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嘘我在学习

4、第四章

　　这一晚解先生没有睡好是一定的，不过程先生睡得还不错。就是一睁眼对面躺了一个软软糯糯的女人，他第一反应是：自己这算是出轨吗？不过程先生很快就想通了，应该不算，首先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和女实习生发生了关系，其次只要藏得好解先生也不会知道的。就算解先生最后知道了，他能怎样呢？程先生太了解了，解先生是不会跟自己大吵大闹，他喜欢自己七年了，不会因为这种事跟自己闹得，所以只要自己藏得好或者哄得好....
　　这就是程先生看到女实习生后半个小时思考的结果，他是很喜欢这个女实习生，但是还没到那种为了她要跟解先生闹翻的地步。
　　所以程先生下了床，进了浴室，把自己身上的酒气洗去，穿好衣服走到床边叫醒了女实习生。
　　“不早了，起床了。”程先生轻轻晃了晃女实习生。
　　女实习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程先生的第一反应就是惊讶地抱着被子缩到床的另一侧，“程...程老师，你怎么在我房间啊？”
　　程先生站直身子看着女实习生说：“其实准确来说，这应该是我们两个的房间。”
　　“我们.....两个？”女实习生更加震惊地瞪着程先生。
　　程先生点点头，“是，我们两个，虽然我不知道是谁这么恶作剧的把我和你放在了一个房间，但是我敢确定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这点你可以放心。”
　　女实习生疑惑地看着程先生，程先生看着女实习生的样子知道现在这个情景就算自己说破嘴皮女实习生也不一定信。
　　“这样吧，你先穿好衣服，咱们先回去，回去之后再说。”程先生说罢就转身出了房间，留给女实习生穿衣服的空间。
　　程先生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离开那个房间，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他要给解先生打电话。
　　“是我，怎么了？”
　　程先生听着手机那边解先生与往常一样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丝侥幸，庆幸着解先生还不知道。
　　“没事，就是我昨晚喝了酒，没回去。”
　　“嗯，我知道，你发的微信我看到了，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要进实验室了。”
　　程先生一愣，微信？自己昨天晚上还给他发了微信吗？
　　“没事了，就是怕你担心，那你忙。”
　　“嗯，挂了。”
　　“今天中午还来医院吗？”程先生试探的问着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随后传来解先生同意的声音：“好。”
　　听到解先生会来，程先生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等你。”
　　解先生挂了电话就像脱力一样把头靠在了沙发上，原来撒谎这么累啊，不但语气和声音都要和日常一样，就连心态都要隐藏的滴水不漏。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做出这样的事，还能和往常一样的语气和自己打电话。
　　中午解先生带着午饭到了医院，刚上楼就和抱着文件下楼的女实习生撞了个正面。女实习生倒是主动地跟解先生打了招呼，“解老师好。”
　　这让本想装作不认识的解先生不得已的回应着：“你好。”
　　这样的一个情景，还真有点正妻抓小三的感觉，只不过位置有点颠倒，解先生觉得自己是那个小三，还是个上赶着送饭的小三。
　　“你认识我？”解先生叫住了女实习生问道
　　“啊？”女实习生好像没想到会被解先生叫住，“昂，在程老师手机上看过，程老师介绍过。”
　　“哦，原来是这样。”解先生拎着保温桶向程先生办公室走去。
　　女实习生站在楼梯口看着解先生的身影消失在程先生办公室门口，才继续下楼。
　　解先生进屋子的时候程先生在电脑前整理病人病历并没有发现他已经进屋了。解先生把保温桶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保温桶与桌面碰撞的声音才让程先生意识到解先生来了。
　　可是还没等程先生开口，解先生就先说话了：“我先走了，你晚上把桶带回来，要是不想刷留着我刷就行。”
　　说完解先生就转身要出门，程先生叫住他，“今天不留下来陪我吃饭了吗？”
　　“不了，赶时间就做了你一个人的，我还没吃。”
　　程先生看着解先生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解先生今天有点异常，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也可能是自己因为昨晚的事情有些神经紧张了。
　　程先生轻轻甩了甩头，“好，我下班刷好给你带回去。”
　　“嗯”，听到程先生确认的声音，解先生走出了办公室。
　　今天的程先生就连吃解先生做的鸡丝汤面都感觉味道跟之前不一样了，好像没有那么好吃了，是想多了吗？
　　晚上程先生回到家，发现解先生并没有在家，拿出手机给解先生发微信，看见了两天昨天的聊天记录，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他不确定自己当时是不是清醒的，有没有给解先生发过微信，但是他感觉很不对劲，从中午解先生给他送饭就有的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来了。
　　电话拨出去了，解先生也接通了。
　　“喂，你在哪？”
　　“啊？你说什么？”
　　程先生听着电话那头杂乱的音乐声，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从来不认为解先生会喜欢这么吵闹的环境，他印象里的解先生应该和自己一样喜欢安静的地方才对。
　　“你那边太吵了，你换个安静点的地方。”电话那头没了解先生的声音，应该是在找可以打电话的地方。
　　果然，没一会，声音就明显小了很多，程先生听到了关门的声音，解先生应该是进了一个房间。
　　“好了，安静了一些，怎么了？”
　　“你在哪？”
　　“汤在锅里，可能有点凉了，你温一下，菜在冰箱里。”
　　听着解先生答非所问，程先生有些烦躁，大声的冲电话那头的解先生喊着：“我问你在哪？”
　　电话没了声音，程先生也不说话了，两个人就这么静默了很久，如果不是电话那头明显的呼吸声，程先生差点就以为解先生挂了他的电话，虽然他知道这根本不可能，解先生根本不可能挂自己的电话。
　　程先生不说话是在等解先生的回答，而解先生不说话的原因就复杂了，他真的很难过居然知道程先生跟女人睡了，同时他也在矛盾要不要告诉程先生自己知道，和平常一样亦或是质问程先生？
　　他假装不知道和往常一样很简单，反正他照顾程先生已经成了习惯，不说出来自己难受倒不重要，可就怕哪天这件事是由程先生的嘴里说出来自己会更尴尬更难受，就像个笑话一样自己明知道程先生不会喜欢男人还上赶着来。
　　可如果真的戳穿了呢？解先生不知道这个结果，因为程先生一开始就告诉自己他喜欢女人。所以程先生并不胡因为这件事对自己产生愧疚，反而如果程先生借此提出分开了呢？
　　想到着，解先生终于开口说话了，“我马上回去。”
　　听到解先生马上回来，程先生终于松了口气，“我去接你。”
　　“不用。”
　　“我接你吧，定位发我。”
　　解先生最终也没有把定位发给程先生，还是自己打车回了家，一打开家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程先生。
　　“为什么不让我去接你？”程先生紧盯着门口站着的解先生，盯得解先生心里毛毛的。
　　“不用，我自己能回来，我不会夜不归宿的，选的地方都不远。”解先生低下头开始换鞋，趁机正避开程先生的眼神。
　　也不知道为什么，解先生的这句话话在程先生的脑海里就剩四个字了——夜不归宿。
　　“你是在怪我昨天晚上没回来是吗？你就有这个毛病，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从来都不说，就喜欢用同样的方式来反抗，就像上次的火锅一样。”程先生站起来拉住要回房间的解先生，“我不就是晚上没回来吗？你在闹什么，像个妒妇一样，我又没做什么！”
　　“你真的没做什么吗？”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一说出来把解先生和程先生都惊住了。
　　解先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甩开程先生的手，他现在想赶紧进屋子，赶紧逃开，赶紧冷静下来想一想自己该怎么解决现在这个局面，他不想就这样失去程先生。
　　可是程先生已经意识到了，他不傻，无缘无故地解先生不会说出这句话。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程先生看着解先生的背影问着
　　解先生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之后程先生和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如果程先生认定自己知道什么之后两个人就回不去了。甚至程先生可能正好借机提出来分开。
　　“你希望我知道吗？”解先生小心翼翼地问着，“如果你不希望我可以当作不知道。”
　　“什么时候？”程先生知道解先生心细，但是他自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而且这件事昨天才发生，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别的途径能让解先生知道什么。
　　解先生没说话，就这么背对着程先生站着。
　　“说话，什么时候！”程先生几乎是吼出来的，“我问你什么你是不是都听不懂啊！”
　　解先生听着程先生的吼叫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有点涩涩的。
　　“你说话，我问你话呢，什么时候？”程先生冲上去转过解先生的身体。
　　看着久久不说话的解先生，程先生越来越烦躁，“好，你不想说...好，那我换个问题，你刚刚去哪了？你今天是不是没上班，不然我回来那个时间你应该是刚到家没多久的，你为什么要骗我？”
　　解先生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程先生，有些哽咽。
　　“告诉我，你刚刚去——哪——了——”程先生一字一字的问着，“你是不是刚刚知道的，你去调查我？”
　　解先生没想到程先生会这么想，“没，我没调查你，我刚刚....刚刚去....去旁边的酒吧了。”
　　“那个g a y吧？”程先生自然知道解先生不会调查自己，但是他没想到解先生去那里，“你什么意思，你当年不是说你不喜欢男人只是喜欢我吗？你现在去那种地方是什么意思？”
　　解先生面对程先生的质问低下了头。
　　“说话，你说话啊？你现在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程先生冲解先生喊着。
　　“我说什么啊”，解先生苦笑着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甚至现在还喜欢，可能未来还会喜欢很久。
　　“你想我说什么啊，说我去那里就是去证实自己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你，最后发现最后发现还是只喜欢你吗？”解先生紧紧盯着程先生，眼框里蓄满的眼泪在打转，“我说不出口，我觉得太丢人了，尤其是还在知道你....”
　　解先生说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在装作不知道自己都不信。
　　“什么时候？我觉得我....”程先生紧紧的抓着解先生的肩头。
　　解先生知道程先生没说下去的是什么，抽了抽鼻子，说着：“你觉得我不会发现是吗？你是对的，只要你不说我是永远不可能发现的，可是真不幸，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一开始？谁，谁说的？”程先生不解地问着。
　　解先生拿出来手机，翻出来了昨天的短信递给程先生，“我不知道。”
　　程先生接过手机看着那三张照片，里面的主人公不多，就两个人，都认识，其中一个还就是他自己。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你知道吗，我居然不是愤怒，而是欣喜，原来还有人觉得你会在乎我的感受，会认为你的这种照片第一时间应该发给我看。”解先生苦笑着，抬起手把即将要流出来的眼泪擦掉，“我有什么立场来质问你呢？”
　　看着解先生的反应，程先生一把抱住他，“嗯，我就知道不会怪我的，你不会的。”
　　就在这时程先生手中的手机响了，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打进来，程先生很自然的接了起来，“喂你好，哪位？”
　　“你在哪啊？刚刚不是约好的吗，我都到酒店了，你人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年纪还不是很大。
　　“你是谁啊？我什么时候跟你有约啊？”程先生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这是解先生的手机。
　　“就刚刚在酒吧约的啊，你到哪了？”
　　程先生看着解先生，“他——不——会——去——了，就——你——也——配？”
　　“你谁呀，你什么意思，你...”没等电话那人说完，程先生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解先生看着刚刚有些缓和的脸色又坏了，“我....我没想....”
　　“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嘴上说着喜欢我然后去跟别人睡？”程先生皱着眉问着
　　“不是，我没想和那个人睡。”解先生着急的解释着，“我真的没想，我..”
　　“你没想？酒店都开好了，你没想？”程先生越说越愤怒，“是不是我今天没叫你回来你就真的跟他去酒店了？还不会夜不归宿，那你打算带着别的男人的味道回家吗？”
　　程先生的话刺激到解先生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说我没有，我没想跟他怎么样，我也不会。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吗？”
　　“呵？跟我一样？我是非自愿的，况且我没有碰她，你呢？你是主动的吧？”
　　“你没有碰？衣服都脱了自愿不自愿还重要吗？你说你没碰她，人家姑娘信吗？你自己信吗？你凭什么来指责我！”
　　“我说了，我没碰就是没碰！”程先生愤怒的把手中的手机摔在地上，“你是在报复我对吗？”
　　解先生也被程先生的话激的愤怒起来，“那我说我没想就是没想。”
　　不过解先生这句话程先生显然不信，他已经认定了解先生就是想背着自己找别的男人，这跟自己昨天晚上的性质明显是不一样的，如果说自己昨天晚上是被迫出轨那解先生今天的行为就是主动出轨。
　　这样看来自己的行为还不算太严重可以被原谅，而解先生的行为不能被原谅。
　　解先生看着程先生越来越愤怒的表情，一下子有点慌，“我....我真没想，我就是....就是想试试...就是想...想试试...我....”
　　“呵，试试？好啊，试试那你为什么不找我啊？不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男人吗，找我啊？”说着程先生凶狠的抓住解先生的手臂往房间里拖。
　　解先生看着现在的程先生状态十分不对，他奋力反抗着，但是没有什么用。最后被程先生拖着进了房间，解先生挣扎着要出去，但是被程先生一把揽过腰身摔在了床上。
　　“不是要试吗？来，还省了一笔你去酒店开房的钱。”程先生说着脱掉了外套扔在地上。
　　解先生看着现在的程先生，他有些害怕，虽然他和程先生在一起七年，但是这七年前五年两个人都在上学，就是接吻都没有过，后面两年虽然住在一起了，也是在两个房间。
　　程先生不喜欢男人，解先生也不敢有什么亲密的动作。所以两个人说是在一起七年，确是真的连接吻都没有过。
　　虽然解先生一直期待可以和程先生有什么亲密的动作。解先生有些害怕，推搡面前的程先生就要下床。程先生一只手解开皮带，另一只手抓过解先生又把他推回床上，“跑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
　　“别这样，我们谈谈，你别这样。”解先生着急的跟程先生说着，“你冷静一点。”
　　“谈谈？没必要，反正你今天晚上不就是打算找个人吗？那跟谁都无所谓吧。”
　　程先生的话音刚落，一个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脸上，“你清醒点好吗？我是这个意思。”
　　“你打我是为了这个！”
　　也不知道是这一巴掌彻底激怒了程先生，还是解先生那句话，程先生现在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拉起解先生的一只手，又伸着手去抓另一只，跪在解先生身上把解先生牢牢的困在身下，“你就是不想现在也要想。”
　　这一夜对于解先生来说真是漫长啊，七年前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期盼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能和程先生的关系更亲密一点，是在这种情境下发生的，这就是他七年来等的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