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月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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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照射了大概十分钟的日光和紫外线后，奥黛丽更加昏昏欲睡，反观托尼也是一样的情况。在两人准备合上眼，就这么安详地躺在房顶补个觉的时候，楼下传来的一声尖叫把他们的睡意再次震碎。
奥黛丽：“……”
睡个觉怎么就这么难啊？！
她痛苦地摘下墨镜，趴在被托尼撞出的大洞上，朝下看去：“发生了什么事？”
楼下的尖叫声更响了。
“我只是一晚上没回来，为什么这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职业女性打扮的佩珀满脸震惊。
她顺滑的金发全被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脸上的妆容精致的不可思议，正抬头怔怔地看着从房顶洞孔里钻出个头来的奥黛丽。
‘啪嗒啪嗒’
佩珀感觉自己的脸湿湿的。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把，以为是屋外的雨顺着窟窿下了进来。可低头一看，发现她指腹沾满了腥红的血。
佩珀：“！！！”
佩珀：“伯斯德小姐！快下来！你在流鼻血！！！托尼——托尼呢？！”
鼻孔里塞着餐巾纸的奥黛丽默默地坐在开放式吧台上吃早餐。她的左手边是暴怒的佩珀，右手边是比她还困的，脸都要摔进盘子里的托尼。
托尼还穿着那身金红的战甲，但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地下室让小笨手帮他脱了。圣母玛利亚在上，现在他只想睡觉。
两个人都非常困倦，消极地对待着盘里的早餐，让佩珀心中怒意更甚。
“托尼把自己炸飞了。”
奥黛丽言简意赅地概括，慢吞吞地把培根插进嘴里。
“唔。”
这是睡意朦胧的斯塔克先生的回答，代表肯定。
佩珀握紧了拳头：“那摆在那里的钢琴呢？”
奥黛丽：“一起炸飞了。”
托尼：“在海里。”
他双眼涣散，补充道：“只有碎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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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黛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总之，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佩珀正在客厅里清点损失，手里还挎着个文件包，好像过一会就要离开似的。
奥黛丽看着她苦恼地瞪着天花板上的大窟窿，丝毫没注意到她的到来，不由得轻咳了一声：“波茨小姐。”
“啊，你醒了，奥黛丽。叫我佩珀就可以。”佩珀转身，对她露出一个微笑，“睡得还好吗？真是辛苦你了。”
奥黛丽飞快地点头，然后指了指天花板说：“其实我可以修好这些。”她打了个响指，开了天窗的房顶就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了。
“这就是我成为托尼保镖的原因。”她看着佩珀。
佩珀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啊，奥黛丽，你是个变种人吗？抱歉，我不是冒犯的意思，我只是……太惊讶了。”
奥黛丽没有否认，只是说：“没关系。”
“但请你保密。”
佩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不远处瘫在沙发上的托尼，叹了口气：“他很难搞吧？”
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没有一天能让人安生。”
奥黛丽看出了这位女秘书和托尼的感情非同一般，因此也没有附和，只是含糊地说：“他很聪明。”
她和佩珀对视一眼：“聪明人总是喜欢给自己找事干。”
佩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说得对。”
佩珀抬手看了眼表：“啊，我得走了——托尼让我今天去本部拿点资料，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
奥黛丽对这位干练的女士很有好感，因此多问了一句：“是回纽约吗？”
佩珀点头。
奥黛丽笑了一下：“坐飞机过去也太花时间了。”她想了想，对佩珀伸出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佩珀看着奥黛丽漂亮的眼睛，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呃，你会开直升机吗？”
她以为奥黛丽是打算这样送她过去。
谁知道，奥黛丽让她抓住她的胳膊。
“我不会开飞机。”奥黛丽说着，眨了眨眼，“我有更快的法子，请你一定抓紧了，不要松手。”
话音刚落。
“啪”一声爆响，佩珀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等她再次站稳的时候，她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张嘴就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此时她无比庆幸，自己因为托尼捅穿了房子而气得没吃午饭，只喝了一杯咖啡。
奥黛丽不知道从哪递给她一瓶水。
佩珀接过喝了一口，奥黛丽又给她一张纸巾好让她能够擦嘴。
“那么，祝你工作顺利。”奥黛丽看她恢复得差不多才开口，“我们已经到曼哈顿了，往前走二十步右拐就是斯塔克大厦。”
佩珀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几步才发觉不对劲。她回头，奥黛丽还站在原地。
她身上就穿了条单薄的背心上衣和长裤，脚上踩着软底拖鞋，乌黑的头发披在脑后，裸露在外的双臂雪白，肌肉线条紧实又好看，但街上来往的人群却对她视而不见，仿佛根本就没看见这么一个活生生的美少女一样。
佩珀停下脚步叫了她一声：“奥黛丽。”
奥黛丽以为她还有哪里不舒服：“怎么啦，佩珀？”
佩珀从包里拿出手机，挥了挥：“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就call我。”
“常联系。”她说，“你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目送佩珀走进大厦后，奥黛丽松了口气。她搓了搓被冷意刺激出的鸡皮疙瘩，正准备返回加州的时候，眼角余光却瞥到了一个鬼祟的影子。
是的。
只有一个影子。
扭曲、瘦长，既像路灯，又似人影。
它突兀地贴在胡同拐角的墙上，慢慢往胡同背阴处挪动，像一滩粘稠的液体一样滑入了阴影中。
·
奥黛丽下意识地甩过去一个追踪咒，并暗暗跟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踏入胡同的同一瞬间，一声细小的呜咽就在耳边响了起来，像是有人在哭泣。
奥黛丽放轻了呼吸，把背靠在墙壁上，观察着周围。
这是一条被封死的胡同，角落里堆放着被盛满的垃圾桶。一些破损的大件家具胡乱地搭在一起，破皮露出填充海绵和弹簧的沙发、坏掉的冰箱、一个款式很老旧的电视……种种，堆积成了一个两人多高的破烂小山。
耳边细小的哭声停住了。
取而代之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人用脚掌死命地抓住地面，却依旧被大力抓着向前，鞋底摩擦地面发出来的。
依仗着麻瓜破不开忽略咒，奥黛丽开始慢慢接近垃圾山。期间，不知道是她哪一步没走对，总觉得脚底踩到了一个黏糊糊的东西。
奥黛丽听见一声闷哼。
她猛地回头，却没看到身后有人。
而垃圾山投下的阴影，正被她踩在脚下。
奥黛丽：“……”
她站在原地没动。
她脚上穿着的是斯塔克豪宅特供的超软底拖鞋，虽然很薄，却因为使用了特殊的记忆材质而格外柔软。当她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时什么也感受不到，但如今，她正在曼哈顿的犄角旮旯里，一片连阳光也不曾驻足的阴暗中。
这里的地面自然不会像大理石板那样光滑。
也因此，足底几乎能感受到任何一点凸起的石子。
所以……
奥黛丽慢慢低下头。
为什么，她会感觉到自己踩进了一片诡异的柔软里？
……脚几乎要陷进去了。
但又不像是泥，反而更像是——
‘倒挂金钟’
一片又黑又粘稠的东西从脚底飞了起来，漂浮在半空中，惊恐地颤抖着。
奥黛丽封死了整个胡同，把这片沥青一样的东西困住，以防它逃跑。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想。
但……不管怎么样，总不可能是人吧？
这个胡同的地理位置刚好处在两个高楼的夹缝间，黑漆漆的，又因为是白天没有开路灯。为了更好的观察这片沥青，奥黛丽用荧光闪烁凝了个光球出来，充当电灯泡的角色。
可谁曾想，当柔和的光芒照射在‘沥青’上时，原本只有巴掌大小的奇怪东西，突然猛地膨胀开来！
咚。
重物落地的沉闷声。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是谁在那里！快出来！”
一个男人一屁股掉在了地上，尖叫着说，不断地往后挪去：“哪里来的光！该死的！”
在忽略咒的影响下，麻瓜是看不见她的。
奥黛丽：“……”
面前是个剥得比鸡蛋还光溜的肥胖黑人，浑身上下除了眉毛和睫毛外，在没有一点多余的毛发和衣物。
他的怀里躺着个双目紧闭的女孩，大概十四五岁，有红色的长发和白皙的皮肤，脖子和露出的手腕上有显眼的青紫痕迹，显然不是自愿睡在这个怀里的。
奥黛丽二话不说把黑人石化了，然后将他怀里的女孩挖了出来，顺便通知了福瑞。
“我这有个行踪可疑的变种人。”她简短地说，“他抓了一个女孩，不知道是不是变种人。”
福瑞很快就派人来了。
是希尔。
奥黛丽解除了胡同的封闭咒和黑人身上的石化咒，用光怼着他的脸照，直到希尔的人把他制服住塞进车里。
“他能融到影子里。”奥黛丽说，“但是怕光。”
希尔点了点头，把那名红头发的女孩也带走了。奥黛丽也重新隐藏在了人群中。
女孩在朦胧间醒了过来，透过车窗，奥黛丽看见了她睁开了眼睛，正茫然地在窗外巡视，像是在找着什么人。
下一秒，她和站在街边的奥黛丽对上了眼睛。
奥黛丽：“？”
车里，琴·格雷困惑地皱起眉头。
她知道是那名黑发的女士救了她。但为什么，周围的人仿佛都看不见她？
这又是她的幻觉吗？
……可是，查尔斯教授明明说她已经控制得很好了。
·
奥黛丽回到马里布的时候，托尼刚好醒过来。他呻.吟了一声，拒绝了奥黛丽的搀扶自己站了起来，并准备穿着这身沉重的、故障的盔甲自己走到地下室去脱掉。
她抱臂站在楼梯口，看着托尼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扶墙下楼，最终没忍住笑了出来。
托尼假装没听见她的嘲笑声，顽强地一步步走了下去，并在拐弯的时候得意地抬眉看了她一样：“我说过的，我自己也行。”
奥黛丽耸肩：“你真厉害。”
托尼不想和她说话了。
托尼：“弄点吃的过来，我饿死了。”
奥黛丽：“我不会做饭。”
“那你就点外卖，我报销。”
“我不吃外卖，那东西不健康。”
“总之随便什么都行。”
“……我有一个贴身管家。”奥黛丽说，“她可以为你做点食物，但前提是……”
托尼打了个响指：“放心，钱会到位的。”
奥黛丽满意地点头，开始去找佩珀贴在冰箱上的送菜热线，决定尝一尝仙蒂的手艺。
之前一直住在韦恩庄园，做饭的一直是阿尔弗雷德。
虽然阿尔弗雷德做得也很好吃，但奥黛丽更想念仙蒂的手艺。
自从她来到这个奇怪的麻瓜世界以后，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吃过仙蒂做得丰盛菜肴了。
包里的扩展空间她也只是塞了个烤箱和茶壶进去。
她、想、吃、正、餐、啊。
这么想着，奥黛丽愉快地拨打了热线。在确定托尼没什么忌口的食物后，奥黛丽在仙蒂的示意下订购了她们晚餐需要的全部食材。
马克3的战甲改进得很快。
所以破天荒的，托尼在到餐点时准时上了楼，看着一桌子丰盛的地中海食物挑起了眉毛。
“你随身携带一个蜗居姑娘是不是？”
“是仙蒂！”
托尼看见餐桌边站着一个小……孩子？
有着网球一样的大眼睛和蝙蝠似的大耳朵，脑袋上只长了几根稀疏的毛发，穿着一条款式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和罗马式凉鞋。
“仙蒂是奥黛丽小姐的贴身小精灵！”
仙蒂挺起了胸脯，十分专业地对托尼鞠了一躬：“您好，斯塔克先生。”
托尼看了眼奥黛丽，又看了看餐桌前的家养小精灵，扯了扯嘴角，严肃地说：“你好，仙蒂。”
顿了顿，他补充：“叫我托尼。”
“好的，托尼先生！”说完，仙蒂就消失了。
奥黛丽：“仙蒂比较害羞。”
托尼看着一桌子的菜，拿起了刀叉：“她不和我们一起吃吗？”
奥黛丽笑了：“当然一起啦。”
于是，托尼看见，奥黛丽身边，理应是空位的地方飘起了一副刀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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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三次，克拉克在同一棵树下救下这只小猫了。
但他心情很好，一如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在把小猫放到地面的时候摸了摸它软乎乎的小脑袋才离去。
昨天，他去了大都会最知名的《星球日报》面试。并且就在一分钟之前，接到了对方的邮件信息，通知他明天准点到公司报道。
这让他非常高兴。
他是以克拉克·肯特的身份提交的面试信息。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以自己的本名找工作呢，一定能比之前的长久一些。
毕竟，他已经决心要好好隐瞒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了。
——红披风。
他是这么称呼自己另一个身份的，十分简单粗暴。
和想象中的一样，克拉克发现自己几乎是一下子就爱上了大都会。这里就像纽约一样繁华，富饶，有不息的车流和明亮的灯火，但却又那么的安详。过去的几年里他走过了很多大城市，但没有哪个能像大都会一样给他这样亲近的感觉。
这里简直太棒了！
克拉克想，如果他邀请奥黛丽来玩，那首先，他一定会带她去星球日报门口看看那个标志性的大圆球，再一路逛到博物馆，然后去一家他新发现的小酒馆吃一顿晚餐，最后再到商场里的电影院看一部电影。
完美的一天。
他走在街上，放任自己短暂地沉浸在约会——哦，不，是‘邀请朋友来玩的’的幻想里，顺便尽力做一些惠民小事。他的蓝色制服和红披风都被穿在了体恤里面，但他今晚不想作为红披风飞翔在高楼间，他只想用自己的双脚去丈量这座亲切的城市，思考着如果是奥黛丽，她会更喜欢哪里。
她在凌晨的时候发了一张海边日出的照片。
拍得很美。
——日出的霞光照亮了天际线，也染红了海面。天空呈现出一种柔和又梦幻的颜色，夹杂着粉和蓝，还有闪闪发光的金黄色太阳。
克拉克喜欢黄太阳，照射黄太阳能让他的能力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但他抬头看着今夜滚圆的月亮，又觉得月色也是很美的。
鬼使神差，他给奥黛丽打了个电话。
“克拉克？”奥黛丽那边的声音有一些吵，克拉克听出了是有人在大声放着皇后乐队的那首《Somebody to love me》。
“嗨，奥黛丽。”克拉克飞了起来，开始向她所在的地方前进，似乎是西边？
“你晚上有空吗？”
奥黛丽看了眼身后正在忙着摆弄高科技的托尼，觉得自己站在他的实验室里非常多余：“我有空，怎么啦？”
克拉克松了口气。
他用手挡住话筒的收声器，免得高空的风声太吵。
他看了眼月亮，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说：“嗯……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现在吗？”奥黛丽看着正在捣鼓机械臂的托尼，慢慢退了出去，开始往楼梯上走，“好的。”
她小跑着来到了露台上，海风扬起了她的头发。
首先看见的，是一片迎风摇摆的披风一角。
其次是一双紧紧贴着脚踝的短靴，然后是结实修长的大腿，精壮的腹部和宽阔的胸膛。
再往上，是英俊的面容，和一双带笑的眼睛。
奇怪。
月辉在他身上镶了一层银色的边，但奥黛丽恍惚间，却看到了他沐浴在阳光下，身披万丈光芒的模样。
如果神有模样……
他会是这样的吗？
温柔的月光下，宛如神明降临的男人低下头。
“嗨，奥黛丽。”他说着，向她伸出一只手，“我想和你分享今夜的月色。”
“It's so beautiful.”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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