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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少年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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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奴才倒是不知,不过晚些时候应该就会醒过来的。”弄玉揉了揉后脑勺,也不明白大少爷这一次怎么会午睡那么早。
“不过现在太阳大,表少爷还是不要站在太阳底下太久,要不然容易中暑可就不好了。”
“好吗,那我晚点再过来寻堂哥。”可宋谢临嘴上虽是这样说的,人却不愿那么轻易离开。
毕竟往时候的大堂哥可很少会午睡的,特别还是午睡的时间那么早,而且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先前他嘴里的大堂哥——宋言却倒是未曾想到,他会遇到那位先前被她给养了许久的小可怜,连带着人也开始有了几分心猿意马。
这不,便将人给偷偷带进了自己的院子里头,好寻个机会再续前缘。
园中边缘栽种了不少牡丹的白玉凉亭中,因着里头人嫌热,不但在边上围上了一层遮光的琉璃冠珠月白帷幔,更因为担心它的重量太轻会被风吹卷得飘飘悠悠,还在下边点缀了不少朱红色小戏珠。
凉亭中四个角边还搁了那装着冰块的鎏金掐藤兰枝冰桶,好用以给人散热所用。光滑的大理石桌上则摆放着刚从井水里拿出来,并切成一小块的去籽西瓜,就连放置于西瓜的下面那个果盆的中间一层,都还放置了少许冰块,足见这户主人是个享受惯了的主。
“自从上次一别后,想不到你我二人会在两年后再见,照影又何必那么抗拒我呢,何况我们之前在一起的日子还少吗。”宋言却光只是看着这人坐在他对面的时候便已经心有痒意了,何况还是在这院中无人的情况下。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何况宋公子莫要忘记你已经成婚了。”而且嫁的人,还是曾对自己伸出过援手的陈家姐姐,连带着她每一次遇到陈姐姐和她的女儿时,都会莫名的产生几分心虚感。
若是她知道,当时那位出手阔绰,一包包了她一整年的男人会是自己师姐的夫君后,她即便是在如何被猪油蒙蔽了心后也不敢做的。
“啧,我倒是不知道照影何时也成了这等迂腐之人了,难不成当初你我二人好的时候,我就还是待字闺中的儿郎不成。”他说着话时,还给她斟了一杯茶水递过去。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二者岂能混为一谈。”羽睫轻颤的何朝歌虽是接过了,可人并没有喝下。
“瞧你的意思,难不成是说,之前睡过的人,现在就能一笔勾销了不成。”宋言却在她准备出声拒绝的时候,马上再次出声。
“之前照影一夜不过是一两银子,后面则演变成三两银子,最后更是到了五两银子一夜,若是我包你半日,给你十两银子如何。”毕竟再多的,他可不会多给。
有时候规矩就是这样,若是他给多了,难免她不会越来越贪。
“你明知我已经不做这等生意了,还是说刘爹爹没有告诉过你吗。”抬眸与人直视的何朝歌轻扯了扯唇瓣,话里带着几分不耐。
特别是当她看见这样貌同当初的赵璎珞有着几分相似的男人时,心下更是讽刺。
“这茶我喝也喝了,该叙的旧也叙了,我便不打扰陈主夫了。”她最后几字咬得格外之重,也意在点名,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
“诶,照影怎么那么急着走啊,往日里我们这茶喝了,话也说了,那么也得是要到了轻解罗衫共相对的那一刻。”唇边噙着一抹笑的宋言却自始至终都是不徐不疾的语调和动作。
“若是这十两银子照影嫌少了,不知这十五两银子可能换来你的半日空闲。”站起身来的男人将手中的钱袋子放在桌上后。
又言,“何况我可是知道,最近的照影很缺钱的。”
当一阵略带凉爽的清风徐来时,也恰好吹动了那一汪澹澹水深,也吹动了那下垂的细小朱红流苏珠子。
而先前,偷偷爬墙进来的宋谢临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看见那位向来循规蹈矩,往日里最爱用男德男戒来规范自己一言一行的大堂哥,此刻正抱着一个女人在怀里肆意亲吻。
而那个女人,哪怕只要是一个侧脸,他都能认得出那个女人是谁!
若是大堂哥也同那位何朝歌有染,还有三堂哥也曾吐露出他也想沾染几分的意图后,他不禁想到,若是他也过来沾沾的话,是否就问题不大了。
而院中正在纵情亲吻的二人,显然没有注意到,那正躲在假山后,犹如一整块生于阴暗潮湿处苔藓的少年正在偷窥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如今衣襟前有着少许凌乱的宋言却看着她那眼尾泛红,眼带迷离的样,不由凑在她的耳边,说:“我这次多加五两银子,换我在上面可好。”
“好。”只要有钱,她无论什么姿势都愿意满足。
“照影真乖,要是照影能一直那么乖就好了。”话音落,男人便将她翻了个身的放在那石桌上,而他的吻,也细细密密的落了下来。
“可愿意让我再包你一整年。”
“还请陈主父莫要再开这等玩笑才好。”
午时的太阳是灼热而烫人的,特别是只要在阳光下待久的人,难免会出现红脸,嘴唇因着缺水而起皮的症状。
而在他们离开后,今夜的宋谢临罕见的做起了一个缱绻暧昧流转的梦。
梦里是今天午时的那个小花园中,只是原先的大堂哥换成了他。
他看见他的怀中,正搂着那名柳如眉,云似发,鲛绡雾縠笼香雪的女人在肆意亲吻,她柔软无骨的小手只有攀附着他才不会掉落下地。
“这里,真的不会有人来吗?”眼梢间堆积着海棠艳色的何朝歌不安的推了推他,显然是担心会有人来。
“放心,这里不会有人来的,你就放心好了。”他虽是第一次做起这等暧昧的梦境,可人就像是无师自通一样,他更是爱煞了她那副羞涩的模样。
“还有你不要紧张,放松些。”他说话间,还学着今日看见大堂哥时做的那样,一巴掌拍在了那团犹如香海云端的莹月上。
“那你轻些。”可当何朝歌的话才刚说完,那毛头小子就不管不顾的懵撞进来,那力度大得,差点儿没有撞得她直接磕到了那石桌上。
一头海藻墨发因着没有了簪子的束缚,此刻正肆意的洒落在那绣着红梅点点的衣襟上,以及同少年的细软墨发相互纠缠在一起。
“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禁锢着她那截杨柳腰肢。眼眸猩红的宋谢临不忘捧着她的脸,问她。
他到底是谁,而她又是谁,还有现在的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宋家小郎君,不知道我说得可对。”梦里的女人,就像是一株只能依附他而生的菟丝花。
看起来是那么的乖巧,又那么的听话与可口。
“那你又是谁。”
“我嘛?自然是宋小公子的心上人,不知我说得可对。”媚眼如丝的何朝歌轻笑着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耳垂,脸颊,温热的兰息则将他给团团包围。
连带着宋谢临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倒是突然明白,为何他那位向来看着端庄严肃,就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的大堂哥也会那么的喜欢这个女人了。
“啧,想当本公子的心上人,你倒是敢想。”随着话落的是他力度贯穿地心的狠力。
“你轻些。”贝齿轻咬红唇的何朝歌许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不由伸出那只白皙的小手推了推少年。
“若是本公子轻些,怎能让你记住本公子。”
那个午后的牡丹花开得格外的艳靡,连那吹拂过来的清风都带上了缕缕香甜,以及原先停在树梢上的白头翁都羞得飞到了远处。
等宋谢临醒来后,只觉得裤子有些潮|湿得难受,更别说梦里的那位何女君,实在是太勾他了。
连带着天都还未亮,便面红耳赤的将那脏了的裤子给烧了,省得看见它,就在提醒着他先前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而另一边的何朝歌却是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又伸手揉了揉鼻尖,抬眸看了眼现在的天气,倒是挺好的啊。
“照影可是不舒服?”与她下着棋的刘玉香见她打了喷嚏后,还以为她是着凉了。
“没有,反倒是过几日会有一个游园会,锦绣到时候可想好要卖什么了吗?”
其实那游园会,不过就是一个盛开着百花的偌大牡丹园,因着里头有着十几株百十年树龄的紫薇花。等那花开的一刻,人只要在树荫底下走上一遭,不但落了个沾衣余香,更兜收了一怀好运与那沉迷的爱。
并且那牡丹园一年之中只开放那么三个月,等里头花谢后便会再次合上大门,等着下一年的到来。而园开的那一日,更是吸引了不少慕名前来者赏花作诗。若是想要在里面摆放东西,只要交上一定的摊费便可。
加上现在的他们已经放暑假了,就想着卖点什么好去补贴家用,毕竟他们并非是那等家财万贯的富家子女,只能称一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我这不是还没有半点头绪吗,便想着问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刘玉香一摊手,显然也无半点头绪。
若是让她读书她还行,可对于这做生意一类来,实在像是让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拿着绣花针绣花一样。
“书画笔墨纸砚过于普通,可若是卖吃的,我们二人又谁都不会做。”其实说到这个,何朝歌也是颇为苦恼。
“若是卖吃的,我们可以找我哥哥来帮忙,而且我哥哥的手艺,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一听到吃的,刘玉香倒是马上两眼放光。
毕竟他们不会做不要紧,重要的是有人会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