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档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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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蛇吉祥？
奥黛丽皱起了眉头，猜测这古怪的话语是可能尖刀隶属组织的特殊暗号。
不过，以希腊神话中妖魔巨人提丰和狂暴蛇女厄喀德之女九头蛇“许德拉”为名的组织，听上去就充满了邪恶反派的气质。
奥黛丽暗自记下了这个名称，想着之后要回去查查这个九头蛇究竟是个什么吉祥的东西。
尖刀是在奥黛丽去往旧城区画廊的路上精准截杀她的。他开了辆改装车，独自前来，火力齐全，但车上并没有任何有关‘画’的东西。
也许他还没来得及找到安——也就是‘喜鹊’，他只是看到了奥黛丽，想在解决喜鹊之前先把她干掉。
也许他去找过喜鹊，但失败了。返回过程中巧遇奥黛丽，想着既然遇到了那就杀一杀吧。
但第二种可能性并不大，除了跟踪，奥黛丽想不到他为什么会确定自己就在这辆的士上。
也就是说……喜鹊可能还活着。
奥黛丽小心翼翼地在尖刀的思维里寻找着，试图从他碎片般残破的记忆里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她不得不更谨慎——
现在她对尖刀的精神状况抱有深深的怀疑，因为他的脑子实在是太乱了，就像是被人狠狠拆掉想重新组装一遍但又中途放弃的零件，几乎没有真正完整的思维模块和记忆链条存在。
一切都是错乱的，上一秒他还是趴在楼顶瞄准的狙击手，下一刻他就陷入了冰冷的黑暗中，心里除了迷茫，还有憎恨、恐惧和愧疚。
偶尔，他的眼前会闪过一个黑发女人的身影，大多是背影，穿着礼裙或者是训练服。极少数时候会出现女人的侧脸，拉丁裔的血统让她肤色微深，却更显风情。看人的时候她总是上扬的唇角非常妩媚，眼底却全是冷酷。
——是安。
或者说，喜鹊。
尖刀记忆里有关喜鹊的最后一幕，是在狂暴风展馆。她穿着领口.交叉的红裙，背后是爆炸带起的烈火。
喜鹊想要去捡掉在地上的画，但是被尖刀阻止了。他用那把小巧圆润的CZ-50打中了她的腹部，准备再补一枪时，被人从身后踢倒，重重摔在了地面，他眼前划过一片黑色，奥黛丽知道那是蝙蝠侠的披风袍角。
果不其然，尖刀狠狠拽住披风猛地一甩，飞腿撂翻了蝙蝠侠，而后飞快捡起落在地上的CZ-50准备瞄准喜鹊的头——
然后被蝙蝠侠用消防栓狠狠砸中了后脑。
一片眩晕中，尖刀挣扎地往前扑。他试图去拉喜鹊艳红的裙摆，脚腕却被身后的蝙蝠侠用绳索缠住往后拖去。
喜鹊见状连忙上前从碎掉的玻璃中刨出那幅诡异漆黑的画，想要离开，但不知道从哪射来一发火箭炮，把她炸飞了出去。
尖刀怒极之下从手腕内侧飙出利刃，和蝙蝠侠连过几招后划破了他的披风，转身去追喜鹊。
她狼狈地从废墟里爬了出来，看着被炸成飞灰的画，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恐惧还是茫然。她对上尖刀的视线，舔了舔嘴唇，朝他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去你妈的，尖刀。你就给九头蛇当一辈子的玩物吧，老娘不干了。’她掰下高跟鞋的鞋跟猛地捅进了尖刀的肚子，鲜血溅了她满脸，她那双眼睛却亮的惊人，凑到尖刀的耳旁低语，宛若情人呢喃，‘下次见面，我会杀了你。’
然后转身跳下了楼。
尖刀混乱纷杂的记忆，短暂定格在她跳楼的瞬间，扬起的那抹艳红色的裙摆上。
随后是无尽的爆炸、追击，他陷入了和蝙蝠侠苦战，最后还是赶到的后援轰烂了蝙蝠侠悬在半空中的缆绳。
尖刀眼睁睁看着他从高空坠落，掉在了地上。后援想继续对蝙蝠侠的围剿，但蝙蝠侠及时钻进了蝙蝠车里，用猛烈的火力攻击甩脱了他们。
奥黛丽攥紧了拳。
她想看清是哪个混蛋发射了火箭炮，但尖刀的记忆已经重归死寂。
他被推进手术室抢救，又被推出来，绑在了椅子上。
‘现在，沉睡，士兵。’
有人在他耳边命令。
尖刀挣扎着，眼前闪过喜鹊艳红的裙摆。
他被强行执行了沉睡命令。
在尖刀被推进冷冻仓之前，他的视线略过了身旁，看到一个半长头发，有一条银色金属手臂的男人恰好被唤醒，那双眼里满是迷茫和抑郁，就像现在的他的一样。
尖刀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时，就接受到了新的命令。
‘去耶洛奈夫，杀死背叛者。’
‘我要见到喜鹊的头。’他冷酷的上司如是说。
被风扬起的艳红裙摆，在那瞬间应声而碎。
·
奥黛丽走出阁楼的时候，差点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她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色苍白。
克拉克很快就闻声走了上来。他此时已经脱去夹克，只穿一件单薄的卫衣，半跪在地用毛巾擦掉她额头上的汗水。
“你还好吗，奥黛丽？”他关切地问，比她稍高一点的体温隔着层薄布料传递到奥黛丽的身上，让她稍微好受了一点。
奥黛丽点点头，挣扎着站了起来。
“谢谢，克拉克。”她有点虚弱地说着，握住了楼梯扶手，“我现在要出去一下，你可以先睡一觉。”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克拉克当然不会放任她自己这么走下去，而是直接把她打横抱起走下了楼，轻轻把她放在一楼的沙发上，“我给你倒杯水。”
奥黛丽没拒绝。
她捂着脸，觉得事情好像比先前想得复杂不少，也要危险得多。
她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不安。
——就在刚才，她正准备结束对尖刀的摄神取念时，突然看见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尖刀的记忆里，他的组织“九头蛇”的电脑里有一份秘密档案，不知道是用来记录什么的。但在那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奥黛丽看见那份档案上赫然出现了蝙蝠侠的照片。
像素非常糊，还是黑白的，像是从什么劣质监控上截取下来的，并没有拍到蝙蝠侠的面容，只能看到他漆黑的身影和两个白色的眼罩。
但附着在照片旁的备注，却让奥黛丽的心猛地沉到了胃里。
【编号SPHTAPF-G01：蝙蝠侠】
【能力：不明】
【身份：不明】
【人际关系：疑似与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有关，部分武器出品于韦恩企业】
【当前状态：待捕获】
奥黛丽猜得没错。
狂暴风事件从来就不是一起针对斯塔克的谋杀。
而是一场测试。
一场针对蝙蝠侠能力和身份的测试。
奥黛丽飞快地打开掌上电脑。蝙蝠侠传输给她的信息是经过特殊加密的，虽然她并不是非常理解其中操作的原理，但还是按照蝙蝠侠交给她的方法进行解密，虽然他们使用的联络通道本就来源于蝙蝠侠专用卫星。
是的，蝙蝠侠有属于自己的卫星，不只一颗。奥黛丽也不知道具体的数目，蝙蝠侠告诉她有两颗，可鉴于他前不久才又发射上去一颗非静止轨道卫星，说是拿来观测天气。
奥黛丽只能猜测，他的专属卫星至少有两颗以上。
克拉克把水放在茶几上就离开去了房间，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眼奥黛丽，目光里除了担忧之外还有怀疑。
奥黛丽没有在意那些怀疑，说真的，他不怀疑才是不对！
可她已经没有精力去解释这些了。今夜的一切都太过荒诞。
无辜惨死的司机，能挡子弹的侍者，记忆混乱的杀手，目的不明的喜鹊，还有被列入九头蛇名单中的蝙蝠侠……
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释放出了守护神。
‘呼神护卫’
她在心底无声呢喃，一只银白色的天鹅从她指尖浮现，亲昵地绕着她飞了一圈。
“快去找他。”奥黛丽低低地说。
天鹅抬起修长的脖颈用额头碰了碰她的的手，而后扑扇着翅膀穿过玻璃窗离开了。
那抹流畅飞翔的银白在夜色下是如此美丽，可惜除了她以外，无人知晓。她默默握紧了拳头，暴涨的怒火几乎要把她的理智烧着。
二楼，克拉克倏地拉开窗帘。
他蹙眉朝窗外凝望，可目力所及之处，只来得及看见一团模糊奇异的银白消失在雪夜，朝着远处极光下的森林飞去。
……那是什么？
·
又一个雨夜，蝙蝠侠蹲在钟楼的滴水兽上，俯瞰整座城市。
自奥黛丽抵达耶洛奈夫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一小时前，属于布鲁斯·韦恩的私人通讯录中收到了名宿老板的信息，称他的表妹——也就是奥黛丽，已经成功入住。
但不知是否是巧合，约莫两小时前，耶洛奈夫当地发生了一起公路枪击案。死者是当地一名出租车司机，在前往旧城区的路途被一枪击中了眉心毙命，摔在了车前玻璃挡板上，并在死后尸体仍遭到火力攻击，中了四十五枪。现场没有观测到第二人，报案者不知所踪，接线员只知道是名年轻的过路女子，大约二十岁上下，说美式英语。道路监控被破坏，但在现场调查时发现了雪地里的车辙，应该属于一辆装备有防滑链的大型车辆，目前推测属于逃逸的杀手。
而在十五分钟前，便士一传来消息，称黑天鹅已成功接收蝙蝠侠专用通道的加密信息，并传递给他两张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上的年轻男人闭着眼睛，略显青涩的娃娃脸因为紧蹙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显得十分肃杀冷酷，浑身包裹在黑色的战术服里。
蝙蝠侠对这张脸称不上熟悉，但也并不陌生。早在第一次狂暴风爆.炸案时他就和对方交手过，还一时不查被对方的火力后援轰断了缆绳，差点摔死。
他也在秘密追查这个男人，就和安一样，这个娃娃脸身份神秘。
看来他已经和奥黛丽碰上了。
蝙蝠侠面罩下的眉毛狠狠地皱了起来，他居高临下看着雨夜中依旧热闹纷呈的钻石区街道，脑海里浮现的是娃娃脸狠辣的身手，以及他瞄准安脑袋的姿势。
这次任务的本意只是为了调查安的身份，顺便再给奥黛丽一个公费旅游的机会。蝙蝠侠给她安排了完备的极光之旅，如果她想，随时可以按照他给的攻略畅游耶洛奈夫。
可是她遇见了娃娃脸。
这不在计划中。
狂风卷起他的披风，电闪雷鸣下，滴水兽上蹲着的黑影宛若鬼魅。
“便士一，给我准备今晚去耶洛奈夫的直升飞机。”
“你放心不下黑天鹅吗？”
“她遇到麻烦了。”
“……便士一收到。”
而奥黛丽传来的第二张照片，则是被丢弃在马路上的一把西格绍尔MG338——一种刚被美国特种作战司令部大批量采购的新型口径机.枪。
“查出来源了吗？”蝙蝠侠问。
“稍等。”便士一沉默片刻后，给出了反馈。
“嗯……很遗憾，蝙蝠侠，这把枪并未登记过。”
蝙蝠侠看着天空，有那么一瞬，他觉得头顶密布的阴云压到了自己的心头。
就在这时，他看到远方有一抹白色的点朝他飞来。他下意识地避开，却在意识到那不同寻常的银白光点后，选择了原地不动。
那是一只美丽的天鹅，在阴郁的雨夜中向他振翅而来。蝙蝠侠知道这是奥黛丽的守护神。自从他的灵魂进入过裂缝世界后，他就能看见她的守护神了。
只是，即便如此，他也仍然见不到父母化身的夜骐。
天鹅停在他眼前，引吭发出奥黛丽的声音。
她说——
“千万！千万别离开哥谭。注意隐蔽，保护身份，小心九头蛇。”
“I\'ll come back with a trophy.”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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