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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革去定州总管,罚俸一年 ...

  •   玉楼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注定是在长安宫里伏诛。倘若我们强行在楼兰动手,只怕会功败垂成。”
      天城没想到她这么相信这些玄学:“也罢,依着你,哪次你不是算无遗策?总是不会错的。”
      长安宫内,平坚跪地陈述当时事出紧急,自己如何不得已调兵救急,宇文护不在朝中,随国公和普六茹将军的面子,谁也不敢不给,可宇文皇帝总要做做样子:“倘若朕的将军们随意调动大军,封疆大吏却调不动,朕这个皇帝还怎么当?你说宇文护勾结南陈将你夫人骗到丰州,那你说说他为何对区区内宅妇人大动干戈?伽罗今日可来了?”
      平坚道:“伽罗被奸人施了毒,还在府里休养。此事的过错全在末将,末将知错,还望皇上降罪。”
      宇文皇帝有些着急:“小姨中了毒?是什么毒?可还要紧?朕命御医前去照料。”
      平坚强压怒火:“末将替伽罗谢过皇上,已经好得十有八九了,无需再劳动御医。”
      宇文皇帝道:“那就好,就算如此,你擅自调兵乃是军中大忌。倘若轻纵,只怕往后有人群起效之,往后如何还有人肯听从朝廷号令,只怕今日这个有急,明日那个有难,纷纷把兵士调回家去了。”
      随国公道:“皇上言重了,还请皇上看在普六茹坚一举夺下南州的份上,从轻发落。南州位于长江边防要塞,南陈自以为天堑易守,却不料普六茹坚一举度过长江天险,夺下南州,为咱们往后攻打南陈做出了示范,树立了信心,就算是将功折罪吧!”
      “也罢,朕革去你定州总管一职,罚俸一年,以儆效尤,下不为例。倘若再犯,绝不轻饶。”宇文皇帝革了他一个无关痒痛的文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走走过场。
      平坚见好就收:“谢皇上恩典。”
      宇文护一党纵有不满,也无可奈何,宇文护远在楼兰,风向迅速倒向随国公这边,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散朝后随国公和平坚正商议折回去私见皇帝,恰好皇帝又命身边的内侍监传回二人,说是有要事相商,正合了二人之意。
      宇文皇帝道:“国公、那罗延,想必你们也知道朕传你们所为何事。”
      随国公道:“朝廷旧为宇文护所累,想必皇上也是深受其困,壮志难酬。”
      平坚道:“想必皇上已经下定决心,普六茹坚誓死相助,诛杀宇文护,势在必行。先帝惨遭他的毒手,独孤大人也难逃一死,此番他在南州已经坐实伽罗就是当日的南陈国后,便坐实了鸿胪寺卿上官德和李青苗谎称不认得伽罗,不但认为他二人欺瞒了他,更回认定是皇上指使。一旦发现朝臣不听从他的号令,反而联合皇上蒙蔽他,必然要起杀心,故而不能犹豫了。”
      “朕正是为此事烦恼,原先是想将他赚入宫中斩杀,可倘若事败,朕危矣!”
      平坚道:“此事容易,只要他敢进宫,我普六茹定能保皇上安稳,诛杀宇文护。”
      随国公宽慰道:“正是,皇上勿要瞻前顾后了,普六茹将军在十万乱军之中取敌将首级,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宇文护?”
      平坚谦逊道:“父亲言过其实,可对付一个宇文护,孩儿还是游刃有余的。”
      “听你们如此说,朕就放心了。既如此,咱们就按先前的计划,以皇太后的名义诓他入宫侍奉汤药,在趁其不备下手。”
      平坚道:“好,我已想到一条好计,如此如此。”
      宇文皇帝、随国公均认为大好。
      皇帝每日里坐卧不宁,寝食难安,宇文护盘踞朝廷内外多年,党羽众多,又勾结突厥欲行废立之事,倘若让他得逞,则自己命不久矣,倘若事败,则也是必死无疑,所以此事只能成功,为以防万一,他特地前来太后宫中确保无虞。
      “母后垂怜,救救孩儿吧!”一进宫中他就跪下了。
      皇太后从未见过他仓惶之间行此大礼,便知道他下定决心铲除宇文护了,便屏退了左右:“你们都出去,我和皇上有话说。”下榻来扶起皇帝:“哀家知道你的难处了,想当年你父亲在魏国朝局叱诧风云,只手遮天二十多年,焉知有今日权臣之祸患?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母后既知道了孩儿的难处,务必要救孩儿啊!”
      “这是自然,母后就算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助你成事。你们可商量好了。”
      宇文皇帝将他与随国公、普六茹坚等人商议好的计谋一一道来。
      “此计好是好,只是随国公、普六茹坚可靠得住?哀家曾见过普六茹坚,此人相貌非凡,恐怕非旧居人下之辈,你今日既有宇文护之困,焉知来日不会为他父子所掌控?”
      “母后教训得是,儿子今日先除去宇文护,免去眼下性命之忧,再整顿朝纲,拔出权臣。”
      “嗯,你们既商议定了,那可想好了如何善后,宇文护死于后宫,如何向他的子侄交代?”太后毕竟女流,谨小慎微在所难免。
      宇文皇帝道:“既杀了宇文护,就不怕他的党羽作乱,大不了朝廷花些时日清剿罢了,普六茹坚近日捉了一名突厥使臣阿史那原朔,宇文护与此人传信,要突厥助他篡位,此事人证、供词、信件都已齐备,宇文护跑不掉的。”
      “好,此事关系社稷安稳,皇族生死在此一举,我儿务必不可手软。”太后再次叮嘱道。
      平坚回到府里,未儿搀着玉楼在苑中蹒跚走着,赶忙上前扶稳了她:“怎么不听话,又下来乱走?”
      未儿道:“姑娘怎么说也不肯听。”
      玉楼道:“你们都小心过头了,手足必要多活动才有力气,身上的肌肉越用越有劲。皇上怎么罚你了?”
      平坚笑道:“革去定州总管一职,罚俸一年。”
      玉楼道:“也好,凡事必要留点余地方可长久,今日皇上忌惮宇文护,未必来日不忌惮你和随国公。”
      西苑的耳房又传来寒烟摔掷碗碟,打骂小婢女的声音:“你个下贱娼妇,就拿这些混账吃食来对付我?你去叫那个老女人来!她就那么见不得比她年轻的给将军生孩子么?”
      “这女人真是疯了。姑娘为何不处理了她,要听她这些闲话。”未儿听见她不止一次这样大呼小叫,指桑骂槐,心中甚是替姑娘不值。
      玉楼道:“我不往心里去,只是还没想好如何处置她。可怜见的小南,去叫她过来吧。”
      未儿正要起身,平坚止住她:“我去吧!”说罢去了西苑耳房。
      过了一阵,传来寒烟的哭喊声:“将军,我都是为你好啊,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心偏着那个老女人,我怀着你的骨肉,你怎能打我?告诉你,我若是死了,自有告密的信件递到宇文护手里,他自会料理你们。”
      玉楼听闻此话,心里已有打算。
      未儿领了小南惶恐地过来,像一只吓坏了的小鹿。
      “从今往后你不用到她跟前伺候,每日给她送些饭菜便是了,别怕。”玉楼安抚她。
      “谢过夫人。”小南大大的眼睛里泪水直打转,可见是委屈了。
      未儿心中不平:“姑娘你过于宽厚了,纵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再说这样的祸害,何故还要留着她。”
      “她乃官奴,府尹造册了的,虽说将军府里死个官奴不算什么大事,若是让宇文护揪住此事,不好收场。况且你是知道我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肯伤人性命。我还没弄明白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她背后到底是谁。弄明白了我自然有章程。”
      平坚过来:“她往后再也不敢口出恶言了。”
      “你不必同她计较。此刻我心中有个疑虑,寒烟是知道咱们很多事情的,包括独孤国公的事情,倘若她将此事告诉皇帝,大不了咱们去宫里一番陈情也罢了,倘若她告诉了宇文护,咱们都要遭殃。只是她所谓的告密信,到底是否确有其事。”
      “玉楼说得有理,如此来看,咱们务必先将此信拿到,才能对她动手。”
      未儿道:“既然她要向宇文护告密,倘若宇文护一死,那她的告密也就毫无意义了。”
      玉楼缓缓摇头:“就算宇文护死了,独孤国公之事也不可公之于众,否则他仍有性命之虞。”这里面的关窍,她也不想细说,眼下知道的人都是靠得住的,唯独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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