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惹纨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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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三娘正在房中来回踱步，因着上头施压，她不得不将重拍神女图的消息提前放出，这会儿迟迟不见沈窈出现，心里焦灼，后背有些发汗。
“妈妈，人来了！”
霏黛将门推开，领着沈窈进房，春三娘跨步上前：“妹妹你可算是来了。”
沈窈知道她等急了，赶紧把抱着的两幅画轴递过去：“既然都答应姐姐，我又岂会食言。
这是两幅神女图，姐姐过目。”
春三娘喜上眉梢，接过两幅画，一幅递给霏黛，一幅拿在自己手里慢慢展开，待两幅画卷展开，她不由得倒抽一口气：“坊间传闻果然不虚，跟这两幅相比之前我给妹妹看的那幅，当真上不得台面。”
她招了人来将两幅画带下去，从房间找出个面纱递给沈窈：“走，姐姐让你去凑凑热闹，妹妹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今晚这两幅图一出，我看谁还敢诋毁我长音楼的名声。”
沈窈也不跟她客气，戴上面纱就随着她一前一后往外走，霏黛特意在二楼帮她安排个雅座，四周都有帷幔阻隔，案桌上摆放着茶点跟小食。
她注目往楼下望去，很清晰的就能看到拍卖会台，这会儿宾客涌至下面已经坐满了人。
没过多久，一打扮华贵的富家公子被人领着上楼，落座在她旁边的雅座。
那人叫了盏花酒，满脸不耐推开跟他一道上来的黄衣女人：“给爷把寒碧叫过来。”
黄衣女人有些为难地垂首搅动手中方帕，带着些慰瑟小声道：“寒碧姑娘今晚不舒服，要不公爷您换一个？”
“不舒服？我到要看看她是不舒服，还是伺候旁人去了！”
男人猛地踹了脚案桌，桌上的一应吃食全部洒落，金盏酒杯因着力道过大被击飞，直接斜斜砸到沈窈额头上，疼的她“嘶”了声，恼怒极了：“你这人都不看旁边有没有人吗？”
顾晏被这声夹带着怒意的娇嗔唤住，在这上京还真没几个人敢对他这般呵斥，他姑姑是上阳长公主，自己又是京中最年轻的忠国公，世承爵位，自幼就混惯了，在京中说是横着走也不为过。
他上前将旁边的幔帐掀开，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在他怒头上挑刺。
这一掀开就看到个头上簪着金钗的艳色佳人，那美人扯下被酒水打湿的纱巾，见到他丝毫不发怵，眼梢还沾着火气，实为罕见。
他眼前一亮：“那你想怎样？”
沈窈将手从额头上拿下来，展开手心发现见了红，立时就不干了。再加上对方半点歉意都没有，冷声道：“道歉。”
顾晏身后的黄衣女子大惊失色，这女人莫不是疯了不成？竟敢让顾国公道歉？
顾晏笑了，他笑起来带着股邪气，又审视起面前的姑娘，那双眸里的认真不似作假，竟真是个不怕他的。
黄衣女子见他笑了心下大骇，上前刚要打圆场却被一把推开，只听到他吼了句：“滚下去”，便慌慌张张地跑远了。
等人走了，顾晏行了个极为敷衍地礼：“在下一时鲁莽，还望姑娘见谅。”后玩味的轻佻发问：“可满意了？”
沈窈一点都不想理这浑人，也没了看热闹的心，起身就要往外走，没成想身后那人反缠了上来：“你叫什么？恩？我那有宫里的玉容膏，让人取了拿给你？”
“不劳费心，公子别跟着我了！”
顾晏不肯走，仍厚着脸皮继续说：“你还没告诉我叫什么，你不愿在这等，不如我晚些直接将药膏送去房里？”
见人不理他，他脾气也上来了：“行了，你故意坐爷旁边，不就是想引爷注意吗？爷都陪你演这么一出了，也算给足你面儿。”
沈窈被纨绔缠烦了，意识到自己这是沾了麻烦，攥了攥手里的锦帕，故作镇定地回话：“奴家姓梅，在辞荏号房。”她捂了下额头，语调拖长。
顾晏这才作罢，道了句晚点去房间寻她，蛰身便下了楼。
这边发生的事很快传到春三娘耳中，她急匆匆地赶来，见到沈窈头上的那片红伤唏嘘一番，拉着人就往房里进，自责道：“都怪我这脑子，一时忙乱竟忘了这茬，让那浑人坐你旁边，他可有为难你？”
沈窈接过她递来的药膏，就着铜镜挖了一指往额头上擦：“我好像给姐姐惹麻烦了，他把我当成楼里的姑娘，定要我给个名说晚点来找，我为了脱身随口编了个，只怕那人不会善罢。”
春三娘听完眼皮跳了起来，顾晏那等纨绔什么脾性她太清楚不过，但这事起因终归是她安排不妥，便是再麻烦也得想办法解决。
又转念一想沈窈报的是假名，有了主意：“你阿你鬼机灵一个，他若闹便让他闹，左右我这楼里没你这人，他找不到也只能认了。
只那顾晏知道你故意耍他，定不会罢了，他是这京中出了名的恶霸，年纪轻轻就做了国公爷，长公主又是他姑姑，你往后出门注意着点，别让他给认出来。”
沈窈还真没想到那浑人身份这么贵重，但又觉得自己跟那人往后不可能有交集，便也没那么担心。应下春三娘的话，推着她出去招呼客人。
这场拍卖会都是奔着神女图来的，两幅神女图最后拍到了五千两，春三娘回房拿着银票递给沈窈时，沈窈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竟然拍到了五千两！京城有钱人可真多！”
春三娘也没想到能拍到这个价，笑着恭喜道：“妹妹今晚真是赶上好时候了，我原以为这画顶天两千两，谁知道有两个喝多了的纨绔，谁也不服谁，把价格一提再提，拍到了五千两。”
沈窈浅笑嫣嫣，眼睛弯成新月状：“还要劳烦姐姐帮我介绍可靠的人，这一半天我就开始选铺子，等点心铺开张长音楼的糕点一概让利三成，等我挣钱再请姐姐上醉霄楼好好吃一顿。”
“那我就且等着妹妹这顿饭了，明日午时你去北街王记杂行找李文掌柜的，提我的名让他带你去选铺子，保证价钱公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