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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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完蝙蝠侠传递过来的信息后，奥黛丽闭上了眼。
他找到了关于安过去的一些蛛丝马迹。
三年前，也就是安娜·茱莉亚·多·贝克托坠楼死去的当天，法国有一名外交政客被暗杀。这名政客的人头在暗网悬赏金一度达到了六十万美金，但因风险过大一直无人问津，直到被一个威名在外代号“屠夫”的雇佣小队接手。“屠夫”成功暗杀了政客，而其中一名主力成员，就是安。
她的真名，和告知给蝙蝠侠的那个稍有不同，不是安娜·贝克托。
——她叫“安莱塔·贝克托。”
是死去的安娜的孪生姐姐。但和成长在父亲千娇万宠中的妹妹不同，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出生就被抛弃了。
清洁工在垃圾桶里发现了她，把她送往了孤儿院。虽然她的襁褓中贴着名字，但贝克托是个很常见的姓氏，当时谁也不知道她会是富商之女。
安莱塔就这样成为了孤儿。
她是拉丁裔，深色的皮肤和惊人的美貌让她在孤儿院备受排挤，在十二岁时不堪忍受这一切的安莱塔逃离了孤儿院，从此不知所踪。
直到十年后，她的胞妹跳楼自杀。
四个月后，她重新出现在了加拿大。
传闻中因爱女离去悲痛病逝的沃尔特，则是被她亲手杀害的。但也许是沃尔特的死法不够光彩又或者背后另有隐情，这件事被强行压了下去，由谋杀案变成了自然死亡。
死掉的沃尔特丢失了两样东西。
一个，是下身的重要器官；另一个，则是摆在他书房里的一幅画。
……又是画。
奥黛丽揉了揉眉心，把掌上电脑重新放回了施加了无痕扩展咒的背包里。但就在她准备把手拿出的时候，一个温热坚硬的东西一把包裹住了她的手。
奥黛丽一惊，下意识地就要抽回手。
但是……
一只银灰色的，只有四个机械指头的大爪子牢牢抓住了她。并且爪子所属的主人身体，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一点点从她的小挎包里爬出来。
奥黛丽：“！！！”
她听见一个磁性低沉的嗓音从包里响起——
“渣的，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挤？——嗷，我的头被卡住了！”
奥黛丽：“……”
耳聪目明的克拉克显然也听见第三人的声音。他正准备从二楼跳下来的时候，在楼梯口看到了超出他常识范围的一幕。
只见，刚才被奥黛丽缩小了装进包里的机器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回归了原本硕大的体型，一点一点地从比成年男人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包里爬出来。此时，它充满未来科技感的上身已经全部暴露了出来，只有四个指头的手爪牢牢握住奥黛丽的手，正试图把自己的屁股？或者是盆骨的部位从小口袋里扯出来。
克拉克瞳仁猛地缩紧，紧接着他立马跳下去冲到奥黛丽身边，试图把机器人拽在她手里的爪子给掰断，他的眼睛微微发红，一瞬间奥黛丽联想到正在预热的武器，她眼见不好——
“等一等！”
艰难向外挣扎的机器人停了下来，准备发动热视线的克拉克也眨了眨眼。
奥黛丽先是安抚地对克拉克笑了下，然后严肃地抬头瞪视着把高大的机器人：“你是谁？”
机器人低下头，原本熄灭的光学眼镜重新亮起了蓝光。它松开了爪子，手肘撑在地上低头看着他们，好像在做平板支撑：
“——我是爵士。”
它的语气有点疑惑：“这是哪？我记得我在芝加哥来着——对了！首领呢？！”
“……”
奥黛丽和克拉克对视一眼。
克拉克：“这里是加拿大的耶洛奈夫，机器人……爵士先生。”
奥黛丽：“我们是在树林里发现你的尸——身体的，你被分成了两半。除你之外，我们没发现其他像您这样的机器人。”
“我不是机器人，”爵士纠正，“我是赛博坦的汽车人，我是有生命的。”
梅林啊，奥黛丽难以自制地想，这真的是父亲口中无聊平庸的麻瓜的生活吗！不仅有正在酝酿阴谋的邪恶组织，还有会说话的机器人。
她叹了口气，再次给爵士施加了缩小咒，这下爵士很轻易就从口袋里钻出来了。
只不过他现在不像原来那么有压迫感了，而是只有小臂长度，像个精致的模型玩偶。
如果是往常，奥黛丽一定会很有闲心地和他聊聊天。可今时不同往日，她实在无暇顾及这个独特的汽车人。
“很抱歉，爵士先生。但我不知道什么是赛博坦人。”她想把爵士放在茶几上，“您在此之前一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在此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不会伤害您的，但请不要离开这座房子。”
爵士挣扎着，一个后空翻脱离了奥黛丽的手，做了一个漂亮的舞蹈动作后坐在了茶几上：“我需要去找我的同伴。你知道擎天柱他们在哪吗，小姐？”
“我不知道。”奥黛丽诚恳地说，“现在外面很危险，有人被杀死了，还有一批坏蛋正在到处搜寻像您这样的奇能异士。这栋屋子有我施加的防护，除非你主动出去，否则他们是找不到的。”
她叹了口气，对克拉克说：“我得继续完成我的任务了。”
“你们可以继续待在这里休整一夜，也可以选择离开。”奥黛丽这句话是同时对着他们两个人说的，“我阻拦不了你们的决定，但请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叫什么名字？人类？”爵士突然问。
“奥黛丽·伯斯德。”
“你打算去做什么任务？”
“机密。”
“我喜欢机密。”爵士点头，又问道，“那你呢，猛男？”
克拉克愣了一下：“我是克拉克·肯特，我……我没有任务。”
“那你现在有了。”爵士说。
克拉克：“？？？”
·
直到坐进车里的时候，奥黛丽还是懵的。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最后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正如克拉克所说，爵士变形成了一辆已经绝版的庞蒂亚克跑车。车型娇小，造型圆润，虽然视野有一些过低但车内的空间还算大，因此坐着非常舒适，并不束手束脚。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
他自己会开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此时坐在驾驶座上的是奥黛丽而不是克拉克，她甚至连安全带都没有系，因为爵士说他不需要那种东西。
奥黛丽给他们都施了忽略咒，所以，即便在出现了枪杀案后，他们也依旧畅通无阻地在路上飞驰。
爵士说他已经好久没这么轻松地开过了，自从他和他的同伴们降落到地球后就一直在为保护火种源和霸天虎战斗。
克拉克看出奥黛丽的心不在焉，因此自发承担起了和爵士搭话的任务。
其实他不必这么体贴的，奥黛丽对此有些愧疚。
但很快她就发现克拉克和爵士相谈甚欢，爵士是个话痨，虽然他是硅基生命，可是他说自己对地球的流行文化非常欣赏。
“如果不是现在正在执行任务中，我还能给你们来一段芭蕾——当然，其实我更喜欢霹雳舞。你们喜欢霹雳舞吗？噢，克拉克对吧，我猜你一定不擅长舞蹈。”
克拉克点头，虽然他学习什么都很快，但他对舞蹈实在没什么兴趣。何况，在小镇里，除了高中毕业舞会外几乎没有机会可以跳舞：“我觉得这太时髦了。”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奥黛丽时不时接一句，倒也算得上和谐。
奥黛丽把午夜画廊的坐标给了爵士后就一直在沉默地思考，她不断闪过关于蝙蝠侠“待捕获”的九头蛇档案。
——S.P.H.T.A.P.F-G01到底是什么意思？G01？为什么是01？还会有02、03吗……？
喜鹊为什么要背叛？她对画为何如此执着？
也许午夜画廊能给她答案。
正想着，爵士停了下来。
“到了。”他说。
他们停在画廊的后门口。二楼最尽头房间的灯亮着。
奥黛丽：“你们两个待在这里，别乱跑。”
她想了想，又从钱包里抽出好几张最大面额的钞票塞给克拉克：“如果你们饿了就去买点吃的……或者加个油什么的。”奥黛丽说着，竖起一根指头抵在嘴唇上，“你们的任务是隐蔽在这里，然后接应我。绝对不要闹出大动静，一定要非常小心，明白了吗？”
“明白，潜伏。”爵士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没错。”奥黛丽看着克拉克，“你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去买个手机，你知道我号码的。”
说完，她打开车门走了出去，留给一人一车一个干练的背影。神奇的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哇哦，酷，这是怎么做到的？拟态隐身吗？”爵士说，“——我开始喜欢她了。你是怎么和她认识的，猛男？”
“……请叫我克拉克。”他有点无奈，“说起来，我刚和奥黛丽认识不到六小时。”
“你们是什么关系？战友吗？还是男女朋友？”爵士好奇地问。
克拉克想了想，回答道：“我们是同伙。”
爵士：“听上去很带劲。”
丝毫不知他们对话的奥黛丽已经潜入了画廊。
正如司机大叔所说的那样，在保罗的自杀式经营下，画廊里根本就一张作品也不剩。整个一楼都空荡荡的，连把椅子都没有，整栋房子都没开暖气，空气非常冰冷。
她悄无声息地走上二楼，在楼梯转角处看到一个圆形物体，在看清了那是什么之后，奥黛丽没忍住骂出了声。
一颗狗头。
字面意义上的。
一颗张着大大的嘴巴，表情狰狞而凶狠的，属于阿拉斯加狗的胖头。
奥黛丽的心狂跳起来。
她捂住嘴，侧身避过了楼梯上的血迹，靠在了拐角处的墙壁上。她觉得此时自己的心跳声一定很大，但是只敢慢慢的呼吸。
虽然有保暖咒的加持，但她还是有一点感冒了。不只是嗓子，鼻子也有点堵。也就是现在，在她缓慢的呼吸下，被冻到有一些失灵的嗅觉才渐渐恢复正常。
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气。随着她的接近逐渐浓郁。
奥黛丽想，完蛋了。
保罗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她按捺住自己的紧张，从墙后慢慢探出脑袋。
在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后，奥黛丽的眼睛，一点一点地睁大了。
走廊一侧是窗户，一侧是房间。最里面的房间门是朝外敞开的，透出屋内晕黄的暖光，也照亮了一塌糊涂的走廊。
奥黛丽从没见过这么多血。
地板、墙壁、甚至是天花板都被染成了血红色，几具不成形状的尸块糊在地上，有人的手指，也有狗的毛发，全都稀稀拉拉的，带着某种令人作呕的恶心粘稠。她看到不远处的血浆里散落着一条手臂，手毛很长，关节粗大，像是男人的。而在奥黛丽脚边，则掉着一枚圆滚滚的眼球，正无神地瞪视着她。
血色的世界里，唯独走廊尽头的墙壁上有一块白色的矩形，那里没有沾染上一点黏稠的血浆。
奥黛丽想，那应该就是挂画的地方了。
她沉默地拍下了这一幕，同样发送给了蝙蝠侠。
犯罪现场显然是不能破坏的，奥黛丽没办法直接穿过走廊进入亮灯的房间，只能选择从外面爬窗。幸好这里的建筑都不是太高，借助一些小工具和魔法她还是顺利打开了窗户。
奥黛丽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等她用霍拉洞开撬开玻璃，拉开窗帘直接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尸体时，她还是差点从窗台上滚下去。
房间里的情况和走廊比起干净不少。但冲击力一点都不逊色。
床上仰面躺着一具怪异的尸体，有着男人的脑袋和女人的身体。脑袋是一个二十来岁胡子拉碴的白人男性，身体却属于一个丰满窈窕、深褐色皮肤的女人，还穿着一条惑人的黑色吊带裙。
没有多余的伤口。甚至连尸斑都没有。
但床铺却被鲜血浸透。
他们严丝合缝地长在一起。就像本该如此。
·
“啪——”
突如其来的爆破声在耳边响起，没有一点预兆。
车里正在吃汉堡的克拉克噎了一口，播放的音乐也短暂地停了一瞬。
爵士：“噢，你怎么这么突然，奥黛丽。看你的脸色似乎大有收获啊。”
奥黛丽惨白着一张脸出现在驾驶座上，催促他：“快跑！快回去！”
她的呼吸很急促，瞳孔扩张，下颌骨被咬得很紧：“他们全死了！”
爵士闻言飞快掉头，加足马力往湖边别墅冲。奥黛丽不断地在车上施加着各种防护咒语，整个人不自觉地战栗着。
克拉克立马脱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没有犹豫地拉住她不断颤抖的手。
“你安全了，奥黛丽。”虽然不知道她在里面看见了什么，但早在之前克拉克就听见奥黛丽过快的心跳——其实他时刻都准备着。
但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他不会轻易打断奥黛丽的步调。
克拉克看着颤抖的女孩，重复道，“你安全了。”
泪珠簌簌从她眼里滚落，把奥黛丽蓝绿色的眼眸浸润得湿淋淋的。她仰头怔怔地看着克拉克，他的手牢牢地握紧了她，把她从血红色的噩梦里一点一点地拖拽出来。
奥黛丽无声地流泪，一眨不眨地看着克拉克，有那么一瞬，克拉克觉得她看穿了自己心。
“你为什么到这来？”奥黛丽的声音也在发抖，她盯着克拉克——从他宝蓝色的眼眸看到头顶光球里的握拳的婴孩，然后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克拉克皱起了眉。
他攥紧了双手，力道捏得奥黛丽微微发疼，但她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依旧充满压迫感地凝视着他……的嘴唇。
就好像如果他说谎，她就会把他的嘴巴缝起来一样。
“我来寻找我的过去。”
“你究竟是谁？”奥黛丽追问。
“……I don 't know.”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过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