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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点绛唇 ...

  •   城北,人来人往,一座名为折桂楼的酒楼中更是人声鼎沸,几人进了酒楼,那掌柜见几人来了,忙上前招呼着,很知趣的领着几人上了楼上厢房,几人等着菜,颇有些无趣,宋公亮便提议几人不若去看看新立的石壁。几人便又同行上了最高层,果然有块石壁,上面到有不少人提句。
      “看来今年的科考是人才济济啊。”萧汜感叹了一句。
      “那不见得,科考又不是只考写诗。”叶子由有些不服,“为官,要的是为官之道,不是什么鲁莽冲撞的小宝宝就能做官的。”
      “也是,做官嘛,也不是什么目光短浅的人就能胜任的。”萧白月听出了叶子由言语中的指向,也不甘示弱。
      “两位大人,你们两个消停消停行吗?”宋公亮有些无奈,皮笑肉不笑的,心中压制着想要揍人的冲动。
      “我们还是下去吧,吃饭重要,吃饭重要。”萧汜提议道。
      萧白月却突然注意道石壁上的半句诗,“借问春风吹几许,何日冬去花满园。”萧白月有些疑惑,着石壁上几乎都是举子之笔,基本都叫嚷着要直上青云,这一句问春风倒是有些别致了,可惜,只有一句。
      “你们先去吧,我待会儿就来。”萧白月有些来了兴致,勾唇浅笑,让几人先回去。几人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也随他去了。

      待几人下楼,萧白月思索片刻,便唤来小二,“小二,拿笔来。”萧白月接过笔便跟在那句诗后面写了句“千林映日万舟过,人间何处不是春?”
      正落笔,便有人言,“公子这是?”
      萧白月回头看来,布衣素然,是个俊秀儒生,便笑了笑,一边放下笔。“人有所问,我有所答。”
      那儒生有些出神,看了看萧白月,便打量着萧白月所提句子。气氛有些微妙,萧白月有些受不了,便开口打破了这沉默。
      “看公子模样,是来参考的举人吧?”
      “啊,是,是。”那儒生也突然意识到刚才有些唐突的举动,忙行礼道。
      “敢问公子贵姓?”
      “苏君涵。”
      “你叫我小白便可。苏公子也对这诗感兴趣?”通了姓名,萧白月倒是少了些拘谨。
      “这是我写的。”苏君涵也笑了笑。
      “苏公子高才,这次定能拔得头筹。”
      “...”苏君涵闻言一笑,却有几分辛酸苦涩。
      “...苏公子如今在何处备考?”萧白月注意到苏君涵的变化,心中也有些无奈——科举的确给天下士人开了一条路,但毕竟这赶考参考,也得有财资。多少能人贤士,终究还是因输给了这孔方兄而埋没乡野。
      “...在下,如今在城郊的破庙借宿。”苏君涵低着头,有些艰难的说着,不敢抬眸,害怕看见别人眼中的轻视。
      “庙中备考,那苏公子此番定是如有神助了。”萧白月拍了拍苏君涵,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拿出一把,又从腰间摘下玉佩递给苏君涵,“苏公子才高,我这有把扇子,一只苦于自身才华浅薄,想提诗几句附庸风雅又不敢,今日所幸遇见公子你。今日斗胆请公子为在下提诗一首,这玉佩,便算作微薄敬意。”
      “这不敢当,不敢当!”苏君涵忙摆手。
      “苏公子莫不是瞧不起在下这愚拙之人?”萧白月眼中有些落寞。
      “不是不是,今日结识公子是在下之幸,只是这玉佩实在太贵重了。”看着萧白月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苏君涵忙解释着。
      苏君涵是聪明人,一看萧白月,便也猜到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那玉佩澄澈净美,定然也非凡物。
      “美玉佩君子,君涵自然受得。君涵若是不收下我可生气了。”
      “...”苏君涵有些动容,“ 那公子何时取扇呢?”
      “近日你专心备考,等放榜之日,你我在此相约,我也好为你庆贺一番,如何?”萧白月温和的笑了笑,问道。
      “好..。”
      两人聊了一会,苏君涵便说自己还有事情没做而离去了。萧白月便也只好回了厢房。

      厢房里,几个人早就吃上了,萧白月苦苦期待的糕点也没了。萧白月有些委屈,“你们怎么不叫我!!”
      “哦,我刚才去找你,见你和一个书生聊得开心,便不忍心打扰你了。”叶子由有些幸灾乐祸。
      “叶子由!!!”萧白月眼眶中已经泛起泪花了。
      “好了好了,叔叔乖啊,一会让小厮再呈点就好了。”萧汜忙起身安抚着萧白月,把他按在座位上。
      “饿...”萧白月可怜巴巴的看了看自己肚子,又看了看萧汜。突然又好像注意到了什么。
      原是萧汜手中正拿着半块糕点准备吃。萧白月忙倾身咬住萧汜手中半块糕点抢过。
      “嘻嘻,好吃。”吃完,萧白月还不忘得逞的笑笑。
      “真,不要脸。。”宋公亮和叶子由几乎是同时有感而发。
      萧汜倒好像是见怪不怪了,轻轻弹了弹萧白月的额头,“胡闹。”
      不多时,几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正要离开,突然发现萧白月已经在桌上撑着头睡着了。
      “这家伙,吃饭也能睡着。”宋公亮无奈的说。
      “简直跟猪一样。”叶子由不禁翻了个白眼。
      萧汜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把萧白月背了起来。
      “阿汜,你也太惯着小白了。”叶子由说。
      “我看啊,你才像是做叔叔的。”宋公亮也言到,“还是把他叫醒吧。”
      “没事,走吧。反正叔叔也不重。”
      路上,萧白月的头靠在萧汜肩上,细细的喘息声响在萧汜耳边。
      “过几日,就是叶家姐姐和皇兄的婚礼了。真是快啊。”宋公亮突然好似感慨一般。
      “是啊,想不到太子殿下都要娶亲了。”叶子由也应和了一句,“我做太子伴读第一次见到殿下仿佛就是昨天一样。”
      “不过这些天,那些胡人又在塞外生事了,也不知父皇会派谁去。”
      “还能是谁,肯定又是那些花白胡子的老将军呗。”突然萧汜背上的萧白月幽幽的出了声。
      “萧白月!你装睡呢你!!”宋公亮和叶子由不禁嚷道,"无耻!!"
      萧白月也不作答,只做了个鬼脸给两人,“略略略。”
      萧汜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叔叔可抱好了,别摔着了。”
      “嗯,好~”萧白月应着,便又靠在萧汜背上,“还是我们阿汜最好。”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叶子由简直是怒火中烧。

      待归家,萧白月正要从萧汜背上下来,却撞上了萧随玉带着妻子沐采以登门。

      “小白…。”萧随玉一走下马车便看见萧白月从萧汜背上下来,面露责备的唤了声,“你是不是又在欺负阿汜?”

      “二哥你怎么来了啊…哈哈哈,我才没有欺负阿汜呢!不信你问阿汜!”萧白月连忙狡辩。

      “那你怎么又跑阿汜背上去了?”萧随玉语气冷冷的。

      “二叔,小叔叔脚崴了,我才背他的,您莫要责备他了。”萧汜也赶忙解围。

      “脚崴了?可要紧?”萧随玉一听,急忙关切着便蹲下要为萧白月查看伤势。

      “哥!哥!不打紧,不打紧!”萧白月赶忙阻止萧随玉。

      “好罢。记着别太贪玩。”萧随玉只得作罢,还不忘叮嘱着。

      “小白又贪玩了啊?”清脆温柔的女声响起,马车中走下一名端庄雅致的女人,正是沐采以,肚子圆滚,已经怀孕七月有余了,即是如此,却也不减风姿。这沐采以,表面上端庄文雅,却也是的的确确的将门虎女,尤善剑法,正应了那句“霍如羿射九日落,矫若群帝骖龙翔”。

      “嫂嫂也来啦。”萧白月心虚的笑了笑。

      “婶婶好。”

      “小心。”萧随玉闻声忙转身扶着沐采以。

      “没事,你还是先去问父亲安吧。”沐采以笑了笑推了推萧随玉。

      “诶,好好,都听夫人的。”萧随玉便先进了门。

      沐采以转过头,直直盯着萧白月和萧汜,眼中不断打量着。直看得萧白月有些胆怯,他向来骗不过这个嫂嫂。萧汜也有些心虚的笑了笑。

      “调皮。”沐采以点了点两人的额首,看破不戳破,“小白,一会儿见到你哥哥,记得告诉他我在芷佩亭散步。”

      “好——”

      一进萧府,萧白月便拉住一个仆从问询萧季子在何处,那仆从悄声告诉他,“老爷在汀兰院,叶大夫来了,两人好像又在吵架呢!”

      萧白月一听,突然有了兴致,忙拉着萧汜就要前去。却看见汀溪院院门边萧随玉和花游已经占着位了。萧白月也赶忙上前偷看,“哥,花游,你们俩太过分了!”

      “嘘,静声,被发现我们就都糟了。”花游忙说道。

      院子里,银杏树上已有新芽初露,树下青石板上残局未完,叶仪和萧季子对立而言。

      “萧季子,我说过有些事情你不该插手!”叶仪满是火气。

      “你看看如今,简直大有宦官专权之势!诛恶臣,护山河是我等人臣的本分,何来不该插手之说?”

      “…你这样只会害了你自己!!”叶仪有些恨铁不成钢,却又有些迟疑,欲言又止,“你可知…”

      “我不需要知道什么,我只知道我是臣子,臣子就该为国为君,我说过我会一生都忠于他,便是豁出这幅朽骨,我也不能看他如此堕落。”萧季子也不甘示弱。

      “他”不用猜也能知道是当今皇帝宋襄了,谁都知道萧季子在宋襄还是太子时就是随侍,也算得青梅竹马了,两人向来感情要好,贤君亮相,世之美谈。只是近年来,宋襄开始封一些近侍为高官,萧季子谏言都快把那大殿门槛踏穿了,宋襄也不置一顾。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宦从还在萧季子面前耀武扬威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萧季子!”叶仪拍桌而起,“你简直是无可救药!”

      “来人!送客!”萧季子只背过身去,怒声喝到。

      “萧季子,你做的再多,他人不知又能作何?他人知了,又将如何?”叶仪临门顿足,言语道。

      “滚!”萧季子闻言更怒,一手便砸在一旁的杏树上,摇得残叶凌乱落下。

      院外偷听的众人都心惊胆颤的。萧随玉缓缓入内,扶萧季子坐下,眼中尽是心疼。

      “父亲。”

      “你先下去吧,让我自己呆会儿。”

      “父亲,采以也来了。”

      “去吩咐厨房做些补身子的,今晚我就不吃饭了,我累了,就别来烦我了。”萧季子起身离去,言语多有些有气无力。

      院外的萧白月见父亲离去,还心有余悸的想着刚才父亲发火气的模样,突然试探着开口询问到一旁的萧汜:“阿汜,我和叶子由吵架的时候应该没这样吧。”

      “嗯...有过之而无不及。”萧汜略微一顿,沉思片刻。

      “....”萧白月却像收了刺激一样,捂着脸仰着头尴尬的蹲下,“不会吧...”

      "哈哈,逗你的。"萧汜见状忍俊不禁,弓着身子轻声在萧白月耳边说到,“哈哈哈哈哈。”

      “臭阿汜!!”萧白月气得起身就抬头捶着萧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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