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金鱼[文野 果陀]》无言之镜

3、02

　　果戈里踩着上课时间走进阶梯教室，坐到靠窗那一侧的中间，教室的空调不知道为什么开得很大，他想把米色的羽绒服外套脱掉，结果帽绳上的毛球，羽绒服袖子上的带子和他辫子上的毛球三者卷在了一起，随着他脱衣服的拉扯动作越系越紧。

　　“帮我解开，费佳，谢谢。”果戈里看向坐在隔一个位置上的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慢吞吞地转过来，拉过果戈里的袖子，再抓住了两个毛球，开始在手中捏了起来。

　　“费佳……？”

　　果戈里侧过头去发现费奥多尔一脸神游天外的表情，手里反复揉着自己帽绳上的水貂毛毛球，恨不得把它撸秃。辫子上的毛球因为只是人造毛，反而逃过一劫。

　　“这个是昨晚的报复吗？毛毛是无辜的，你实在手痒想捏，可以捏我。”

　　果戈里说完还指着脸颊向费奥多尔wink了一下，就听见前座和后座的女生一起发出细细的抽气声。

　　费奥多尔终于放开了毛球，把辫子，袖子和帽绳解开了，他把麻花辫尾扔进果戈里怀里以后松开手，转过脸来看着果戈里。指了指自己带着浓重的黑眼圈的脸，用眼神问道：“迫害起来没完没了？”

　　果戈里伸头看向已经走上讲台的老师，又缩回来躲在同学背后，趴在教材上，对着费奥多尔弯了弯眼睛，双手合十，摆了个求饶的手势。

　　费奥多尔放过了果戈里，转为用手撑着头补眠。如果不是这个老师酷爱课中点名，今天他是绝对不会来的。

　　果戈里翻着课本，一边听课，一边在脑海里盘算中午的表演要怎样才能引起最多的瞩目。

　　开场使用鸽子已经不稀奇了，到是从帽子里掏出一把小白鼠绝对会有令人惊讶的反应。不过嘛…果戈里咬了咬笔头，这个可以记下来当做班级活动的点子，在地铁外的广场回收的时候未免太难抓了。圣诞节要到了，加点圣诞元素应该蛮不错的，啊……要去音乐社借一台普通的电子琴，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到节目效果。要么还是偷偷“借”出来好了。

　　如果要表演飞翔或者漂浮的话实现准备需要的太多了，哎，好麻烦，还是有……

　　有什么来着……？果戈里咬扁了铅笔顶端的橡皮头，他皱了皱鼻子，把从金属箍里挤出来的橡皮沫呸呸呸地吐出来。翻开线圈本的背面，扯下半张纸写了一个词团起来，扔向已经进入浅眠的费奥多尔。

　　被纸团击中头部的费奥多尔不想理果戈里，结果就是又被扔了三个纸团。

　　“啊，费佳你现在死鱼眼了哟~请你喝兑了红牛的咖啡怎么样？”

　　“不去。”

　　不用拆开纸团，直接拒绝了去给果戈里做魔术助手之后，费奥多尔选择把自己埋在手臂里，再扣上帽子，希望能睡到下课。

　　但是一个毛球挤了进来，果戈里抱着羽绒服，把帽绳上的毛球擦着费奥多尔的耳朵塞在他臂弯和头的空隙间，还不停地抖动。费奥多尔只好一把攥住作怪的毛球和手，抬起头来望向凑过来的果戈里，因为逆光的原因，上午的阳光打在果戈里蓬松的白发上，让他看起来有点像在发光。

　　果戈里把手指抽走，只剩下毛球在费奥多尔的手里，他又问道：“12月24号呢？入乡随俗，可以挑节日气氛最浓的日子一起吃饭吧？我已经找好了预定蛋糕和烤鹅的店，我还可以做点别的，比如沙拉。”

　　“那我带酒过去吧，”费奥多尔觉得这个建议还像点话，“你中午的表演什么时候结束？下午需要借用你点时间。”他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塞在果戈里的手里。

　　果戈里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U盘，做了个手势向外翻一下，U盘就消失在他手里。

　　“睡吧，下午等你的邮件。”

　　果戈里没有拿走羽绒服，就那么抱着衣服当抱枕，把一边的教材拿过来垫在胳膊下面，趴在桌子上继续写他的魔术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