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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桃花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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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织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可秦二爷根本不信。
徐澜儿转转眼珠,走过来道:“想让人守口如瓶,只有两个办法。”
秦二爷嗅着陈织织颈间的清香,勾唇道:“说来听听。”
“一,杀人灭口。二,拿捏住对方的把柄。”
陈织织侧头看着徐澜儿满是算计的眼睛,心中咯噔一下。
秦二爷压住陈织织,玩味地问:“如何拿捏住对方的把柄?”
徐澜儿不咸不淡道:“当然是毁了她的清白。”
说完,牵着猎犬,笑盈盈走远,“澜儿给二爷把风。”
假山里,陈织织被男人扳转过来,后背抵在凹凸不平的假山石上,疼得皱起眉头。
水杏眼,樱桃口,齿若编贝,肤如凝脂,怎么看都该是个美人,可偏偏长了张平庸的脸。
秦二爷松开她,抚上她的天鹅颈,细细摩挲,“大哥什么时候变了口味,喜欢清纯的了?”
陈织织竭力让自己冷静,“二爷也该知道,我与大爷之间并非叔侄关系。”
秦二爷笑了笑,“那又如何呢?”
“我是大爷的宠姬,你若碰我,大爷必不饶你。”
秦二爷靠近她的脸,“放了你,大哥就能绕过我?”
“我会说服大爷,将徐澜儿打发出府,让此事不了了之。”
“你可真有本事。”
秦二爷用手丈量一把她的腰。
真够细啊。
他的目光来到她的胸前。
陈织织屏住呼吸,可心跳带动前胸上下起伏。她别过头,看向假山出口,不想看到他眼中的放肆。
假山外的徐澜儿提醒着时辰,秦二爷不再耽搁,掐着她的腰,将她提起来。
双脚离地,陈织织挣扎无果,见他低下头来,一把拔下他发间簪子,咬牙刺向他。
“啊!”秦二爷肩膀受伤,不得不松开她向后退。
陈织织握着簪子,戒备地瞪着他。
可一根簪子哪能抵挡一个浪荡子。秦二爷虚晃几下,扼住她右手,生生逼她松开握簪的手,随即就是一个耳光,“贱人!”
陈织织眼冒金星,被男人狠狠甩在地上,男人倾覆而下……
外院,秦辰宵突然回府。
管家上前,询问秦辰宵身后的小厮,“大爷怎么回来了?”
小厮道:“刘三爷给大爷车里塞了一个妓子,大爷嫌车脏,让车夫换一辆。”
管家赶忙去安排。
秦辰宵等在外院,忽然听得一声狗吠,拧起剑眉。在枢密院,他整日与禁军打交道,禁军中的猎犬发出什么叫声,意味着什么,他略懂一二。
听得声音不对,快步走进内院,寻着狗吠,直奔花园。
假山旁,因徐澜儿踢了猎犬一脚,猎犬朝她发出了攻击。
怕引起太大动静,徐澜儿玩命地安抚猎犬,差点给狗跪下了。可纵使这样,还是引来了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秦辰宵看着徐澜儿做贼心虚的模样,长眸一敛,走向假山。人未到,先听得里面的哭声。当他看到里面的场景时,登时怒不可遏。
“畜生!”
秦二爷压着陈织织,听到声音抬头时,被秦辰宵一脚踢翻。
秦辰宵看向陈织织,冷冽的眸光被烈炎取代,握住她手臂,将人提溜起来,“伤你哪儿了?”
陈织织衣衫凌乱,但好在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她语不连贯,“恩公......恩公......”
透过灯笼微弱的光,秦辰宵看见她的左侧脸上,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额头也渗出血。
胸膛的怒火被彻底点燃,秦辰宵让她蒙住双眼,将她推到假山石缝里,而后一步步逼近秦二爷。
猎犬见主子有难,试图蹿过来,被随后赶到的府中护院按住。护院们刚要进假山,却听得一声厉呵:“不许进来!”
护院们不敢轻举妄动。
紧接着,便听见了振聋发聩的怒声:“传令下去,府中上下全部蒙住眼睛,违令者,杀无赦!”
头一次见大爷发这么大的火,虽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无人敢忤逆,纷纷扯下衣上的布料,蒙住双眼。
很快,假山里发出惨叫声。
秦辰宵一拳一拳砸在秦二爷的脸上,打得秦二爷满地找牙,本想还手,可被对方碾压了气势。
石缝里,陈织织不住颤抖,“恩公......”
她不担心秦二爷,他死有余辜,可她担心恩公会背上人命。
一声颤音也没有换回秦辰宵的理智,秦辰宵翻过秦二爷,朝那处踩去。
“啊!!!”
秦二爷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秦辰宵扔下 他,转身扯出石缝里的陈织织,打横抱起,走出假山。
外面的护院们齐齐跪地,生怕这份怒火牵连到自己身上。
*
回到客院,秦辰宵一脚踢开客房的门,吩咐惊慌失措的小冰,“取盆水来。”
小冰眼睛上还蒙着布,跌跌撞撞去往灶房。
秦辰宵抱着陈织织走向软塌,将她平放在上面,碰了碰她额头的伤口,“还有哪里受伤了?”
陈织织受惊过度,紧紧攥着男人的衣襟。
“先告诉我,还有哪里受伤了?”
“没有了......”陈织织摇了摇头,娇小的身躯瑟瑟发抖。
小冰摸黑端来水盆,“大爷?”
秦辰宵没有回头,“放下,出去。”
小冰将水盆放在门槛里,为两人合上门扉。
屋里恢复安静,秦辰宵看着自己胸前的小手,无奈道:“伤口处理的不及时,会留疤痕。你先松开,我去端水。”
陈织织处于恐惧中,有点理解不了他的话,只知道攥着他的衣襟,就能得救。
她毕竟还小,第一次经历风浪就失去了爹娘的庇护,一个人行走在熟悉又陌生的世间,孤独无依。娇宠长大的孩子,哪里见识过人心的险恶和肮脏。
秦辰宵沉住气,哄孩子似的安抚道:“织织乖,叔叔在这里,没人敢来伤害你。”
织织......
许久没有人这样唤自己了。陈织织哽咽一下,剧烈咳嗽。
秦辰宵坐在榻边,轻拍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陈织织趴在他臂弯,再也抑制不住泪意,发泄地哭泣。将脆弱的一面,完全展示在他面前。
“呜呜呜——”
可天生嗓音甜,跟猫哭似的,低低泣泣,断断续续。
秦辰宵安静地相伴,以一只手臂承受她的重量。
哭累了,浑身发寒,小姑娘搂住他脖子,于恐惧中汲取点滴温暖。
感受到前襟传来的凉意,秦辰宵哑然,这姑娘不哭则已,一哭停不下来。
大手一下下抚在她清瘦的背上,等哭声渐歇,才小心翼翼掐开她环在自己脖颈上的手臂,将她放平。
小姑娘哭着哭着睡着了。
秦辰宵走到门扉前,端来水盆,将锦帕浸入水里,拧干后,挽袖为陈织织擦拭额头上的血渍,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涂抹在伤口上。
清凉的触感袭来,陈织织发出不安的声音,一只手依然攥着他的衣衫。
作者有话要说: 秦辰霄:织织乖,叫叔叔。
后来——
秦辰霄:织织乖,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