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过来！我不打你》拂云枝666

140、一百四十

　　卡尔扶着木质扶手往楼下走的时候恰好看见了这对夫妻里的丈夫给他妻子带来了一束野花。
　　并不艳丽的花朵让妻子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垂首轻吻星星点点却柔软精致的花朵踮起脚给了丈夫一个拥抱。

　　那一刻卡尔站在那不知道该不该下楼打扰他们。羊皮纸上提醒他不要过多地接触这对夫妇，甚至连名字也只是简短的一个姓氏代替。

　　丈夫首先发现了下楼的卡尔，他打着手势告诉卡尔早餐就要好了。相处了一个月左右，学习能力向来很强的的卡尔已经基本了解日常用语的手势了。
　　而卡尔告诉他们他要出去办点事，今天应该都不会回来了。丈夫点点头，而他的妻子也对卡尔点点头示意注意安全。

　　卡尔垂下视线没有回应，他明白越少的交流对他们越好，所以必要的冷漠和高高在上无可避免。他推开门走过门口的草地，路过昨夜闪烁不停的路灯时也没有露出多余的目光。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掠过一个又一个的街角。早晨的太阳很快被云层遮掩，空气开始潮湿起来。昨夜的大雨让街道变得湿漉漉的，积蓄在下水道口的小水潭映照出雾蒙蒙的天空。

　　卡尔在书店待了一整天，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出门离开了。
　　他目不斜视地走进一条脏兮兮的巷子，那里有下水道冒出奇怪的烟气，而卡尔只是一个晃眼就消失在了这条死胡同里。

　　几乎在同一时刻，巷子外传来湿哒哒的踏水声，巷子口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他低低咒了一声，视线到处搜查。
　　他四处查看了一遍，甚至拎着魔杖打开了垃圾桶。一无所获的巫师冷冷地吸了吸鼻子，猛地朝地上啐了口痰，随即脚步不停地离开了。

　　“看到了吗？”
　　小巷子里有个角落被上了锈的楼梯严实遮挡起来，而那里有个隐蔽的门，它被这里的人用颜料涂上了和墙壁一般无二的颜色，不知道的人很难看出来。
　　进入这扇门内透过砖头间狭窄的缝隙，卡尔目光冷漠地注视着那个跟踪他的巫师，直到他彻底离开视野范围。站在卡尔旁边的是一群隐藏在阴影里的人，他们都是麻瓜。
　　卡尔没有忘记潘西的警告，但是有时候必要的手段也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他不会让任何人抓住遗留在这的蛛丝马迹。

　　“他是我那死去父亲的兄弟，一直想得到我父亲给我留下的遗产，所以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小忙。”
　　卡尔垂下视线转身和他们对话，眼神扫过这群人缓缓开口。
　　“只是一个小忙，或许你们愿意接受那些你们想要的东西。”

　　屋里沉默了一会，一个声音含糊地开口：”想要我们怎么做？”
　　那人把嘴里的烟取下来轻轻掸了掸，褐色的眼睛上下打量这个看起来还没怎么成年的男孩。但不得不承认就是这样的年轻人轻而易举地拿到了他们黑市交易的联系方式，并且出手大方到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
　　打上他主意的同行无一例外付出了点代价，携带重金的男孩却安然无恙。这足够说服他们正视这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小鬼。

　　“我需要你们把他口袋里的小棍子折断带来给我，那是我父亲的遗产，也是证明。最好是打晕之后，如果他带了武器你们恐怕应付不来。”
　　卡尔语气严肃地解释着，一边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布袋子丢到桌面上。砰的一声，沉闷而带有份量。在场的人微微坐直了，他们的视线毫不意外地落到袋子上。
　　而卡尔微微勾起嘴角，轻声说到。
　　“这只是定金。”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卡尔从另一个门口出来的时候有人给他递了把伞，他们对待金主当然会礼貌。
　　那些金子是潘西拥抱他的时候偷偷塞进他口袋的，她一直都能照顾到这些细节。魔法界大部分的巫师和麻瓜生活的世界完全隔绝，他们甚至不清楚麻瓜已经不再使用这种金币作为货币流通了，但是金子始终是值钱的。
　　随手掏出一把金币，从指缝里滑落砸在桌面上发出叮铃铛啷的声响，只有这样才能给这些亡命徒最直接的冲击感。谁能拒绝沉甸甸的金子呢？哪怕是巫师也拒绝不了金加隆的诱惑。

　　华灯初上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卡尔抖了抖雨伞上的雨水。门口的壁灯斯拉一声暗了下去，紧接着整条街的灯接二连三地熄灭，像是蔓延而来的黑色暗潮正在一步一步逼近他。
　　卡尔站在门口感受了一下，没有被视线注视的感觉。看来有人在屋里等着他。

　　屋内漆黑一片，只有台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老房子里。
　　卡尔走到客厅，什么人也没有。直到后背像幽灵飘然而至的声音贴近了他，冰冷的魔杖抵住了他的喉咙。

　　“反应不错。”那声音笑了一下评价道。“可惜还是不够机灵。”

　　卡尔在黑暗里不置可否地回应。
　　“或许吧…”他的魔杖抵在对方腰部，没有率先移开的意思。

　　屋内的灯火亮起后身后的人先松开了他。卡尔慢吞吞地转过身，对方把一个打火机模样的东西塞进口袋朝他挑挑眉。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

　　小天狼星布莱克堂而皇之地站在客厅中央，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他走到冰箱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许久不见这次他的胡子修剪的很整齐，相比之前好像年轻了不少。
　　冰块在杯里叮当作响，他察觉卡尔打量他的眼神朝他扬了扬杯子示意他需要来一杯吗？

　　卡尔不知如何形容他这幅做派只是直截了当开口问他。
　　“邓布利多想让你来干什么？”

　　小天狼星唔了一声抬杯朝他示意，他强调了一下卡尔应该称呼邓布利多为教授。但卡尔不想理会他，甚至不想在他正面回答自己问题以前搭理对方。

　　“听着，”小天狼星把杯子换到另一只手最后放在了台面上，似乎在思考如何合适地开口。
　　“我知道你或许因为同学的死在埋怨邓布利多，可这是谁也不想看见的意外。没人知道伏地魔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在此之前所有人以为他针对的只是哈利，只有哈利，但那是个意外。”
　　卡尔轻蔑地笑了一声，似乎觉得他的理由可笑极了。邓布利多大可以避免这场悲剧，在比赛开始之前，他明明也已经怀疑霍格沃茨内部出现问题了。

　　“除了你。”
　　小天狼星的话锋一转，眼神落到卡尔身上带着某种不明意味的探寻。
　　“赫奇帕奇的同学听塞德里克说过有个斯莱特林的孩子曾经威胁他退出比赛，甚至不惜拿死亡恐吓他。”
　　卡尔愣了一下，目光直直盯着小天狼星的脸。

　　“所有人以为这是个恶作剧，但在此之前只有你知道这件事。你知道那孩子可能会死…是不是？”
　　小天狼星用着最和缓的语气扎破了卡尔一直以来的冷静，那些无数次折磨他的罪恶感再次让他喘不过气来。

　　“我不是在怪罪你，没有人把这件事会怪罪到任何人身上除了该死的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们。”
　　似乎觉得自己话说的有些过分的小天狼星缓和了口气，视线也从卡尔的身上挪开了。他向后微微靠在厨房的台面上，十指交叠开始打量房间。
　　“邓布利多让你在这个月避开所有人，只是希望你能想清楚这些事，毕竟之后的路或许会更难走。”

　　“为什么是你来说这些话？”沉默良久后的卡尔突然开口，他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那些起伏的情绪被她他隐藏的很好，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正常的斯莱特林。冷漠又自私，不会为任何人的事感到悲伤。

　　“斯内普教授在哪？”

　　这次轮到小天狼星沉默了。

　　“我知道了。”卡尔没打算知道他的回答，或许也已经猜到斯内普教授现在在哪了。
　　“所以邓布利多教授需要我做什么？”

　　……
　　卡尔拖着行李箱从大巴车上下来，抬头看见这栋老旧而拥挤的公寓楼罕见地感到了无力。
　　小天狼星说接应他的人会等在格里莫广场，现在这里除了一栋旧公寓什么也没有。他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发起呆来，或许是那些不靠谱的人迟到了。
　　伦敦的夜晚有永不熄灭的路灯，这使得在城市的夜晚哪怕是深夜也很难看见全部的星星。占卜有时候需要在清朗的夜晚进行，古老的预言巫师们也很难在失去星星的夜晚得到上天最准确的预示。
　　即时看不清这些星星，他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看出点什么不一样的。预言巫师能给所有人占卜未来，唯独自己的命运常常模糊不清。

　　当卡尔开始根据天上少的可怜那几颗星星开始冥想的时候，草丛里突然窜出一只叼着老鼠的花猫吓了他一跳。它碧绿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卡尔，而这个时候一扇窗户打开，穿着橘红色外套的女人失手将花盆从窗台上推下去摔碎了。
　　猫咪受到惊吓猛地蹿进树丛里。

　　“奇怪…”卡尔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星图，花猫，老鼠，碎掉的花盆，懊恼的女人…这意味着我这几天可能会遇上洗涤灵魂的局面。”
　　“会是什么？梅林降临？”卡尔轻嗤了一声，把这些东西丢到脑后。

　　而不远处传来靴子踢踏的声音，卡尔下意识看过去。
　　路上空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