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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青衫旧 ...
半故青衫半白头,雪风吹面上江楼。
——白居易《岁暮道情》
一
开元年间,一批及第的进士闹嚷嚷地去大雁塔题名,顺便悄悄祈愿给自己谋个大好前程。
在一群新进士间的自然是本次考试的状元,榜眼,以及探花郎。
这届的状元郎做得一手好文章,但其人却和寻常人印象中的“书呆子”大相径庭。
状元郎很活泼,而且活泼得有点过头。
来京城赶考的第一个晚上,当所有书生都在埋头苦读准备考试时,他晃晃悠悠地出了客栈,在集市上逛了五六个来回。
哪家铺子老板娘好看,哪家铺子老板好说话能给个折扣,亦或是哪家有什么新奇的小玩意儿 ,他都了如指掌。左手提着俩盐渍烧饼,右手拿着个糖梨膏,在宵禁前哼着小曲回来了。一群饥肠辘辘的书生双目含刀地瞅着他,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状元郎姓苏,单名一个尚,是当朝文臣姚崇的关门弟子。姚崇是公认的保守派,为人稳重,唐玄宗很是倚仗他。
但是他怎么教出来苏尚这么个活泼过头的学生,倒是让世人大为不解。
一群人路上吵吵闹闹,但是到了雁塔下却非同寻常的安静。待挨个儿题完自己的名字,气氛才又活络了起来。
一个小进士挤到苏尚旁边,半分仰慕半分期待地问他:“待会儿……去集市走一走 ?”旁边一小撮和苏尚玩得好的也纷纷应和着。
苏尚正要答应,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玩物丧志。”
其他人听后扫了兴,不免露出满面的不屑,更有甚者直接嚷嚷出来:“就你林探花清高,我们可高攀不起。”
苏尚却满脸堆笑地凑到那林探花旁,小声道:“师兄……那个……倘若老师问起我去哪了,你就说我和同年去书局了,拜托拜托。”他拱手给林探花作了揖。
林探花一个眼神都不给他,揽了衣袖便走了。
后面有人依旧不忿,嘟嘟囔囔说装什么清高,旁边有人拽了拽他让他少说为妙。
“你有所不知啊,这林探花,是苏尚苏状元最小的师兄……苏状元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师兄……”
“这是为何?”
“呃……据说是小时候……苏状元觉着好玩,把他的笔都拔秃了头。林探花不温不火,在苏状元睡着时用笔毛给他贴了三尺长的胡子……”
“咳,诚然,诚然也是因为林探花太严肃了。”
二
皇帝下诏,给急着用人的三省六部调新科及第的进士。本来状元郎是要给翰林院的,说不准将来就弄个太子太傅,端的是风光无限。
但是不知道怎么着,苏尚给分到了大理寺。此圣旨一下,进士们小范围地炸了下锅。当听说那位拽上天的林钰林探花也调到了大理寺,扼腕叹息的人更多了。
“皇帝没搞错吧?”说话的是皇甫将军的三儿子。
苏尚无所谓一笑:“在哪不是活着?”
他毫不在意形象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遇而安,诸位兄弟莫担心,江湖各自珍重。”
况且最多不就是解决个家庭纠纷什么的……比起来和翰林院那帮酸儒臭贫,日子难道不清闲?
他明显想错了。
至少到了司中看到成堆的案宗,他一个头顶两个头大。尤其是后面跟了个不苟言笑的师兄,让他有种马上吹灯拔蜡的凄凉之情。
苏尚的安生日子没过两天,就有一宗案子找上了门。
报案人其人未到,那如鼓大的肚子先挤进了门。林钰皱了皱眉:“为什么不递卷宗?”
那人谄媚一笑:“二位官老爷……小人这不是着急嘛,和上面说了声,就找过来了。多有叨扰,您们,见谅,见谅。”
苏尚兴致缺缺地看着他又是拱手又是低头哈腰,自己也替这人累,打了个哈欠便问道:“有什么事?”
那中年人看着周围没人,便凑上来悄悄说:“小人家里本来太平无事……前几日不知怎的,似乎一直有个唱小曲的青色影子在院子里晃荡,搞得家里人心惶惶。昨天傍晚时,犬子自己偷跑到后院玩,很晚了都没有回来。家里人都出去找了,结果在院子里的枯井里找到了他……孩子就说有鬼追他,现在还没缓过神来。我想着大理寺的官老爷一定有办法,所以……”
苏尚没耐心听他后面一串拍马屁的废话,直接冲林钰道:“报备一下,我们去看看吧。”
林钰颔首,算是应了。
来报案的是京城近郊的一个地主,叫刘富贵。据他说家里“有点小钱”,所以房子“稍微阔气了点”,可是苏尚看着这房子比大理寺冯少卿的都阔气了好几个档次,当即觉得这人向上面说了声怕是打雷那么大的一声。
刘富贵引着两人往屋里走,边走边念叨:“二位大人可帮帮忙,这妖孽在我家已经为祸多时,扰人清静啊。”
林钰冷冷道:“捉鬼应该请道士,您怕不是请错了人?”
林探花话不多,但是句句像火炮,能把人呛个半死。
进到后屋,刘富贵便停了脚步,囫囵指了一块地儿告诉苏尚:“喏,就那儿,不分白天晚上,总得有一青影在晃荡。”苏尚点点头说是了解了,没什么事无关人等先回避一下吧。刘富贵又点头哈腰的走了。
他俩来的时候在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现在已经快戌时了。
天开始暗下来,衬得庭外摇曳的树丛愈发得阴森可怖。两人在屋里干坐了半晌也没有地主所说的“青影”。苏尚觉着乏味,将两腿搭在桌上,博得了他师兄一个大大的白眼。
忽然,他端正了坐姿,闭上眼,问林钰:“师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林钰亦闭目仔细倾听 ,缓缓点头。
只听风声中传来如泣如诉的戏腔*:
“白头人恨无知己,空负了锦衣貂裘……黄钟转悲,商角唱久,良夜里伤心时候……”
苏尚一跃而起,跨过中间装饰用的低矮栏杆,直向声音传来的后院扑去,林钰紧随其后,提着一盏灯。哪知那鬼魅一样的身形迅速消失不见,似乎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苏尚烦躁地挠了挠头,正欲唤林钰,忽然发现他蹲下身,在刚才青影飘过的地方细细搜寻着。
苏尚环顾四周,看着婆娑的树影,不免心里发虚后背发凉:“咳……师兄啊……抓鬼也要分个长和地点是不是……你看…...”
谁料林钰抓着他的胳膊,把灯照到地上的一块地方,说:“你看这里。”
苏尚不知所以,低头看灯光处,赫然发现了一枚脚印。
“也就是说……”苏尚似有所悟。
“也就是说,这青影,是人假扮的。”林钰轻轻道,“而且看足迹大小,怕是个女子。”
两人在树丛附近又仔仔细细地探查了一阵后,返回了屋里,便看见了一脸不安的刘富贵。苏尚招招手,让他过来。
刘富贵毕恭毕敬地上前来,苏尚问道:“刚才那个青影唱的戏文,你听见了吗?”刘富贵说是听见了。
“那……”苏尚话锋一转,“你知道这篇戏文吗?”
刘富贵陪着笑:“咳,我一介粗人,哪里有那个情操去听这些风花雪月的曲子?自然,自然是没听过的。”虽说他的理由十分自然,但是林钰还是察觉了他言语中的一丝慌乱。苏尚也没再多说什么,拉着林钰便打道回府了。
三
“刘富贵,靠贩运私盐发家,早年跟随父亲的戏班子……”苏尚读着读着刘富贵的生平,突然乐了起来:“这地主还跟咱俩兜圈子呢。”
林钰淡淡道:“所以他是知道那篇戏文的。”
苏尚不解地看着刘富贵的卷宗:“按理说现在唱的戏我都应该听过……怎么这首一点印象也没有?”
林钰冷笑着瞥了他一眼:“不学无术。”
苏尚笑着凑到林钰身前:“师兄啊,人这一生,快乐是五六十年,不快乐也是五六十年,为什么不给自己找点乐子,非得活得像个苦行僧?”
林钰没理他那些废话,径直站起身向门口走去。苏尚慌忙跟上:“师兄你去哪?”
林钰头也没回:“刘富贵家。”
苏尚对肚子大富得流油的老财主没有兴趣,转身去了一家茶楼。
正是晌午,茶楼里人声鼎沸。苏尚捞了个单座,点了一壶碧螺春,慢慢喝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对唱曲子的夫妇。
夫妇二人带这个半大的孩子,就在茶楼正厅中间坐定开唱。
男人拉着二胡,女人和着调子慢慢哼着,而那孩子长得也讨喜,在人群中跑来跑去要赏钱,白净的脸上挂着汗珠,也不惧的疲累。苏尚看着这孩子喜庆,一高兴给了一锭碎银,活脱脱一个败家子。
一出戏唱完,夫妇二人一边道谢,一边收拾行头准备离开。苏尚连忙下楼,在门口拦住二人:“留步留步!抱歉叨扰了二位,后生想打听一件事。”
男人有些莫名其妙,将母子二人护在身后,问苏尚:“请问,郎君想要打听什么事?”
苏尚拱拱手道:“是一篇戏文,大抵是这样的……”他把昨晚在刘宅听到的戏文复述了一遍。
男人皱了皱眉,半晌,面带歉意道:“抱歉,没听过。”
苏尚无奈,只得道了谢,准备等下一班来唱戏的人。
再说林钰到了刘宅后,受到了刘富贵的礼遇,又是指挥端茶又是指挥倒水,恨不能把林钰当成祖宗供着。
林钰软硬不吃,刀枪不入,没和刘富贵废话:“我们调查了你的家庭和一些往事,你跟随父亲的戏班子跑遍了大江南北,当真没听过那部戏?”
刘富贵把胖如蚕豆的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官老爷,小人真的不曾听过啊。”
林钰不苟言笑,眼神像刀子一样,依旧盯着刘富贵:“说谎。”
刘富贵冷汗一滴滴地顺着面颊滴落。他用袖袍擦了擦,小声道:“咳……那篇戏文,小人确有耳闻……经了官老爷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
林钰冷笑道:“那他唱给你听的意义何在?”
刘富贵道:“小人不知呀……这戏文是个冷门,宾客来了,都不大愿意听,久而久之就给忘了。”
林钰没多和他说,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待看不到他的身影,刘富贵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天下来,苏尚拦了七八个戏班子,终于在最后一个问出了线索。
回到大理寺,苏尚先倒了一海碗的白水,“敦敦敦”地灌了个痛快,之后一抹嘴,大马金刀地坐定:“师兄,我问出来了。这戏是武周年间一个不出名的伶人所写,因为过于悲戚,不易传唱,渐渐地就被忘了。”
林钰颔首道:“刘富贵也招了。他承认听过这戏文,但我觉得他还隐藏了一些事没说。”
苏尚狡黠一笑:“师兄,你怕鬼吗?”
林钰莫名其妙:“什么怕鬼?”
苏尚揽着林钰的肩膀,不由分说就往外走:“不怕鬼,咱今晚就看看那唱戏的是何方神圣。”
林钰皱眉,觉得这有些不妥,但无奈苏状元臂力在和一群纨绔掰手腕的比赛中锤炼得大得惊人,终于没拗过他,两人就这么“哥俩好”地走出了门。
二人第三次造访刘富贵家,又被“隆重接待”了一番。
苏尚没和他多说,直接开口道:“你家里有没有网和绳子?”
刘富贵忙吩咐下人去找。鸡飞狗跳闹腾了半天,才从储物柜里翻出来一张渔网和几根长绳子。
林钰和苏尚将网拦在最初发现青影的地方,保险起见,又在前方树丛里悬起了几根绳子。待一切安排妥当,刘富贵又是一阵感激涕零。
苏尚:“这么简单的方法,你自己想不到?”
刘富贵擦了擦光洁的额头:“这不是……脑子不如二位大人灵光嘛,哈哈哈……”
入夜,两人加个刘富贵一起蹲守在后屋。只听风吹过灌木发出的“沙沙”声,配着月光透过树叶洒下的斑驳,令人心里无端地生出几分惊悚。
一片寂静中,若有若无的戏腔缥缈地响起:
“白头人恨无知己,空负了锦衣貂裘……”
苏尚和林钰从窗户翻出去。那青影似乎没料到此时此刻还有人蹲伏在这里,有些慌不择路。险险地绕开树间大网,不料被一根绳子绊住,扑倒在地,吃痛地叫了一声,被后来赶到的苏尚二人一举拿下。
那果真是个女子,身着一袭有些老旧的青衣,有些瘦小,但是面容清秀,还细细画了唱旦角的妆容。此刻她正咬牙切齿地盯着苏林二人,似乎他俩这么一干涉,便与她结下了天大的梁子。
刘富贵指着她道:“你这妖女……我刘某人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装神弄鬼,扰人清静?”
女子冷笑一声,竟向刘富贵扑去,尖尖的指甲径直要抠掉刘富贵的眼球。林钰手疾眼快,抓了她的手往她背后扭去。
“不认识?无冤无仇?”她冷笑着,怨毒的目光针似的扎向刘富贵,“十年前谢宣谢如晦因你而死,你竟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这三千多个日夜,你竟不会问心有愧吗?”
四
谢宣是戏班子的台柱,当年本应该参加科举,但是因父母亡故,家道中落,为了维持生计,不得不出来唱戏。但是他一直留着父亲的一身青衫,算是对曾经日子的一种怀念。
戏班子的班主姓刘,长得慈眉善目,但是对戏班的人苛刻得很。谢宣因为常着青衫,便被班主训斥了好多次。
因为班主“读书人没一个好东西”的莫名论调,他儿子刘小胖自小便没有读书的机会,天天和父亲东跑西颠,灌完北边的风,再灌南边的风。
但是他和谢宣是好朋友。谢宣读过书,知道的也比旁人多些,所以讲起故事来也是头头是道,足够糊弄下大字不识一个的刘小胖。刘小胖觉得谢宣是最好玩的人,古今奇闻趣事,他总是能讲上一二。
那时谢宣业余爱好写戏文,但因家庭和不大美妙的童年,他写出来的戏文总是有些悲戚,不讨客人喜欢。
班主不让他写,他一股子的执拗上来,白天唱戏连轴转,晚上戏服一脱,批了宝贝青衫,点灯熬油地写他的戏本和话本子。
谢宣自己最满意的一本戏叫《青衫旧 》,天天没事干就和刘小胖念念叨叨:“小胖子我这戏肯定会出名的,你爸不认就不认,总会有人认的。”
刘小胖什么都不懂,听着话痨谢宣天天念念叨叨,只觉得他是个有能耐的文化人。那些个在台下有模有样品茶的书生老爷们,都不如谢宣穿上那身老旧青衫有气质。
那一年元宵,班主放了他们的假,两人跑出去看灯会。人很多,刘小胖被挤着挤着就掉进了护城河。
正月水冰冷得很,小胖子本来是会水的,被刺骨的水激得一哆嗦,手脚都僵硬了,扑腾了两下,眼看着就要沉下去。谢宣喊了两声,完全没人回应他,一咬牙,一个猛子扎入水里,捞着小胖子的一只胳膊就拼命往上游。
二人在鬼门关折腾了许久,阎王爷想着他俩命不该绝,总算是由着谢宣折腾上了岸。
命捡回来了,但是谢宣本来身体就不壮实,结结实实地大病了一场,染了风寒,数日高烧不退。后来囫囵吃了不知道什么药,总算是捡回了半条命,连带着嗓子烧坏了。
十三四岁本就是男孩儿变声的年岁,学戏的管这叫倒仓,倒仓的坎儿过去了,后半生大富大贵。倒仓的坎儿过不去,那基本就告别舞台了。
这一烧,更是雪上加霜。
郎中都说,谢公子这嗓子,好不了了。
刘班主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听郎中这话,待谢宣病一好,卷着他的行头家当就扔到了戏班子门外。
谢宣怎么能同意,拖着还很虚弱的身体去求刘小胖。刘小胖心中有愧,闭门不见。谢宣在戏班门外跪坐了一天一夜,依旧打动不了铁石心肠的刘班主。
“谢宣,谢如晦,你的救命恩人。”女子的眼眸红得能滴出血来,“你忘了吗?那个雪天,他在门外求你们,即便是在戏班子里扫地也好,不要赶他走。你是怎么做的?你关着门,一句话不说,听着你爹把他祖宗八代骂了个遍。”
刘富贵已是面色惨白。苏尚问女子:“那你是……”
女子惨笑着抬头:“我?我是谢如晦的妹妹。如果没有我,他不用去求你们给他个差事,他养得活他自己。”
“凭什么?凭什么我哥死了,你还活着?你还活得好好的?”
刘富贵沉默半晌,突然说:“其实……你哥哥是我最崇拜的人,当时我什么都不懂,只有他教我识字读书……是我,是我对不起他,我……”
林钰问:“那你穿着青衣在院后……”
女子解释道:“青衫旧是我哥最喜欢的一篇戏文,我想穿着我哥最喜欢的衣服,让刘富贵永远记得,他欠了谢宣谢如晦的命,永生永世都不得好死!”
苏尚摇头叹息:“虽说是刘胖子欠了你哥一条命,但是你这么个报复法却不可取,现在还需你和我们去大理寺走一趟。”
女子很配合地向门外走去,蓦然回首道:“刘富贵,你记住了,谢宣在戏班遍受排挤,唯一信得过的,相处会开心的,只有你。”
苏尚和林钰一并向门外走去。
林钰不经意间一回头,看见刘富贵双手颤抖地捂住脸,却已是泪流满面。
尾声
开元年间,坊间横空出世一曲《青衫旧》,戏文独特,唱腔亦与寻常戏本不同,一时间风靡长安城。人人传唱一首“青衫洗旧”,落魄文人闻之更是双泪涕下。
问作者是谁?都说是武周年间一姓谢名宣字如晦的伶人。不少文人雅士长叹,未与谢宣同年而生,实乃人生一大遗憾。更有人于寒冬腊月登临高楼,在纷扬暮雪中吟唱一曲,以此悼念。
“师兄,你说这《青衫旧》是不是刘富贵传出去的?”苏尚刚解决一家的财产纠纷,头疼得揉了揉眉心。
“不知。”林钰翻着手中的卷宗,头也不抬。
“诶,师兄,走,出去溜达溜达。”苏尚烦极了整日埋头卷宗,拉着林钰就要往门外跑。林钰皱眉:“不去。”
苏尚不由分说,使出“勾肩搭背大法”,硬生生地拽着他师兄向门外走去,“人活着的最大乐事,吃,喝,玩,乐。师兄你该不会都没体会过吧?”
看着林钰被说中了的满脸无言以对,苏尚心情大好,放肆的笑声顺着风飘出很远。
大理寺少卿冯大人正在内室休息,听见苏状元这嚣张的笑声不禁皱眉道:“谁啊?”
旁边的侍从道:“回禀大人,是新来任职的苏状元和林探花。”
冯大人奇道:“我这大理寺怎么也能摊上个状元郎?这样的人才不放在翰林院吗?”
他又问道:“这苏状元……都办过什么案子?”
侍从答:“前些日子,那个‘青衫案’就是他和林探花办的。”
冯大人眯眼一笑:“哦?有点意思。”
茶杯被轻轻放下,在茶托上磕出了清脆的一响。
*取自河图《永定四十年》文案,本文灵感源自《永定四十年》文案
写于2017年11月一个刚考完期中最后一科化学的下午,学霸们都对完了答案算分数,我因为自己太菜拒不接受现实反而欢脱地拿出手机悄悄在晚自习开始摸鱼,看起来这篇也比现在写的好,我太垃圾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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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青衫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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