脸:“哈,卫质子可有吩咐?”
荀渊转身对着众人笑了笑:“我记得是仇笙来接待,对吧?”
“呃,仇大人想必路上耽搁了,咱这京城热闹,堵上了嘿嘿……”
这大人笑成一朵菊花,可荀渊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对着其中一人笑道:“方才听,是这位大人讲的故事吧?”
被指着的大人心中忐忑,扯了个笑,还没开口,就听荀渊温和地笑:“讲得真好。魏礼,赏。”
被叫魏礼的侍卫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锭黄金,甩手扔到那大人手上,便跟着荀渊上了楼。留下的一干人面色复杂的面面相觑。
“主子,水换好了。”白翎拿来干净衣服,轻唤养神的荀渊。“没想到这京城的驿站,居然有白玉浴池呢。”
“嗯,七年前整修建的。”他父皇向来奢华,京城驿站要接待外来使者,不能低了脸面,样样物件都是顶好的。只是如今宁王上位,厉行节俭,不复当年荣华。
白翎为荀渊褪去外衣,便听荀渊问道:“仇笙还没来?”
“没有。”
荀渊低了眉,笑了一声:“怕是不肯见我。罢了,你退下吧,我自己来。”
“是。”
白玉最是温润,镶在池边,踏之不凉。
荀渊褪去衣裳,用脚尖试了试水温,末了,缓缓浸入水中,水纹荡开,一瞬间,发丝如墨晕开。
仇笙进来时,室内水汽氤氲,美人闭目,面上绯红。
许是开门声惊扰了他,荀渊轻颤睫毛,睁开一双水雾缭绕的眸子,四目相望,在这朦胧之中,犹如夜夜幽梦中所现一般,不觉真切。
荀渊的一双烟眸似水柔情。仇笙望着他,五年未见,他的气质变了许多。像是细绒里裹了针,足够骗得人去碰他。
仇笙竟也情不自禁的走进了他。
或者说,是心甘情愿。
“你来的,有些晚了。”荀渊轻声缓缓,伸出泛着柔光的手指,像是等仇笙的手来握住。
仇笙哑着嗓子,俯下身去,握住荀渊的手,“诱惑我?”
荀渊抬眼冲他一笑,“是呢。我不信你不吃。”
一瞬间的天旋地转,荀渊拉他进入水里,将仇笙压在玉池壁上,俯身就是一吻。
仇笙呼吸一滞,紧紧按着荀渊的头发,像是要融为一体般,将这吻深入。
时隔五年,相比上次的青涩,这次更多的是欲望与宣泄的疯狂。
目光所到之处,皆起燎原之势。
荀渊的指尖缠着仇笙的发丝。
像是着了迷一般,他在心里发了狠。
一定一定,让仇笙一直绑在自己身边,再也背叛不得!
旁人……哈……
许是感到荀渊的喘息加重,仇笙低头看他,声音带着蛊惑:“要吗?”
仇笙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哑着声哄道:“求我。”
“囚你……”
“……乖。”
四、
龙座上,戴着玉扳指的手在案几上敲击着,宁皇沉吟。
“你说,他们相见,打了一架?”他又问了一遍,目光沉沉,让人不敢窥探。
“是!属下听的真切,二人在浴室,动静大的很。仇总督出来时,唇角都破了,衣服湿了个干净,怒冲冲的!”
宁皇拧着眉:“就没谈论复仇之类的事?”
“没有。”
“有关朕身边的事呢?”宁皇身子前倾,盯着下属的细微表情。
下属摇头,“回陛下,他们见了面,二话不说就打起来了。多余的话……也没说。”
宁皇不问了,转了转玉扳指,神色不定。
自他知道荀渊还活着,五年内便未睡过囫囵觉,荀渊不死,永无他安眠之日。
仇笙也好,其他世家大臣也好,凡事与荀渊交好过的,都被他盯得死死的。
否则,他真怕忽有一日,自己的脑袋被人割在地上。
“五年前仇笙带着荀渊出逃,在山里打了一架。五年了,朕就不信他们断个干净。”
“查,继续给朕盯着!”
“是!”
***
卫国兵败,派来质子,许多人想接着迎宾宴的机会羞辱一番,可谁知,诸客都到了,正主却没到。
宁皇道:“怎么回事,卫质子还未请到吗?仇总督——”
仇笙出座行礼:“回陛下,已是告知了卫质子。臣曾与卫质子有过节,他的事,臣不大关心。为何没来,臣不知。”
“许是卫质子恐陛下威严,不敢来了吧。”一大臣讥笑。
“那倒未必,前些日子卫质子进都,赏了一个驿站管事。就因那管事说什么——卫质子曾是前代皇子,只不过暴君被除,他逃到卫国去了。这么说来,他与陛下也是见过的,唔——”话未说完,被人捂住了口。
“闭嘴吧!祸从口出!”
宁皇面色又青又白,当做没听见。
仇笙整了衣袍,落了座。方才的话,浑不在意。
门口小太监快步走了进来,“回陛下,方才驿站来消息说:卫质子途中劳顿,久病不起,今日恐扫了诸位大臣的兴致,特地带来了礼物。”
“礼物?”出其意料,宁皇僵着脸笑,“快呈上来。”
诸位大臣都伸长了脖子,看着侍卫呈来一个大盒子。
出于警惕,宁皇在桌上点了三下手指,藏在暗处的侍卫不约而同握住了剑柄。
“打开看看。”
“是。”
侍卫将盒子打开,众人定睛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恨不得挖了眼珠子,唯恐惹祸上身。
竟是一本玉谍!
玉谍下还有一个盒子。
侍卫颤着手打开,顿时血腥味冲天,险些甩手扔掉,登时跪倒在地。
一颗鲜红的心脏——尚且粘着兽毛!
众大臣惨白着脸,慌忙下跪,无人敢去看宁皇脸色。
宁皇面上最后一层伪装也给卸掉了。此时青白着脸,睚眦欲裂,手臂强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浑身气得发抖,“好啊……”
这玉谍乃皇室族谱,宁皇一个异姓王,受了封号,可从未上族谱。
宁皇手中的玉杯险些要捏碎。十八年——他用尽心思的十八年!没日没夜、费尽心思为皇家做事,像条摇尾巴狗一样,可怜巴巴求着上玉谍。末了,还要受如此侮辱!
还有那心脏——狼子野心啊!
大臣们不敢呼息怒。众人低着头,伏得不能再低,屏息间,听得宁皇咬牙的低吼:“来人,卫质子病弱,派太医前去好好查看!”
五、
宁皇来毒杀自己,荀渊自然不会给这个机会。太医院的人一到,就被人抹了脖子,套在麻袋里,一滴血也没洒出来。
刘大夫和一个侍卫贴了面具,转身变成太医,回宫述职去了。
几天过去,卫质子的病似乎更重了。宁皇在宫里睡得也不安生,最近频频癔症,总能看到死魂。
外界都在说卫质子能不能熬过这个夏天。也有人说卫质子将病气渡给了陛下。说什么的都有,总归卫质子引了众人大多视线。
恰巧这个时候,京城外来了一批难民,称是卫国边境来的。
朝廷与诸侯国打架,苦的自然是百姓,来都来了,必须想法安置。
宁皇听诸位大臣吵吵嚷嚷几天,终究是派了大半禁卫军在郊区盖房。
日子一眨眼,就到了皇家狩猎的日子。卫质子的病,也恰巧好了起来。宁皇听说时,气得又喝了大碗安神药。
荀渊穿了件青色劲袍,发冠竖起,整个人显得精气不少。
许久未见仇笙,荀渊想的紧,待他处理了这些杂碎,他得想个法子,将仇笙弄到宫里锁起来。
想到这些,荀渊眸子漫出一丝疯狂,像个瘾君子似的,时刻压抑着欲望,盯着仇笙在自己面前晃悠。
宁皇则坐在后方,盯着二人的脊背,眼中渗着森森寒意。
而众臣,则大气都不敢喘的在三人面前静|坐。这个夏季,实在太难熬了些。
仇笙牵着马过来,马通人性,感觉氛围不对似的,不安地踏地。仇笙顺了顺马鬃。
荀渊走进,笑道:“是匹好马,又是谁送的?”
仇笙在京城为官,不爱金银美人,偏爱良马,众人结交他,多是马匹相赠。
“苍云的孩子。带给你见见。”
荀渊不说话了。
苍云是当年荀渊为求仇笙欢心所赠。宫变时载着二人飞奔千里,最终累死在山野。
“起名字了吗?”荀渊想靠近它,却被它喷了一鼻子热气。
“寻安,别闹。”仇笙拉着鞍绳。
寻安。
荀,安。
荀渊似乎能想象五年前仇笙回京后,对着寻安担忧自己的模样。
他喑哑道:“这是仇大人,对本殿下的祝愿吗?”
仇笙抬眸,对上他的眼睛。猛然觉得一丝熟悉——五年前夜色山脚下,荀渊便是这般的神情看着他。
一样的疯劲,只不过,那时是毫无遮掩,而此时是压抑爆发。
荀渊握紧他的手,一字一句道:“二殿下收下了。”
他心中的疯狂,如枯草遇火般燎原涅槃。
“本想慢慢来,可我等不及了。”
寻安不安鸣叫起。动物,最能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只是瞬间,荀渊转身对大家一笑,“五年过去,诸位别来无恙。”
大臣们一脸震惊——荀渊竟敢当面放肆?!
“宁王,本殿下送的礼,你可喜欢?”
“放肆!大胆逆贼——”管事公公还没说话,就被一把利刃抹了脖子。鲜血喷涌如柱,染了宁皇大半衣袍,吓得他脸色煞白。
“禁卫军!护卫!”有人大喊,可喊了半天也未见有人来,在场人纷纷变了脸色。
“宁王,本殿下问你话呢。”荀渊持剑走来,睥睨着他,一步一步,如地狱来的索命魂。“近日梦到我父皇母后,可有磕头认罪?”
宁皇睁大眼睛,颤抖着指向他:“是你……!是你!”
有忠臣护主,起身呵斥:“暴君不德!百姓疾苦!陛下贤名拯救苍生!尔等贼人……”他未说完,荀渊的剑已架在他脖子上。
荀渊无辜似的,对着那忠臣道:“我父皇无才,这我知道啊。”又忽的压低声音,“可本殿下不是还在吗?总得给我这个做儿子的一个机会吧。”
“你……!”气急似的,那忠臣白眼一翻,昏倒过去。
荀渊朝众人摆手,睁着清眸笑,“我可没动他。”
宁皇厉喊:“暗卫!”
荀渊扭头看向他:“你说暗卫啊?”他拍拍手,立即听得“咚咚”闷响,从树上砸下几十具尸体,皆是黑袍暗卫。
魏礼白翎等人完了任务,立即护在荀渊身侧。
宁皇这下真的血空,颤着音后缩:“你杀了卫国公子嗣!又要杀朕!众诸侯不会承认你的!”
“哦,是吗?”荀渊笑着看向他。
身后魏礼跪倒在地,从怀中呈上令牌,喊道:“臣卫国公长子卫明礼——代卫国一众,誓死追随殿下!殿下千秋万岁!”
荀渊取了牌子,看向众人,眸中杀意尽显:“本殿下只是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谁敢不从?”
众臣立即伏地:“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六、
宁皇被废囚在宫里,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日他收留的难民转身一变成了骁勇善战的将士,如今正把控着他。
夏季的午后是暴雨多发的时段。此时皇宫上方的云被墨染了一角,天色黯然。
荀渊进宫时,宁王殿里还燃着乱神香。
“别过来……别过来!”宁王衣冠不整,发丝杂乱,疯癫拿着烛台对着空气乱挥。
看到荀渊时,宁王像是见了恶灵,弃了烛台缩在衣柜角落,“荀荀荀荀渊!你来杀我了……!”
荀渊掩着鼻子,示意刘大夫将熏香灭掉,叫人开了窗。
此时乌云要来,外头风正大,屋内空气清新了不少。
宁王意识回笼一般,眼神清明起来,恶狠狠瞪着荀渊:“是这香!”他扑过去将香炉推到,却呛了一鼻子香灰,猛咳起来。“你——!要折磨我!?”宁王睚眦欲裂。
荀渊睥睨着他。这种感觉,让宁王觉得自己像条癞皮狗。
真是可怜啊……又他娘的可笑!
“我不会让你得意的!”宁王撕裂了嗓子似的尖笑起,下一秒猛撞向桌角。
没想到荀渊真没让人拦着他。
宁王脑袋被撞了个大包,见荀渊神色不变,摆明了看他做戏的态度,登时红了脖子,咬紧牙槽怒骂:“荀渊你他娘的可真够狠!”
“宁王,别人不知,本宫却是明白得很。要说惜命,全天下谁比得过你。本宫还记得,幼时你遇刺为了活命,扯了一个殿的宫女为你抵命。那血撒满了一缸呢。”荀渊走向殿门,看着外头的天,嘲讽道:“要说狠,这些年来,本宫可真怕狠不过你。”
外头狂风呼啸起,吹乱了荀渊鬓角的发,也吹来了荀渊冰冷的话:“宁王,你看这天,像不像父皇死去的那天。”
宁王瞳孔猛缩。
他又看到了!
如夜夜出现在他梦中的那样。电闪雷鸣,亮剑挥下,那暴君尸首分离。鲜血汩汩从断口处涌出,混合着雨水,染了一地。那头颅,死不瞑目直直瞪着他,叫人去合,怎么也合不上。
他又听见催命的话:“你不是最怕死吗,那我就让你尝尝,死亡来临前的滋味。”
“不……!”宁王猛扑上去,却被一旁侍卫架起,拖到外面的石板上。“荀渊!我求你放过我!荀渊——!”
宁王绝望的看着荀渊。而这人置若罔闻,仿佛专注观赏天色,只是淡淡道:“天暗了,雨迟早要落下。”
猛地,宁王觉得脖子一凉。
***
荀渊出宫时,仇笙撑着伞候着他。看着雨水溅湿了他的衣袍,荀渊道:“怎么不在府里等我?”
仇笙将他拉进怀里,附耳道:“迫不及待见你。”
这一句话,彻底把荀渊心里的瘾勾出来了。贪婪地嗅着仇笙怀里的气息,荀渊觉得自己饿极了。
“那还不赶紧带我上车。”
天旋地转,仇笙将他抱在怀里,快速钻进马车,将他压在软毛垫上。
回神便被他狠狠吻住。荀渊感受着他的力量,搂着他的脖子,深情地回应他。
一场欲的交锋,在停车时才刚刚开启。
仇笙把荀渊裹在软毛里,抱着他进了房。一路上,侍仆低着头没敢看。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像是多年的亏欠都宣泄在一时似的,两人都发了狠。
狠狠的掠夺,狠狠的索取。
唇齿前很快弥漫着血腥味,谁也没有停下。
“知道吗,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你戴上,绝对好看。”荀渊的眼底也泛起了红,舐着唇角的裂口,他咬着仇笙的唇。
仇笙忍耐不住,“那我可得好好邀宠。”
喘息声淹没在雨水中。
池中的鱼在涟漪中欢纵游荡。
夏季闷沉,唯仇笙得了满怀春色。
【完】
修的支离破碎,作者在此无力下跪。只能这样发了。痛哭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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