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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搜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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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没有回应,郁承悦的每一招都被他化解,却不急着进攻。
郁承悦也发现了,出手一招狠过一招。每一招不是被躲过去,便是被挡下,他索性放开手脚,转而攻向黑衣人的面部,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如此熟悉他的招式。
手指擦过那人的面巾,郁承悦暗叹一声可惜,差一点就可以掀开那人的面巾。
“在这里!”一声喝。
郁承悦才歇了一较高下的心思,水云宗的弟子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他想故技重施,手腕一翻;那人却如影随形的跟上,两根手指并拢按住了他的手腕,腕口的暗器无法发出。
黑衣人发出一声轻笑。
郁承悦一愣,这种感觉太熟悉了,熟悉到他下意识想的人就是温元白。左手化掌为爪再次攻向黑衣人的面部,再一次他困住了手。
郁承悦突然被拉近,与黑衣人隔得极近,在微弱的光线下,他看清了那人的眼神,带着笑意,分明是在戏弄他!
他一阵恼怒,想也没想,猛地撞向黑衣人的头。
脑瓜‘嗡’的一声,眼前发黑,郁承悦连忙甩甩头,让自己快速从头晕的状态里恢复过来。那黑衣人也没有料到他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脱困。
郁承悦在他回过神来之前迅速跑开,转眼间就只剩一个背影隐在了黑暗里。
“站住!”黑衣人刚回过神,水云宗的弟子已经到了眼前,略带笑意的眼睛随之被冷漠取代,右手突兀地多出一把银色的剑,用力一挥,水云宗的弟子瞬间倒了一片。
他不再恋战在所有人眼前消失。
郁承悦回到房间,飞快地藏好黑衣面巾,只着中衣躺回床上,刚躺下,便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往这里来,人数还不少。没一会儿就想起来了此起彼伏地敲门声。
郁承悦披上外衣打开门,看到外面的人,问道:“抓到那个混进来的魔修了?”
高辛杰看了郁承悦一眼,他几乎可以算是最后出来的,“发现了他的踪迹,郁苑主……能查一下你的房间吗?”
郁承悦看了一眼站在各处门口的曦和剑派的弟子,个个都穿得整整齐齐的,看起来确实只有他最可疑。
“当然可以。”郁承悦说完下意识在人群里找了一下温元白,温元白的衣服如同白天一样,甚至连身上的佩饰都没有摘。
速度竟然比他快?
高辛杰带着人进了房间,水云宗的弟子四下查探,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高辛杰走到床边,看着上面被人躺过的痕迹,拿手轻轻碰了一下。
微热。
高辛杰转过身,看向郁承悦,正好看到他额头红了一块,疑惑地问:“郁苑主,你的额头怎么了?”
郁承悦下意识摸了一下,走到镜子面前看了一眼,额前通红一片。
“郁苑主额头前红了一大片,这是怎么了?”
“我刚才不知道撞哪儿了,不是高修士说我都没有发现额头红了一块。”郁承悦真的就盯着铜镜看着自己额头上的那片红痕。
高辛杰很想说不必如此,不过想到郁承悦的长相,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合适;从他每天晚上必睡觉,一日三餐还按凡人的来,说不定连容貌也会特别在意。
“郁苑主,得罪了。还望郁苑主能再答应在下一件事情。”高辛杰躬身行礼,郁承悦不答,他也不起。
他回过身,问道:“什么事情?”
“还请郁苑主交出须弥袋。”高辛杰这话说得是半点客气也无,虽然看上去做足了姿态。
郁承悦第一次在人面笑得这么开怀,周围的弟子呆了一下连忙撇过头,随后踏进来的谷晓雅满眼都是他的笑;她一直都觉得温元白是这天下最好看得人。
可是,明知道郁承悦这是怒极反笑,却让她有些拔不出心神,那笑容完全可以用一笑倾城来形容。
对,就是一笑倾城。
谷晓雅觉得只要郁承悦一笑,他要什么她都给。
“交出须弥袋?”郁承悦收了笑容,眼神锐利,“你们水云宗仗着是在自己的地盘就随意欺负人是吧。”
谷晓雅正打算说话,高辛杰还躬着身子,说道:“郁苑主,水云宗失窃,虽然没有真的丢失东西,但也不能放过混进来的魔修,尤其那魔修可能是白日楼的人。”
“你的意思是,今天我不给你看这须弥袋就是白日楼的魔修了?”郁承悦冷笑道。
“在下并无此意。”高辛杰直了身体,却依旧站在郁承悦面前。
“别吵,别吵,大师兄,郁公子好歹是水云宗的贵客,这么对待有些失礼了吧。”谷晓雅连忙站在两人中间,又对温元白说道:“温师兄,你快来劝劝,大家都同气连枝,说清楚就好了。”
郁承悦把目光落到温元白脸上,他的额头一片白净。
难道那个黑衣人真的不是温元白?
可那双眼睛看起来就是温元白,尤其是那声轻笑。
“这算是水云宗的事情,我如何说。”温元白淡淡地开口道。
“不必如此作态,不是说没有丢东西吗?何必一定要查须弥袋,还是你们水云宗根本就没有说实话,到时候随便做点手脚,我岂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是与不是,还请郁公子交出须弥袋一探便知。”高辛杰寸步不让。
谷晓雅急得一脑袋汗,想劝,却没有一个人听她的。
郁承悦拿出须弥袋,高辛杰正准备接,他又缩了回去,“今日之事,郁某记下了,只是,这须弥袋打开没有你们要的东西,该当如何?”
“自当由郁公子定夺。”高辛杰说道。
郁承悦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一介散修,能将水云宗如何若是这须弥袋中没有你们要的东西,立刻安排船只让我走,否则,我就是舍了这条命也要找水云宗讨个说法。”
“这……”高辛杰的眼神闪了闪,觉得郁承悦这么说,肯定里面有不可见人的东西,只要查出里面有一点不妥,便立刻会将人拿下。
“好!”谷晓雅一口应下,“若是这须弥袋里没有水云宗要找的东西,我便做主让你离开。”
郁承悦笑道:“谷姑娘说的可作数?”
“自然作数,虽拜入曦和剑派,但我还是水云宗宗主之女,这点还是可以保证的。”
“好!”郁承悦将须弥袋拿出来,抹掉上面的灵力,交给高辛杰。
“得罪了。”高辛杰将袋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一时间,满屋惊讶。
里面贵重的没有,倒是有几口箱子,打开来里面全是做好的衣服,料子放在凡人里也平凡得很;另外还有一盒金子;其他都是些小玩意,再来就是吃的。
“这只烧鸡倒是你们水云宗的,不过是厨房里的小修士做主送给我,你们不会连只烧鸡都送不起吧。”郁承悦挤兑道。
“对不起啊,郁公子,都是我大师兄他……”谷晓雅觉得很难堪,如果龙牙藤还在的话可能他须弥袋里最贵重的东西了,可是在寿宴上送给父亲了。
“谷姑娘不必多说,之前承诺送我离开可还作数?”
“作数的作数的,要不明天一早我让人送你,你每天不是还得睡觉吗?”谷晓雅有些尴尬地笑道。
“谁知道明天一早水云宗又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然后找到我头上来。”郁承悦压过高辛杰手里的袋子将东西都装好,再次印上灵力,将外衣一裹,“现在就走吧。”
谷晓雅有些难过,“好吧,我送你去渡口。”
高辛杰一无所获,可是之前那人消失时,灵力确实是在这个方向,曦和剑派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那么只剩郁承悦了;真就那么巧,临枫苑解散了,就剩他一个人?
“站住!”高辛杰喊道。
郁承悦已经走到了院子,因为这一声又停了下来。
“水云宗还想干什么?”
“大师兄,你到底要干什么呀?这大半夜的,爹爹就让人你这么为难客人的吗?”谷晓雅也开始生气了。“你们到底在找什么?”
高辛杰看了一眼曦和剑派的人,说道:“既然这里都是自己人,那我就直说了。九星紫珠玉确实丢了。”
“九星……紫玉珠丢了?”谷晓雅满脸不可置信,下意识看向郁承悦。
曦和剑派的人更是惊讶,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丢了,难怪谷宗主不肯在寿宴上坦白。
“怎么会?那里不是霜天蚺守着,怎么可能被盗了!”谷晓雅曾经听父亲说过,别看他们水云宗的秘室无人看守,但是能从里面来去自如地在这修真界也没几个。
就算过得了前五重机关,也过不了霜天蚺这一关;所以秘室里,霜天蚺才是最关键的守宝妖兽。
“霜天蚺不知何原因,在塌陷的机关道里昏睡。”说起来这个,高辛杰差点被谷靖云一掌打死。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能克制霜天蚺的东西,可它却实实在在地昏睡在机关道里,至今未醒。
“这怎么可能!”
“呵。”郁承悦再次嘲笑道:“高修士,所以你就把目光放在我身上编出来个上古神器被盗的谎话,这世上除了你们水云宗,见过九星紫玉珠的有几个?我是有本事过得了你们设计的机关道,还是能让霜天蚺昏睡?”
“不行,我得去问问爹爹。”谷晓雅跺了跺脚,又停下道:“大师兄,你得罪的郁公子,合该由你将郁公子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