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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缘分天定,事在人为 ...

  •   “普六茹将军,怎么垂头丧气的?今日可是皇上班师回朝,犒赏三军的日子,将军和随国公独占鳌头,有何心事?为何还闷闷不乐?”说话的乃是独孤信。
      “柱国公,并无心事,只是疲累而已。”平坚在军中颇有人心,独孤信对他不骄不躁的性子很是欣赏。
      “既疲累就要放松些,走,去我府上喝一杯。”说罢生拉硬拽将他拖到独孤府。平坚还要推辞,奈何他盛情难却,只好去了。
      两人酒过三巡,独孤信问起他的亲事,平坚猛然想起白玉楼曾叮嘱他,若有独孤家来说亲,必然要同意,白玉楼说的莫不是真的?他试探着问:“柱国公家里还有带字闺中的千金?”
      “并没有,老夫一把岁数了,女儿皆已出嫁。”
      “不瞒您说,后生今日得高人指点,说往后的姻亲在独孤氏一族。想来这大周定然还有独孤家的女儿还等着我。”平坚嘴上这么说,暗地里却放下心来。
      “独孤氏分支中倒也不乏和你岁数相当的小姐,不如老夫帮你打听打听?”
      “不了不了,谢过柱国公。”
      “前些日子,我听闻你在马场带着个女子骑马,想来是府里的侍妾?”
      “否也。柱国公勿要听信传言。”
      “少将军莫要遮掩,我可是知道你府上有一位举足轻重的女子的,皇上不说,老夫也自有消息。”
      “柱国公哪里话,你是国公,又是国丈,皇上自然对你不会有所隐瞒的。”
      “哎,那可不一定,此乃军国大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柱国公喝酒。”
      “少将军言犹未尽,该不是和这女子有什么关联?你我今日既坐在这里,就算有缘,你说起我独孤家的女儿,自然没拿我当外人,我独孤家若还有女儿,定然愿意许配将军。将军若是有难处,说出来老夫没准儿能替你想想辙。”
      “此事连父亲都束手无策。”随即将自己的困惑说与他听。
      “老夫听闻此女当日入宫,皇上可是以贤妃之位许之,此女以助大周一统南北为投名状,令皇上同意她继续住在你府上,且承诺不干扰她的事情。”
      “竟有此事?我只知道皇上召见过她,许她来往宫中居住,却不曾听她说贤妃一事。”
      “若是如此,她必然知道你年少气盛,得知此事难免与皇上君臣不睦,故而隐瞒了此事,是个识大体的人。少将军眼光不错。只是你说的很对,她身份特殊,皇上虽是国君,也是老夫的女婿,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婿总惦记着女儿之外的人,此事老夫有一计。”
      “柱国公快快说来。”
      “老夫始终认为,缘分天定,事在人为。你如此如此......”
      平坚心如撞鹿,一路欢喜回了府,到了门口却仍旧板起脸。随从的小厮唤作喜子的,不知道他的心思,问道:“将军适才还欢天喜地的,怎么现下又一本正经起来?”“闭嘴。”
      寒烟欢天喜地来报:“少将军回府了。”下人们纷纷前来迎接。
      “怎么寒烟没禀报我回来了吗?”平坚不见玉楼,面有不悦。
      寒烟自然知道他是嫌没让姑娘出来迎接,却又不愿意说,忍着笑道:“姑娘已经睡下了,奴婢这就去请姑娘。”
      “不用了。你们也都散了吧。”
      “寒烟,我不在的时候可有别人来过?”
      “回少将军,偶尔有提亲的来,其余并没有。”
      “舅老爷呢?”
      “舅老爷也没来过。”
      平坚大悦:“好,通通有赏。姑娘喝酒了吗?
      “没有,姑娘今日练功时间长了,只说乏得厉害。早早就睡了。”
      “你去给我沏壶醒酒的茶送去花圃。”
      “是。”
      平坚越接近她心跳得越厉害,他坐在她常坐的摇椅上,这里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她的气息,她指尖拂过岁月的悠闲全都在这张摇椅上,变成一种奇异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知道她是怎么度过这些漫长的晨昏,她一定把它们过得有声有色。
      平坚在外静静喝茶,玉楼在屋里并没有睡下,她知道他回来了,此刻就在外面,清冷的月色,从窗棂中照进来,她想伸手去握住,却又两手空空,一松开手,它又重新照进掌心。他的气息夹杂在菊花的香气里扑进她鼻子,她在窗边躲在月色外,整理自己的思绪。他不过是个自己看着长起来的小屁孩,为什么不敢见他?自己算得上长辈了,到底在心虚什么?她又依稀记得九月十五那一晚,桂花树下的陈昌,还有花香里的情愫如此的相似。人生中有许多这样永远铭记的特殊时刻,每每在另一个特殊时刻到来的时候,就会浮现在眼前。玉楼很想把心一横走出去,直面悄悄起了变化的心情,一把抱住他,融化在他怀里。当她想到他是平南之的儿子,前途一片大好,他将结束中国几百年的混战局面,开创一个新的王朝盛世,拥有自己了不起的帝国,再想到自己对陈昌的那份情,想到自己前途未卜,她的脚步终究没有迈出去。
      平坚知道她没睡,甚至听到她的叹息,他想走进去抱紧她,让她不要怕,从今以后凡事有他,他走到窗边,也停下了脚步,想起母亲的决绝离去,想起父亲为她疯狂,纵然过去多年,他依然能想起那时他一颗年幼的心伤痕累累,发誓要置她于死地,可到底是什么时候,是她饶他不死那一天,还是她在他面前出现的每一天开始,他满心里全是她,如今荒唐到想要娶她。她就是用这种杀人不见血的狐媚之术走进了父亲的心,又用同样的招数走进了他的心,她的确没有通天的手段,可是她本身就是魅惑的毒药,让人忍不住饮鸩止渴。平坚砸了茶杯,走进她屋里,一把抓起夜色里的白玉楼,他今日就要尝尝毒药的味道,他粗暴地印在她的唇上,攫取她口中的丁香,把她揉进怀里,撕扯着她的衣服,又将她摁倒在榻上,月光下她的伤疤一道道狰狞无比,是了!这些伤痕也是她的狐媚法子令他沉迷不已......
      “平坚!”白玉楼转身一个耳光令他清醒了许多。他到底在做什么?这个让他爱恨交加的女人不过是鱼钩上的饵罢了,她又何尝不是千疮百孔,那些锋利的钩子才是他的敌人。他扯过软被盖住她,沮丧地走出去。
      这一夜,两人都没有睡,固执地阻止着想要走近的两颗心,仿佛近在咫尺,又好像远隔万水千山。重重阻碍在眼前,他们还能走到一起吗?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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