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吃瓜看戏的日子》柠檬水木

11、第 11 章

　　那厨娘把目光放到刚上桌的清蒸鲈鱼上面，汴京多鱼虾，饶是寒冷冬日也不少见。

　　每日来食肆的客点鱼来吃的不在少数。

　　厨娘拿出手里捏着的那包东西，阴测测靠过去，乔氏搀扶着云老夫人撩开小厨房的棉布帘子，冷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手里捏着纸包的厨娘着实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对着云家婆媳还有小不点云初柠檬冷冷凝看过来的眼神儿，顿时心里一惊！

　　这一家人什么时候盯着她的？

　　厨娘心里七上八下，面上强撑着一副没事人儿模样。

　　“回老夫人的话，花娘子他们忙着，我这不是在厨房帮着洒扫洗菜.........”

　　厨娘胡说八道一通，看云家婆媳明显不相信她说的话，咬咬牙想着三十六计溜为上策，这几人还能拦住自己不成？

　　谁知道她刚迈开步子，云老夫人就摔了手里的茶盏，“家里的人呢！还不过来！“

　　在院子里提菜筐的福伯跟一众小厮听见这话，立马丢下手里的菜筐，箭步飞快窜过来，“老夫人，来了！”

　　“老夫人有何事？”

　　云老夫人少有这么疾言厉色的时候，老太太哪天在家不是乐呵呵模样，日子过得顺心谁乱发皮脾气？

　　花娘子跟几个婆子紧跟其后，王庄头跟两个儿子闻讯而来，就是在花园里的云瑶也跟着出来。

　　云江平往外头一瞧，他刚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家中仆人一喊，哪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厨娘怕是有猫腻！

　　云初柠迈着步子出来，一家子凶神恶煞的模样，外加王庄头父子三人，吓得前来帮佣的两个婆子一个劲儿往后缩，那个厨娘也是脸色煞白，看陆家人的架势，她是别想偷溜走了！

　　“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云谦恰好自衙门回来，好似看出了什么端倪，上前搀扶着。

　　云老夫人扶着儿子的手，沉着脸色走到那个厨娘面前。

　　“福伯，看看她手里拿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福伯得令，抬脚就要过去，那个厨娘拼死一搏，捏着手里的纸包就要往外扬，乔氏身边的赵妈妈跟听雨反应神速，一个上前抓住她手臂，一个踢过去一脚，将那厨娘禁锢在地上无法动弹。

　　厨娘脸色蓦地一变，勉强镇定问道：“我可是良家娘子，你们这是干什么？“

　　”好一个良家娘子！你手里拿的可是足量的砒霜！说，你混入我们家有什么目的？“

　　赵妈妈把厨娘转死攥在手心的纸包扣出来，打开一看顿时变了脸。

　　砒霜可以杀虫去腐肉，在宋朝药店铺子里司空见惯，普通老百姓用到的地方却不多。

　　赵妈妈兄长是大夫，她没少见哥哥嫂子捣腾药材，砒霜自然也是见过的。

　　在场众人一听，脸色都黑了下来。

　　厨娘把砒霜这剧毒的东西拿在手里，出现在自家小厨房，她想干什么，傻子也能想明白！

　　这厨娘八成是要投毒害人，居心太恶毒了！

　　云江平拳头握的咯吱响，云谦脸色黑的吓人，那厨娘还想抬起脸狡辩两句，边上皱着眉观察她许久的王庄头突然上前两步。

　　”小张氏！你是小张氏？“

　　那个厨娘身子一抖，忙低下头颤声道，“我不认识什么小张氏，你，你是认错人了！”

　　见她这么否认，王庄头愈发笃定了，“俺老汉是上了年纪可也没到老眼昏花认错人的地步，你就是王家庄陈大河家婆娘的亲妹妹！”

　　王家庄，陈大河婆娘？

　　此话一出，云谦眸色一动，彼此对视一眼

　　乔氏却是不知道其中眉目，”陈大河婆娘是哪个,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回东家夫人的话..........”

　　王庄头态度恭敬，将他知道的事情说了，原来小张氏就是被发卖的张嬷嬷的亲妹子。

　　云初柠从刚才厨娘的举止已经猜到了一些端倪，听了王庄头的话，把事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云家众人也跟着回过味儿来，按照王庄头的说法，张嬷嬷进了监牢，小张氏想为亲姐一家报仇，混到云家，自然也想云家家破人亡。

　　只可惜这小张氏脑子也不灵光，光天化日就想下手。

　　姐妹俩一样的蠢毒！

　　“好啊，你这个起子蛇蝎心肠的毒妇！，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王八羔子！”

　　赵妈妈这个爆竹脾气，气的胸口疼，撸了袖子上去揪着那个厨娘“啪啪”打了两个大耳刮子，接着就是一顿猛揍，揍的那厨娘直哎哟。

　　可真是解气！

　　云家人冷眼旁观，没人拦着，等到那厨娘成了猪头样，云谦才扫视了一眼余下的连个两个厨娘，直看得二人头皮发麻才开口，“赵妈妈，再打两巴掌就停手吧。福伯过会儿把小张氏送到开封府去。“

　　”主君放心，这就去！“

　　福伯应了，小张氏听到要将自己送官，顿时追悔莫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瞧着恶心极了。

　　福伯伯喊了小厮拎死狗一样将小张氏塞嘴丢上牛车。

　　临走小张氏还在驴车上呜咽叫唤，身后的李婆子啐了一口：“没脸没皮的恶婆子！到大牢里跟你那亲姐姐一道作伴去！“

　　*

　　大清早的一场闹剧结束，乔氏敲打了两外两个厨娘，就当今天事情没发生过，日后好好上工，以后工钱照旧。

　　东家娘子话一出口，心中忐忑不安的两个厨娘忙不迭点头答应。

　　东家娘子真是慈悲心肠，这起子破事放在别人家，她们当使唤婆子的早跟着一块打发了，哪里还能继续帮工挣钱儿。

　　要知道在云家帮工，不光有油水足，一个月就拿几百钱！

　　谁家舍得离了这么好的活计！

　　两个婆子感恩戴德，吉祥话说了一箩筐。

　　云老夫人今日也是累着了，随意挥挥手二人又去忙活了，乔氏送完婆婆回了春雪阁，慢吞吞坐在矮榻上歇息。

　　怪不得老话说管家婆子头发白，她不过操心几时就累成这样。

　　日子进了九月，天气就爽朗起来，云家新开食肆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每天都有新老陆客来捧场。

　　云谦忙碌的同时，也会抽出功夫带着家人外出消遣散心。

　　春雪阁那棵合欢树有几十年了，树冠如伞，秋初秋高气爽，太阳也不似夏日那般酷热，白日里，云初柠搬张躺椅坐在树下惬意又凉爽。

　　云江平每月拿月钱，出手大放许多，每日上街买回些点心果子，兄妹俩吃吃喝喝，肉眼可见的圆润了。

　　这天半夜淅淅沥下起了雨，风刮得窗棂子吱嘎响，豆大的雨点往下砸，到第二天清早还是电闪雷鸣。

　　赵妈妈关了窗户，乔氏皱眉头，“都秋天了还下雷雨，今个儿是开不了店了。”

　　这鬼天气，就是开了店也无人上门。

　　云江平照旧捧了书苦读，云初柠在厅堂玩花绳。

　　院中雨水顺着檐廊如珠帘般密密落着，院子里三角梅和葡萄架被雨水打得噼啪作响，在雨水的洗刷下，显得青翠异常。

　　乔氏闲来无事，亲自下厨做了藕粉圆子，一家人各捧着一碗甜滋滋的圆子吃的尽兴。

　　最近家中收入颇丰，城外王家庄的八十亩水田也入了公账，乔氏巴拉一圈下来，心中有了盘算，王家庄十二家佃户虽说看着老实忠厚，可看人得看全了，田里还得有自家人才行。

　　云老夫人带着云瑶去佛寺上香礼佛，先捐够了香油钱，和掌管姻缘的菩萨话也好商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