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太快了也不是啥好事呢》囧山童姥

58、56

　　☆、56
　　魔煞星复活，魔域重开，就意味着天界失去了不周山。
　　没有柏霖帝君的命令，神荼郁垒不敢关闭焚如城，更不敢与煞灵大军为敌，唯有缩在城内，提心吊胆地继续接引亡魂。
　　之前魔煞星送修罗王等人进渡厄道时，他们就蹲在一边只能看着，后来无支祁又溜达过来送魂，神荼郁垒大着胆子上前拦截，却被塞了几大坛好酒。
　　“魔尊的意思呢，是不为难你们。毕竟焚如城是三界众生的轮回之所，你们这些年来，除了会帮天界做点小动作外，干得倒也不错。”无支祁一边劝酒一边说道，“魔域这么大，焚如城要留在这里也行，不过啊，就得彻底脱离天界，我们也不管，你们自己管自己。”
　　神荼郁垒觉得这酒相当噎喉咙，喝得想哭。
　　无支祁又安抚道，“知道你们做不了主，这事儿，我们会去和天界谈，就先跟你们说个信儿。”他扭头看向城门，“哎，这个时候，还有神仙敢来？”
　　天界时间过得慢，办什么事都赶不上热乎的。腾蛇跟青龙就多说了几句话，人间已过了八九天。
　　他进来看到无支祁，立刻摆出战斗架势，对方却只是挥着手从他身边走过，“我的事办完了，先走啰。”
　　腾蛇懵逼地看着他消失，长嘶一声，“他来干什么？”
　　神荼抱着酒坛，叹气道，“来送人的，渡厄道都快成车马驿了。”
　　“腾蛇神君，您来，是天界有什么指示吗？”郁垒期待地看着他。
　　“不是，”腾蛇翻了个白眼。没了帝君，神仙们能在凡界一年之内，商量个章程出来，就不错了。“你们知道羲玄殿下现在在哪吗？”
　　神荼郁垒木然半晌，“谁？”
　　腾蛇：“…羲玄殿下，天帝帝尊的儿子！”
　　两人又反应了半弹指，才哦地一声，想起是谁。
　　“这位殿下不在天界吗？”神荼问道。
　　“要不在昆仑山？”郁垒补充。
　　“在的话，我问你们做什么。”腾蛇猛嘶一气，“他已下界历劫千年，你们帮我查下，现在在哪。”
　　历劫的谪仙，名字都会单独列成一册，神荼郁垒稍一回想就能确定，其中没有羲玄二字。
　　“嘶~”腾蛇抠了抠脑袋，“那你们看下，有没有千年前就下凡，现在还没回去的。”
　　“那可就多啰，”神荼一边翻簿子一边说道，“重塑仙格不是件容易事，十个谪仙里面有八个，历着历着，就泯然众人了，再回不去天界。千年来一直在转世，又没从簿子上消失的，除了战神将军，再没其…”他忽然顿住，“羲玄殿下！刚才还不是这名，”神荼指着名字道，“肯定有哪位出手遮掩过，不专门找，就不会显真。”
　　“我看看，”腾蛇不耐烦地把人拨到一边，“殿下这辈子，人妖混血，戊戌年四月初五丑时，名字，禹司凤。”
　　很耳熟啊，腾蛇耸着鼻子回忆，“禹司凤，禹司凤，禹司…！！！”
　　青龙放腾蛇下界后，等不及朱雀传信，也去了昆仑山。
　　白虎他们正徘徊在花园中焦急等待，他们到这儿已经一天多了，天帝不是在闭关，就是在下棋，只传话说柏霖自有因果，他不能管。可三圣兽不愿轻易放弃，又请天官帮忙，通传游说了数回。最近一次，天官出来说，帝尊有事，分识下界去了。
　　“天帝帝尊很少神游，在这节骨眼上下界，莫非是为了帝君，去找魔煞星了？”青龙只愿往好的地方想。
　　“希望如此，可是…唉…”白虎摇了摇头，“不知帝尊何时才会回来。”
　　他们在花园中发呆到半夜，看着侍从端上的酒水果品，食不下咽。好不容易等到神光大亮，天帝回山，四人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响彻群山的通告声：所有人收拾行李，搬回天界，封闭昆仑山门，等待魔尊接手。
　　众仙：！！！
　　“帝尊这是把昆仑山赔给魔煞星了？呃…那帝君…有救？”玄武被吓到了，小心翼翼地询问同僚。
　　却不想天帝隔空答话道，“昆仑山不是赔偿。”他把自己的府邸收缩入袖，“是聘…嫁…，呃，约么算改口费。”似乎不太成功，是给少了吗？
　　众仙：？
　　还是青龙，因为刚与腾蛇说起过，所以反应得最快。
　　“帝尊，是羲玄殿下成亲了？”
　　“是啊，”天帝颇多感慨，“时间过得真快，总觉得他还是颗蛋，却已成家立业了。若他母亲还在，肯定会很高兴。”
　　这位殿下可真是得了帝尊真传，淡泊名利到了完全消失的地步。帝子成婚，不说三界同庆，至少得通告天下，女方的身份姓名吧。四圣兽不约而同地抽了下嘴角。
　　“帝尊，柏霖帝君被俘，魔煞星放话说，要能掌事的去和他谈，西王母要我们来找您。”
　　天帝叹了口气，“今日，我看魔尊神志清明，态度温和，想来也是不愿打仗的。天界对不住他，对不住修罗一族，他要什么赔偿，你们愿意给还是愿意打，自己斟酌着便是。至于柏霖，魔尊把他的元神关在了魂瓶之中，肉身也保存完好，他想做什么，我猜不到，你们也不要太急，等他派使者过来对接时再说吧。”
　　“魔煞星会主动过来谈？”朱雀不敢相信。
　　“魔尊向来杀伐果断，既然我今日去了，他也不会再拖延。”
　　嗯？您今天不是去参加婚礼的吗？魔煞星也去了？对哦，帝尊刚才说昆仑山给魔煞星了，羲玄殿下莫不是娶了修罗公主？等下，修罗王和魔煞星万年王老五，没有女儿也没有姐妹啊？问题太多，四圣兽都不知该从何问起。
　　最后，青龙一揖道，“帝尊，不知新殿下是何方贵女，可否通名？以便神官们备礼参见。”
　　在场神仙纷纷点头。
　　天帝“唔”了一声，“他大概不会收礼。你们若实在想送，就加到赔偿款里吧。魔煞星这一称呼，本来正常，你们叫着却带上了贬义，以后还是唤他魔尊为好。”
　　众仙茫然：我们没问魔煞…魔尊啊？
　　见大家还是一脸问号，天帝哦道，“吾儿羲玄，千年前随战神下界，历经十世，终得正果。今日便是与魔尊，结成了并蒂良缘。”
　　众仙：…啥？
　　“所以，殿下千年前下界，是被帝尊舍给魔煞…尊和亲了？”冲上天界没找到青龙，又想去昆仑山，结果半路上撞到大队搬家人马的腾蛇，一脸不明觉厉，满怀敬意的表情。
　　“或许，是有情？”虽然这么说，但青龙的语气是十二分的怀疑。
　　“不像，不像。”朱雀摇头道，“你们也看见战神将军当时那样子了，我都以为天帝放她下界，是在给我们判死缓。爱情那玩意儿多脆弱啊，哪够折腾的，殿下肯定是抱着以身饲魔的决心，才能坚持到最后。”
　　“不愧是帝子，竟能化解魔尊戾气，使三界免遭兵燹之厄，这般功德，怕是已证道果。”玄武感慨道。
　　其他神仙也都心有戚戚。
　　羲玄降世已一万余年，说是帝子，在天界却仿若透明人一般。很多小仙，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
　　虽说他的母亲是妖族，不太入神仙的眼，但能够得上身份，议论帝子血统的，又有几人？他的沉寂无名，主要还是因为，天帝不曾为他主张过什么身份权利，再加上没有成年，未有过建树。
　　不想，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出场就干出了这么大的事。
　　“那殿下会帮帝君说情吗？”白虎语气忐忑，觉得希望不大。按星君所述，帝君被俘，是殿下与魔尊合谋所致。殿下能扛过九世劫难，心志手段想必都非同一般，想来为了三界的一线生机，都填上自己了，肯定也不在意再牺牲个帝君。
　　“唉…”
　　前方担任主力搬运工的天帝，听着神仙们的议论，也有些感慨。
　　羲玄这孩子下凡时，虽说确实抱着以命弥补消解戾气的想法，但他的出发点是在小情小爱上，就是这一念相差，劫数便难过了很多倍，做不到坦然。好在，总算熬到了苦尽甘来。
　　这些小仙们，都还没想明白。既然魔尊现在还没下重手，那柏麟将来会如何，重点就在于他自己怎么想，打算如何清偿债务，魔尊又愿不愿意接受。这些，旁人是帮不上忙的。
　　看到天帝移宫，西王母等人都坐不住关了，纷纷请见，得知是把旧居送给了“儿媳妇”后，又一个个满脸黑线地离开。不过，神仙们还是很高兴，天帝现在能坐镇中天殿的。哪怕不管事，隔着门闻闻他老人家的仙气，仿佛都要安心些。
　　果如天帝所言，魔尊重启皇城后没多久，就派无支祁出使天界，邀众仙于昆仑山会晤，并请天帝见证。还很有“诚意”的，附上了条约粗稿。
　　目送猴狲挎着仙果篮，大摇大摆地离开，神仙们转头看向密密麻麻的文稿，只觉头昏脑胀。
　　天界也有一批处理庶务的神官，但这里清闲，他们平时只管按部就班，要拿大主意，只找帝君定夺。现在帝君没了，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弄出个圆桌会议，一条条地讨论来讨论去。
　　最后，他们得出结论，理本有亏，又打不赢，没办法，签吧。
　　不周山说再多也要不回来，干脆放弃，只是焚如城的归属，还得跟魔域再掰扯掰扯。仙物宝器，罢了，多赔点没关系，就当是给殿下补上嫁…聘礼！
　　至于其他零零碎碎的，妖魔族某一大堆优先权啊，要求与天界定期会晤交流啊等等，都稳稳地踩在天界底线上一点点。说不定上去的那一点，还是魔尊看在殿下面子上，让的步。
　　不过，神官们都相当惊讶庆幸，魔尊竟然无意占领人界，还说会管束人间妖魔。虽说他们霸了凡间的一大片海域，搞了个使馆，大大方方地和人族接触，但比起天界原先以为的全面侵占，要好太多了。
　　于是，昆仑山会谈前，只剩柏麟帝君的事，还没有任何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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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神君们半个小时左右，听取星君汇报、咨询西王母东王公、去找天帝、放腾蛇下界，效率已经很高了，可是时差太耽误事…
　　焚如城和昆仑山的时速，与人界一致。
　　白虎他们八月一号早上到的昆仑山。同天元朗被干掉了。八月二日凌晨一两点，腾蛇到达焚如城。当天宜嫁娶祭祀，璇玑司凤结婚。青龙慢一拍，到昆仑山大概是同一天酉时多，下午六点左右。
　　天帝一直在少阳旁观酒席，等儿子儿媳离开后，才回的昆仑山。
　　天帝给他儿子背书了，所以神仙们都只会也只敢往好的方向想。
　　神仙：殿下一定是位狼灭！
　　羲玄：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