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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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的。
我头一次婉拒了菜菜子和美美子让我给她们读绘本的请求，表示想自己冷静一下。然后我一头栽倒在自己床上。
被悟吻过的地方仍然颤的厉害，我只有把脸埋在自己的枕头里才能减缓些许上面的温度。
虽然说，我从没有考虑过谈恋爱这种事情。就像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以后要当宇航员一样，这是个不在我选择范畴内的选项。
但是这确实是第一次有人在爱情的意味上说“喜欢我”。
还是个小了我三岁的男生。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答应了那个怎么听都不合理的要求，“在他变得足够可靠以前不要喜欢上其他人”……可恶，顶着那张脸的话，感觉不管说什么别人都会答应。
不，冷静想想，悟也说过不觉得我会立刻答应和他交往。也就是说其实我只要继续维持平常的样子和他相处就好了。对，就是这样。
我豁然开朗，终于平复下来了。
尔后，我们就好像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样和平共处着。只是对上他的眼睛的时候，我会感觉脸上一阵发热，然后迅速扭过头回避他的目光。悟一点也不因为这个懊恼，反倒每次都很开心的样子。
带惠前往禅院家是在一年后。等悟前来的时候，我和惠同时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你又迟到。”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时间，“而且每次都掐着刚好不会被骂的几分钟！这是什么坏习惯！”
“都说了是不会被骂的几分钟了，有什么关系？”悟抬手就是对惠的脑袋一阵揉搓，对于这一行为，惠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不爽”。
“等一会去了禅院家，我会负责和那些家伙谈的。”悟走到我旁边，“你不喜欢那种场合吧？”
唔，居然真的觉得这家伙好像变靠谱了。我揶揄道，“哎呀呀，真有五条家未来家主的风范呢。”
悟大大方方的接受了我的评价，“那你什么时候打算有点五条家未来家主夫人的风范呀？”
我一下子被哽住了，只好生硬的别过脸中止这个话题。
总觉得……好像最近反而是我被他呛到说不出话的情况变多了。
惠低头拉扯着身上的衣服。那是我给他新买的，考虑到要来禅院家，特地和悟商量了一下给他准备了这件衣服。
那是一件卡通T恤，上面印着一只巨大的皮卡丘。如此明亮的颜色与惠很不搭，他的小脸上全是纠结，“我真的要穿着这件衣服去见那些禅院家的人吗？”
“惠不好意思了？没关系，我们在陪你啊！”悟很骄傲的向着惠展示自己衣服上的杰尼龟，我也点点头，给他看我衣服上的妙蛙种子。
他露出了没眼看的表情，“为什么要买这种衣服？”
“主要是为了向无聊的老头子们展现年轻人的活力。”我一本正经的扯着胡话，“其实还买了一件小火龙的……”
“如果是给津美纪的话你还是算了吧。”
惠那冷漠的回应令我很失落，“怎么这样，说不定津美纪会喜欢呢。”
就这样，惠被我和悟拖着进入了禅院家的大门，不得不说三个穿的像宝可梦训练大师一样的家伙和这看起来庄重严肃的宅院十分不搭调。惠从内而外散发着“让我走”的气息。
我们的造型让前来接待我们的人脸抽了一下。但他瞄了一眼五条悟，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那么请赤蜂大人留在此处稍作歇息。五条大人请随在下来，家主大人已恭候多时了。”
不知道禅院家的家主看到悟和惠身上的衣服会是什么表情，不能看到有点可惜。我给了惠一个鼓励的笑容，“去吧，悟会保护好你的。”
惠点点头，然后和悟一起继续沿着走廊走下去了。
我坐在休息室了先喝了一口茶——不错，真不愧是大家族。然后开始吃点心。就在我考虑要不要叫个人来给我再上一盘的时候，和室的纸门被唰的一下拉开。我意外的看着来人，“咦，你染发了？”
禅院直哉看了一眼桌面，额角抽了一下，“这都是你一个人吃的？”
“因为好吃啊。你来的正好，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茶叶是哪来的？”我指指对面的垫子，“别傻站着，客气什么，快坐。”
“这里应该是我家吧！？”禅院直哉对我自然而然反客为主的态度一阵暴躁，但是最后他还是无奈的带上门坐到了我对面，“你今天和悟君来想做什么？”
“没人和你说过吗。”我掂起盘子里为数不多的糕饼，用眼神询问禅院直哉吃不吃，他非常嫌弃的冲我摆手拒绝了。“只是让你们见见伏黑甚尔的儿子罢了。”
我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反正等一下他父亲也会告诉他的吧。
“伏黑甚尔的儿子？”禅院直哉眼珠转了转，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那个家伙在外面的……”
我瞪了禅院直哉一眼，阻止了他说出什么难听的词语。他扯动嘴角，“我听说了，你之前和夏油君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抱回来两个小孩子。你还真是爱心过剩。”
“是啊，偏偏我这么过剩的爱心竟然没有丝毫分给你的想法，你反思一下你自己。”我冲他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然后低头呷了一口茶，“那孩子继承了你们禅院家的祖传术式哦。”
茶杯碎裂的声音。我轻描淡写抛出的重磅炸弹起到了效果。
禅院直哉越过桌子恶狠狠的瞪着我，我赶紧把茶杯保护在手里。“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真奇怪，禅院家的祖传术式，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
他伸手攥住了我的衣领，胸口的妙蛙种子因为力道变形了，“所以？和悟君带着那个不知道哪来的小鬼来嘲笑我！？”
“松手。”我命令道，然后不客气的推开他。“谁来嘲笑你了？一年前就跟你说过别老是自我意识过剩。”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坐到禅院直哉旁边。我拿了一个新的茶杯，又重新斟了一杯茶给他，“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把惠带走的。”
禅院直哉现在看起来傻乎乎的，“带走？”
“伏黑甚尔以前好像和禅院家有交易，他把伏黑惠卖给了禅院家。不过这件事被我和悟知道了，又鉴于那孩子好像并不想在禅院家生活，所以今天我们是来谈这件事，把惠带走的。”我指着茶杯，“看，茶叶梗立起来了，会有好事发生哦。”
禅院直哉终于冷静了些许，他顺着我的手指看着竖起的茶叶梗，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好面子的他选择用转移话题来解决，“斟茶的姿势倒不赖。”
“兴趣罢了。”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打算，“总之你不必担心惠成为你的威胁。那孩子本身没有这方面的意愿，我们也不打算让他在禅院家接受教育。”
“你们？”禅院直哉露出暧昧的表情，“这么说……你和悟君成了？”
我突然觉得一热，应该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吧？“你怎么会这么想？”
禅院直哉这幅得意的样子让我很不爽，“悟君毫无疑问就是五条家未来的家主，不过凭他的实力，说他现在就已经成为五条家的话事人也不为过。你以为你们今天的交涉仅仅是个人立场吗？涉及到家族利益，这完全可以算是五条家和禅院家的交涉。”他这会倒是姿态优雅，不紧不慢的喝了我倒得茶，“五条家和禅院家的交涉，悟君带你来，这难道不意味着已经预定你会是五条家的人了？”
……好家伙，我就说悟怎么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来，原来打的这个主意。是我太天真了，以为用平常的态度和他相处就好，居然在这种地方偷偷下功夫。这下倒好，怕不是整个禅院家的人都觉得我和悟已经八字一撇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觉得头皮发麻。
禅院直哉估计发现了我的不自在，立刻来了兴致，“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五条家和禅院家的事情，你来做什么？如果不是作为五条家那边的人来，难道是作为禅院家？”他反复掂量着我，“嗯……正室你是别想了，侧室我看也够呛。泡茶的手艺似乎还不错，勉强可以让你帮我端茶倒水什么的。”
“你如果这么想的话，我可以满足你啊。”我冷笑着说道，“我这就把你痛打一顿，去病房住着天天有人给你端茶倒水。”
“直哉大人。”有人隔着纸门在外说道，“家主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那么就让我去见见那个惠君吧。”禅院直哉这一次也没能从我这讨到什么好，唯一的进步就是学会不再恋战，施施然的离开了。
等悟带着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彻底吃饱了。
“呀，惠，有没有见到和你差不多大的小朋友啊？”
惠别过脸，“干嘛说的像我第一天去幼儿园一样。”
“见到了一对双胞胎姐妹，比惠大一岁。”悟代替惠回答了我的问题，“还有那个禅院直哉，太搞笑了，他居然染了一头金发。还有耳朵上那个，真没想到他们家居然允许呢。”
“那个的话，”悟听到冷不丁在背后响起的声音打了个哈欠，“因为小安雅给了我不错的建议，所以戴上的。”
我看了一眼禅院直哉的耳骨钉，“嗯，还行吧。”
“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被这种无聊的伎俩挑衅吧？”悟翻了个白眼，“走了。”
“真没意思。”禅院直哉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脸上却笑意未减。显然他和我一样察觉到了悟确实有被挑衅到。还真是个嘴欠的家伙，就喜欢说点有的没的给人添堵。当然，我并不会有这和每次交谈以后我给他添的堵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的自觉。
不过果然让惠离开禅院家是正确的决定。就算禅院家主看中惠的才能愿意厚待他，以禅院直哉为首的更多人势必会警惕、排挤惠。而且惠未来的处境也未必乐观，他以后会成为咒术师，意味着他总会因为危及到某些人的利益而成为那些人的眼中钉。
“在想什么呢？”悟拍拍我。
“嗯，在想果然惠以后还是读东京校比较好。”我低头看着惠，“惠怎么认为？”
“……请不要擅自决定以后再来征求我的意见。”
这算是中间的一个小插曲。大部分时间，尚未毕业的我们还是围绕着祓除咒灵在活动。一转已经到了从高专毕业的时候，我和硝子提议要不要为了庆祝毕业去喝一次。
杰仍有疑虑，“虽然是毕业了，可是法定饮酒年龄要20岁……”
“杰还真喜欢在乎这些无所谓的事情。”硝子的手刚想往口袋里摸，想起没带烟只好放弃，“对于已经高中毕业的人不会查的很严格的。”
“再说了，我们本来干的就是不受法律约束的工作，何必在意这种事情。”我点头附和，“只要去那些宽松一点的场所就不会有问题的。”
杰用怀疑的目光来回看着我和硝子，“你们怎么这么熟练。”
“你猜。”我看着悟，“悟也一起去吧。”
硝子看了看没什么干劲的悟，“算了吧，某人根本是小孩子味觉，去了也是喝果汁。”
“这倒是。”我们一同窃笑着。
悟不满的发起牢骚，“我只是不喜欢味道而已！”
“啊，可是这种一般不是个好机会吗。比如说看到人家不小心喝醉啦，就可以趁机关怀一下什么的……”硝子假装四处看风景，但是她这话却让悟和杰同时打起了精神。
“去就去！”
其结果就是，我无语的看着倒在沙发上的悟，“不会吧，他才喝了一口哦？就一口？”
硝子也十分震惊，她明显没想到悟居然这么菜，“几乎是一下子就放倒了。”
“想不到他的弱点居然是这个。”杰又是无奈，又是想笑。我过去打算和杰一起把悟搬到另一个沙发上，悟突然弹起来。我被诈尸的他吓得不行，然后悟就扒拉着我怎么也不肯松手，“呜呜呜，和我结婚嘛！”
“……”我向杰投去求救的眼神，他点点头，施加了力气想把悟移开。
“我不放！除非你答应和我结婚！”我怀疑要是把悟放在地上他绝对会撒泼打滚，“我已经18岁了！现在就去把婚姻届填了吧好不好？”
硝子看了一会热闹，发现我实在可怜，还是过来从另一边拽着我试图把我解救出来。
“可恶，你放手，不要跟我抢！”悟想要摆脱杰，忍无可忍的杰最后黑着脸往悟的脑袋上打了一拳把他打晕了。
“……”我狼狈的挣脱出来，然后拿起酒瓶，“喝酒吧，无事发生。”
“嗯。”杰和硝子异口同声。
不一会我们就忘记了这个插曲，我与硝子谈笑风生，于是后知后觉才发现杰越来越沉默。我发现他一脸不胜酒力的样子，“要不休息一下？”我给他递了一杯水。
杰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你们为什么跟没喝一样？”
“啊，这个是个人体质原因，你别在意。”但是可能我和硝子不自觉的流露出“你们两个男的也太菜了”这样的情绪，让杰有点被打击到。他表示打算出去吹吹风，我跟着站起来，“我陪你去吧，你路都走不稳了诶。”
我们找到了一个露台。让风吹了一会，杰好像清醒一点了。“悟跟你告白了？”
“嗯？啊、是的。”我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三年级的时候。”
“我猜也是。”杰肯定察觉到了。他低头看着我，我突然有一种和那天下午悟对我表白时一样的不安感，可是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你有考虑过毕业以后做什么吗？”
这个问题我答得上来。
“我想留在高专当老师。”我和他一样转过身依靠在栏杆上，“教师资格证的话已经在准备了。”
“硝子好像也是打算留在高专吧？”
“对，但是医师证的考试资格不好入手，估计要走特殊渠道。”言下之意就是不法渠道。“杰呢？实话说，我觉得杰也挺适合当老师的。”
“可以的话我也想和你一起。但是身为特级，上头不会让我只是当一个老师的。”
“也对。”我叹口气，“感觉你现在就够忙了。所以我觉得果然菜菜子和美美子还是要我来照顾。我打算买房子，最近看中了一个公寓。虽然很想买独栋，可是还是以后再说吧。”
“啊，那个的话。”杰的视线突然飘忽起来，“我之前好像有看到你在看相关的消息。所以，我……”
“什么？”
杰清了清嗓子，“那个公寓是一层两套的吧？我想说，我打算把你对面那间买下来。”他像是很慌张的赶紧补上，“毕竟那两个孩子是我们一起带回来的，我总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照顾。”
听了他的话我十分高兴，“这样也好，万一我要出差的时候就不至于让她们自己待在家里了。话说回来我们需不需要去办正式的领养手续？”但是我很快又想到了，“可是到时候领养人要填谁的名字啊？好麻烦，回头问问夜蛾老师吧。”
第二天悟醒来的时候，吵着闹着要把我看中的那栋公寓买下来，还说“惠和津美纪也很需要我们共同的照顾！”，我选择打电话给惠征求意见。
其结果就是，惠狠狠的驳回了悟的提议。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