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太快了也不是啥好事呢》囧山童姥

52、50

　　☆、50
　　自从起了那份心思，心魂看司凤的侧重点就变得不一样了。虽然关注的主要面还是在事业上，但在处理公事的间隙中，偶尔瞥到他的脸，心魂会想，妖而不艳，顾盼神飞，好看。
　　司凤研制了近一年，但始终卡在关键点上的视频通话镜，在心魂寥寥数语的点拨下，终于问世。他对外说闭关，埋头做出了两套，分给紫狐无支祁一套，又请紫狐帮忙，给璇玑送去一个。
　　璇玑已经把司凤调教得，极懂女儿家心思了。那镜子外观精美，还自带美颜效果，紫狐爱不释手，对璇玑说，比万劫八荒镜还棒。
　　“好像是把我照漂亮些了，”璇玑左右找角度，问对面的司凤和琉璃盏，“你们觉得呢？”
　　“…没有啊，”司凤笑得很老实，“你真人比镜子里还要美，看来我还是技艺不精。”
　　璇玑紫狐一齐笑倒，心魂跳了下，似翻了个白眼。
　　笑过后，璇玑说回正事，“我这里拖不住了，最多明天，昊辰就会舍掉凡身，回归天界，你们要做好准备。”
　　“他现在认定我才是魔尊了？”
　　“是啊，可能是看我太爱哭了吧。再加上你这几天不来联系，他觉得我就是个幌子，没什么用处。”璇玑凑到镜子前，按了按眼角，“其实都有些红肿了，没照出来。”
　　紫狐检查了下，化出个眼霜给她。
　　司凤很是心疼，“璇玑，现下众妖齐集，大军也休整完毕，柏霖敢来，我们也不怕他。”
　　琉璃盏敲桌赞同，魔煞星的元神靠眼泪做武器，也太丢脸了。
　　璇玑看出了心魂的意思，哼道，“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我这还是跟柏霖学的呢！”她提醒道，“那家伙急起来，可不会有什么分寸，小心他惊慌失措之下，为了“救三界”，干脆把人界灭了。”
　　“有这种打法？”司凤紫狐觉得匪夷所思。
　　琉璃盏在空中写了个大大的有字。
　　“单靠心魂掌控不了魔域，妖魔大军驻扎人间，一定要注意防备。”璇玑碎碎念道，“这也怪你爹…”
　　“师父？他做什么了？”刚才去看他，还在续脉换药，昏迷不醒呢。
　　“我不是说大宫主，”璇玑为难地搔了搔眉毛，“是你下凡以前的爹。司凤，现在也不怕天界察觉了，你要不要照万劫八荒镜？”
　　“既然我们是一起历劫的，当然得一起照。璇玑，天界莫非有个金翅鸟的族群在？”
　　“是有不少，但都不是你亲戚，你娘是金翅鸟，你爹不是。”
　　听到此言，琉璃盏猛地一震。
　　璇玑撇嘴道，“猜到啰？就是他。”
　　居然是羲玄！琉璃盏绕着司凤转了一圈，还真没认出来。不愧是我，能把这般宝贝拐回家。他又想起那个请天帝移宫的主意，竟觉得甚为可行了。独子嫁入魔域，带上守鳏多年了无牵挂孑然一身的老父亲，不是天经地义，孝顺非常的嘛。
　　司凤不明所以，但未多问，一个爹已经够他累的了，暂时还不想给自己再加一个。
　　紫狐不解，“既然要完整的罗睺计都，才能掌控整个魔域，对抗天界，那璇玑，你和心魂怎么不早点合二为一？”
　　璇玑看向司凤，见他点头，明白肯定是劝好心魂了，便道，“等昊辰一走我就去离泽宫，紫狐，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化成我的样子，在这里装一两天。”
　　妖族不来挑事，昊辰只能平平淡淡地死在床上。
　　璇玑装作被接二连三的噩耗打击到了的样子，晕倒过去，等楚影红他们一走，就跟紫狐交过班，遛出了门。
　　御剑飞出少阳时，她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下次再见，必已物是人非，只望大家善自珍重，一切安好。
　　元朗的那篇檄文，并未像柏麟所想的，在天界掀起轩然大波。因为知道的，早就知道了，不知道的，又都不够格影响他什么，只在私底下议论。
　　当年柏麟对外宣称，修罗族假意投降，暗地里重整旗鼓，准备再攻天界，他派战神灭掉修罗一族，是为自保。
　　神仙大多修道修得过于超脱，他这么说，不管信多少，也就这么认，各自散去，懒得多话。可境界高的那些，却已一眼看到了，杀戮过重，怨气冲天，干扰到了天数，千年后乾坤倒转之时，因果循环，必遭清算。
　　对活着没太大执念，但死也不想死。战神下凡后，西王母掐了七天指头，所获甚微，最后只能依着推算外的一丝第六感，将万劫八荒镜扔下人间，又派童子给天帝送了一盘残局示意。然后封闭瑶池，拉着东王公闭关，再不出现。
　　既然您的不表态，已导致了死局的出现，而今又算无可算，那就干脆继续袖手旁观下去吧，让棋子自己去闯，或能有万一的活路。
　　“可羲玄他，还小啊。”天帝叹息着，填上一枚黑子，然后填啊改啊的，就入了迷。
　　某日，一丝不安的预感，终于让他醒了神，人间已过千年。
　　“……”
　　儿啊，我真的有在想办法帮你…
　　柏麟一回天界，就召来北斗星君，要开诸天陨星大阵，覆灭离泽宫。
　　七位星君面面相觑，都有些迟疑。
　　“且不说这大阵够不够对付魔煞星和煞灵大军，帝君，罩于阵中的生灵可是会尽灭的，您这回下命令前，是不是该问问天帝的意见了？”
　　柏麟被问得难堪，语气更加刚愎，“现在再点兵，就来不及了！我刚刚检查了一下，魔煞星与其心魂还处于分离状态，虽原因不明，但这已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必须在他开启琉璃盏前，将其彻底封印。日后若是天帝问责起来，我一人承担便是！”
　　柏麟在天界威望甚重，星君们见他执拗，只得听令。
　　柏麟速度快，璇玑也不慢，她赶在大阵落成前，到达了离泽宫。
　　元朗正在宫前广场上安排事务，见璇玑落地，上前招呼道，“哟，这不是褚二小姐吗，你怎么到离泽宫来了？莫不是令尊准备组织第二次围攻，派你来打前站？”
　　璇玑不理他，径自往大门里走。
　　“哎，等等！”元朗把重新炼好的扇子一展，拦到她前面，“离泽宫可由不得你横冲直撞，更何况现在是战时。褚二小姐，看在你痴心一片的份上，本座劝你一句。你那情郎已恢复了前世记忆，重化魔尊，现下，你不过是他无数载生命中的沧海一粟，不值一提。别执着了，早点看开，另觅佳偶吧。”
　　“禹司凤是魔煞星？”
　　“是啊。”元朗摇着扇子笑答，他这番话还真带了点好意，不过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璇玑也笑了起来。
　　元朗一顿，然后本能地挥扇格挡，扇子接住了一道剑光，人却被冲击力掀出了数十丈远，重重地撞到围栏上。
　　广场宫门上，瞬间戒备。
　　“你…”元朗不可思议地撑起身子，手上的扇子已经化成灰烬，“你不是褚璇玑？”
　　“我是啊，”璇玑收剑，“这辈子是。”
　　她转身看向匆匆跑来的青年，笑靥如花，“司凤，我来了！”
　　那两人手牵着手走进宫门，亲信夹道相迎。
　　无支祁落在后面，伸手把元朗扯了起来，还亲切地帮他掸了掸灰。
　　“元朗啊，兄弟我现在是天不服地不服，就只服你啊。这世上，敢把魔尊和她夫人都得罪到底的，除了柏麟那家伙外，就你一个了！”
　　说完，又拍了拍他肩膀，郑重道，“保重！”然后，晃悠悠地跟上队伍。
　　好半天后，元朗才低头，木然地看向手里的扇灰，“这种力量，我见过，一定在哪里见过…”
　　地狼凑过来，牢牢扶住元朗，生怕他一时激动，又晕了。
　　元朗努力搜索记忆，终于想了起来，“是定坤的剑光！褚璇玑用的是战神之力！”
　　地狼一抖，“褚璇玑是战神？！”
　　“好一对眷侣，真是珠联璧合啊！”元朗的声音低到只有地狼听得见，“他们把天下人都骗了！我输得不冤，不冤！”
　　一进寝殿，把门一关，无支祁就捂着肚子笑惨了，“哈哈哈哈，你们没见到元朗那表情，哈哈哈哈嗝，笑死我啦！”
　　琉璃盏从司凤领口钻出来，变大，飞回璇玑手上。
　　“司凤，按柏麟那急性子，多半明天就会来进攻，你们准备好了吗？”
　　司凤点头道，“实力稍弱或者不愿参与战事的，都已撤去陆上，现在宫中皆是精锐。”
　　无支祁打着笑嗝补充，“天界拿得出手的，就那么几招，没什么好说的。可惜人界山川经不起动真格，不然开修罗军阵，来多少人，就能留多少尸，那才叫痛快！”
　　琉璃盏附和地跳了跳，被璇玑按住，“你答应过了，只找柏麟报仇的哦！”
　　我只答应了不大开杀戒！心魂写道。
　　也行叭。璇玑心底的复仇欲，也没比心魂低多少。
　　“咱们文明点办事，先将柏麟引出来，把他拉下马后，再威逼天界，要灭族和这次攻击的补偿。”她摇头晃脑地背道，“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日削月割，以趋于亡，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
　　这叫文明？心魂呵了，然后和璇玑碰了个头。
　　“璇玑，天界真的有这么弱吗？”司凤觉得这战略有点嚣张，不怎么放心。
　　“其实说到底也不弱，这也是我不希望死斗的原因。”璇玑点了点琉璃盏，“你也有我战神时期的记忆吧？想想那些老神仙们的底子，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真逼到份儿上了，不会运招还不会自爆吗？”
　　琉璃盏不语。
　　“赢是都能赢，但要么是推翻鸿蒙熔炉，重头来过，要么是再来一次天魔大战，最后惨胜。”璇玑意味深长地笑道，“前者我们得到的是一片莽荒，后者性价比又太低，何必呢？”
　　无支祁摸着下巴琢磨了许久，最后感慨道，“你和凡人混久了，都学坏了。”
　　妖魔两族，甚至天族，都足够强大，除了少数几个怪胎外，行事都爱直来直往，很少拐弯抹角，衡量太多。也就是人族，单个实力差劲得很，但不知怎么的，就进化出了七窍玲珑心，硬是凭借着智慧、胆识和取舍，在三界众生中站稳了脚跟。
　　璇玑把这句话当赞美收下了，活到老学到老，哪能只依靠过往的辉煌？再说，我还年轻呢！她抱着琉璃盏撞了下司凤。
　　无支祁把均天策海扔给璇玑，自去检查布置，有元朗这种老鼠屎在，谁知道会有什么幺蛾子。另外，亭奴一进离泽宫，就给自己找到了个感兴趣的课题：如何让煞灵们，在肉身湮灭了的情况下，利用煞气重塑血肉。心魂让无支祁去看看进度。
　　等他走远，璇玑从袖中取出万劫八荒镜的碎片，“现在看吧。”
　　司凤笑着摸了摸琉璃盏，“不用这么急，等明天赶走柏麟后再说，我信你。”不管你是璇玑是战神，还是恢复成了魔煞星，我们总会在一起。
　　璇玑皱了皱鼻子，你看过后怕就不信了。
　　“司凤，你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下凡的吗？”
　　“你说过，是为了保护你。”他突然发现了这句话中的怪异之处，“我当年有本事，从落仙台上救下战神将军？”
　　“有啊，你可厉害了，才刚化形就能硬扛天诛呢！”璇玑半气恼半心疼地亲了亲他。
　　“不过，最终我们能进焚如城，还是靠天帝发话。”她摸着司凤的脸，叹道，“我那时候满心戾气，只想复仇，毁天灭地。司凤，你是天界派下来，供我发泄的出气筒。”
　　司凤瞪大了眼，表情茫然而无着。
　　琉璃盏之前不知道这些，也很惊讶地飞了起来。
　　璇玑抓住琉璃盏塞给司凤，指着它道，“柏麟挖走我的心魂以后，又放了一块琉璃进我胸口，能动能跳，但始终是冰的。直到今生与你相伴，琉璃心才终于慢慢生出血肉。
　　“司凤，在那之前，我一直都是个无心无情的怪物，我只懂恨，不懂爱。前九世，别说携手相伴，我不世世虐杀你就不错了。”
　　司凤脑子混乱了片刻，最终抓住的第一个念头是，“柏麟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的元神难道不是走焚如城，重新投胎为战神的吗，为何还会缺了心？”
　　璇玑琉璃盏一齐诧异地看向他，现在重点是我吗？是你接连九世没得好死啊！
　　“…修罗的力量，主要还是依附于肉身，你看煞灵大军厉害吧，其实远不及当年。柏麟要用我打仗，又怎么舍得我转世投胎。”璇玑捏着拳头道，“我下凡后，琉璃心暂代了心魂的位置，一直跟着我转世，但血肉却化成飞灰四散于人间，不过由于心魂尚在，元神未灭，而始终存在，在我拿回定坤时，重归我身。”
　　“不是投胎，那你怎会化成女身的？”司凤突感此事很不简单，“无大哥说，修罗会因为情爱而转换…”
　　“你说啊，怎么不说了？”璇玑笑得非常温柔，琉璃盏也轻轻转了个圈。
　　“…咳，那你现在，其实已经是修罗了？”
　　“哼！大半吧，心魂还没回来呢。”璇玑说回原话题，“你确定不在我变回去前，看万劫八荒镜吗？”
　　司凤冷静思考了一下，“璇玑，不管天界众神打的什么主意，我只知道，我愿意把命交给你，若能用血，洗掉遮住你双眼的魔翳，我甘之如饴。而且，不管过往多么坎坷，只要想到现已修成了正果，我就不会难过，不会怕。”
　　他笑得如同澄空初霁，“自古良缘难觅，好事多磨，未经千难万险，哪够求得小姐这般佳人？”
　　璇玑、琉璃盏：哪来的登徒子，油嘴滑舌！
　　她把布袋、匣子往司凤手里一扔，“随你，看哭了别用我衣服擦！”
　　司凤还抱着琉璃盏呢，接得手忙脚乱。还说我，你顾好自己别哭就行了。
　　………………
　　对西王母棋局的解释，只对应本文，和剧中的可能不一样。
　　对于剧版天帝来说，努力破解残局，本身就代表了他想插手，只不过这种境界和手段太高端又太拖拉了。总之…次元不同…
　　不安的预感对应的是司凤想要坑他。
　　柏麟回归仙身后，能感应到琉璃盏在离泽宫，还没有破。
　　只找星君下凡，速度快。若点兵点将，凡间说不定几个月都过去了。
　　冤不冤的，反正你输了。
　　剧中无支祁对天界的敌意还是很深的，杀性也强，如果不是紫狐死了，他能随同罗睺一直干进中天殿。
　　干嘛非要去柏麟的主场干架呢？
　　今日割五城什么的，改自苏洵的《六国论》，大家都背过吧？
　　本文中天界神仙们的性格，挺适合用软刀子割肉。懒得计较懒得计较，到最后，就什么都没了。
　　其实我最开始是想把煞灵写成亡灵大军的，后来又想，反正是神话故事，干脆更神一点，直接恢复肉身不好吗。
　　司凤啥都不懂的小时候，听柳大哥讲过许多奇怪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