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nina的番外时间》NINA耶

148、拉卡小碎片

　　拉姆有一个打火机，还常拿出来玩，但他从来不给别人点烟。

　　那天是个商业晚宴，有人想套近乎，一直在找他，最后终于发现他靠在阳台上玩打火机，大喜，犹豫几秒后忍不住借着借火的借口，凑过来搭话。

　　可却被拉姆婉拒了。

　　毕竟虽然他现在身份很复杂，是商人、政客、慈善家，确实是经典的混杂title组合包……可是里面绝没有“运动员”这个词条了。

　　这人在心底咂舌，觉得拉姆怪怪的，自己不想抽无所谓，替人家点个火怎么了？如果他不想帮忙的话，身上干嘛带打火机？

　　男人之间互相借火太平常，不借无非就是地位有差距，例如老板不会替手下点火。

　　地位没差距，那就是不给面子了。

　　就连葛朗台，也不会吝啬廉价打火机里冒出的一点汽油。

　　他登时有点恼，又不好意思发作。拉姆也知道这样不礼貌，所以加倍地弥补了他，去端了酒，言笑晏晏，于是他又不再那么生气了，反而不太好意思起来，想着拉姆站在阳台上本就是为了透气，也许对方就是单纯受不住烟味搅扰呢？

　　他们相谈甚欢，这微不足道的一茬也就轻轻带过去了。

　　不过这人搞错了，拉姆不为旁人点烟，不是因为他怕闻二手烟，不是因为他依然像职业球员时代一样保持着健康的习惯——which is一件让不断发福的施魏因施泰格每次看到都会啧啧咋舌的事——而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有点暧/昧。

　　暧/昧的意思不是说他给谁点个烟就是在与人家调情，而是他单纯平常地觉得这件在生活里随处可见、看起来很平常的事，其实本身有点打破人和人应有的界限，他婉拒的是这个。

　　一百人听了，两百个人——因为这一百个人一定会忍不住同第二个人吐槽——都要问出声：啊？这他爹有什么暧昧的？

　　拉姆有他自己的想法。

　　点火的人举起来还不够，叼烟的人也都轻轻凑，否则碰不上。而如果叼烟的人不靠近，纯靠点火的人往前推，这就不是借火，是点火人真的要“给这个人加把火”了。

　　这种看起来单方面的帮助，其实却是两个人在那火光蹦出、香烟发出微不可闻咔嚓一声的的微妙一刻的一种……靠近。

　　如果换任何一个别的时刻，他都不会与另一个人手腕靠近嘴唇、嘴唇靠近手腕。

　　既然别的时刻不会，为什么要在点烟这件事上破例呢？

　　不过他也没真的遇到这种困境就是了，因为旁人基本不会看到他拿出打火机，不会要他帮忙点火，更不会让他无法拒绝，不会长着一双疲倦悲伤的蓝眼睛，不会在黯淡稀薄、像兑水蜂蜜一样的夜灯下坐在车里带着一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哀求看着他，不会让他心软。

　　不会让他在人生里第一次举起打火机，咔嚓一下，按下去。

　　他人生里很多奇怪的第一次都是因为卡尔出现的，这其实没什么奇怪，和人相处就是这样，每一个新鲜的人都会带来一些有关第一次的体验，哪怕只是“第一次和陌生人一起坐在飞机上”。

　　真正奇怪的是，有关卡尔的一切都总是那么特别和顽固。

　　例如“第一次和卡尔一起坐在飞机上”。

　　他们说过什么话也就算了，奇怪的是拉姆甚至能清晰地回想起卡尔喝的饮料，记得汉莎航空提供了什么样的杯子，记得果汁在里头回旋的样子，那微小的漩涡仿佛巨大的星云团似的，能在他的眼睛里铺展开，他也记得自己接过杯子递给卡尔，那一瞬间飘过鼻尖的属于果汁短暂的香气。

　　橙汁的味道刚闻是新鲜香甜的，在记忆里再发酵十几年当然就只剩柑橘那种特殊的酸苦了。

　　例如“第一次给人点烟”。

　　咔嚓，咔嚓，独自回到车上后，司机安静地发动车辆，而他只是靠坐在真皮沙发上，再次按动起了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廉价打火机。

　　拉姆又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火光升腾而起，在火苗腾地燃起、随着车辆转弯也晃动的瞬息里，卡尔水光晃动的眼睛重新鲜活的浮现，而后是他不够湿润殷红的嘴唇——唇中心有淡淡的凹陷，唇角有一颗小痣——烟雾升起的下一秒，他立刻被呛到了，拧起眉头扭脖子，下颌角拉出清晰的线条，笨孩子，买醉都把衬衣穿得一丝不苟，扣子要系到最顶上的一颗。

　　但他明知道他不再是孩子了，卡尔是完美的成年男人，高大，成熟，黑头发。

　　只是生活让他太苦了，以至于显露出了他不愿显露的脆弱，仅此而已。

　　火光熄灭，卡尔消失了。

　　咔嚓。

　　拉姆再次按动打火机。

　　他很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把它按空，就像想知道，回忆何时能模糊和褪色。

　　但按他现在已用过的次数来说，又应该还要很久了。他按动打火机的次数，没他想象中那么多。他惯常是个擅长忍耐和自我管理的人。

　　当然，也是因为生活没有留给他太多属于魂游的时间。

　　车到家了。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为什么写到一半吐槽欲爆棚，感觉窗外的月亮好搞笑。最近一年里，我有的时候觉得月亮的行踪非常鬼祟和奇怪，比如今天下午一点多我就看到它在我窗户的左前方挂在树上，位置比较低，然后下午三点多天快黑了，不经意地一抬头，看到它已不知不觉挪动到正中间，而且因为云在动，我一抬头正好看到月亮从云里面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非常离奇的面面相觑感哈哈哈哈哈哈，就很好笑，感觉它好尴尬好大啊，就挂在那……被无数人类看……如果月亮是个i人的话其实应该挺崩溃的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后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正好又有云过去把它挡起来了……受不了了怎么这么喜感……哎，就是这么无厘头的笑点，我扔下写了一半的拉卡先来写作话了。我已经搞不清这些地理问题了，因为我感觉我窗户的左前方应该是偏北的方向，而不是东边，但它从这儿出现的。然后夏天的时候它超级无敌巨大，是在我的右手边（这边是偏向东边的）的老城区的楼房上，挂在很多车上头，哦，也有可能是因为夏天天黑已经十一点了而我刚刚看到它……总之就是我不懂月亮的踪迹，孔子幸好是和两小儿辩日而不是辩月，太阳不管是大小轨迹还是比较稳定和清楚可察的吧？除非是大阴天，主要是大家都在外头活动着呢，很容易注意到头顶的变化，但月亮就是另一回事了，好神秘哦。打下这四个字的时候我一抬头，又看到月亮被云挡住一半，再次爆笑一声……它看起来好像猫猫祟祟的那个表情包！受不了了，已分不清我到底是热爱生活还是看着蓝调的冰天雪地和被爸爸牵着手像企鹅一样走的小孩看发疯了，我不能再继续笑了。
　　已经写完全文了再看上面这些月亮心得还是觉得好搞笑……它现在已经完全转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啦，这是正确的，因为我窗户不朝南也不朝西，自从搬到朝东的房子以来就很想早起，不想错过日出，结果妈咪猜怎么着，我经常熬到天亮，也算是另类的没错过（…）其实本来想一口气把if分结局写完的，但感觉连续更新这个会让妈咪们比较疲倦吧？穆卡好像还不如狐媚卡受欢迎，让我略感打击哈哈哈哈，不过想了一下应该是更新隔太久了and平淡日常确实没什么好评价的，所以掺一章拉卡的碎片，不算更新的更新，调和一下he线那种粘牙的气氛好了。这一对其实我是很吃的，不过正是因为很吃，所以其实正文里我把他们写得非常完整了，番外的话我也没办法写成he，不是因为妈咪们说的那个“如果卡喜欢短的话短立刻就会飞蛾扑火”的脑洞不好，我狠狠地吃这个故事555，确实是这样的！如果卡尔爱他，哪怕只是一点点，拉姆都会用尽一切靠近的，其实利益至上的现实主义者有的时候为爱更疯狂才对，因为他们懂得如何辨别自己人生里宝物的价值，我觉得拉卡的香就在于短的自知，他对自己的爱是非常自知的，但他却只能压抑它，而且压抑得这样好……难道他的爱就比旁人的少吗，可是他真的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就连他爱的人本身也看不到，他最接近恍惚和出格的时刻，也不过是在婚礼前夕，坐在卡尔家里，让卡尔第一个看他的礼服，也看着对方穿着伴郎服，走出衣帽间和他微笑，微微转转展示自己的那个平凡的下午。窗户外面会透进金光吗，卡尔的黑发头发——他为了旁人染黑的头发，会被阳光照亮吗？他的睫毛呢？眼睛呢？这样的画面又会像飞机上端过的那杯橙汁一样，在拉姆的生命里顽固地停留多久，不管如果都擦不掉呢。写这个情节不是因为我想设置同7，我在小说里尽量避免这个了，大家基本是混沌双性恋/纯南同，然后喜欢一个人/谈恋爱的话就不会和女孩在一起了，但拉姆这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这么写了，不是对现生本人有意见或抹黑（不管怎么说先道歉），而是我觉得有时必须承认有的时候婚姻就是这样，它不神圣，也不一定充满纯洁的爱，事实上一男一女，爱、x、婚姻三位一体，是相当近代的新教概念了，以前婚姻也不是这样，事实上作为一个人造的制度，它永远不可能像天然存在的那些东西一样牢不可撼动，而是不断打补掉补丁，在现实里常常露出一副尴尬的、“实物和宣传不符”“老黄瓜刷绿漆结果绿漆掉了一块”这种面貌来，也许对一些人来说就只是一种功能性的东西。不过表达这个不是为了写什么出g情节，只是想到人有一种模糊的不能表达也不打算表达的感情，和他们在生活里认真走惯常的路，不仅不矛盾，反而是非常有真实质感的，这样的角色在我这里只有这样做才是自洽的，但把这种可能争议的情节放在这儿我确实还是有点难过，再次强调同人文只是平行世界，写了不存在的卡尔的那一刻开始就是ooc的，希望妈咪们不要太生气。有的时候cp之间的张力好像也不全是情感的藏不住，忍耐也挺有写头的。我还想到非常好笑的是，世上唯一些许触摸到拉姆心情的反而正是和他激烈冲突的巴拉克……但之后我就悲伤地想到可是卡尔不会爱拉姆的，我没法描述这个原因，它好像有点触及到某种复杂的人格深处的东西了，我捏人其实也没有那么清楚，有时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把卡尔写得有点ooc，但有一些东西不会变，例如卡永远不会用爱上短。他喜欢的人一定是有笨拙和真诚一面的，这才是真正打动卡尔的东西，拉姆说得对，爱是向下坠落，但为什么人的一生就一定要是一点亏都不能吃，一点错都不能犯，一点时间和精力都不能浪费、一步到位直接找到正确的人被捧在手掌心的呢，为什么在亲密关系里就要那么倔强地占有一切，那这到底是爱还是自恋？如果爱注定是要教会人一点苦涩，自卑，难过和失落，构成人对失败的一种人生感受和经历的呢？但短偏偏绝不会做笨蛋事的。
　　而他们最初为什么靠近呢，又正是因为他们都很聪明。
　　真是让人很为难的一件事。
　　然后就是我其实有点想写事业线了hhh，下一章也许会写点世界杯往事吧。然后18年世界杯也不是我不想写，是我每次一搜资料就全是德国队的丑比赛，情绪立刻就down下去了。虽说我经常改变现实，但妈咪们也是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会过分开金手指的，主角夺冠的年份队伍成绩本来就不差，差劲的年份，我甚至都让鱼鱼去踢欧联杯的！因为足球是个团队运动，真的不存在1v21这种超人，俱乐部经营和队友教练全是很重要的环节，剩下的才留给主角去发挥，而像俄罗斯世界杯的嘚就乏味到让我都不知道怎么编了，是真的青黄不接，好难啊。也许只有卡做空勒夫，强行给每个人都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能有点效果……总之这一段我还要再想想。下一章具体写什么我也不能完全保证，我现在是倾向于写考古南非世界杯的，不过如果我写得不顺畅，也有可能会捡起if线继续，打算让新熊出场了hhh。对了，我给奥缇又换了个可爱的糊糊封面，妈咪们看到了吗？感觉他像那种包浆古早表情包似的……萌得我……今天就到这里啦，希望妈咪们看得开心，我们下一个番外再见，啾咪啾咪~
爱来自碎碎念比正文还长羞愧脸红的n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