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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最后的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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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京咒术高专三位二年生的一致同意下，他们已经彻底偏离了任务的初衷，向着完全相反的目标疾驰而去。
“杰啊，我刚才看到这边晚上有限时的夜场诶，其实我们也可以考虑一下去那边玩，正好一边逛一边开作战会议、啊好痛——”
五条悟捂住后脑，他抬起头，正对上始作俑者的目光。
夏油杰打量着五条悟，后者在墨镜滑落后克制不住地缓慢眨了眨眼，泄露出一丝难以掩盖的疲惫。
咒灵操使叹了口气，不客气地一把将扎眼的白毛脑袋扭向墙壁的方向：
“然后让你有机会继续再开半个晚上的无下限术式？夜蛾老师要是听说了你这么爱岗敬业，勇于挑战连续三天术式不停的烧脑行为，一定会非常欣慰吧。”
“而想必现在就在隔壁维持着术式的真依不会觉得你在挑战她的结界术，也不会觉得你没有把阻止理子与天元大人融合的任务放在心上，更不会因为你出尔反尔而感到生气，您说对吗，悟大人？”
在听到一半的时候，五条悟就露出了一种喝到了没加糖的苦咖啡的表情。
等到最后那声敬语的时候，他更是干脆地把墨镜拉了下来，直接扯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
“杰，我有时候觉得你比我像京都人多了，这腔调，禅院家的都得和你学习。”
夏油杰抱着手臂淡然回应：“悟，哪怕生气了也不要随便骂人，这样很不礼貌。”
裹着咒力流的白色物体，在短短数米的距离间，加速到了带动呼啸风声的地步，原本柔软的鸭绒质地软枕，径直轰击在抬起的手肘上，飞扬的气流让整张床都为之一震。
等到佐原真依一行人前来时，这间昂贵的房间已经变成了狂风过境的形状，而预定用于开会的区域成为了仅存的绿洲。
……
因为高度而逃过一劫的水晶灯柔和地照亮了以象牙白为主色调的会客区域，六把扶手圆座，环绕着木质桌围成了一个圆圈。
“既然我们都决定不做这个任务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直接拖到时限结束好。”
五条悟指尖轻点面前的桌面，姿态狂放而语气轻松：“冲绳玩够了，也可以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嘛，我们可以投票决定接下来的几天去哪里玩。”
“问题在于如何合理地拖过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延后了规定的返程计划，随着时限的靠近，天内的意愿所能起到的作用会逐步降低。”
夏油杰抬起头对着前方的天内理子安抚性质地笑了一下，随即继续：“不过不用担心，我们直接离开的话，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之后来截杀的人，恐怕就不是目前这种水平的杂鱼了，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影响。所以他们才会在这里讨论一下有没有其他方式。
而且这个方式有个更大的隐患就是未来的不确定性，在不确定有没有后续仪式的情况下，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两个人的生命安全还是无法得到长期的保障。
闻言，五条悟难得认真地坐直身体，看向了旁边的夏油杰。
他当然不会觉得，坚持强者理所应当就该保护弱者的夏油杰是准备放弃天内理子。
只是，这不像他这位挚友能说出来的话。
外表温和有礼的夏油杰对被保护对象，或者说他所认定的弱者一向是做多于说。
比起实质性的计划安排，咒灵操使和非战斗人员的交流更多是自上而下的安慰与表面柔和的劝解。
而非他现在正在做的，将作为被保护者的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纳入平等交流领域的行为。
“关于这点，我有一些比较初步的想法。”
眼看着天内理子脸上逐渐流露出的愧疚与担忧，佐原真依隔着一个空的座位向她和黑井美里点了点头，将携带的的纸和笔放在了桌面上：“毕竟巫女降灵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融合行为，我对这个方向还是有一些经验的。”
五条悟闻言，笑容微顿。
说得好听，与其说是巫女降灵，不如说是自主献祭吧。在这个角度上，在座各位还真的只有她有这种经验了。
“首先我想说的是，在某些存在看来，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所有的知性生命体，都会具有其本身固有的频率。”
佐原真依把一直握在手心的硬币放在一旁，提笔在白纸上简单绘制了几个相异的曲线段：“这种频率，或者说波纹的特殊素体，在不同的能量体系中会有不同的称呼。”
天内理子的目光追随着不断移动的笔尖，若有所悟，她放在膝上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裙边。
“巫柱、祭体、祝奉之子…素体的名称会跟随主位而发生改变，但是一般而言，受奉者所要求的基本标准都是很简单的一条：频率相近。”
这支笔似乎被放的有点久，在摩擦间发出了一声干涩的气音。
佐原真依停下来合上笔盖甩了甩，再打开时，艳色的水液沾染上了白皙的指尖，并且在原有的字迹边缘留下了一圈血雾般的喷溅痕迹。
“在这种基础上，我个人认为，名为天元的存在虽然最终需要的可能只是星浆体的身体以控制进化。但是这个仪式，或者说在融合仪式持续的期间，天内大人、理子的意志本身也是必需品之一。”
决定生命的频率、知性生命体的波纹的，到底是□□的躯壳还是灵魂的意志呢？
这个问题无论在哪个体系下都是争执不休的经典难题，而面对着自己的同伴，名为佐原真依的被选中者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只有存活着的、灵/肉统一的素体，才能承载更高层次的生命。”
咒术界所公认的理论是[术式伴随血脉，与生俱来，铭刻于肉/体之上]。
天元在完成仪式之后，相当于重新[受肉]，那么按理来说他应当持有的术式会变更为星浆体所具有的刻印，而实际上，他更换刷新了这么多次躯壳后仍旧以结界术知名。
由此，结合自身经历，佐原真依猜测，这种仪式与其说是单纯的肉/体刷新，不如说是一种没有回头路的神降凭依。
作为距离突破层次仅有一步之遥的天元与定期出现的“人柱”结合，久而久之，作为人类的星浆体向更强的天元进行演化，最终他们都会成为以天元为名的存在。
而在这一流程结束后，新的天元会失去稳定的躯壳，重复星浆体与天元的轮回。
佐原真依能想往这个方向想，是因为她曾经下定决定主动举行一次类似的神降仪式，而她也确实差一点就成功了。
天内理子最开始说的“妾身会成为天元大人，而天元大人也会成为妾身”并不是完全错误的。
因为天内理子真的会成为天元的一部分，就如同献祭成功的佐原真依也会成为四目神一样。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在于，二者所占的主导意识程度的区别。
“……所以，如果理子的频率发生改变，仪式就不会再对她起效果。”
佐原真依深呼吸，以远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坚定的语气说道：“以上就是我的想法，如果顺利的话，以后在咒术界，天内理子就会彻底摆脱星浆体的身份。”
根据咒术界的传统风气，不是星浆体的天内理子根本没有被关注的价值。
“但是如果这个理论成立，单纯直接不回高专也有很大概率是可行的。素体缺席的话仪式必定不会成功，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来悬赏理子。”
佐原真依放下笔，先前的打斗看起来还是对这里有一些影响，原本应该平整的平面发生了倾斜，那支水笔沿着桌面向下翻滚。
隔着一个空座的距离，天内理子站起身，直接伸手按住了它。
“谢谢你，真依姐姐。”
天内理子慢慢地眨了眨眼，在没有观众的情况下，她对着面前这位关心自己的女孩子喊出了原本用于做戏的称呼。
“说起旅游景点，其实东京也一直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地方啊，接下来的旅程，我想去东京的郊外看一看，如果能有幸参观一下诸位的学校就更好了。”
天内理子看着面前剧烈到掩盖不住情绪的高专升的眼神交流，感受到了异常坚定的决心。
最终，她在第二天早上的清晨，从静默守夜并等待自己随时改变主意的巫女的手中，得到了一枚闪闪发光的温热硬币。
……
钢铁的机翼划过云层，层叠的羽翅排开风浪，最终，载着五人的飞龙降落在了东京的郊外森林之中。
“…理子、理子？待会儿不要直接跳下来，从这边走，把手递给我，我会接住你的。”
落地之后就换回制式服装的巫女，以轻柔的语气呼唤着，和自己特地空开了一定距离的少女。
而对方似乎有些走神，直到第三声才反应过来，在听到内容之后也有一丝细微的僵直。
“是啊，不要害怕，我们都会保护你的，理子。”
夏油杰顺势转身，他操纵着虹龙收缩身躯，匍匐得更低了一些，随即隔着外套，自然地无视了对方下意识的格挡动作，握住了对方的上臂将她送到了地面上。
见状，一旁的五条悟笑了一声，他抬手结印，以一种炫耀式的移位从完全没必要用术式的高度挪移到了下方的空地。
“大家都辛苦了，接下来就是本次任务最后的路程了。”
佐原真依半侧身，向身旁略显拘谨的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指引方向。
“欢迎来到，咒术师的摇篮，结界的枢纽，我等的目的地，东京咒术高专。”
在荒草地的尽头，层叠繁多的鸟居沿着阶石向上蔓延，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结界在阳光下焕发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
旅程的终点就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是大型战斗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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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