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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经事办 ...

  •   用过早饭,稍事休息,乔宛泓和荆荷举便出发前往京兆衙门。经事办申看在押证物的流程并不复杂,这会证据处的衙役已经将曾盛的随身物品调取了出来,随时等乔宛泓来调看了。
      这人偶不大,高度还不如成年男子掌宽长。看材质,应该就是从制作小木马那块楠木上切下的,是一块边角料。
      曾盛是喜爱木雕之人,必定珍惜楠木,舍不得丢弃切下的边角料,才想将这块楠木物尽其用,雕琢成一条小狗。
      凑近了看,这人偶已经初具面部轮廓,看起来十分柔美精巧,而衣裙、发饰等还未有形状,并不能肯定是男是女。
      “应当是女子。”乔宛泓道:“相对与脸部来说,人偶头部所保留的木料较多,应但是给雕刻发髻所留的。”
      荆荷举点点头道:“嗯……若是男子,那么发冠部位就会留得高些,可是这个人偶发冠处并不高,脑后却确留得厚,的确更像是女子。”
      估计小狗当时已经基本成型,只是曾盛已经对虽然只是初见,却美艳动人的宫离雁动了春心,才将小狗再度打磨,想要雕琢出一个以她为模子的人偶。
      荆荷举又盯着人偶看了一阵子,皱着眉问乔宛泓:“……宫离雁真的长这样?”
      乔宛泓倒是看过几张宫离雁的画像,但是那些画像之间就相去甚远,他也无法确定宫离雁的真容。
      乔宛泓摇摇头道:“不能确定。只知是个美人。”

      两人离开了京兆衙门,乔宛泓却说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荆荷举对他这种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便由着他去。
      两人往远离城中心方向走了一会,乔宛泓才道:“马上到经事办。”
      荆荷举满心疑问却更加好奇,便立马跟上。
      与他想的不同,经事办居就在这么一条人迹稀少的小胡同里。
      胡同里都是普通人家,大多门户紧。步行了约一刻钟,就见到一座与其他人家有些不同的建筑。
      这建筑不带前院围墙,是一座占地稍大些的二层小楼。
      乔宛泓解释道:“这里原来是街道办。”
      大门虚掩着,乔宛泓伸出一只手轻轻推开门,便见屋子里摆放着两排漆木太师椅,一条长案,一点没有官府部门的风格,反而很像江湖人密谋大事的临时据点。
      一楼没人,乔宛泓便不作停留,穿堂而过,转身上楼。
      楼梯很陡,且只容一人通行,荆荷举只能一直盯着脚底下,生怕摔倒。
      顺着楼梯转过拐角,荆荷举便瞥见二楼全貌——一座圆桌,几张摆放随意的圆凳,角落里还摆着三张软塌,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乔宛泓已经走到后窗,在窗口一望,便对荆荷举道:“他们马上回来。”
      荆荷举见屋内摆着两张软塌,也知道这里平时有人居住,想必就是经事办其他人。
      人还没见着,却听见后窗传来清亮人声:“呦,现在才来,不是昨天晌午就回来了?家里有什么好东西把你绊住了?”
      荆荷举一回头,就见窗口荡进一个白衣书生,那人头后随性绑了个松垮的辫子,鬓发微乱,面庞白净清秀,一双杏眼似笑非笑,嘴角似勾未勾,透出一股亦正亦邪之气。
      乔宛泓并不答他,只冷冷看了一眼那书生,对荆荷举道:“百晓门邪书生,孟采宁。”
      荆荷举还未问好,就见窗口又翻进来一个和尚,身量邤长,五官周正,眉目和善悲悯,身着青坏色僧衣,腰间围着一条各色布块缝成的束腰裙,脖子上挂着一串垂到胸口的念珠,乌黑油亮。念珠上小下大,小的便是手持串珠大小,大的则有婴儿拳头那么大。
      乔宛泓继续道:“哑僧觉空。”
      觉空双手合掌,眉眼低垂,眼神平静淡薄,一副置之度外之态。
      这边孟采宁的目光早已锁定在荆荷举身上,他将一身鲜丽红衣的少年打量一番,便转头笑问乔宛泓:“这位是个什么人物?江湖中人还是朝廷的人?我孟百晓怎么没见过?”
      “荆荷举,不是江湖人也不是朝廷的人。”乔宛泓答。
      “什么来历不明的人都往经事办带,可不是你的作风啊。”孟采宁一边调侃一边抱臂踱步到犀利地扫了一眼荆荷举。
      荆荷举见孟采宁说自己来历不明,忙举起双手摇晃道:“孟公子不要误会,我不是坏人,而是乔三少爷的侍卫,也并不是来历不明的,我家在那个东山山脚那边的村子……”他不敢说自己是宜国人,只好先编造了一个来历……
      “呦呵,”孟采宁没等他编完便轻笑一声,又捣了觉空一肘道:“要收侍卫便收吧,却好像一点武功也不会,收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侍卫也罢了,还要带来经事办介绍于我们认识,我是越来越不懂他了。”
      乔宛泓知道,孟采宁就是怀疑乔宛泓为何会带一个不会武功不知根底的人回来。他惯知孟采宁的性子,就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只好无奈解释道:“此番去追赵宣,我中了寻欢香,是荷举救了我。”
      谁知孟采宁神情一震,不可思议道:“你中了寻欢香他却如何救得了你?若不是与人交合,你非得内功散尽不可的,莫不是……”他不再继续说下去,眼神却暧昧了起来。
      乔宛泓面上闪过尴尬,平静道:“非你所想。”
      “那我倒更加好奇了,你这个小兄弟不显山不露水,难道其实是个绝世高人?又身怀什么独门功法?若非绝世高人,又如何带着中了寻欢香的你从赵宣手上逃脱?难道你就没想过这救命恩人是联合赵宣一起来设计你的?”孟采宁绕着荆荷举转了一圈,挑拨道。
      “不不不,公子真的误会了,我与赵宣根本不认识,与乔三少爷也不认识的!魔教人抢了我弟弟,我为了找我弟弟,才跟着乔三少爷来了京口。”荆荷举赶忙解释。
      孟采宁眯了眯眼,他虽然知道乔宛泓不是轻易能被蒙骗之人,但是他毕竟是将军府里长起来的,对江湖险恶所知不深,被看似纯良的少年人所欺骗也是很有可能的。
      “你知道吧,经事办很多行动是秘密的,现在被一个不明身份的人知道了,这事可大可小,这个人可不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阿历。”孟采宁又警告乔宛泓。
      乔宛泓听着刺耳,刚想开口,孟采宁又紧接着问荆荷举道:“所以你怎么救的老三?”
      还未等荆荷举回答,乔宛泓便挡在他身前,对孟采宁道:“我能担保,他没问题。”
      孟采宁见他神色坚决,只好摇摇头,无奈道:“那你看好他咯,一旦他有任何问题,我和觉空都不会让他有机会影响我们行动的。”
      乔宛泓心知孟采宁已经同意,便不再看他,只对荆荷举道:“他是个花架子,有我在,他伤不了你。”
      孟采宁眼睛一转,刚刚剑拔弩张的气势便立刻褪去,又笑着对觉空道:“老三还是嫩点,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得少,咱俩要看好他,是吧?”
      前一刻,孟采宁还在和乔宛泓僵持不下,这会气氛却好像突然轻松了下来。
      荆荷举刚才见孟采宁分毫不让,都差点拖出自己的秘密来,这时候反而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孟采宁消停了,觉空才无奈道:“阿弥陀佛。”
      荆荷举一惊,居然不是哑巴?
      乔宛泓见荆荷举神色诧异便知道他听到哑僧这个名号便认为觉空是个哑巴,解释道:“觉空只是曾经行走江湖时很少说话。”
      怪不得孟采宁都是一个人说两个人的话……
      “最近有什么消息?”乔宛泓在凳子上坐下,又替荆荷举拉开一个,让他坐下。
      于是四人便在桌边围坐下,孟采宁事无巨细的讲述了京口这十几日来发生的大小事情。从朝堂小事到新官上任,信息庞杂却多与江湖无干,不在他们需要留心的范畴。
      乔宛泓和荆荷举耐着性子,听孟采宁一件一件讲过来,直到他讲到一件投毒案,两人瞬间便警惕了起来。
      “东阳镇青桥村的井水投毒案牵涉甚广,又因嫌疑人是一名宜国女子,民间现在已经流言四起,到处要抓宜国细作,不少早年迁来的宜国人也受到了迫害。”
      宜国细作……
      乔宛泓看了荆荷举一眼,荆荷举表面上还算平静,其实内心已经十分凝重。他虽然长在边境,却也来自宜国,宜国和理国若有矛盾,他的身份就会变得更加敏感。如果事态继续发酵,两边真的打起仗来,杏林村首当其冲。
      “东阳镇是否在余霞镇边上?”乔宛泓曾途经东阳镇,介时便听闻离余霞不远。
      “正是。”孟采宁道。
      “东阳镇宜国人不少,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这次事有蹊跷。”乔宛泓皱眉道。
      “没错。十年前东阳镇迁来至少十户宜国流民,但是那些宜国人大多是为了投奔亲戚,多年也安居乐业,婚丧嫁娶皆无矛盾。这次投毒案发,死者近三十人,且嫌疑人现在还未落网,实在有可疑之处。”孟采宁道。他本就是百晓门中人,对京口乃至周边地区消息都了如指掌。
      乔宛泓听后问:“此案谁在负责?”
      “京兆尹府李海志。”
      李海志……乔宛泓并没有打过交道,也很少听到他的传言,应该是新上任的。
      “此人如何?”乔宛泓不动声色问。
      “此人在京兆尹府任职已有三年,刚开始也只是个府役,一直默默无闻地,去年年底却突然被启用为少尹,至今已经处理了几宗类似的案子。由那几宗案件的处理来看,此人能力尚可。”孟采宁不但对京口的各类案子如数家珍,各机构的人员调动更是不在话下。
      乔宛泓沉默了一会,压低了声音道:“宫离雁前几日可能到过余霞镇,五坊街丝绸铺家儿子的死很可能是她所为。”
      孟采宁和觉空听闻脸上具是如临大敌之色,京郊发生了一起蹊跷的投毒案,引起了两国人民之间的仇恨,而宫离雁这时又恰好在京郊另一村镇出现,实在过于巧合。
      “东阳镇离余霞镇不远,投毒案又有蹊跷,还是去东阳镇一趟。事态紧急,吃过午饭就出发吧。”乔宛泓布置下行程,几人便各自准备去了。
      乔宛泓和荆荷举回府收拾了包裹,迅速吃完午饭便骑马赶向城门口。四人聚齐便即刻出发。
      快马加鞭赶了近四个时辰,四人在暮色低垂时抵达了途中仅有的一座破庙,并准备在此借宿一晚。
      庙中景象破败,已然是断了香火多年。几人没找到蒲团,便席地而坐,生起了火把。四人奔走了半日,填了几口干粮便和衣而卧,准备休息。
      午夜,荆荷举正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边上两人迅速起身,跃出了门去。
      他顿时清醒,此时孟采宁已经掏出了判官笔,将他护在身侧,示意他噤声。二人警觉地听了一番,再无异动后,孟采宁才低声道:“刚刚门外有人,我们按兵不动,就在此等他们回来。”
      荆荷举没想到,早上还质疑他身份的书生此时居然将他护在身后,突然觉得心中一阵暖流……
      荆荷举二人等了片刻,那两人便回来了,手里还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乔宛泓和觉空松手,两人便摔在地上,具是灰头土脸,瑟瑟发抖。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偷马?”乔宛泓横眉冷声道。
      那两人跪在地上连连发抖,话都说不连贯了,只能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声音。
      孟采宁见状便知二人并无威胁,语气平和道:“只是问话,你二人是惯偷也罪不至死啊。”
      听了这话,成年男子才哆哆嗦嗦道:“饶命,饶命啊,我们好多天没有吃东西,实在饿得不行了……这才动了歪心思,以前从未偷盗过,都是良民啊!”随后大的便搂着小的啜泣起来,身上单薄的衣衫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荆荷举见两人衣物材质尚且不错,只是脏了些,也觉得二人不似乞丐,却像是受到过极大的惊吓。
      “你二人何故沦落至此?”觉空面带不忍神色问道,他最见不得人受苦,此时就算这两个人是骗子,也无法再冷眼旁观。
      “我们,我们是饥荒,逃,逃难来的……”男子断断续续解释道。
      “从何而来?”孟采宁又问。
      “从……从那个东阳镇来……”
      几人对视一眼,面上都有几分疑虑,这么巧?东阳镇才出了投毒案,又有饥荒?
      孟采宁笑道:“没听说京郊外的镇子闹饥荒的,你们胆敢说谎就一个一个拔了舌头罢。”
      两人具是一哆嗦,男子赶忙道:“实不相瞒,我二人是躲避仇家,躲避仇家躲藏在附近的……”
      乔宛泓几人又交换了几个眼神,决定不再追问,只道:“既然你二人是初犯,我们暂时就不追究了,快离开吧,以后不可再起偷盗的心思。”
      两人忙爬起来就要逃走,又被觉空拦下,只见他摸出一个并不丰满的荷包,取了些碎银出来,递给了两人。两人又惊又谢,收了钱财就赶忙离开了。
      “有蹊跷。”乔宛泓示意几人跟上,他们便放轻了步伐尾随其后。
      这二人出了庙,就一路小跑拐进了路边的树林,绕过一条小河又七拐八拐走到了一个土包后面,消失了。
      四人便立刻跟上,之见小土包的后面有一个矮矮的入口,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似有人声。
      周围饶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出口后,孟采宁在洞口悠悠道:“都出来吧。”
      一时间里面一片静悄悄,像是人突然蒸发了一般,见人不出来,乔宛泓只好一掌拍过去震塌了洞口,借着月光一看,几尺宽的洞里竟然密密麻麻蹲坐了近十个人,其中不乏老人孩子。
      几人具是一惊,惨白的月光明晃晃照出了这些人眼中的疲惫和绝望。
      荆荷举眼睛扫过一个个面色蜡黄,畏畏缩缩的村民,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躲在这个地方?”
      良久,刚刚庙里的男子才满脸绝望道:“我们是东阳镇青桥村人,就因为十年前是宜国人,再不逃,就没命了。你们不是村里人,我们无冤无仇的,能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就当没见过我们……”
      荆荷举稍一思索便知,一定是青桥村村民将对投毒人的怨恨迁移到了宜国人身上。现在还未定案,但是已经有嫌疑人是一名宜国女子的传言,村民痛失子女父母势必无处发泄,便要村里的宜国人赔命。
      “各位大爷求求你们了,我丈夫和女儿已经被活埋了,我和阿豆乱中逃跑,才活下来的,你们就可怜可怜我们吧……”一个蓬头垢面的消瘦女人怀里紧紧搂着个三四岁的孩子,孩子双眼无神,不哭不笑的,很是反常。
      这时,人群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低声哭泣。
      “我父亲喝了井水被毒死了,我老婆是宜国人,她什么也没做啊,就被沉塘了,只留下一个六岁的女儿,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上天要这样对待我!”一名男子崩溃后,哭嚎道。
      庙里的男子也搂紧了身边的男孩,道:“还有像我们这样一个亲人都不剩的,离了家乡,也不知道苟活下去还有什么趣味了……”
      四人心中五味陈杂,却都不知道从何开口。
      荆荷举亲眼目睹无辜村民就因为一个曾经是宜国人的身份造人迫害,躲在土坑中,心中不忍,动容便道:“乡亲们,我们知道你们都是无辜受累之人,投毒之人才是罪魁祸首,这回定然不会将你们的行踪传出去。但是你们总躲在这个地方是不行的,若有机会,还是去远些的镇子安家才好。”他说罢又看了抱孩子的女人一眼,道:“有你们生病的也得赶快看医生,耽误了病情事关重大。我们此行便是要去东阳镇的,你们还有亲友在青桥村的,我们也可代为传话。”
      乔宛泓先是出示了经事办令牌以示身份,又回头对觉空道:“你先带他们回京郊安置。事罢再来青桥村汇合。”
      荆荷举感激地看了乔宛泓一眼,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安置村民,恐怕也无法做得周全。
      几人哭声渐止,都同意了京郊安置的提议,但是也没人提到要带话的,他们四人知道这几人所受迫害颇深,也不勉强他们完全信任。

      与觉空分开后,乔宛泓三人都道青桥村状况如此不妙,却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一定是有什么问题,便一刻不敢耽误,连夜策马敢去。
      第二天晌午,三人终于到达青桥村,除了见着了几个京兆尹府的衙役,整个村子都静悄悄的,里里外外透着股不对劲儿。
      三人下马,想寻个村民来问问水井所在,却接连敲了三户门都不见应答。
      “看来村子里真的有古怪。我们自己找找吧,水井大都在山下,或是村子中心,应该不难找。”孟采宁分析道。
      “你去山脚,我们去村里。”乔宛泓简单安排道。
      孟采宁轻功极好,身轻如燕,一转眼便消失了。荆荷举二人便朝房屋最密集处寻找。
      果然不多时,便见到了村中的水井,井边还有几名京兆尹府衙役把守。
      乔宛泓出示令牌,道:“经事办查案。”
      衙役认得令牌,便拱了拱手道:“大人您请。”
      乔宛泓二人走至井前,问:“就是此井被人投毒?”
      “是,”衙役命人打上一桶井水来,道:“含有剧毒的井水无色无味,银针一验却发黑。正是由于这种毒无色无味不易察觉,那日喝了生水的人,轻则吐血,重则丧命。”
      两人一看银针,果然变黑,看来这投毒量之大,三日五日还无法根除。
      “那这几日村民如何饮水呢?”荆荷举关心道。
      “回大人,我们每日都会组织村民去村东头的小溪打水,抬回来后再供大家引用。”衙役回道。
      乔宛泓心想,先封锁消息,再稳定民心,这大概就是李海志的治理之法。复又问:“此案是否已定性?凶手何人?有无踪迹?”
      衙役又答:“未曾定性。凶手还不清楚,也没有踪迹。”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既然凶手未查清,却传出了是宜国女子投毒的流言,官府不澄清谣言,也不制止村民的无端报复,难道是办案者有意为之?
      乔宛泓正要询问为何村民都闭门不出时,孟采宁自身后追来,神色有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经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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