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哥谭（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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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臭和水腥气争先恐后地钻进鼻腔，带来一种痛苦的窒息感。
——她死了吗？
奥黛丽晕乎乎地抬起头，发现她正躺在一个气味诡异的……垃圾桶旁，而仙蒂仍旧昏迷不醒地被她搂在怀中。
突兀抬头的动作惊扰到了在里面翻垃圾的猫，它长得像小猪一样胖，扭头冲奥黛丽很凶地叫了一声，叼着个黑漆漆的东西跳上墙，尾巴一甩一甩的，临走前还冲奥黛丽龇牙咧嘴地亮了亮爪子。
奥黛丽：“……”好吧，冥府应该不会有这么臭的垃圾和这么凶的猫。
她还活着。
奥黛丽抹了把脸，心里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喜悦，她脱下晨衣裹住仙蒂，像抱婴儿那样抱着她，打量起周围。
天还没有亮，她站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对面的路灯一闪一闪得，好像出了什么故障。奥黛丽却松了口气，看来，那两个食死徒已经没再追上来了。
但脖子上的牙印却还在痛，被钻心咒刺激的神经和肌肉还在颤抖，脸上胀痛的巴掌印和背部的酸痛提醒着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恐惧和屈辱都是真的，仙蒂正躺在她的怀里生死不明也是真的。
奥黛丽知道，会落入现在的境地都因为她是哑炮。
哪怕她明明差一点就打死了其中一个食死徒，但那是魔法轻易就能治愈的伤口，只需要一个“愈合如初”。几分钟之后，食死徒被她用灯架打破的脑袋就能光洁如新，锃光瓦亮。
奥黛丽现在恼火的是，她明明可以提前规避风险却没有成功。如果当时她能再果断一些、再狠心一些、再大胆一些……至少可以干掉那个叫“特拉弗斯”的食死徒。
她还记得他们看她的目光，带着憎恨和鄙夷，不像是在看人，倒像是在看老鼠。奥黛丽不为此难过，她知道阿兹卡班的生活让一定这群恶徒发了疯。老鼠可能是十几年里他们最熟悉的生物了呢！
……奥黛丽大概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食死徒盯上。
《预言家日报》在四月份刊登过一期阿兹卡班集体越狱事件，说当天跑掉了很多食死徒。魔法部长福吉安慰大家不要惊慌，只是说阿兹卡班的防御出了一些纰漏，很快傲罗就会把他们全部抓回来。
她还记得报纸上福吉那张虚汗淋漓的胖脸，以及闪躲的眼神——这些话连他自己也不信，却指望公众相信。
就像她十六岁那年一样。
那是1994年的夏天，霍格沃茨举办的三强争霸赛死了一个学生，他的尸体就躺在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脚边，万众瞩目下，大难不死的男孩颤抖地说出“他回来了，伏地魔回来了”这样的话。即使报纸都在狂轰滥炸波特为了成名发疯了，但奥黛丽觉得这八成是真的，因为他脚边中了死咒的尸体不会说谎。
果然，没过一年，大批食死徒就组团从阿兹卡班越狱了。
奥黛丽不明白福吉为什么总是对有关伏地魔的话题视而不见，食死徒的集体越狱很明显就是为了追随旧主的步伐。
——谁都知道阿兹卡班是由摄魂怪看守的，食死徒能从那里逃跑，只能说明摄魂怪也倒戈黑魔王了。
今晚的遭遇让奥黛丽更加相信，伏地魔真的回来了。
他会延续十几年前的做派，继续英国魔法界的血统大清洗，把黑暗重新带回英国。
但首先，他需要人力；其次，他需要金钱；最后，他需要一个大本营。
好巧不巧，奥黛丽是个很富有的哑炮，也是翡翠山谷伯斯德庄园年轻的主人。食死徒应该就是为这个来找她麻烦的，奥黛丽想。在榨干一切价值后，这群没有人性的家伙……会杀了她。
她毫不怀疑。
梅林在上，她当年真不应该回英国来。好好呆在意大利不好吗？或者法国？德国？要不直接去美洲算了……
有初代黑魔王格林德沃恶名在前，伏地魔不敢把手伸过英吉利海峡，在遭受过真正邪恶的欧巴罗大陆作威作福。
伏地魔只会欺负本国人，欺负弱者，欺负哑炮和麻瓜。奥黛丽算是看清他了。
所以她不能待在英国。
她必须离开，为仙蒂找到一个疗养的地方。
那么问题来了。
奥黛丽看着远处霓虹闪烁的街灯和钢铁铸造的高楼，脸上和脑袋里都充满了迷茫。
这不是她熟悉的翡翠山谷，也不是曾经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
就在这时，从前面那条街里慢悠悠走出一个身高中等的壮汉，冲着奥黛丽笑了笑，胡子颤抖：“这么晚了，像你这样的姑娘可不能一个人走在哥谭的路上。”
……哥谭？
他走近一步，看到奥黛丽怀里晨衣做的襁褓时还惊讶的挑了挑眉：“哦——你还带了个孩子，还是个小妈妈。”
奥黛丽：“……”不，不是的。
她的脸颊上还有一点血痕没抹干净，耳垂也溅上一滴，干涸后接近黑色的血点衬得耳垂珠圆玉润，像玉一般丰盈。
壮汉的眼神不由地意味深长起来，一边靠近一边打量奥黛丽。
奥黛丽把仙蒂的脸往怀里带，遮住了她蝙蝠似的大耳朵。
鉴于先前对峙食死徒的经验，她知道这种情况下做出逃避或者示弱的举动结果可能会更糟。因此也没有往后退，反而向前走了一步，主动走到了灯光下。
“您有什么事吗？”
她虽然光着脚，但净身高就有五英尺九英寸，在同性中算得上高挑，也比这个壮汉高了半头。
在看清了她身上的血迹和左脸狰狞的巴掌印后，壮汉自动把她脑补成被男友家.暴离家出走的年轻妈妈，一时之间非常荡漾，觉得撞大运了。
……毕竟眼前的女人看起来年轻漂亮，唔，脖子上还戴着串成色不错的珍珠项链，上面还镶嵌着钻石。
肯定能卖不少钱。
被钱色占据的大脑顿时宕机，还没细思，壮汉就迫不及待地向她扑了过去。
奥黛丽没想到他这么大胆，一之间有点发愣，只来得及往旁边躲，还趔趄了一下。
原本壮汉还笑咪咪的，看到她躲闪的样子后有点生气，觉得她一点都不识相。
哼，听口音也不像是美国人……算了，管他哪国人，反正到了哥谭都是外地人。外地人都这么木讷，不像他们哥谭本地人那样会看脸色。
得给这小妞一点颜色看看了，好让她知道谁是大爷。
于是，他从后腰掏出了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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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他手里拿着的黑漆漆的玩意儿是什么，但奥黛丽也看出这个家伙是个麻瓜，而她有个麻瓜老师。老师说麻瓜虽然不会魔法，但他们会用科技做出一些巫师也难轻易做成的事。
比如飞到月亮上插旗子，或者发明出能一次杀死几万人的武器。
所以奥黛丽推测，他手里拿着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她应该……打不过。
勇气早在面对食死徒的时候耗光了，她现在除了疲惫还是疲惫。
好不容易积聚的气势又散了下来，奥黛丽被对方逼回了刚才的垃圾桶巷子。
空气里弥漫着不可言说的诡异气味，而垃圾桶上翻垃圾的猫又换了一只。
这一只猫很胆小，听到脚步声就转头跑没了影。
奥黛丽现在有些羡慕起动物来了，至少它们很会逃跑。
壮汉很满意。他觉得自己很会调.教外地人。
“把你脖子上的项链拿下来给老子，”他想了一下，又举起手.枪对准奥黛丽的脑袋，继续说，“然后跪下来舔.老子的老.二，不然我就杀了你……和你怀里那个小杂种。”
奥黛丽还没说什么，就感觉到怀里的仙蒂动了动，慢慢睁开了那双水汪汪的绿眼睛。
“仙蒂……太好了，你醒了。”奥黛丽抱紧她，有种劫后重生的喜悦。
壮汉生气地大喊：“可恶，你居然无视我，该死的婊.子！”说着扣下了扳机。
“奥黛丽小姐！”仙蒂睁大了眼睛，在子弹即将击中她时，尖叫着带着奥黛丽幻影移行到了壮汉身后。
壮汉懵了一下，很快转身准备再开一枪，却都被躲了过去。
仙蒂愤怒极了：“不许你伤害奥黛丽小姐！”
奥黛丽也愤怒地说：“不许你伤害仙蒂！”
感谢仙蒂，她离家出走的勇气又回来了。
仙蒂把壮汉击飞出去，奥黛丽则是又一次魔力暴动了。她也不想这么冲动，但她真的控制不住。这就是魔力暴动的麻烦之处了，总让人没办法心平气和。她紧握着仙蒂冰凉的小手，暴走的魔力四处乱窜，把壮汉手里的枪碾成了粉末。
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她冰冷的眼神。
壮汉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右手，又低头去看那一堆粉末，不可置信地用手指着她往后退去：“你…你别过来！”
他终于看清了奥黛丽怀中的婴儿。老天！那哪里是个婴儿，分明是个长着蝙蝠耳朵和网球眼睛的怪物！
“离我远点！你们这些怪胎！疯子！精神病！该死的畸形儿！”他坐到了地上，背靠着墙，颤巍巍地举起电话咆哮道，“死哪里去了维克多！快来后面这条街救我！这里有两个怪——”
咔擦一声，壮汉的手机又化作了齑粉。
这下壮汉噤声了。
然后奥黛丽发现他居然哭了，鼻涕眼泪全部糊到了一起，奥黛丽听见他在一边祈求上帝，一边叫妈妈。
她不由得啼笑皆非，既为自己之前的软弱感到可笑，又觉得这男人说的话熟悉得可恨。
仙蒂还没完全恢复，靠在奥黛丽的怀里喘着气，还没来得及好好和她说一句话就又晕了过去。
不过这一次，在晕厥之前，仙蒂给自己施了一个隐身咒，这下奥黛丽也看不见她了。
但还是能感受到她抓住了自己胸前衣服。奥黛丽松口气，把晨衣裹成了一个茧形拥着体温冰凉的小精灵，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麻瓜说这里是“哥谭”。听他口音不像是英国人，倒有点像美洲那边的。
这里不是英国。
闪电过后就是轰隆隆的雷声，惊雷过后，雨水稀里哗啦地泼了下来。
奥黛丽有些发愁地捧着衣服，想找个地方避雨。
她忧心忡忡——糟糕，不管是哪个国家，她都算是非法入境吧？而且还在一个麻瓜面前暴露了家养小精灵……梅林，魔法部一定会公开审判她的，说不定会把她赶出英国。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去的地方有很多。父亲在世界各地都有置办房产，以防万一还为她准备了麻瓜的身份。
如果英国魔法界不再欢迎她，那她就去麻瓜界生活，带着仙蒂一起。反正她一个哑炮和麻瓜也没两样。没准还能借这个机会去上麻瓜的大学，可比留在巫师界受白眼过得痛快。
奥黛丽在对面的街上找了个又能挡雨又能坐的地方，开始乖乖等待当地魔法部处理麻瓜事宜的巫师。她刚才惹出的动静不算小，估计魔法部很快就会来人。
但她在原地坐了十分钟，却没等到任何一个拿魔杖的。
反倒有几个拿着和壮汉差不多武器——那个黑漆漆的玩意儿的人，从几辆滴呜滴呜响的车子上走下来，一共有四个人，两男两女。
他们冒雨朝奥黛丽走来，衣服上写着大大的“GCPD”。奥黛丽歪了歪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有点年纪的女人走过来，对她出示了证件：“您好，小姐，我们是警察。刚才收到热心市民报案这里有人持枪抢劫，请问你就是受害者吗？劫匪呢？逃跑了吗？”
热心市民？她疑惑地看了看周围，发现空荡的街口突然“嗖”得跑过去一个人，看起来很矮，估计是个孩子。
可能是这个小孩报的案。奥黛丽猜测，不管是谁，她都很感谢对方。
奥黛丽知道麻瓜警察就相当于巫师界的“傲罗”，有时候他们也会和傲罗合作抓捕潜逃在麻瓜界的巫师，因此对他们并不抗拒。
但也没有多亲近就是了。
在魔法界有一个共识，就是：无论什么事，只要和麻瓜傲罗牵扯上了就会变得很麻烦。
所以她只是伸手指了指对面摆着几个垃圾桶的巷子说：“他在那里。”
于是另两个男警员走过去，不多时他们合力把那个吓疯了的壮汉拖出来，拷上手铐塞进了警车。
本来事情应该到此结束。奥黛丽还在等魔法部的人，却冷不丁听到先前那个中年女警对她说：“请你也和我走一趟吧，小姐，我们需要做个笔录核实一下罪犯的犯案经过。”
奥黛丽想拒绝，但对方和另一个年轻的小女警已经不由分说把她扶上车，后者还体贴地给她身上披了块毯子，并且一直在安慰她，给她清理被食死徒咬得鲜血淋漓的脖子。
奥黛丽条件反射的道谢。
被迫坐上车的奥黛丽：“……”
看吧，只要和麻瓜傲罗牵扯上，事情就会变得麻烦一百倍。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抱着仙蒂，免得她被发现。
顺便祈祷这里的麻瓜应急事务司能快点把她带走！
·
一系列糟糕事情的发生，就注定这是漫长的一夜。
车刚停在警局门口，就有一群被五花大绑的男人，面目狰狞且凶狠一看就是坏蛋的——被扔在地上，在雨夜中像一群狼狈的鸡仔。
一群警员冲了出来却没有搭理他们，反而正看着不远处楼上的一道黑影，围成一群指指点点，好像那里有人在表演一样。
奥黛丽顺着他们指着的方向看去，那边的滴水兽上站着一个黑漆漆的……人？衣着很奇怪，头上长着耳朵，身后还有一件披风，古典又怪异的打扮给她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梅林，他好像是梦里的那个男人！奥黛丽微微睁大了眼睛，难道梦境会成真吗？
只是一眨眼，那人就消失在了雨夜里。
在他离去之前，奥黛丽看见了跟在他身后的，一只骨瘦嶙峋，展翅飞翔的夜骐。
和梦里垂死的形状不同，这一头夜骐浑身漆黑，体型庞大，身体边沿泛着淡淡的银光，在雨幕中翱翔在高楼之间。
哇哦。
她眨了眨眼睛，问身旁的小女警：“请问，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小女警听出她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因此很和善地替奥黛丽解释：
“没人知道他是谁——但，他是这座城市的黑暗骑士。”
“We call him Batman.”
蝙蝠侠？奥黛丽想，他会是她梦里的那个人吗？既然他都出现了，那么另一个——
她有些紧张地看了眼周围，却并见到那个会飞的披风男人。
“下车小心。”小女警扶着她，还顺手给她裹紧了毯子。
“谢谢。”奥黛丽轻声说，看着她的侧脸。小女警对她笑了一下，脸上的雀斑看起来热情又可爱。
这让她想起朵拉。
离开叔叔家后，她就住进了伯斯德庄园。宅子被心灵手巧的仙蒂打理得非常妥帖，废弃已久的花园也重新焕发了生机。天气好的时候，奥黛丽就会坐在花园里写生，一画就是一个下午。
但是在英国，你很难见到连续的晴日，却能在一天内迎接三、四场雨。
大部分时候，奥黛丽都是宅在家里。
她不像同龄的小巫师那样可以去霍格沃茨学习魔法，也没有麻瓜小孩的升学压力。古灵阁里摆着够她挥霍几辈子的金加隆，年纪轻轻，她就已经是一名富婆了。
闲得骨头发软的富婆奥黛丽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她为自己聘请了几位家庭教师。
其中有麻瓜，也有巫师。他们都很敬业，并且耐心，传授给了奥黛丽很多知识。
但最让奥黛丽喜欢的，就是朵拉，她的全名是“尼法朵拉·唐克斯”，但她很讨厌别人叫她“尼法朵拉”。
大多数人都是直接喊她唐克斯，只有奥黛丽叫她朵拉。
朵拉只比她大了五岁，刚毕业没多久就成为了她的兼职家教。她是个热情的人，即便知道奥黛丽是哑炮也没有看不起她，反而经常和奥黛丽讲起在霍格沃茨上学的事情，还教她很多奇怪的咒语。奥黛丽情绪低落的时候，朵拉还会变个猪鼻子来逗她笑。
听着她口中鸡飞狗跳的校园生活，奥黛丽觉得自己仿佛也跟着去到了霍格沃茨。
这个小女警笑起来和朵拉很像。
奥黛丽有点想哭，还很恐惧。
——朵拉会发现她的失踪吗？
——她会来找她吗？
——还是放弃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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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尼法朵拉·唐克斯匆匆赶到的时候，整个伯斯德庄园，再也没有半点人影的踪迹。她的脸上还挂着两道未干涸的泪痕，脸色惨白极了，像是刚刚经历过什么糟糕透顶的事情。
当她跟着战斗痕迹一路找到奥黛丽的卧室，看到溅在墙纸和地板上的鲜血后，似乎是终于支撑不住，崩溃般的跪倒在地大哭起来。
她身后跟着一个鬓角斑白的高瘦男巫，沉默地蹲下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
“先是西里斯……现在又是奥蒂！梅林啊，食死徒对她做了什么……莱姆斯，她还活着吗？”
莱姆斯·卢平的眼睛里也满是哀伤，他还没从挚友的死亡中缓过神来。他轻轻握住唐克斯的肩膀说：“伯斯德小姐可能还活着，在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前，一切言之尚早。”
唐克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窗台前，看见了桌子上那封尚未完成的信。开头便是奥黛丽用优美的意式倾斜体写道：亲爱的羊毛袜子先生……
她看了一眼就像被刺痛似的别过头，猛地握拳狠狠砸在桌上，眼泪一直往下流。
“邓布利多应该看到这封信，这是奥蒂特意给他写得。”唐克斯哽咽道：“我们会把奥蒂找回来的，我发誓。”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哥谭（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