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是审神者也是溯行军》白喻统

9、第 9 章

　　“池田恒兴带领的部队遭到德川军前后夹击，池田恒兴、池田元助，还有森长可战死。三好秀次、堀秀政等人带领溃散的羽柴军朝北边逃走了。”

　　骷髅光忠平静地念着一直监视羽柴军和德川军的溯行军送过来的情报。

　　天魔王侧身凝视着天魔铠，只分出一半注意力听骷髅光忠的汇报，听到熟悉的名字才转过头来：“池田恒兴战死？也好，那个男人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也算如了他的愿。”

　　“森长可……”天魔王挑了挑眉，“生驹，让人将森长可战死的消息传扬出去，务必让关东每个角落都能听到这个消息。”

　　下达指令后，他一脸悲天悯人：“这都是猴子和德川的错啊，若不是他们觊觎天下人的位置，池田、森长可又怎么会战死沙场呢？”

　　“我记得，森家兄弟除了森兰丸，就只剩下被那个男人送走的……仙千代？是这个名字吧？”

　　“是的，他是森可成六男，元服后更名森忠政，是后来津山藩初代藩主。”

　　“森长可战败而死，部下溃散，森忠政年稚力薄，怕是守不住森家基业。”天魔王似是只是叹息一番，注意力转向另外几个名字，“堀秀政？他竟然还活着？”

　　“您……不喜欢堀秀政吗？”

　　天魔王勾起一个冷漠的笑，没有回答这个僭越的问题。他怎么会喜欢堀秀政，他怎么可能对堀秀政有好感？

　　可以说，他诞生后的一切悲剧，都是源于堀秀政。当初堀秀政刻意将他隔离在信长看不到的地方，得不到信长的重视，因此信长才会随意的同意森兰丸的请求，让人之男成为影武者，成为低人一等的存在。

　　信长身边的小姓很多元服后都成为了有名有姓的武将，甚至是成为一城之主乃至大名，唯有他，成为见不得人的存在，这让天魔王怎么甘心？

　　骷髅光忠见天魔王面色沉郁，明白他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思考了片刻开始汇报另外一件他追踪了很久的事情。

　　“我们在追踪刀剑男士的时候，发现了另外几支不同时间线上的时间溯行军，一个时代能承载的时间溯行军、刀剑男士有限。他们的实力远超普通溯行军，和刀剑男士多次战斗都没有引发检非违使干涉，我能肯定他们身上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嗯？怎么说？”

　　“我们的人在那支溯行军中发现了一个南蛮人。”

　　“南蛮人？”天魔王身体微微前倾，盯着骷髅光忠，“是从海上来的吗？”

　　“不，据说是织田信长和南蛮人的使者，本能寺之变的参与者。”

　　“唔——那个时候他有带着南蛮人吗？”天魔王思索，“当时跟随的人不足百人……”

　　“实际上，我们认为，这个南蛮人并非是我们这条时间线上的人，很有可能是那支溯行军从别的时间线上带来的。您若是对他感兴趣的话，我会将他带到您的面前。”

　　骷髅光忠崇敬地看着天魔王，随时准备好为天魔王出战，只要天魔王下达命令。

　　“算了，若是海上来的南蛮人我还有些兴趣，溯行军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就行。”天魔王对其他时间线上的人没兴趣，“羽柴和德川那边你看着安排，哪方弱势就帮扶一下，战线越长对我们越有利，尽可能的削弱两方的战斗力。”

　　骷髅光忠领命。

　　羽柴和德川打的如火如荼，不少难民朝着关东进发避难，无界村救治了不少伤民，也从这些伤民口中了解了天下大势。

　　“逃难的人越来越多，战火又起，这天下怕是又要乱了。”极乐夫人愁容不展的倒了两杯粗茶，将其中一杯推给兰兵卫。

　　兰兵卫闭着眼睛把玩着骨串，半晌才开口道：“现在羽柴秀吉和德川家康还不敢公然放眼天下，其实野心昭昭，羽柴秀吉已准备修建大阪城，扬言要修建第二个安土城，可见其严新。战争无可避免，好在关东地处偏远，我们还有喘息的余地。”

　　话虽如此，兰兵卫盘串的速度就能看出此刻他内心的不平静。

　　若只是战争，兰兵卫早已习惯，森长可之死，在他以为早已死去僵化的心脏上又扎了一刀，他才发觉自己还会痛苦，会绝望，他的心脏从未停止跳动。

　　“说的也是。不过现在关东也不平静，骷髅党的人在关东大肆征召士兵，胡作非为，不少村庄民不聊生……”极乐夫人拢了拢前襟，发饰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掩住了她的叹息声。

　　“我们无能为力。曾经的我们不也是其中一部分吗？为了活命拼命的逃。”兰兵卫握着骨串的手在颤抖。那个能让天下平安清正的大人已经不在了，日本又将卷入战火之中，他救不了主公，救不了主公注视着的人，更救不了自己，只能将主公最后的话当成浮木，抱着主公的枯骨，浑浑噩噩的苟活于世。

　　极乐夫人忧心地看着兰兵卫，她心疼他，但为了无界村的男女老少，她还是得说：“骷髅党招人不分好坏，现在已有数千人加入，若是继续让他们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波及到无界村。据说那天魔王性情古怪暴戾，能与无形之物交谈……”

　　“天！魔！王！？”兰兵卫打断了极乐夫人的话，沉静如深水寒潭般的眸子里刮起了风暴，低头看着骨串上的天字，将一切都连在了一起，“难道是……”

　　“什么？”极乐夫人没有听清兰兵卫的话，“能再说一遍吗？”

　　“没什么，你刚才说那个骷髅党，有更详细的资料吗？”

　　“骷髅党是一年多之前出现在关东，他们在郊外起了一座城池叫做骷髅城。据来无界村的武士们说，现在关东骷髅党征收了近万人，首领天魔王的名声已经传出关东。各地大名的态度都很奇怪，派了不少探子探查，北条家督对骷髅城的态度暧昧，没有出兵讨伐，反而规避了骷髅城所在地界……”

　　兰兵卫心中冷笑一声，那些大名们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光是信长公的名头就足以让他们再三斟酌。

　　信长公是笼罩在日本武将头顶的天，就算天散了，余荫还在，那些心怀鬼胎的武将不敢直面真相，只敢偷偷摸摸探查，最后的结局只能是给那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足够的发展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