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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安蒂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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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的血脉带来的能力,是用歌声牵引灵魂来沟通灵魂甚至控制灵魂。冬基亚家族历代因为这个强大的天赋能力,总被卷入战争,直到老波利去世前用魔法阵隐藏了庄园,从巫师界隐匿。而波利也因为曾经能力的过度使用导致灵魂损伤过重,这些年一直靠斯内普多次改良的灵魂稳定剂支撑。
其实,斯内普对于邓布利多让他接引安蒂茜入学只是惯性的不耐与被打扰了研究魔药的暴躁,他本人对这个小姑娘还是有一丝怜惜的——安蒂茜体内塞壬的血脉史无前例的浓厚,导致她从小便被禁止说话。
她居然只需通过说话时的嗓音便能进行灵魂的沟通。
为防止过度使用能力而早夭,安蒂茜从小便被禁止发出声音,交流全凭眼神、文字、口型和微弱的气声。
「Professor!」一进门斯内普便被小姑娘扯住了衣摆,无声地欢迎。
小姑娘有着不同于父亲的黑色长发,发尾自然地打着几个卷,(这一点遗传的是她的母亲,拉菲亚冬基亚。)她的眼睛是同波利一样的海蓝,你望进时仿佛能听见潮声。
“Disy.好久不见。”斯内普唇角缓和了一些,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女孩从来都莫名的喜欢叫他教授。
“Severus,用过午餐了吗?”拉菲亚的手一直被波利握在掌心。
斯内普点了点头,拉菲亚才把手从波利掌心抽出来,看的出来波利很不情愿。
“Disy,先去睡午觉,下午 Severus 会带你去对角巷买你上学要用的东西,还有你的魔杖。”拉菲亚弯下腰对安蒂茜说。小姑娘点了点头,向斯内普挥了挥手,欢快地跑上了楼。
三个人这才收起来脸上的温和,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灵魂稳定剂失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斯内普没有忘记刚才的问题。
波利叹了口气。“Severus,这些年你帮助了我们很多,可是我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年轻的时候灵魂损伤太重,喝了太多魔药,现在不论你再怎么改进灵魂稳定剂,对我的效果都十分微弱了。”
斯内普周身的空气已经有了冻结的趋势了。
拉菲亚莞尔,她碰了碰波利,看向斯内普。“你帮助Polly的生命延长了这么多年,我们已经很满足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 Disy。”
“Severus,Disy 的能力始终无法稳定,这意味着她一直不能开口说话,她已经十一岁了,你是这方面的大师,我们希望你能教导她无声魔法,不然以后的日子,她将一直无法使用魔法。”波利担忧的接口。
斯内普有些犹豫,他暑期还有很多的研究计划。“我尽量每天来这里教导她。”他犹豫着开口。
拉菲亚愣了一下,“Severus,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你将 Disy 接走,也能让她,”她顿了一下,“适应一下我们不在的日子。”
“这不可能!”斯内普强烈反对,不过他也没有针对拉菲亚喷出讽刺的毒液——这对温和的夫妇总让他那些精妙的讽刺无法吐出口。
“事实上,我那破败简陋满是灰尘的房子不适宜 Dongia 小姐居住。”斯内普有些气急败坏,“而且我不认为对 Dongia 小姐来说与一名单身男子居住是一件无损名誉的事情!”
“Severus 你是 Disy 除了我们之外最熟悉的人了。”波利十分恳切,“我确定我余下的生命不能陪伴Disy直至成年了。”
斯内普梗住了,他语气稍微缓和,“Disy还有……”
他想说安蒂茜还有拉菲亚这个母亲,下一秒想起了拉菲亚出身的古老家族——梵铎,那个以长情闻名的家族,在与伴侣缔结婚契后,能孕育出双方最完整的血脉,而灵魂总是与爱人一同消散,一同奔赴死亡。
Damn it!
这些该死的纯血贵族的该死的千奇百怪的血统!
“所以,你们想告诉我的是,一对深情的夫妇马上要共赴死亡,留下一名十一岁的不能说话的孩子给一位阴沉邪恶的老男人照顾?”斯内普的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他对这对夫妇不负责任的想法感到离奇与愤怒。“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认为你们该做的是抓紧你们剩下的一点可怜的时间陪伴Disy,让她尽可能多的拥有家庭的温馨!”
拉菲亚直直地盯着他,斯内普毫不在意。
“我们所期望的不仅是Disy有一个幸福的童年。”
我们更期望她在这个战火纷飞的世界健康,安全地成人,然后幸福地终老。如果可以,父母哪里会期望她有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能力呢?
“Disy不可能永远只待在Dongia庄园。”
这几句都没有说服斯内普。
“而且Dongia庄园已经不再隐秘了。”
听了这句斯内普惊诧地抬起眼。“Fudge上周竟然来到了庄园,希望波利进入魔法部,我们拒绝了。”拉菲亚苦笑。
“这不可能!Fudge!Fudge那个怎么会知道冬基亚庄园在哪里,他怎么知道庄园的入口!”斯内普愕然,并且感到气馁。
巫师界是不是除了霍格沃茨已经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Severus,接走Disy吧,我们会在之后彻底封闭庄园。Dongia所有的珍藏,我们都留给你和Disy。”波利恳求,“她是我和Rafia的孩子,是两个古老家族最后的血脉。我们信任你的实力,信任你。”
斯内普有苦难言。他并不贪图冬基亚千年的珍藏,如果真的看重这些他还不如直接回去继承普林斯家。
但到底该怎样告诉面前这对夫妻他的身边并不安全,告诉面前这对夫妻自己的身份有多危险?
他为自己感到悲哀,为梵铎与冬基亚两个古老的家族感到悲哀,为安蒂茜这个十一岁的孩子悲哀。
“好吧,我想,我能保证她未从霍格沃茨毕业前的安全。”斯内普干涩地开口,“但是战争一旦复发,我很有可能顾不上她了。毕竟......”
波利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这就够了,”他说,“我们有信心。”
有信心什么?
斯内普愣了一下,拉菲亚开始跟他说起了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