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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赌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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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因为今夜星河璀璨,花灯照明入万家,便打算邀轩宝前去泛江游湖。”在自家大哥面前收敛了几分嬉皮笑脸的宋钰倒是难得端起了正经人的嘴脸,就连那柄一向爱拿在手中把玩的墨玉折扇也收了起来。
“好说,不过可否容轩宝换一身衣物后再过来。”因为他本是打算入睡了的,就连身上穿的也是那等样式宽松的白棉布衣。
不但不堪出门见客,何况还是外出。
“那你可得要快点,要是让我们等久了,你看三堂哥会不会给你表演一个翻脸不认人。”
“不会很久的,再说换衣服又用不了多久时间。”显然宋谢临对宋钰嘴里那些不着调的话早已免疫,只是余眼扫到面色凝重,唇瓣线条冷硬的宋言却时,心头却不自觉的颤了颤。
“有些事,轩宝可万不要沾上半分。”宋言却在转身离开时,突究的朝他说了那么一句令人捉摸不透的话。
“轩宝自是谨听大堂哥教诲。”表面顺从,心下鄙夷的宋谢临在此刻多想好生的嘲讽这位表里不一的大堂哥一句。
若是他前面没有撞见那件事时,指不定会真的听他的话打消那个念头,可是千不该万不该的让他碰到了,并且还得知了不少好东西。
“你们在说什么?”
“并未再说什么,反倒是你一个马上就要出嫁的男子不待在府里头绣嫁衣就算了,还整日出去抛头露面,也不担心招你未来妻家嫌弃。”显然,宋言却对他的这个弟弟很是头疼。
“我的嫁衣穿奶爹他们做的就好,再说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男红一向很差。”宋钰嘴上虽顺着他们话拐到了其他处,可他的心里仍是留了一个心眼。
并且直觉告诉他,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秘密在瞒着他。
另一边,前面打晕后被塞进马车中的何朝歌是在马车即将出城的时候惊醒的。
以至于她想都没想的直接跳窗离开,而先前将她给打晕的女人以为她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醒过来的,以至于并未将她的四肢给绑起来,也正好给了她一个可乘之机。
不过何朝歌倒是没有想到刘瑜真的会这样的疯,就连马车带她行驶离去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何处。
驾驶马车的人显然也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快的醒来,并且还选择了逃窗那么危险的事,当下立即停靠马车在旁去追人。
虽说入了深夜的秋叶镇中没有多少人走动,可偶尔也会有几辆马车从那青石板街道上飞驰而过。若是视力不佳的人在黑夜中,更是吃尽了瞎子摸象的苦头。
刚跑进一处小道中的何朝歌在看见不远处停有一辆马车后,动作比大脑先一步反应迅速的钻了进去。
等她才进马车不久,也有一个少年在书童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很快,马车轮子骨碌碌转动了起来。
正打算闭眼假寐的少年也没有想到马车里面会藏有一个人,在他吓得马上就要惊呼出声时,好在被何朝歌眼疾手快的给捂住了嘴。
“不许出声,不然这黑灯瞎火的,我可不敢保证会对小郎君做出什么事来。”她担心这少年以为她是在哄骗他后,就连那空着的另一只手也于他的腰间处打着转转,绕着圈圈。
少年显然是被吓蒙了不敢出声,只是那身体因为害怕而在发抖。
等滚动的车轱辘缓缓行驶出这处僻静,幽暗的小道,往那灯笼酒肆的街道上行驶时。
恰逢一缕残红从那半开的窗牖中洒进,也正好将二人的脸相互打了一个照面。
可那是模糊的,不清晰的。
“不知道我救了何女君,何女君打算用什么方式来偿还。”等少年从暗阁里拿出一颗足有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时,也将彼此的脸给照耀出来了。
“是你。”何朝歌看见救她的人是之前一直对她暗示的少年时,眉头紧锁着不知思虑为何,可那扣着他脖子的手却是放了下来。
“若不是我救了何女君,难不成何女君还希望谁来救你。”眉梢微挑的宋谢临倒是觉得他今夜的运气挺好的,否则也不会夜间遇到那么一个可口的女君。
“你想要什么。”深知他意的何朝歌在此刻却是选择了装疯卖傻,只因她可没有忘记她早就不做那等迎来送客的生计了。
“本公子想要的是什么,女君难不成不懂吗。”语气暧昧,眼神更放肆的扫过她衣襟处的宋谢临倒是没有想到。
这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典故有一天会轮转到他身上,就连前面被她拒绝了好几次的阴霾也在顷刻间一扫而光。
“放心,本公子不会是那等挟恩而报的小人,我之前答应何女君的要求依旧作数。”突然凑近的宋谢临撩起她的一绺秀发,漆黑的眼眸中是那沉沉笑意。
“这位公子从在下醒来后便自言自语的安排好了在下的决定,那么公子可有问过我的意思是同意还是拒绝吗。”抬起那双虚虚实实桃花眼的何朝歌朝人微挑了挑眉。
使得这不大的马车厢内,只余那缱绻暧昧如水般流转,就连彼此呼出的气息都在相互交融。
“这送上门来的买卖,本公子还真不相信会有人能拒绝,何况本公子自负自己的相貌也称得上是这岭南中的头一份。”宋谢临脸上虽还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可先前的自信早已散去大半。
“可是很可惜的,何某消受不住如此美人恩,只能婉拒。”
“至于公子救了何某一命,何某自会将这人情记在心上。”站起身,轻拍了下衣上灰尘的何朝歌转身就要往马车外离开。何况她知道像他这种矜贵又清傲的公子哥怎么可能会让其他人看见,他同她共处一室许久。
在她的手才刚掀开团花云纹蜀锦帘的那一刻,只听见身后传了一道:“这天底下的人情都是虚的,不可靠的,唯有抓在手中的才为真。”
“哦,那么听公子的语气,是一定得要何某用此等方式偿还公子的救命之恩了吗。”转身回望的何朝歌笑得有些泛寒,就连周身气温都陡然冷下了几个度。
“难不成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法子吗。”对上她审视目光的宋谢临也在赌。
这就像是赌徒中的对弈,谁也不肯退让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