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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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路上半个人都没看到，倒是随手祓除了一只咒灵。
“他们会不会去妨碍杰了。”我思索了一下，“看京都校的人，悟的实力他们早有耳闻了，其他人对他们来说却是未知数。所以我想他们大概会尽量避免和悟碰上吧。”
“切，一群没胆子的家伙。”悟撇撇嘴，“那怎么办，去找杰吗？”
“嗯，发短信没回，打电话也不接。”我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我去吧，硝子还是和悟一起行动比较让人安心。”
“小心点哦。”硝子提醒道。
“没关系，就算我真的被打倒了，不是还有你们吗？这可是团体战。”我拍拍硝子，“到时候记得救我就行。”
记得杰之前是往那边移动了吧……我立刻掉转方向快速奔跑，路上又看了一眼手机，真是的，这个笨蛋在做什么啊！
“！”
我立刻停下脚步对向我袭来的人作出反应，可是我感觉并没有结实的架住对方的攻击，然后我就感觉到挡在前面的左臂一阵疼痛。那人的气息已经到我身后了，这个速度……我立刻联想到了那个满嘴烂话的男人。
“我还以为会是悟君单独行动呢，没想到是你。”禅院直哉微眯他狭长的双眼，满是看不起我的模样。当然我才不会因此就气得跳脚，毕竟我以前天天被五条悟骂废物，早已形成了免疫能力。
“看来你是打算让你的同伴去袭击我和硝子的吧？不过可惜，这会我估计你的同伴已经被狠狠修理了。”我耸耸肩，“不过看样子你也不是事必躬亲的类型。”
“杂鱼自有杂鱼自己的用处。”居然叫自己的同学杂鱼……这家伙性格真的很差劲。我也不跟他客气，“你打什么主意？事先说明，如果你认为一两个人就可以阻碍杰的话，那你就太天真了。”
禅院直哉好像我说了什么很可笑的话一样，“我是不知道悟君给你们造成了怎样的误会……不过像你们这样出身不值一提的平庸家伙而言，出身世家的咒术师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他傲慢的冲我扬起下巴，“也许我应该让你们明白现实的残酷，不要沉溺于悟君的过家家游戏了。”
“……”我露出了那种可能只有悟和杰一起穿着草裙在我面前跳舞的情况下才能露出的表情，“这就是你们禅院家的教育方式？说真的，我觉得你应该去接受一下义务教育……很难想象这是生活在现代文明社会的人会有的想法。你该不会相信什么血统纯净论吧，上一个搞血统论的某个美院落榜生*已经死了。”我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位少年脑子里会是如此陈腐的思想，“你该不会是近亲通婚生的吧？”为了防止禅院直哉有什么误会，我补充道，“生物科学学过吗？近亲通婚很容易导致后代的生理缺陷，我看不是十八代内代代近亲通婚生不出你这种脑子。”
一瞬间，禅院直哉露出了狰狞的神色，看来这位少爷心理承受能力也不怎么好。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嘲弄的笑，只是开口还是咬牙切齿的，“你是不是以为，赢了禅院家一个无咒力的废物，就可以和禅院家的嫡子叫板了？”
“哦，你们原来还当伏黑先生是禅院家的人啊。还以为你们这些只盯着咒力的老古董根本不承认他的存在呢。”伏黑甚尔是出生在禅院家的人，这一点我之前就听说了，“再说了，我可担当不起，我没有赢过伏黑先生。动手的是悟。”我口吻平淡的阐述事实，“不过呢，在我看来，你根本不是伏黑甚尔的对手，还是不要在这里自我膨胀了吧？”
“你懂什么？”禅院直哉的容忍力显然已经到达了极限，“不要随便拿那个无咒力的废物侮辱我。看来我要好好教你身为一个女人真正应有的姿态。”
“哦，是吗。”我突然冲他贱兮兮的笑了，“饮料好喝吗，禅院大帅哥？”
我躲过了他的攻击。之前一直拉着他讲话，足够我展开术式了。他的术式效果暂且不明，目前看来他的综合实力在我之上，不过论威胁程度肯定没法和伏黑甚尔相提并论。我就先专注防守，观察一下好了。
禅院直哉虽然思想水平不高，但也不是傻子。他几下攻击之后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然后停下攻势。
“原来如此，我想起来了。”禅院直哉看起来倒是不慌不忙，“你是赤蜂安雅，对不对？”
“想不到您这么尊贵的身份居然知道我啊。”我装模作样的说道，“难道说今年的感动世界十大咒术师我有戏了？”
“我听说过，今年的东京校有个术式可以读心的怪胎。”禅院直哉的眼里满是恶意和轻蔑，“那个黑头发的男的，好像是操纵咒灵？那种肮脏的、不入流的技术。东京校这是从哪里找来的怪物？”
“实不相瞒，我们是怪兽电力公司*的内定员工，一毕业就会去上学了。”我露出同情的神色，“你该不会是嫉妒我们可以和悟一起上学吧？也不是不行，你给我五百万，我可以让你体验一天和五条悟一起上学的感觉。只要你被他打了不要哭着来找我就行。”
“哈？”
“怎么，嫌贵？那可是五条悟诶，不能再便宜了，一般人想体验还没有机会呢。或者你消费不起的话，我可以帮你搞几张签名照啊，五十万一张，三张以上优惠，怎么样？”
“……你的脑子果然不太正常。”禅院直哉眯起眼睛。
“谢谢，别人经常这么说我。”
禅院直哉已经放弃了追究我不以头脑异常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你知不知道，凭你现在的实力，根本够不上一级的推荐？”
“哈？你很了解我吗？”我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禅院直哉看到我的反应很痛快似的，“凭我们刚才的交手，我就可以确定……”
“不，我是说，我有多菜还用不着你来告诉我，我比你了解的还要烂。我超烂的！”
“……”
我不管禅院直哉抽搐的嘴角，突然收起了咒具，“你打我吧。”我指指自己的脸，“朝这打也行。我经常被悟打，很结实的。”
“……”
我凑近他，禅院直哉居然后退一步。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不会以为我是那种头脑天真的家伙吧。”我收敛了笑容，“因为星浆体事件我得罪了那些上级，所以他们故意给我一个我还配不上的头衔，好让我在高难度任务里栽跟斗不是吗？不，没准他们还想要我的命，不过高层也太小气了吧，我不就坑了他们一回。”我拍拍手，“我本来想揍你的，不过我现在改变了主意。你之前说杰的话太失礼了，我觉得稍后让杰亲自收拾你比较好。你就等着被你看不起的普通出身术师揍得满地爬好了。要是你被揍得禅院家的人都不认识你了，我也会跟硝子说别治疗你。”
我明白，之前的任务，因为陪同的是冥小姐和悟我才可以比较顺利的完成。之后我也和其他一级术师共同执行过任务，他们大概都是受到上层敲打过，不仅让我很难做，得到的评价也很一般。那群老头子还真是心胸狭窄，受不了。
“你倒也不算太蠢。”禅院直哉冷笑道，然后又上下打量一番，“难怪悟君对你情有独钟。”
我思索了一下，“难道说，你们禅院家喜欢把悟和身边的女同学扯在一起搞八卦是刻在遗传基因里的行为？”我想起伏黑甚尔打架的时候提起悟也总是“你男朋友”。禅院家的人眼里看到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复杂奇异的景象？
禅院直哉的目光掠过我的耳朵，“那是悟君送你的吧？这不是你买得起的东西。”
我想了想，试着模仿肥皂剧里那些做作的恶毒女配，翘起兰花指摸了摸自己的耳钉，怪腔怪调的说，“是啊，但是悟就是想送给我，怎么办呢~小直哉很羡慕吧~但是这首饰呢也要看人的，偏偏这耳钉就是那么配人家，真让人困扰呢~”
……我自己都快被我自己整吐了。但是我对表演拥有非常敬业的态度，“还有啊，小直哉一口一个悟君，可是悟好像根本不记得你耶！他怎么跟我们说起你的来着？他只记得你有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
禅院直哉扣住了我的手腕，我知道他不会揍我，所以也没躲。他另一只手用力捏住我的脸颊，防止我再说出什么让人听了恶心的话。“我警告你……”
“不就是你讨厌悟这回事嘛。”我吐字有点不清晰，但是挑衅的瞪着他，“长了六眼的怪物啦，被拿来和他比较的自惭形秽啦……”我目光垂下看着他的胸口，“这里面像泥潭一样咕嘟咕嘟冒泡的心声我可全都听得见。”
禅院直哉松开我的手腕，手很蛮横的挡住了我的眼睛。我打算上手让他体验一下皮开肉绽的感觉——当然，事后会让硝子给他治疗的嘛。然后禅院直哉突然松开了我，视野恢复的时候，我就看到他有些狼狈的和咒灵对峙着，咒灵后面是脸色阴沉的要命的杰。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我条件反射是问这个。
杰上前，沉默不语的低头看着我。我觉得他现在看起来有点吓人，不禁畏缩了一下。他检查了一番没发现我有伤势，脸色才缓和一点。然后他抓住了我刚刚才被抓过的手腕，有点疼。他注意到我的反应，手上力道松了松，但还是不容拒绝的把我拉到他身后，“她的脸不是谁都可以摸的。”杰语气轻缓，但我知道这往往预示着他的怒气到达了峰值。
禅院直哉只是嘲讽的看着杰。
“比我想象的倒是有趣。”他的目光锁定在杰拉住我的那只手上，“你真以为你抢的过悟君？不过一个使三流戏法的家伙。”
“杰，给他点颜色看看。这个自视甚高的白痴。”
“当然。”
杰正准备操纵咒灵，禅院直哉抓住空隙发起了攻击——但是他的攻击被半路阻断了。
“悟，你怎么来了？”杰有些吃惊。
“刚刚解决掉几个笨蛋，就过来了。”悟走上前。
硝子从悟身后探出头冲我挥挥手，然后把我从杰身边拉开检查了一下我，“看来没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皮都没破。”我摆手。
“不，问题很大。”杰语气很不善，“我看到那家伙又是掐她脸，又是手盖她眼睛上的。”
我突然感觉到悟的身上爆发出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气息。
“真的？”
面对他黑着脸的逼问，我只能点头——我干嘛要对他这么唯唯诺诺的啊？
硝子把我往后扯扯，“这里交给他们吧，我们不要被牵连了。”
“可是——”
“安雅，退下好吗？”杰转过头来对我微笑，“拜托了，交给我和悟吧。”
“那什么，”我一边退后一边说，“别出人命，毕竟这是友校交流战。”
禅院直哉显然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要在他身上发生的将会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他还叫住了我。
“你想知道，关于举荐你成为一级术师这件事，五条家出了多少力吗？”
“……什么？”我吃惊的想继续追问，但是悟已经一拳揍在了禅院直哉的脸上，打断了他的鼻梁骨。
悟没有回头看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杰给了硝子一个眼神，硝子赶紧拉着我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啊。
交流战第一天当然以东京校的大获全胜宣告结束。听说禅院直哉被悟和杰揍的相当惨，硝子去给他治疗了。悟还跟硝子说不用太认真，治不好也没关系。结果就是他和杰一起被夜蛾老师逮去思想教育。
我等在门外，他俩一挨训结束出来，我就迎上去。
“那我去看看硝子那边如何了。”杰很有眼色的离开了。
悟看了看我，最后只是说，“一起走走吧。”
我想要的就是这个，对他点点头。
“五条家怎么样也好，和悟都没有关系。”我和他一起走着。
“不是五条的话，还怎么和你组四暗刻。”悟一直目视前方，没有任何表情。
“五筒或者五万也可以啊，五筒的话还能组九莲宝灯*，不是比四暗刻更厉害。”我也维持视线平直的看向前方，“站在我身边的是悟。你是悟，所以是五条悟。不是因为是五条再是五条悟的。”
悟停下了脚步。
“但我不会只甘于这样的。”
我也停下来，有点不解的看着他。
“我当然知道，安雅你的话绝对不会因为五条家擅自做了什么就对我有别的看法。但是我不能接受五条家成为阻碍我的绊脚石，我想把整个五条家握在手心里。”悟一字一句，严肃的像是在宣誓，“因为我的不足，让你蒙受了危险。认真地说，”他深吸一口气，“我很惭愧。我只是在懊恼自己的失败而已。”
悟从那次共同的任务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派人去查。然后他就知道了那个咒灵根本没有所谓的“一男一女同时进入”这种扯淡的条件，我们得到的资料也没有说明那处居民区以前是个孤儿院，孤儿院的院长最后因为虐待儿童进了监狱。
夜蛾老师当然是不知情，他只是拿到了资料。那么会和我一起出任务的男术师，夜蛾老师只能安排悟或者杰。他俩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单枪匹马解决这个咒灵，但是这个咒灵的能力十分针对我，还可以引起幻觉。也就是说我若是被他俩中的一个错杀了是很有可能的事情，我完全会死于一次意外。
太过分了。
不光是因为我性命的问题。居然想利用悟和杰的手来对我不利，万一真的让计划成功了，这会成为他们永远的伤痕和阴影。我不愿我的朋友遭受这样可怕的打击。那些所谓的高层真的还具有人性吗？一个碍眼的咒术师就要想办法除掉，甚至想让她的朋友来除掉她，根本没有在乎过那两位少年会有怎么样的感受。
我踹了五条悟一脚。
“你干什么！？”
“叫你钻牛角尖，逞强什么啊。”我掩饰心中的低落，“这种事哪能一蹴而就的，你难道要好几年都不和我说话吗？”
“怎么可能，做不到的。”悟没因为我踹他多说什么，上前用手在我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喂！”我想躲开，被他揪着抹了好几下。
他一脸正经，“今天让某个欠揍的家伙摸过了，给你弄干净。”
我嫌弃的推开他，“你手都没洗过！”
“有无下限！”
“你不是还没练成自动档吗，不许找借口！我要洗脸！”我打算找个室外水池去洗一洗。
“你有没有搞错？我起码比禅院家的那个家伙干净吧！烦死了，禅院家的男的怎么都那么讨厌！”悟从后面拽住我的衣领，“不许洗！”
我们一直拉拉扯扯直到水池边，悟还拼命叫嚷“你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结果在我们的争执下，不小心把水池的半个池子给砸了。
“……”
“……”
“悟，我们溜吧。”
“嗯。”
我们拔腿就跑，逃跑的时候，我还不小心发现目睹我俩的暴行，并目瞪口呆看着我们肇事逃离无耻行径的京都校校长。
我当然不会想到，这个烦人的老头子会在十多年后还能继续拎着这个过往来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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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美院落榜生：指阿道夫·希特勒。早年他想成为画家，但是两度被维也纳艺术学院拒之门外。
*怪兽电力公司：2001年的美国计算机动画喜剧片，在这家公司里任职的都是怪兽。
*九莲宝灯：日本麻将中役满的一项，和牌方式与国标麻将类似，若是九面听（即听九张牌）的情况，记作纯正九莲宝灯或真九莲宝灯，计双倍役满，如不能听所有九张牌，但和牌后牌型与其类似的称作九莲宝灯(不是听九张)，计单倍役满。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