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金鱼[文野 果陀]》无言之镜

1、楔子

　　“阿陀……如何证明我所在的荒诞世界不是一个温暖，狭小，潮湿的鸟笼呢？”

　　“啊……是你啊，果戈里，”彩色玻璃窗前正在演奏的大提琴家转过身来，用他酒红色的眼睛注视着发问人的面容。然后笑了，他的声音里带有一种纵容，“我不能，我无法找到一个超图灵机来解决图灵不可计算事件，也没有遇到过在计算之前就得到答案这种异能。甚至连神谕机也没见过。”

　　果戈里向窗口走了两步，注视着正在回话的人——陀思妥耶夫斯基，一个神神叨叨的大提琴家，他的朋友，他的兼职灵媒。

　　“陀思，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银发的小丑没有花时间去理解超图灵机的问题，他知道眼前的人数学很好，神学也不差，被带到不熟悉的领域里是自讨苦吃。而且陀思总是在隐喻着什么，果戈里开始思考话里的那些关键，先果后因？预知？神谕？这些词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着果戈里的心神。这是线索吗？他不由得沉思起来。

　　陀思妥耶夫斯基把大提琴放在架子上架好，走到果戈里身边，直起后背，摘下小丑用来遮挡右眼的扑克眼罩，塞在果戈里的兜里。差不多的身高，让两个男人的视线完全交织在一起。

　　“果戈里，我姑且再问一下，你的理想是追寻超脱世间伦理的完美自由对吧？”

　　“是的？”果戈里有点迷惑了，他端详着在问些不言而喻的事实的挚友。惊讶地发现陀思眼睛中流露出很少很少的怜悯。

　　这不太对，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小丑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直立起来，危机感环绕着他，这和遇到生命危险的那种刺激还有所不同。有更深的，颠覆常识的恐惧在环绕着他。可怕的是，尼古莱果戈里在这一刹那感觉到了既视感。

　　就像是无数次梦到过现在的场景一样。

　　陀斯妥耶夫斯基伸出右手，轻轻落在果戈里的左眼上，他顺着那道险些切开眼皮的疤痕抚摸下来，淡淡的开口。

　　“你想过死后的事吗？”

　　说完这句话，陀思直接转过身走回窗前，完全无视了果戈里，开始整理起他的大提琴。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