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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投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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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承悦歪了歪头,“没有别的,你做的点心很好吃,出了岛以后就吃不到了。”
谷晓雅脸一红,语气软了下来,“就算你夸我做得好吃我也不会跟你换的。”
郁承悦不作声,微微垂眸显得很失望。谷晓雅到底挡不住他的美色,不耐烦地说道:“换换换,换还不成嘛。”
郁承悦马上笑道:“我给你帮忙。”
“看不出来,你打下手还挺熟练的。”谷晓雅想要什么郁承悦总能及时放到她手边,让她忍不住夸赞。
“小时候经常给……帮忙。”郁承悦脸上笑容怔住,想起了花婆婆便抿着嘴不再说话。
“我就说呢,一般人可做不了这么好。哎呀,糯米糕好了,你尝尝。”谷晓雅夹起一块雪白的糕点递给他。
郁承悦接过轻咬了一口,笑道:“好吃。”
“谷师妹,我们准备回去了。”
温元白身后的弟子忍不住喊了一声,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喊,就是觉得好像不喊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郁承悦看到温元白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连忙几口将糕点吃掉。
“温师兄,秦师兄,刘师兄。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谷晓雅把筷子一放,从小厨房跑到温元白跟前,低头道歉:“对不起,都怪大师兄,弄成这样。”
温元白这才把放在郁承悦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平静道:“出来得够久了,不要回家一趟心都野了。”
谷晓雅下意识回头看向郁承悦,见他并不在乎温元白的到来,还在往嘴里塞点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什么时候走?”
“明日一早。”说罢,温元白再次看了一眼郁承悦,果断转身离开。
谷晓雅撇撇嘴,回到厨房,一看糕点不见了一半,大惊道:“你全吃啦?你也不怕撑死,我还要给我爹送过去呢,你不许吃了。”
“这些都给你留着,剩下的我都装起来了,烧鸡给你。”
“我们要回曦和剑派了,我去跟我爹说说,你跟我们一块走吧。”谷晓雅又将点心拨了一半出来给他,“我们走了,我爹陆续也会让人离开的。”
郁承悦盯着她看了一会,避开她的眼睛,应了一声,转身跑了。
谷晓雅在他身后,喊了几声都没停下。只好让人拿了一个低阶须弥袋装好,等明天一起走的时候再给他,然后端着一盘特地给谷靖云做的点心去了正院。
跑了许久,郁承悦才在一片林子里停下,一拳打在树干上。
他连心都没有,拿什么交朋友!
翌日一早,郁承悦刚收拾好,谷晓雅就来拍他的门,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人,他罕见地躲开了她的视线。
“一会我们要去渡口,昨天我跟爹爹说过了,你跟我们一起走。”
“多谢。”郁承悦说完,又看到温元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廊下看着他,那眼神让他读不懂。
他不再看温元白,过了今天他们也不会再有见面的时候。
渡口除了曦和剑派,还有问情山的人,郁承悦再一次按奈住想要上前的想法;没过多久,高辛杰便带着人过来了,脸色有些差。
“连日来水云宗招待不周,还望诸位见谅。”高辛杰弯腰行礼。
其他人回礼,连说:“是我等叨扰了。”
“我已调取了水云宗所有能用的船只,只是人数较多,所以还诸位稍等一二。”高辛杰说完,便让人开始登船。
众人开始你推我让,但凡有长辈带着的在仙宗之中排得上名号的,曦和剑派和问情山都让了,一艘船很快就坐满开走。
“请问情山和曦和剑派的师兄弟们上船吧。”
温元白率先走在前面登上船,却站在船头。
郁承悦发现他又在看着自己,忍不住在心里猜想了一下,难道是因为这两天跟谷晓走得近,所以让他提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看向谷晓雅。
突然,一阵惨叫声传来,众人心里一惊,尤其是水云宗的弟子面色巨变。
入夏时节,在场的众人又都是修士,早就寒署不侵;此时他们却能敏锐地感觉到由外而内的寒意。一条巨大的蚺突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修为低下的仙门弟子已经冻得脸色发青。
“怎么回事?”场面一片混乱。
“霜天蚺?”高辛杰惊讶道,霜天蚺此时不应该在秘道里沉睡吗?为什么会突然醒过来,别说他现在受了伤,就算实力巅峰他都没有十成的把握从霜天蚺嘴下逃生。
霜天蚺发出嘶吼,冲着人群冲了过来,躲闪不及的弟子瞬间倒地不起,勉强能躲过去的也都重伤。
郁承悦沉着脸,他被霜天蚺甩的那一尾巴到现在还没忘呢,刚躲过霜天蚺的第一击,立刻又受到第二击。
他皱了皱眉头,这巨蚺为什么冲他来?
“抓住他,他定是混入水云宗的魔修!”谷靖云正往这里赶,身后的弟子身上大多都带着伤,急匆匆地。
“霜天蚺是水云宗的镇宗之兽,他就是混入水云宗的魔修,极有可能出自白日楼!”
随着谷靖云的话,郁承悦一张脸更是冷得厉害,霜天蚺对他紧追不放,唯一的好处就是旁人也不敢上前对他动手。
郁承悦被逼到了水边,霜天蚺一尾巴甩过去,拍毁了一条船;水云宗的船都是有法阵的,外力不可轻易破坏,却被霜天蚺拍散了;他这才觉得当时落在他背上的那尾巴真可能是无意的。
郁承悦再次就地滚到了一边,霜天蚺好像更加急燥了,这次却没有追上来;他下意识看向温元白,正好看到他勾起的嘴角。
他全部都知道!
这个念头瞬间占满了他的脑子。
但是为什么他之前不把自己交出去?
“拿下郁承悦,一定不能放走他。”谷靖云下令道。
水云宗的弟子犹犹豫豫地上前,却再次被霜天蚺拍飞,高辛杰不得不站出来说道:“师父,不如等霜天蚺安静下来再捉拿郁承悦,此时也不过是白白牺牲众弟子性命。”
谷靖云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认了他的提议。
霜天蚺的尾巴狠狠拍向郁承悦。
郁承悦撞上渡口边的岩石,痛得他眼前一黑,并迅速离开原来的位置,刚离开,霜天蚺的头就砸下来了。
即使这样,他还是受到了波及,身上的伤再次加重。
这样下去不行,再不快点想办法会死在这里的。
“谷宗主何必拿在下当借口想让所有人死在这里,龙牙藤我已经交给你们了,你们非得把我逼到绝路不可吗?”郁承悦咳出一口血,将嘴唇染得鲜红。
“临死还想泼老夫一盆脏水,水云宗何是逼迫你交出龙牙藤;你要真不是魔修,霜天蚺为何只追着你?”
郁承悦想骂脏话,他也想知道为什么霜天蚺要追着他攻击;难道霜天蚺真的能感觉到九星紫玉珠的气息?
“霜天蚺是你们水云宗的,如今发了狂自然是你们说什么是什么。”郁承悦忍着疼痛,有一瞬间想就这么引着霜天蚺冲到人群,就是死也要拉着这帮人悦葬。
刚升起这个念头,他脑子里全是哭喊声,以及满眼的大火。
一晃神的功夫,郁承悦再次被霜天蚺打到。这次他没有力气再起来了。
温元白依然站在船头没有动,嘴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脸色晦暗不明,提着剑的手却青筋暴起。
霜天蚺再次嘶吼,它调转头攻向问情山的弟子。
谷靖云的脸色终于变了,问情山的人弟子绝不能在这里出事。退到场外的其他仙门如梦大醒,说什么魔修的根本就是假话吧。
“谷宗主,你必须得给大家一个交待!”有人跳出来喊道。
温元白跳下船头,将郁承悦抱回船上交给谷晓雅,交待道:“你们不要下来。”说完转身拔剑帮问情山的弟子挡了一击,沉声道:“还是先联手制服霜天蚺,否则大家都活不下去,谷宗主……”
温元白躲了一下,“谷宗主,这霜天蚺既然是贵宗的,贵宗定有法子制服吧。”
谷靖云眼神一冷,温元白在能躲开霜天蚺的同时还能让声音传到每个角落,他的实力可不像大家所熟知的那样。
“霜天蚺平时只会呆在秘道里,并不会出来,如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受到魔修的影响。”谷靖云说完,高声喊道:“还请诸位相助水云宗制服这霜天蚺。”
温元白轻哼了一声。
谷靖云下意识地看向温元白。
这是在瞧不起他?
谷靖云故意退了一步,将温元白推到了最前面,直面对上霜天蚺;温元白对他的想法没有半点兴趣,飞到半空,对着霜天蚺挥下一剑。
那剑气却并没对霜天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在它身上留下划痕。
温元白皱了皱眉,他那一剑用上了七成的功力,竟然不能对霜天蚺造成伤害?
“温公子,接住!”一名问情山的弟子突然跑了过为,对他扔了一包东西。“将这药对着霜天蚺扔下去,它会安静下来的。”
温元白不疑有他,将药包扔出去,再用真气打破。
霜天蚺非但没有安静反而更加疯狂,温元白看向那名弟子,“怎么回事?”
那名弟子战战兢兢地说道:“那个是用来药妖兽的,霜……霜天蚺的修为太高,体型又大,所以……得再多来几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