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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 82 章 ...

  •   九王爷□□的白马也不甘示弱,前蹄扬起,甩着脖子发出了嘶鸣。

      钟晟睿冷不防这么一闪,差点被掀下马来,还是贺宛琼眼疾手快的扯住了缰绳,才避免九王爷当街摔个马趴。

      “大胆!”小太监看到自家主子差点被撞下马,吓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尖着嗓子哆嗦着往前伸着手想去扶他:“这是哪家不长眼睛的畜生,竟敢冲撞了王爷!”

      九王爷出来的急,骑着马一路往外奔,连仆人都来不及带,可他忘记了衙门身处闹市不允许纵马狂奔。

      只能一路心急火燎的控制着马匹的速度,在人群里穿梭,他的小厮和太监反倒是更早的在门口等着了。

      这会听见小太监尖着嗓子惊声尖叫,宛如要把他的耳膜震破一般,衙门里守门的禁军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越发看这一行人不耐烦,他怀中的重剑未出鞘,只在地上磕了一下,发出一声铿锵。

      “衙门重地,不得喧哗。”

      “闭嘴。”钟晟睿被贺宛琼小心翼翼的搀扶下马,回头一个凌厉的眼神止住了身后咋咋呼呼的小太监:“做事做不好,倒是会乱喊乱叫。”

      身后的马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一声不吭的往九王爷身后躲,丝毫不明白钟晟睿的小身板根本挡不住自己。

      追风不仅躲,还尝试着在九王爷腰间闻了闻,嗅到一处有甜香之后,便张着嘴试探着一咬。

      “哎呦——”钟晟睿被咬的一机灵,本想嘱咐贺宛琼盯好自己的马,可一回过头顿时惊了:“追风!”

      他上前一步,上挑的眼尾透出几分喜悦,捧住马头使劲搓了搓:“都找你好几天了,到底去哪了。”

      追风见主人终于肯正眼瞧自己,不满的打了个响鼻,它原地踏了几步,一屁股把静静待在一旁的白马顶开,咬着钟晟睿的领子就要把他往马背上带。

      大有一种正宫娘娘被皇上宠幸后扬眉吐气的感觉。

      “好宝贝,现在不走。”钟晟睿好不容易把自己的领子从追风嘴里抢了回来,他有些纳闷的问一旁的贺宛琼:“本王都找了追风好几天了,宛琼是在哪发现它的。”

      “追风一直在将军府,”贺宛琼看着追风乌溜溜的大眼睛,也摸了摸它搭在额前的鬃毛:“我也是今日才发现它不是将军府的马匹。”

      “那可就奇了怪了,追风怎么还能无缘无故的跑到将军府去。”九王爷突然顿住了,好似想到了什么,心中把自己那个不做人的六哥骂了一万遍。

      半晌后咬牙切齿的找补:“兴许是本王上次去将军府把追风忘在那了吧。”

      贺宛琼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看了半晌,看到追风与九王爷的亲近,让她心中更加确定三千与九王爷之间一定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起码熟稔到放心对方牵走自己最爱的马匹,也企图在她面前遮掩一二。

      钟晟睿心中有事,不愿意再追风的问题上有过多的牵扯,于是便生硬的转移了话题:“这都过了午时了,贺姑娘怎么来了衙门。”

      “可是将军府有什么需要劳烦衙门的事情不可?”

      他瞥了眼从不拿正眼看自己的禁军,颇觉得晦气的凑近了贺宛琼,小声叨叨了他们一句:“这帮禁军整日眼睛长在头顶,正经办事的能力却没几分,贺姑娘要是有事托他们去办,且得等些时日。”

      钟晟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示意对方看自己:“倒不如本王手下人办事利落。”

      贺宛琼搭着手浅浅行了一礼:“将军府前些日子出了一桩命案,一个拿着杨家信物想要栽赃我的小丫鬟死在了柴房里,一个家生子不知所踪。”

      “今日衙门派人传话,说是抓到了凶手,让我前来辨认一番。”

      她说话的时候静静的盯着九王爷的眼睛,企图在对方眼中看到什么,可钟晟睿的眼睛只有恰到好处的惊愕:“将军府竟然出了这般事情,贺姑娘若是早点告知本王,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卫故倚在衙门口,斜着眼睛看钟晟睿说衙门坏话,他拉长了声音说道:“这不是本事大过天的九王爷么,稀客稀客。”

      他一开口,九王爷就止住了声音,双手拢在袖子里,装作自己什么都没说的样子。

      卫故溜溜达达凑近了几步,围着钟晟睿转了一圈:“呦!这要不是出了天大的事,王爷怎么舍得来衙门。”

      “本王、本王就是路过。”

      钟晟睿揣着手,指甲微微陷进肉里,他越过贺宛琼瞥了眼衙门,想起自己收到的消息,强行按捺住心中的焦躁,拍了拍立在身侧的追风:“前些日子,本王的爱马不见了踪影,本想来衙门问问。”

      “没想到刚到衙门口,爱马就失而复得,”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说起话来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还真是块儿想什么来什么的风水宝地。”

      “那下官就先恭贺九王爷一句得偿所愿了。”卫故当然看得出他没说实话,但他也懒得搭理这位整日招摇过市的闲散王爷,随意敷衍了一句,便转过头面向贺宛琼:“贺姑娘,您快进来瞧瞧吧,那家丁看着有些不好。”

      “小石头可是伤着了?”

      贺宛琼心中一跳,不知是怎么个不好法,赶忙提着裙子跟上。

      九王爷不知存了什么心思,也摆了摆手,示意小太监在门外等着,一个人跟在了贺宛琼身后。

      卫故瞥了眼面色镇定如常的九王爷,也心道自己果然和这些王爷都犯冲,懒得再搭理他,干脆视而不见的引着贺宛琼往最里面走:“的确是受了伤,还伤的不轻。”

      “他在将军府被火烧伤之后,又沿着密道跳进了护城河,整个伤口都泡的不成样子。”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门外,隔着一扇门都能听见里面压抑不住的痛哼声。

      卫故沉吟一下,还是对贺宛琼说了实话:“大夫说他看着不大好了,兴许白日问完话,晚上都熬不过去。”

      贺宛琼心中一震,搭在门上的手不自觉的蜷缩起来。

      小石头从十一二岁就在将军府长起来,哪怕是知晓他有可能是藏在将军府的奸细,可她也狠不下心来。

      她站在门口久久的没有说话,久到卫故忍不住叹息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早早地问完话,让他痛快点走吧。”

      贺宛琼咬了咬牙,手上发力,轻轻推开了那扇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床榻上血肉模糊的小石头。

      九王爷还要往里跟,被卫故毫不客气的挡在了门口:“王爷,您跟进去可就不太合适了。”

      小石头本来长着一张见人就笑的娃娃脸,被火燎伤了一大半,被老大夫撒了药,鲜红的皮肉狰狞的翻卷着。

      浑身上下裹满了绷带,不断往外渗的血水,将床榻染的一塌糊涂。

      老大夫仔细辨认穴位,单手给小石头扎了几针,慢慢的减轻他的痛苦。

      “石头。”

      贺宛琼站在床榻边,看着没个人形的小石头,心中竟然不觉得害怕。

      “大小姐,”小石头的眼睛瞎了,什么都看不见,可听到贺宛琼声音的时候还是猛地一震,他哑着嗓子说道:“人是我杀的,小厨房的火也是我放的。”

      “奴才走到这一步全是咎由自取,跟您无关,是我对不住将军府。”

      “您千万别……”

      “别什么?”贺宛琼冷着脸蹲在床榻边,看着狼狈不堪的小石头,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是别计较你杀了人,还是别把你想要烧死我这件事放在心上。”

      “又或是看了你的惨相回去别告诉我娘?”

      小石头剩余的话卡在喉咙里好半晌,房间里只余下他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声音,宛如一个破败的风箱般歇斯底里。

      “您是该怪我,”小石头喘了一下,压住到了唇边的哽咽:“将军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把我当过下人,是奴才吃里扒外。”

      贺宛琼猛地起身,背过脸不去看他:“既然如此,那你就说说吧。”

      她面向负责记录的刀笔吏,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开口:“你到底是谁的手下,又是怎么混进将军府的。”

      “又为何会突然杀人放火。”

      “还有,”贺宛琼眼睛里全都是复杂的神色:“你是不是真正的小石头。”

      小石头浑身一震,沉默许久还是开了口:“若大小姐是从奴才进府的那一刻算起,奴才就是小石头。”

      “若是再往前倒一倒,真正的小石头早就死在山匪手里了。”

      “奴才奉了主子的命令进入将军府做探子,可还没等奴才自卖,就在山下遇见了一群山匪,我杀了山匪却没能救下那群被他们劫走的百姓。”

      “其中就有带着草标的小石头,”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奴才脸嫩,扮做十一二岁的小童进府,管家也没有怀疑。”

      “奴才进了将军府就一直没有接到主子的指示,就这么过了好多年,直到前些日子给我传令。”

      “让我想办法用疆北人的手段杀死一个丫鬟。”

      贺宛琼眼睫微动,她转过身淡声问道:“你在哪见到了你的主子?”

      小石头也忍着痛裂开了嘴:“就在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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