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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野猫狐 ...

  •   我只得承认:“嗯。”
      他低头,失落万分。
      每次他这副表情,我都愧疚感丛生。忙说:“总有一天,你也会遇到自己很喜欢,她也喜欢你的人。”
      单羽只是问:“他,喜欢你?”
      “以前喜欢,现在……”我苦笑道,“我不知道。”
      少年会心一笑:“单相思哟。”
      “你……”我脸羞得火辣。
      单羽思考会儿,说:“你不要内疚,我会走出这段恋情,谢谢你跟我说清楚,晚安。”说完快步离去。
      他倒是挺通情达理,只是感觉我好像做了十恶不赦的事。等等,我反应过来,朝远处嚷道:“注意措辞,不是这段恋情,是感情。”
      .
      师父留下第四天,依旧把我当陌生人。这天下了小雨,他和天春没有出去。吃了早餐后天春深受打击,决定亲手做午饭。我们高兴地手舞足蹈。师父对天春说:“这么多人,天儿你会不会太辛苦了。”
      我殷勤地毛遂自荐:“我可以帮忙。”
      听这话,众山脸色骤变,争先恐后道:“我来!”“我来!”“不能让小虎劳累!”
      我:“……”
      师父难得望了我一眼,抚额道:“我明白了。”
      他对天春温柔道:“我来帮你。”说完望向众人,“我们两个来就行,你们平时辛苦了,今儿歇息吧。”
      “好!”我们高兴退出厨房。
      今天的午餐,这辈子最好吃的饭菜了,我们吃得热泪盈眶。
      说到做饭,除了绿宝和七山,其他山轮流做。一山比一山难吃,没有最难吃,只有更难吃,每天都刷新上限。只是他们吃得津津有味,我也不好说什么。可能他们习惯了吧,管他呢,有的吃就行。
      其实,我也尝试做了一回菜。没想到,他们对自己做的菜麻木不仁,对我的却有了反应。只见一个个皱眉不语,苦大仇深样,饭见底,菜没怎么动。我察觉到异样,吃了口菜后皱眉,额,盐放多了,比咸菜还咸,一口菜得配一碗饭。我也很惆怅。
      当天众山一个下午只做三件事:打水、烧水和喝水。我一个下午只做一件事:院子里发呆。终于,两个山看不下去,朝我走来。
      皮肤黝黑山说:“小虎,你不要太自卑。”
      “嗯嗯。”另一个山放低声音说,“其实绿宝做饭更恐怖。”
      我来了精神:“是吗?”
      “是。”黝黑山也压低声音说,“他烧的菜都是焦的,根本不能吃,同小虎你比起来差远了。”
      “嗯嗯,没敢让他烧菜,难吃不说,锅要轮流刷一整天。”
      我疑惑:“为什么要刷一整天?”
      “上面厚厚一层食物残渣,快成炭了。”
      “哈哈。”我高兴起来,没有比听到别人比自己悲摧更能让人心情愉快了。
      我拍拍他们肩膀说:“感觉好多了,谢谢你们安慰我。只是你们其实不用压低声音。”
      两脸疑惑望着我。
      我指向他们身后:“绿宝来很久了。”
      他们转身:“绿、绿宝……”
      绿宝怒瞪圆眼:“怎样!你们想烧黑还没我这个天赋嘞!”说完昂首走开,一步一个流星。
      我们面面相觑,继而哑然失笑。是谁给了他谜一般的自信。
      .
      我像平常一样跟着众山提水,他们对我怪力见怪不怪。正是傍晚,孜孜不倦抬了一桶又一桶水,倒进厨房大水缸。再抬两桶水去厨房,听到外面有乱哄哄声音,接着柴房方向传来怪响。怎么回事?
      出去,单羽和几个山正从柴房走来。有好戏看?想着我要凑过去。单羽拉住我,淡淡道:“野猪,咬人。”
      我立刻停住,问:“那晚上是不是有野猪肉吃了?”
      单羽眼神恍惚了会儿,道:“是。”说完走出大门,不知又忙什么去。
      晚上真的吃到猪肉,只是感觉和平常猪肉没区别,人们不是常说野猪肉更香吗,看来是自欺欺人。
      吃完晚饭,收拾完毕,准备去房顶发呆。单羽叫住我,言简意赅说:“柴房,野猪,见你。”我纳闷问:“你是说野猪要见我?”
      他不回答,只是点头,轻轻拉起我手,在手心放了把钥匙。
      “你不是说它咬人吗?”不对,不是吃了吗?
      他这才不情不愿吐出一个人名:“十里应红。”说完迈步离开。
      野猪?十里应红?
      忙赶到柴房,开门,一股臭味扑鼻而来。一团红色窝在角落。
      我忙过去拍拍他脸,天啊,他衣衫破碎,手臂好几处肉都露出来,葱白可人却布满污泥,脸上也都是泥,已经干了。我边拍边拿出手帕擦他脸。
      十里眼皮扑朔,睁开眼,见是我,欣慰浅笑道:“他终于……肯让我见你了。”
      我问是单羽把他搞成这样的吗。十里疑惑望着我。我补充道就是那个面具男。十里低声说,没想到他有这么好听的名字,还以为叫野猫野狐之类。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十里想拉住我的手,却因体虚抓不稳。
      “小虎……”他没了往日的霸气与威风,只剩落魄与虚弱,“带我离开……这里有奇怪的味道……”
      柴房是单羽他们用来关野猪的地方,平时可能也关关野鸡野鸭,排泄物没人清理,味道简直可怕。我心生愧疚。
      “好。”说完我将他拉起,俯身背他。
      十里在我耳边轻轻呼吸,说:“娘子,你力气好大。抱歉,为夫让你受累了。”
      娘子?为夫?我仿佛听到世上最恶心两个词,踉跄一下差点将他甩落。
      回到房间,将十里丢地上。路上,他一直喃喃要洗澡。
      他躺在地上不动,肚子传来咕噜声。
      去厨房拿来几个凉馒头。即使饥肠辘辘,他仍细嚼慢咽,不急不慢,优雅从容,只是,太干了,他轻咳了下。我拿起桌上水壶,发现没水,便将旁边布袋打开,拿了串葡萄,以代替水。十里一把推开,嫌弃道:“我不吃葡萄,这几天,就是他丟葡萄给我。”
      不知为何,我想起跟单羽说过,喜欢,却不能多吃,伤胃的。多吃伤胃,所以单羽受到启发,拿来对付十里应红?单羽,你到底跟十里什么仇呢?
      打水回来,倒了满满一杯。十里接过,一饮而尽。
      “发生了什么呢?”见十里吃饱喝足,我打算了解情况。
      “小虎,我浑身难受,帮我准备洗澡水,之后,发生的事,我会慢慢说与你听。”
      “好。”我这才注意到他被薰得有点味道,不甚好闻。
      我房间里有浴桶,是之前单羽叫人搬给我的,只要准备洗澡水就行,这个十里应红,眼力还挺尖。
      麻利打了两桶井水,意识到天还冷,得加热水。呼哧打了两桶水上来,发现提不动了。再卖力的牛也有疲倦时候,况且今天提了多桶水,又背着十里走一段路,实在累得慌,力尽疲乏。
      打算全力硬撑,有人将水桶提起。抬头,是五山,即黝黑山。这么多天来,虽不能将众山一一认清,五山我是认得,他不怕冷,即使别人穿厚衣,他也是薄衣。
      曾问过他:“你不怕冷吗?”他回:“不怕。”那时注意到他二十五六年纪,皮肤黝黑,双眼炯炯有神。
      帮我提到厨房后,他将水倒进大灶,接着生火,我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好,都是他一一搞定。他虽然长得不起眼,但是耐看,越看越好看,特别是暖心举动,在我心中形象高大不少。
      “谢谢你。”我说道。
      他认真捣弄着灶火,没有抬头:“不用。我正好有一套新衣服,不嫌弃的话……”
      “太感谢你了!”我欢呼雀跃,这正是我犯愁所在,他帮得太及时。
      等待期间,有一搭没一搭找他聊天。
      问他怎么不下山,娶妻生子。他好像没想过,迟疑道:“娶妻生子?”
      “对,在我们镇上,像你这样,儿子都会叫爹。”
      他却说:“我不想离开这,很小就来了。”我忙问:“是不是单羽威胁你们,不让你们走?”
      “不不。”他忙说,“老大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戴着面具,没看过他样子,但他真的很好。”
      我纳闷道:“你来这里多久了呢?”
      “十年。”
      “那单羽也才六七岁,就已经是你们老大啦?”
      五山却说:“那时他已经十六岁了。”
      “哈,也就是说他现在二十六岁了?”
      五山点头,反问:“你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只好道:“我没问过他,只是根据外貌猜测,没想到保养得这么好。”
      五山扑哧笑了。我也跟着嘿嘿傻乐。
      柴火噼里啪啦,聊着很快水便热好。
      五山麻利将水舀到桶里,再轻轻一提,来到我房间,利索倒进浴桶。来不及道声谢,他已风风火火回去。倒是个热心肠的人。
      十里听说可以洗澡,高兴地一下子站起。果然吃饱就有力气。我累得不行,坐在椅子上。他却开口:“娘子,来帮我沐浴更衣。”
      我不想理他:“你自己来,而且,不要叫我娘子。”
      他擅自靠近,浑身充满危险气息。我一惊:“你想怎样?”他缓缓道:“请不动,搬你过去。”
      妈呀。我站起来,自动走到屏风后。早知道不给他吃的,吃饱就要折腾人。
      将他上衣一件件剥掉,露出纤瘦臂膀,最后,剩下裤子,我毫不犹豫伸向他腰带,他一点儿阻止的意思都没有。我……实在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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