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心之完白之霄》里斯本

79、déjà vu（完結）

　　子汇裹著毛毯躺在客厅的沙发床上，无聊的滑著手机。从医院回来后，他就一直窝在卫沂的公寓，不去扩展业务也不回公司，打算就这么耗到商务签证到期，然后再想办法弄个留学签证，越久越好。

　　『看什么呢？』

　　卫沂从厨房里端出咖啡，放在茶几上。子汇看见他提著背包，一副准备好去上课的模样，便朝他招了招手。

　　『你过来。』

　　『我九点有课。』

　　『就一下下。』

　　拗不过子汇，卫沂朝他走了过去。子汇掀开毯子，卫沂立即钻进他怀中，将头枕在那只早就等著他的厚实手臂上。子汇的手机就在他眼前，他看了一眼，竟然是自己学校的网页。

　　『你看这干嘛？』

　　『看看你们学校我没有什么科系是我感兴趣的。』

　　『你想继续念书？』

　　『有何不可？小时候大家都说我跟小天一样聪明，现在他都快拿到Phd了，我连大学文凭都没有，太丢人了。』

　　卫沂知道他不可能在乎这个，十有八九是想找个办法留在美国陪伴自己。他心中感动，在子汇脸上香了一口。子汇怎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立刻抛下手机，吻起他白腻的颈子。似乎是抗议被冷落，手机在此时尖声大呼，子汇无奈的拿起来看了一眼后，果决的挂掉。

　　『是你领导吗？』

　　这几天亦碚已经打来无数通电话，可对子汇而言，当初去工作本就是为了攒钱来美国找卫沂，既已得偿所愿，还回去干麻。

　　『不是领导，是领导的弟弟。』

　　卫沂歪著头想了好久，才想起领导的弟弟就是亦霄。怪不得子汇第一时间就断线，原来是有所忌讳。

　　『你不回电嘛？』

　　『不回。他平常都是传讯息，只有讨论药厂的事才会打电话，我现在不想谈这个。』他顿了一下，随后又说：『放心！这几年攒的钱足够花一阵子了。』

　　『不想工作也没关系，等我毕业后就开家兽医院，赚钱养你。』

　　子汇嘴角微扬，他挥霍习惯了，那一点钱怎够自己花。可正因为不自量力，才显出他的天真可爱。他把卫沂抱了过来，忘情的亲了几口，正想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时，卫沂拔走贴在自己胸口的手。

　　『我得走了，Emma还在楼下等著。』

　　『不能翘一天课嘛？』

　　『不行！不用功点怎么考到执照，怎么赚钱养你！』

　　卫沂临走前问了句：『你今天一整天的时间要干麻？』

　　子汇早有计画，回道：『等下我去市区买双跑鞋，好几天没运动，肉都长出来了。』

　　『胖有什么关系！你就算胖还是很好看的。』

　　看到没！

　　子汇忍不住在心里消遣亦霄。

　　找对象就要找卫沂这种的，完全不在乎你胖成什么样子。哪像陈皖，几块蛋糕也斤斤计较。定是上辈子坏事做太多，没福报，那么多人可以选，偏偏挑中最罗唆的那个。

　　在卫沂离开后，闲闲无事的子汇拿起手机，回拨电话。

　　『干啥！我现在很忙。』

　　『放屁！你躲在卫沂那儿，整天瞎晃。以为我不知道嘛！。』

　　『你有重要的事要说嘛？没有我挂了。』

　　『亦碚说如果你不回公司，就换我去接你的工作。你快给我回去。』

　　『我就是不回去，你能怎样。』

　　『我去告诉卫沂那几个流氓是你找来的。』

　　『你――』

　　果然骗不过这家伙！子汇恨恨的咬了咬牙。

　　其实打从一听到这事，亦霄就觉得不对劲。以子汇的身手，对方持刀都不怕，怎么可能还打不赢赤手空拳的。依卫沂的叙述，事发之时听到好几声子汇的惨叫，感觉被揍的很厉害，可最后怎么会只有几处轻微的挫伤。

　　『好好的，为什么要拆我台。』

　　『你还敢说好好的！是谁强吻我还诬赖我，说我伸舌头！』

　　『你没证据，只是诛心而已。卫沂讨厌你，不会相信。』

　　『你胡说！商微最听我的话，怎么可能讨厌我！』

　　那两个字一脱口，子汇脑中顿时一片茫然。电话那头先是出现陈皖慌张的怒斥声，接著匆匆忙忙断线了。

　　他想起上次在亦霄那儿时，醉意朦胧之中，曾听他数次提到这名子。那时他便觉得很耳熟，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听过了。可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呢？

　　他恍惚了一阵，接著鬼使神差的有进卫沂的卧室。不大的单人床散乱著衣物，架上满是教科书，昨晚熬夜喝的咖啡还剩几口，留在桌上。这个房间和其他大学生并无二致，唯一比较显眼的物品，是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古朴的小木盒。

　　好奇的掀开盒盖，里头躺著块白玉，中间有个小红点，俏色成一只可爱的小鲤鱼。他轻轻抚摸那只在水中恣意游水的小鱼，越看越觉得这块玉似曾相识。

　　是我送他的东西嘛？所以才面熟。可如果是，为什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送的。

　　他在昏暗的房间思索许久，想不到，便放弃了。随著天色越来越亮，四周的街道跟著忙碌起来。他套上外衣，朝市区的方向前进。边走边打算著：等会儿运动完，顺道买些虾子回去。晚上烧个美滋滋的蒜香海鲜义大利面。卫沂吃了后，定更离不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