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电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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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欣赏一下窗外的风景吗，小姐？再过五分钟，您就能看到整个哥谭最美的日落。”
奥黛丽终于站了起来，她看了眼被拉开一条小缝的窗帘，又侧头看着正搀扶她的管家模样的老者，终于意识到昨晚的混乱都是真的。
“多谢您的帮助。”她开口，发现嗓音嘶哑得可怕，老者十分即使的递给她一杯水，上面还贴心地插了根吸管。奥黛丽浑身无力，就这样借着老人的手慢慢喝着杯中的液体。
“这是淡盐水，能够帮您补充水分。”
等她喝够了以后，老者把水杯放在一旁，搀扶她走到了窗户边。他在墙上按了一下，厚重的窗帘就自动展开，露出了落地窗外的景色。
草地，森林，湖泊。
还有把天空染成金红的夕阳。
“……谢谢您的分享。”奥黛丽凝视着绚烂的天空，“它实在很美。”
“能得到您喜欢是我的荣幸。”
奥黛丽转身，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请问这是哪？我又该如何称呼您？啊，忘了做自我介绍，您好，我是奥黛丽·莫妮卡·伯斯德，很高兴认识您。”
“这里是韦恩庄园，在下是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韦恩庄园的管家，您可以叫我阿尔弗雷德。”
“你好，阿尔弗雷德。”在了解自己所在地以后，奥黛丽终于放松了一些。但很快她又紧张起来，因为她发现从苏醒到现在大概已经过了将近十分钟，而她却还没见到仙蒂。
或许管家的观察能力都非常敏锐。
察觉到她的不安之后，阿尔弗雷德非常贴心地补充道：“您的小管家正在隔壁卧室修养……并且，抱歉伯斯德小姐，因为我们看不到她，所以没办法给她提供更多的帮助。”
奥黛丽一听，赶忙去了隔壁卧室。
仙蒂的隐身法术非常高超，要不是蝙蝠侠的热成像仪观测到了她的红外热成像，他们很难在肉眼不可见的情况下安置好她。
乍看去，床上平白鼓起一个小包。奥黛丽把手伸过去，摸到了一只看不见的微凉的小手。熟悉的触感让她心中大石落地。
她感受着仙蒂平稳的呼吸和心跳，注意到她已经不再痉挛了——这也许得益于舒适的环境和充足的睡眠。
梅林在上，她挺了过来。
她深深叹息了一句，对阿尔弗雷德郑重道谢。
“您不必如此，除了床铺，我们也并未提供更多的帮助。”
事实上他们还给她打了个针镇定剂——当然了剂量很少。面对未知事物，他的少爷总是非常谨慎。
年迈的管家如此说道，搀扶她下楼。
“现在是用餐时间，布鲁斯老爷和理查德少爷应该已经落座了，请和他们一起享用晚餐吧，伯斯德小姐。良好的饮食习惯能让您更快恢复健康。”
“您可以叫我奥黛丽。”
“好的，奥黛丽小姐，您的名字和您同样美丽。”
“……谢谢。”
“不，相信我，您完全值得如此称赞。噢，注意脚下，韦恩的台阶向来比别处稍微高上二英寸。”
奥黛丽一步步从长阶走下，被阿尔弗雷德引到餐厅。
她有些羞郝，因为自己不太得体的着装。她还穿着睡裙，但不是先前沾满血污的丝绸裙子，而是一条舒适柔软的纯棉长裙，露肤度不高，长及脚踝，微微提升了她身处异地的安全感。
但这微薄的安全感，在看到餐桌上着装得体的两位男士之后变成了尴尬。
“您终于醒了，伯斯德小姐。我是这座庄园的主人，布鲁斯·韦恩。这是我的养子，理查德·格雷森。”
虽然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同样的黑发和蓝眸却诡异的相像……奥黛丽不由地想到，她自己也是黑发蓝眼。
不得不说，他们三人坐在一张桌上，从外表上看倒是十分和谐。
对于这样的巧合，她表示赞叹。
“二位好，我是奥黛丽·伯斯德，你们叫我奥黛丽就行。”
这位过于英俊的庄园主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那么，也请叫我布鲁斯。”
他年幼的养子也随即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请忘了理查德那个名字吧，奥黛丽姐姐，我更喜欢别人叫我‘迪克’。”
……迪克？而不是瑞克？
奥黛丽默了一会，满脑子的疑惑，然后顺从了他们：“你好，布鲁斯；你好，迪克。”
用餐前，布鲁斯对她举起了酒杯，还眨了眨眼睛。他的衬衫解开了两个口子，从奥黛丽的角度能看见他毫不设防的脖颈，凸起的喉结，锁骨，和隐约隆起的胸膛线条。
“欢迎来到哥谭，奥黛丽。韦恩庄园会为你提供最好的招待，希望你玩的开心。”
轻佻。浪荡。
奥黛丽微不可察的皱眉，蜷起手指，也对他举起了盛满牛奶的玻璃杯。
她与布鲁斯·韦恩分别坐在小长桌的两头，奥黛丽垂下眼皮，专注于切割食物的同时，眼角余光扫向了对方投在身后的黑影。
有着骨瘦如柴的巨大身体，龙一样的脑袋，蝙蝠般的大翅膀的生物——和反复的噩梦中、昨夜滔滔雨幕之下、陷入昏厥之前……都是同一只。
夜骐。
但它跟随的主人似乎无知无觉。
奥黛丽一向很擅长观察。
昏厥前，她看到了夜骐的翅膀。
奥黛丽意识到，是布鲁斯救了她。还把她安置在他的宅邸。
按理说，奥黛丽应该对此表示感激。不，她确实是感激他的……
奥黛丽又看了一眼布鲁斯，对方也恰好抬头，两双蓝眼睛四目相对。布鲁斯放柔了目光，眼睛里除了笑意还有一些暧昧潮湿的东西，让她想到昨夜的大雨，和被雨水淋湿的手.枪粉末。
莫名的，她心头涌起一丝怀疑。
他的眼睛是接近黑色的蓝，近似午夜天空暗黑的颜色，被大多数人称呼为“午夜蓝”。但奥黛丽却更熟悉它最初的名字——
颜色蓝27。或者，普鲁士蓝。
这是油画的一种颜色名称，简称“普蓝”，是所有蓝色系颜色中最深也最稳定的颜色，沉静、温和，用普蓝调出的绿色也是最幽秘深邃的绿。
意大利的麻瓜画家达·芬奇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东方的某位哲学家也早在一千年前就表示“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听其言也，观其眸子，人焉廋哉*”。
眼睛能折射出人最真实的一面。
这双普蓝色的眼睛内敛而深沉，像是最沉的夜空，像是最深的大海。无论在其上附加了多少柔软甜蜜的东西，眼底却全是冷静的探究和冰凉的审视。
这和“布鲁斯”轻浮的表现不相符，也和代表忠诚坚定的夜骐影子有些矛盾。
为什么？他要把自己伪装成……嗯，这个模样来观察她？而不是以昨晚猫耳男人的形象？噢，那个女警官告诉她他叫蝙蝠侠。不过……他们不是一个人吗？
容貌可以被遮挡，声音可以被伪装，但是背后灵不会骗人。尤其是这只夜骐好像并不是简单的影子……奥黛丽记得，她曾隔着被雨水打湿的车窗，遥望它跟随蝙蝠在高楼间飞翔。
那只夜骐浑身漆黑，却在边沿散发着神性的银辉。那样迷人炫目的银色光芒，她只在一种东西上看见过……
奥黛丽沉默地吃着晚饭，陷入沉思。
布鲁斯……或者是蝙蝠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比如特殊的变装癖.好之类的？
她脸上困惑的表情太明显，聪明又心细的迪克很快把头转向了自己的养父。
‘她怎么了？’迪克有些好奇。
‘也许是奇怪世上竟有我这样的男人。’布鲁斯微笑。
‘什么样的？’迪克皱起鼻子，又看了眼陌生的女孩。
‘好好吃你的饭。’布鲁斯盯着他。
晚餐就在这祥和之中又带着几分尴尬的气氛里过去了。奥黛丽自觉地起身准备回房守着仙蒂，却被布鲁斯叫住了。
“奥黛莉，我的养子迪克想对你说些悄悄话。他不好意思直说，只好由我叫住你了。”
“没关系。”奥黛丽转身，低头看着才到她胸口的男孩，“嗯……迪克，你想和我说什么？”
迪克笑眯眯地扯了扯她的袖口，小声说：“我想邀请你和我们一起看电影。你，我，布鲁斯……奥黛丽，可以吗？”
电影？
奥黛丽想起这是麻瓜的一种娱乐活动，有点像戏剧演出，只不过不是真人出镜，而是提前录好以后公开投屏放映。
她曾经看过的，和父亲一起——在他病的还没那么严重的时候。
他牵着她的手，走在开满春花的南罗滕堡的街道上，然后看见一条很长的队伍。队伍尽头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大大的海报，上面印着一个剪刀手的苍白怪人，和一些花哨的大字。
从里面走出来的一位麻瓜女士告诉他们，那里正在热映一部叫《剪刀手爱德华》的爱情电影，很好看也很感人，强烈推荐他们看看。
伯斯德先生并不喜欢亲近麻瓜，对麻瓜的娱乐活动更是不感兴趣，他本想绅士地拒绝女士的推荐……但耐不住奥黛丽的央求，最后还是艰难地走进了电影院和一群麻瓜共处一室，度过了坐立不安的105分钟。
他其实是个作风强硬的人，可是总会对奥黛丽屈服。
但说实话，那部电影确实拍得很好。无论是男主人公苍白忧郁的怪异形象，还是热情似火的金发女郎，都给奥黛丽留下深刻的印象。虽然当时只有十三岁的奥黛丽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懵懵懂懂，但当女主人公说出那句“我只愿他记得我当初的样貌”时，她看见了父亲眼里的泪花。
她发誓，那一刻，父亲绝对是想起了母亲。
巫师的寿命是麻瓜的两倍，如果顺利，父亲可以一直活到两百岁。而她母亲难产去世的时候，年仅二十八岁。
盛在父亲眼里的晶莹水光告诉奥黛丽，优秀的艺术作品是能够叫人共情的，无论是形式是电影还是画作，无论观赏者麻瓜还是巫师，总有那么一些瞬间，他们灰色的灵魂会被其中的某一个细节触碰，然后被点亮。
于是奥黛丽微笑点头：“当然可以啦，迪克——你准备看什么？”
“《哈利·波特》！”迪克欢呼了一声，“明天是周末……我不用上学也不用早起，我们可以从第一部《魔法石》开始看！阿福准备了足够多的爆米花和可乐，我们能够一直从现在看到第二天凌晨！”
奥黛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Harry· Potter？”她重复，看着迪克柔软的蓝眼睛，“You know Harry Potter too？”
迪克还没察觉不对，兴奋地点头：“每个小孩都知道哈利波特！我做梦都希望能收到一封猫头鹰送来的信，好赶紧收拾行李去霍格沃茨！”
“你喜欢哈利·波特吗，奥黛丽？”
“是的，我当然喜欢。”
奥黛丽的声音轻得接近耳语：“他是我的童年偶像。”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电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