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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桃花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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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回到秦府,陈织织直接去了家主书房,甫一进门,与迎面走出来的秦二爷撞个正着。
秦二爷闻到一股女儿香,眨了眨风流笑眼,侧开身子,“来找叔叔啊?”
他将“叔叔”两字,咬得意味深长,看着小姑娘拧起眉头,好心情地笑了。
等出了主院,秦二爷遇见坐在廊道椅上的徐澜儿,不正经道:“大哥有了新欢,早把你忘干净了,还是去投怀送抱吧。”
徐澜儿哀叹一声,“论起多情,你们兄弟俩一个样。”
背地里无人,秦二爷用扇柄勾起徐澜儿的下巴,“小骚/货,等大哥走了,看爷怎么收拾你。”
徐澜儿用脚蹭了蹭他小腿,故意道:“二爷这么喜欢吃大爷剩下的,那觉得新来的侄女秀色如何?”
“别发酸,那是爷的宗亲。”
“什么宗亲,不过是一个假装清纯的野丫头,骚里骚气。”徐澜儿以前在教坊里端茶递水,偷学了一身伺候人的本事,才爬上秦遇的床,但骨子里放荡至极,说话也不掩风尘。
秦二爷用扇柄拍拍她的脸,“管住嘴,要不有你受的。”
书房内,陈织织坐在书案对面,在等秦辰宵忙完。
男人有双很好看的手,冷白修长,握笔时手背微凸青筋。他的行楷笔力千钧,力透纸背。
陈织织安静等着,知道他没让她离开,就是查到了一些消息。
秦辰宵推给她一碟乌梅蜜饯,“听丫鬟说,你胃口不好,乌梅开胃。”
陈织织捻起一颗乌梅,放进嘴里,酸得只冒眼泪花,随后又尝到甜味。
看她皱眉的样子,很像偷吃酸果的小猫,秦辰宵的嘴角浮现一抹弧度。
而这抹弧度,恰好让进门送甜汤的徐澜儿瞧见。
大爷这次回来,对谁都是一副冷脸,怎地在这个小贱人面前就笑了?两人肯定关系匪浅。
徐澜儿忍着酸气,扭腰走到秦辰宵身边,屈膝蹲下,双手捧起甜汤,“奴婢做的绿豆沙甜水,爷尝尝?”
一身胭脂味,令秦宵辰反感,“出去。”
徐澜儿一愣,挂不住脸。大爷虽不宠爱她,但从未对她厉色过,何况是当着其他女人的面儿。
见她迟迟不走,秦辰宵看过来,狭长的眼中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压迫感,一双浅色眸子不怒自威。
徐澜儿抖了一下,赔笑道:“爷记得喝糖水。”
说罢,越过陈织织,扭腰离开。
秦辰宵直接将糖水丢进纸篓里,开口道:“听探子报,你大哥已到皇城。”
陈织织心一松,又一提,“二哥呢?”
两人应该在一起才是。
秦辰霄道:“探子并未瞧见二公子。”
陈织织有些坐不住了,“我想去找大哥。”
“等我忙完手头事,”秦辰宵怕她着急,又道,“三日即可。”
“恩公不欠陈家的,不必为陈家奔波操劳,相反,是我欠了恩公一个人情,他日定当报恩。”
小姑娘讲话时,目光清澈,没有虚情假意的客套,而且看得出,她归心似箭,恨不能立马回到亲人身边。
秦辰宵拿起笔,不再看她,“我本也要去皇城,顺路捎带你而已。”
陈织织抿唇,不知要怎么劝阻了。此路荆棘,她不想搭上无辜的人。
这时,秦二爷提着鸟笼走进来,“大哥,衙役正在挨户搜查逃犯,一会儿就到咱们府上。”
他说话时,目光落在陈织织白皙的脖颈上。天鹅颈,并不是谁都能拥有的。即便是倾国美人,也未必拥有天鹅颈。
秦二爷花名在外,什么女人什么味,他一嗅便知,一看陈织织就是个青涩的雏。
青涩,最对他胃口。
秦辰宵看向他时,他已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听说,是在搜捕陈氏余孽。”
陈织织攥紧手中罗帕。
秦辰宵则一派淡然。
衙役进门时,手里拿着三张画像。
当看见两位兄长的画像,陈织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画像中的男子,一个目光薄凉,如断崖上覆雪的檀栾,凛冽不易亲近,另一个霞姿月韵,亲和温柔。
陈织织怅然若失,低头盯着绣鞋鞋尖。
一一对比后,衙役对“秦遇”道:“府中还有其他人吗?”
秦辰宵淡道:“没有。”
衙役们心里腹诽,皇城回来的,脾气就是大。
秦二爷怕大哥与衙役们发生冲突,赶忙打圆场,有说有笑送他们离开。
入夜,陈织织看着秦辰宵的背影消失在廊道里,知道他又出门了。闲来无事,她走进花园,想拾取一些桂花做香囊。她自幼就对发簪、香囊这些小玩意感兴趣,很想开间首饰铺子。
倏然,她瞧见徐澜儿扭着腰走进一座假山。
假山总给人一种见不得光的感觉,陈织织本想掉头离开,却见秦二爷走进花园。
不想与秦二爷这样的风流胚子有牵扯,陈织织躲进另一侧假山。
月明星稀,假山上悬挂的红灯笼在地上投上一个个暗影。
陈织织捂住嘴,听着对侧传来的污言秽语,心提到了嗓子眼。
尤花殢雪,一触即发。
正当她想要趁着那边小船摇曳时,偷偷离开,却被秦二爷的猎犬发现。
猎犬狂叫,假山里的两人匆忙穿戴。
被人撞破好事不打紧,可被人撞见这档事,身为大爷的婢女,怕是小命不保。徐澜儿吓得腿软。
陈织织被猎犬堵在假山里,无法脱身。
徐澜儿顾不上系衣带,急忙走到对面,“二爷,是你那远房侄女!”
一人一狗堵在假山出口,陈织织更是无处可去。
秦二爷放缓手上动作,不紧不慢走过来,目光如霜。要是让大哥知道自己睡了他的通房,这兄弟情怕是碎裂了。虽然大哥不在乎徐澜儿,但大哥在乎规矩。
就在陈织织准备叫人时,秦二爷快步逼近,捂住她的嘴。
“唔唔——”陈织织睁大美眸,奋力挣扎。
可男女力量悬殊,很快就被秦二爷按在了假山石上。
“乖侄女,告诉叔叔,刚刚看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