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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逼宫 ...

  •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问道:“你怎么肯定我帮不了你?我若帮了你,你可有什么报答?”
      或许……他真的能带我出宫?
      我抱着一颗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问:“此话当真?那……你想要什么报答?”
      他突然俯下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准确的说是看着我的眼睛道:“你的眼睛生的那么好看,我想要你的眼睛。”
      要我的眼睛……
      若我成为了一个瞎子,用什么去看傅怜之,又拿什么同他厮守一生?
      我坚定地摇头道:“你这交易不公平。我不是非出宫不可,但我却不得不要我的眼睛。”
      我重重的强调道:“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
      说完,我不愿意再浪费时间,转身就走。
      手臂再次被人拉住,我无奈回头,刚想求他放过,谁知他却突然道:“我可以带你出宫。”
      我挑眉问道:“可有要求?”
      他的脸上浮上了些许红晕,与先前在园中看到的无赖模样截然不同。
      他低下头去,摇头道:“没有什么要求,如果有的话,那就是你的名字。”
      他抬起头来,脸上红晕越发严重:“告诉我你的名字。”
      竟是如此简单的要求,我有些意外,但还是把我真实的名字说给了他。
      _
      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的从宫门口驶出去,我穿着一身内监服饰,缩在马车一角低眉敛目。
      宫门口盘查的很严,少年亮了腰牌,一守卫掀开车帘往车内探看。
      我有些心虚,头垂的越发低了。直到那守卫高声说了一句放行之后,才放下心来,舒出一口气。
      我坐直了身子,伸手把歪到一边的帽子扶正。
      “你说你要去钰王府?”他突然问道。
      我不晓得他能不能信任,但既然已经同他上了车,便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于是点头承认了。
      他圆润的脸上显现出一些微妙的表情,我感到奇怪,便问:“怎么了?”
      他攥紧了拳头,脸上通红一片,迟疑道:“你……你同钰王……你们……”
      他吞吞吐吐没有说完,我却已觉不妥,赶忙抢答到:“我们是朋友……我去看看他,如此而已。”
      我害怕他晓得我和怜之之间的事情。我在御前侍候,他是皇子,稍有不慎便会被有心人利用。我不想成为他的累赘,更不能连累他。
      想到这里,我叮嘱道:“姐姐感谢你带我出来,但请你千万要替姐姐保密,若管事知道我偷偷出宫,定然会赏我一顿板子。”
      他拍了拍胸脯,一脸郑重的朝我保证道:“我绝对不回出卖朋友!”
      我一怔,为他的坦然与诚挚而感到惭愧。
      相对来说,我根本没有拿他当朋友,因为此时此刻我想的是他能带我出宫见怜之。
      我背靠车壁,垂头看着衣角,不发一言。
      不久,马车停在了钰王府外。
      我跳下马车,尾随在少年身后。
      钰王府门口只有两个看门家丁,少年径直入内,竟也没有受到阻拦。看他熟门熟路的样子,倒似是钰王府的常客。
      转过长廊,行至曲曲折折的长桥,长桥下是满湖碧绿的荷叶。长桥尽头,立着一座小亭。亭角如羽翅般向上翘起,倘若逢上雨天,雨水自瓦沿打落下来,顺着四角飞溅入湖。
      怜之就是在这亭中,听雨,看花。
      心中到底存着焦虑,我没有细看,只加快了步子,恨不得小跑进去。
      但就在这一瞬间里,我突然想起了惠帝。若是惠帝还在这王府之中,我贸然进入,岂不是被捉个现行?
      我上前两步抓住少年的衣袖道,压低声音道:“且慢,皇上可能还在里面。”
      少年停下脚步,抬眼四顾,却见那对面的屋檐下缓缓走来三四个绿衣侍女。
      少年拍了拍我的手道:“等我。”
      说完,他快步上前跑到屋檐下,长腿一跨,一手拦住一个侍女问:“皇上可在里面。”
      面对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人,侍女有些惊慌,颤抖着声音道:“皇上……走……走了。”
      我这才把心放下。
      少年扁嘴道:“我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府中一个侍女都找不到。偌大的府邸空荡荡的,竟只有五六个小厮。这那里像个王爷的府邸?”
      是啊,文府虽然冷清,也比不上这里幽寂。
      我问他:“你以前便来过钰王府?”
      他笑了,脸上浮起两个可爱的肉涡:“自然,我小时候便爱缠着六哥。六哥回来,我自然要常常找他的。”
      我顿悟。
      惠帝统共不过七个皇子一个公主,能够叫怜之六哥的并不多……
      我心里一惊,那么我眼前的这人是?
      惠帝的七皇子!
      我连忙附身道:“皇子请恕静殊无礼之罪!”
      难怪他能够带我出宫,不想竟是惠帝的七皇子。
      见我行礼,他甩了甩手,一脸不情愿的神情,冷哼道:“刚猜出我的身份,就同我划清界限了,你一点都不把我当朋友。”
      我连忙起身道:“不是,只是朋友归朋友,身份归身份。我不能因把你当朋友,便忽视了你的身份。若我是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能在宫里好好的活下去呢?”
      他转过头去,提步顺着长廊往前走。
      我赶忙跟在他的身后。
      良久,他才回过头来看着我道:“你说的对。但人人都敬畏着我的身份,那里肯把我当朋友。我以为你或许同他们有些不同。”
      我垂下头,避开他的眼睛。
      我的确……不是真心把他当朋友。
      过了一会儿,他停在一扇门外,却不推门,只看着我道:“这是六哥卧房,你进去吧。”
      我点头,正欲伸手推门,却发现他已经转过身去,似要离开。
      我出声叫他:“你不进去么?”
      他闷声道:“你不必骗我,你和我六哥……你们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吧。我不进去,不是正好合了你的意么?”
      我不经一噎,看着他的背影道:“谢谢你,七殿下。”
      这次,我是由衷的感谢他。他晓得我在骗他,没有同他讲真话,却仍然愿意帮我。
      但是,或许怜之不仅仅只想看到我吧。他亲情淡薄,若能在清醒时看见身边的兄弟,想必也是开心的。
      我叹了口气道:“七殿下还是进去吧,在他的心底,兄弟总是无可替代的。”
      他仍然不为所动,但也没有走开,直挺挺的站在屋檐下。
      “你废话真多,我想进去什么时候都可以,你不抓紧时间,磨磨蹭蹭的是做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口气跟我在御花园中撞上他的时候是一样的,纨绔公子模样。
      我不再坚持,转过身去,伸手轻轻把门推开。
      房中陈设极其简单,入目是一张长长的书案,以及一排高高的,放满了书籍的架子。我没有停留,径直走到床榻边,傅怜之的脸上仍覆着那张面具。只能看见他紧紧闭着的双眼和他那泛白的嘴唇。
      我坐在他的床边,手指轻轻摩挲着他脸上冰冷的面具。
      连这个时候,都带着面具么?其实,遮住脸上的伤疤究竟是怕吓到别人,还是怕吓到自己呢?
      十年前的那场刺杀,究竟给他的心上留下了多大的创伤?我不知道。
      面具之下,就是他的脸,我却不敢揭掉这一层遮掩。
      我把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听见他胸膛内有力的心跳声。
      还好……还好。
      心里的焦虑不安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终于归于了平静。
      什么时候,你才能同我坦诚相见,把你所有不愿意面对的过去同我分享呢?
      我感觉到他的手似乎动了动,我连忙坐直了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良久,像是晨曦破开沉沉的天暮,他终于睁开了蝶翅般的眼睛。
      见了我,他轻轻捉住我的手说:“你来了。”
      就像是知道我一定回来看他一样,我点点头道:“是,我来了。身上的伤可还疼?伤在哪儿了?!”
      我有些着急,可惜他的身体被锦被遮盖的严严实实,那里能看到她地伤出。
      他轻轻摇头道:“你一定担心坏了,我不疼,已经不疼了。”
      我的泪一下子被他这句话惹得汹涌而出,我揩了揩眼睛,握住他的手道:“莫要骗我。”
      他虚弱的笑了笑:“不骗你。”
      我作势要掀开被子查看他的伤,却被他捉住手亲昵的放在唇边摩挲着:“在这儿陪我一会儿。”
      我点头,再次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我笑道:“我不走,陪着你。”
      他满意地闭上眼睛。
      也许是身体虚弱,不过一会儿,便听见他微沉的呼吸声。
      我抬起头来,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
      他的眼睛,他的唇。
      只是这两处,便跟顾子衿一样好看。
      此时此刻,我更加明白了自己的心。我喜欢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并且想和他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_
      几个时辰后,天快昏黑了。
      七皇子在外面催促了我好几遍,我把时间往后一推再推。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走了进来,看着我道:“再不走就回不去了。”
      傅怜之微笑的看着我:“跟着七弟走吧,往后你若想来,可以通知七弟,他会带你来的。”
      我抬头看了看七皇子,又看了看傅怜之,依依不舍的作了别,才跟着七皇子回了皇宫。
      出乎所料,因为旷了一下午没有到御书房,我被罚了一个月的俸禄。
      我倒不太心疼那点微薄地俸禄,只是奇怪一向宽厚的惠帝竟然也会专注这点小事情。
      温如海问我下午去了那儿,我便支支吾吾地说自己贪睡忘了时辰。
      他了然的点头道:“年轻人就是这样。”
      我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
      待惠帝洗漱入寝后,我才回了西殿。彼时小芷做好晚膳正等着我,不同以往的是,这次我们都很安静,室内只有轻轻咀嚼和吞咽的声音。
      少顷,我一把推了饭碗,直直的看着她,开门见山道:“小芷,我们谈谈。”
      她惊讶的看着我:“姑娘?”
      “这一年你在我身边,待我极好,我不愿意带着恶意去揣测你。可是要是不说,我心里总是有一块疙瘩,时间久了,它会让我渐渐疏远你。今天晚上,就让我们把一切都说开。”
      之所以敢这样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是因为我相信她呆在我身边,并不是想要害我。
      原因无它,她若要害我,我早就死了。
      她握紧了筷子,眼中透露着犹疑的神色。半晌,她咬了咬牙,把碗筷放在桌上,起身退后一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一惊,忙起身扶她:“你这是做什么?我是想和你谈明白,不是想让你跟我下跪的!”
      她仍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我,一字一顿道:“请姑娘相信小芷,小芷绝不会伤害姑娘。”
      她的脸上透露出一丝决绝,朝我重重强调:“但小芷,不能说。”
      我本打算打破沙锅问个彻底,现下见她的样子,怕是打死都不会说。
      我无可奈何的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我自然知道你不会害我,否则我不会来问你。”
      我叹了口气道:“也罢,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了。只是,有些话必定要说在前头,我可以忍受你的不说,但我绝对不能忍受你说谎骗我。”
      我深深的凝视着她,一字一顿道:“你明白了吗?”
      她的眼睛很澄澈,坦然答道:“姑娘放心,小芷绝不欺骗姑娘。”
      我拉她在坐下,一时相对无言。
      她也是觉得气氛尴尬,遂站起身来收捡了桌上的饭碗,又弄来热水端了进来。
      我就着水洗漱了完了,掀开被子缩上床,褪去外衣外裤。小芷拿着镊子,在灯火上轻轻一捻。
      一室黑暗。
      小芷道:“姑娘早些歇着,莫要胡思乱想太多。”
      我轻声应了,听见她轻声走出门外,随着咯吱一声木门合上的声音,屋里归于寂静。
      抚摸着手中纹银香囊上的细致纹路,我轻轻的把它放在鼻尖轻嗅,梅香淡淡。
      脑海中浮现出傅怜之清瘦的身影,我把香囊贴在胸口,沉沉的睡去了。
      钰王遇刺一案闹得很大,甚至把十年前的那一桩遇刺案翻了出来。大理寺卿陈和奏□□帝,说是已经找到了证据,只是牵扯到皇家私事,怕不太好论断。
      惠帝肃然道:“皇家无私事,爱卿只管放手去查。”
      就在惠帝说出此话的半月后,皇后禁足中宫,朝廷宫闱一片哗然。
      要知道,皇后作为霍氏族女,霍将军的亲妹子,自入宫后便是步步高升,从未遭贬。
      众人不禁猜疑,皇后遭禁足,怕是与这六皇子遇刺有些干系。
      彼时我身在宫中,倒不太晓得外面的这些传言。我只知道,傅怜之伤好后,惠帝曾在御书房独自召见过他。
      那一天,他同惠帝从暮时谈至深夜。没人知道他同惠帝谈了些什么,温如海打着浮尘看着沉沉夜色道:“变天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星繁月明,凉风习习,那里有半点要变天的样子?
      一旁的小钟子不解道:“师傅这回怕是猜错了,这天那里会变天的样子?”
      温如海轻声斥道:“看事不要看表面,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小钟子悻悻的闭口。
      我就守在御书房外,这时,门吱哑一声从里面被人拉开。
      傅怜之从里面走了出来,我站在一旁愣愣的看着他。
      他似乎没有看到我一样,根本不往我这边瞧,径直出了紫薇宫。
      我目送着他的背影,渐渐同这墨色融为一体。
      我懂,都懂。
      身旁就是温如海,那是个多么精明的人啊,倘使被他察觉我和傅怜之之间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自然不能在温如海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只是,心里或多或少有一些失落。
      后来的四五天里,一切如常。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种宁静只是风雨来时的预兆。
      直到一天夜里,惠帝仍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伴着宫女太监的尖叫声,在这夜里格外惊心。我和温如海皆是一惊。
      惠帝从高如战壕的奏折堆里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烨着我看不懂的光芒。
      这时,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人从外面滚了进来,俯在地上颤颤巍巍道:“皇……皇上……霍将军……求……求见。”
      我定睛一看,这人竟是小钟子!
      他的帽子歪在一边,头发散乱,面色发白,狼狈至极!
      我一瞬间反应过来,这那里是求见,分明是逼宫!
      惠帝把折子随意扔在龙案上,如平日里一样,道了声:“传。”
      一个身穿铠甲,腰配长剑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仿佛他每一步都使得大地随之震颤。
      我的呼吸快要停滞了,指甲深深的抠进手心的肉里。
      惠帝打量着霍荆,霍荆亦打量着惠帝。半晌,惠帝沉声道:“霍卿今日盛装而来,腰间还配了长剑,怕是有违规矩。”
      霍荆哈哈大笑,脸上满是深深的风霜痕迹。
      “皇上明察,钰王罪犯欺君,妄图逼宫。臣只为护驾而来,又那里违了规矩?”他淡淡反问。
      那模样仿佛事实真是同他说的那样,他只是忠君护架的臣子。
      我的心一阵阵地怦怦乱跳,不知道怜之如何了?
      霍荆打着护驾的旗号给他叩了顶意欲逼宫的帽子,若当真被他得逞了,怜之岂非危险?!
      惠帝眉眼一沉:“霍卿当真要如此?”
      霍荆竟也毫不退让:“那时赏花宴上,皇上称与臣同为一家。于情于理,臣也不能看着皇上身处险境而坐视不理。”
      惠帝登时一怒,一手狠狠拍在御案上:“大胆!竟然颠倒黑白,枉朕器重你那么多年!”
      霍荆哈哈一笑:“皇上不必多说,早在十年前六皇子遇刺时,皇上就有心要废掉皇后。等到现在,无非是忌惮着霍家。”
      惠帝眼睛里蕴着沉怒,嘴边的胡髭根根竖起。
      霍荆不为所动,接着道:“是皇上逼臣动手,若臣还不动手,只怕到最后只有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我暗自心惊,惠帝却巍然不动,稳坐如山。
      半晌,惠帝沉声道:“你无非是想要朕传位给岐王,可若朕说不呢?!”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回荡在御书房的每一个角落里。
      霍荆抬手紧紧握住腰间的那柄剑,缓缓抽出,只见眼前冷光一闪,他已剑指前方,一字一顿道:“那就莫怪臣冒犯了。”
      御书房内剑拔弩张,温如海大声叫道:“护驾!护驾!”
      霍荆剑锋一转,长剑已经架在了温如海的脖子上:“眼下宫里全是我的人,谁都不会来,公公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吧。”
      说完他的眼锋朝我这儿瞥来。
      我双腿发软,双手紧紧的捉住衣裙,手心里汗湿一片。
      我知道,他不会杀惠帝。杀了惠帝,难以堵住天下幽幽众口。他也不会杀温如海,他需要一个帮他说话的人。
      但是,他绝对不会放过我和小钟子,绝对不会。
      我觉得自己双目发黑,仿佛下一刻便会窒息过去。
      我别无他法,只能等待,等待着长剑刺破血肉的那一刻。
      我平生最讨厌等待,但在这一刻我才知道,身为蝼蚁,连死亡都只能等待。
      霍荆上前两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文静殊?”
      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我来不及多想霍荆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因为我已经看到那柄长剑已直直的递了过来。
      我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却只听见霍荆冷笑一声道:“也罢,一个将死之人,不值得我冒着同岐王反目的危险。”
      我睁开眼睛,只见他已经走到龙案之前,盯着惠帝道:“皇上又是何必,长江后浪推前浪,传位岐王有什么不好?”
      惠帝冷笑道:“传位岐王?怕是传位于你霍家罢!”
      一个将死之人……
      我的脑袋里反反复复回荡着这句话。
      霍荆眼神一凝。
      我暗道不妙,难不成他真的要弑君?
      可是岐王仍在边疆,霍荆此时动手,根本对他毫无优势。
      我的额头冒出一阵阵虚汗。
      就在这时,御书房外传来一阵兵器交接的声音。
      紧接着,御书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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