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影》司徒少X

19、生死擂台（三）毒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其实这句话用在冉天霸和离剑身上并不合适，他们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眉宇间隐约着刀光剑影。
　　卷残云站在大厅中间，他是这次盛会的主人，但却不是主角。因此他寒暄了几句后，便把时间交给了我们。我正准备开口，却被黑鲨帮的人抢了先，说话的人是一个相貌英俊的中年男子，刚才卷残云介绍他是黑鲨帮的冲门堂堂主冉林溪“在座的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前辈，大家百忙之中能抽出时间来燕城为我们黑鲨帮与司徒少侠、离剑少侠的恩怨来做见证，在下代表帮主和黑鲨帮万千个兄弟，表示感谢！”说罢，冉林溪向所有人鞠了一躬。
　　“好说好说，林溪世侄！”答话的是“芜痕派”掌门王一刀“黑鲨帮和丐帮并称为武林第一大帮，黑鲨帮的安危事关整个武林，因此，作为武林盟主，我自然有义务来主持公道。既不让无名小子坏了冉帮主的名声，也不能让江湖上误会黑鲨帮仗势欺人，你说对吧！林溪世侄。”王一刀这个武林盟主的话虽然冠冕堂皇，可是明白人都听得出来，他要表达的意思显然是不让黑鲨帮仗着人多，横行霸道。他此话一出，大堂上的人开始议论起来，有的说王一刀公正严明，不愧为武林盟主，有的说他是借刀杀人，还有的说他不过是坐山观虎斗。。。
　　“盟主的话字字在理！”冉林溪不慌不忙地说“江湖上的种种恩怨都逃不过一个‘理’字。我们与两位少侠的恩怨亦是如此。大家都知道，是他们两位先杀了我们数十名帮众后，又暗杀我们的副帮主冉天煞。最后在江枫镇一夜之间，又杀害了我们的青门堂堂主枯木老人一家三口。请问各位，是我们黑鲨帮仗势欺人，还是他们两位嗜血成狂呢？”
　　“枯木老人全家被杀了吗？他可是一等一的憨厚之人哪！”人们又开始议论起来。王一刀没有做声，只是用眼神提醒我，应该做出回应，离剑和冉天霸依然冷冷地对视着，眉宇间隐约着刀光剑影。
　　“各位武林前辈都知道黑鲨帮十年来在江东一带欺压百姓，为非作歹，早已背离了江湖侠士‘锄强扶弱，行侠仗义’的宗旨。从湖南一路向北，随处可见死于黑鲨帮手下的百姓尸首和掩埋他们的土坟。我和离剑不过是路见不平，根本就没有违背什么江湖道义，而违背江湖道义的正是他们黑鲨帮，罪魁祸首正是黑鲨帮帮主然天霸！”我义正严词的说，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地回响在大堂内。我看到了人们惊异的表情，不是为我说的话，而是惊讶我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不见底的内力。
　　“司徒少侠好内力！”冉林溪说话的时候总是不慌不忙，我看出来他与其他的黑鲨帮人不一样，他是个胸怀韬略、滴水不漏的人“只是凡事不是武功高强就能一手遮天。少侠说杀我们冉副帮主是为了路见不平，为民除害，是这样吗？”
　　“当然！”我冷冷地回答，心里感到有一丝不妙。
　　“那好！我带一个人给司徒少侠见见，如果你说从没见过这个人，在下保证我黑鲨帮今天便在江湖朋友面前自裁，以谢天下！”冉林溪说着便吩咐左右“把人带上来！”
　　我看着被带上来的人，脸色凝固了，看来我们是理亏了，他们竟然找到了雇离剑杀冉天煞的财主，那个为富不仁的家伙。他怯懦地看着我和离剑，被人拖着一步一步地往大堂里挪。
　　“司徒少侠可认得此人？”冉林溪知道自己赢了，坏笑着问我。
　　“认识！一条忘恩负义的狗。”离剑突然回答的同时手一扬结果了财主的性命。他突然的出手让所有人大惊失色，也包括我。“冉天煞是我杀的，冤有头债有主，跟我的同伴没有关系，你们要杀要刮冲我来！”
　　“嘭！”地一声，冉天霸终于坐不住了，一掌把旁边的茶桌派地粉碎，“小子，你一条狗命还不够祭我弟弟的在天之灵。”
　　离剑和冉天霸两人杀气弥漫，让整个大堂都陷入了一股阴冷中。
　　“离魂散的解药给我！”离剑狠狠地对冉天霸说“否则我让你们黑鲨帮成为武林的曾经！”
　　“要解药可以，拿命来换！”冉天霸阴阴地笑着，笑声让整个大堂为之颤抖不已。
　　眼看两人的决斗就要提前上演，这是卷残云站了出来“冉帮主和离少侠稍安勿躁，是否能听在下这个主人一言！”
　　“卷残云，你背后给这两个小子搭台唱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冉天霸冷冷地对卷残云说。
　　“冉帮主，您好歹也是个江湖上成名数十年的前辈，今日众目睽睽之下与一个年轻后辈计较，是否有失风度！”卷残云说。
　　“风度？”冉天霸又冷冷地笑着“风度比起我那个冤死的弟弟冉天煞，枯木老人一家来说，算个什么屁？我今天就是要了这小子的命，看谁敢拦我！”
　　“但是据在下所知，冉天煞是被离剑所杀不假，可枯木老人一家却似乎不是他们所为，而是死得很离奇。”卷残云的话让黑鲨帮内一个白衣少年发出了一声惊叹。
　　“卷残云！你今天看来是要与老夫作对了？”冉天霸问卷残云，脸上露出沉沉的杀气。
　　“不敢！只是在下认为此时需弄个水落石出，毕竟是人命关天。既不能让枯堂主一家枉死，又不能冤枉了好人！”卷残云的话字字在理，赢得堂上人们的一片赞同。
　　“不行！我没时间等你们查来查去，无论如何，这个小子是杀我亲弟的凶手是不会错的！”冉天霸看着离剑说“我必须要他的狗头来祭奠天煞的亡灵！”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直没有说话的少林方丈严一大师突然开口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冉帮主何必咄咄逼人呢？”
　　“老和尚，罔我们三十年的交情，今日你竟然向着这两个小子？”冉天霸怒气冲冲地对严一大师说。
　　“贫僧正是看重你我三十年的交情，才不愿冉帮主再添杀孽！”严一大师慈眉善目，一副菩萨心肠“江湖上的生生死死恩恩怨怨，都是因果报应，帮主又何必执着呢？”
　　“如果被杀的是大师的亲弟弟，你还会这样说吗？”冉天霸嘲笑着问。
　　“在下四大皆空！阿弥陀佛！”严一大师闭上眼睛“如果冉帮主定是要一个人头来祭奠亡弟，那把贫僧的头拿去吧！”
　　严一大师的话，让所有人惊诧不已，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少林方丈要如此围护两个素未谋面的少年。“不需大师劳心，我一人做事一人承担！”离剑冷冷地对严一大师说。
　　“听见没有！老和尚，人家不领你的情”冉天霸哈哈大笑起来，严一大师看着离剑冷峻的面容，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去。
　　“不过，我今天给在座的人面子，也给主人家一个面子，让这小子多活几日，五日后，我在客栈外摆下擂台，我们的恩怨用江湖的手段来解决，到时候不问生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冉天霸觉得今天确实不是杀离剑的时候，他是武林的泰山北斗，要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自然不能给人们留下话柄说他仗势欺人。说完他便要走。
　　“慢着！”离剑冰冷的用手挡在冉天霸身前“解药留下，否则休想走出大堂半步！”
　　“想拿了解药溜之大吉？”冉天霸冷笑。
　　“唰”地一声，离剑拔出自卑剑在自己的左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这一刀算是你我之间的生死约定，你把解药给我，五日后，我的命就等你来拿！”离剑的鲜血滴答滴答地掉在地上，染红了一大片地板。
　　“好！解药给他！”冉天霸转身对刚才发出惊叹的白衣少年说，然后便走出了大厅。那个白衣少年，看起来眉清目秀，口若朱丹。他从袖子里拿出两个丸子和一包草药递给我说“外敷内服！”从他清秀的脸上，我感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
　　PS：毒和解药就像男人和女人，是注定要相生相克的物种。情花毒，断肠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