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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白泽卖红薯得了20文钱,教面点赚了160文,一共是180文。对比来时的身无分文,现在是身怀巨款,但他的穷阎漏屋什么都缺,想买的东西太多了。当务之急是粮食,不能顿顿吃红薯,就算大人受的了,小孩也受不了,还有灯油,天天黑灯瞎火的太不便利了。他做麦芽糖还需要清洗红薯的大木盆,发酵糖化用的木桶,过滤渣滓的纱布,熬煮浓缩糖浆的大铁锅……总而言之是缺钱,非常缺。

      可是,仅大铁锅就要200文,还不是最大的,这里盐铁由朝廷官营,冶炼技术落后,铁制品很贵。

      白泽只得先买急需的用品,他大摇大摆去了早上去的那家粮店,找了上午瞧不起他的那个伙计。

      白泽面无表情道:“给我装3斤大米。”

      势利眼伙计给他装好,白泽付完钱后,又对着势利眼伙计说:“再给我装3斤玉米面粉。”

      付完钱后,白泽故技重施,“再给我装3斤白面。”

      几次之后,掌柜和势利眼伙计都知道这个客人是找茬的了。

      势利眼伙计:“这位客官,您能不能把要的东西一次性说完?”
      白泽:“不能。”

      店里掌柜的走过来和白泽说道:“这个伙计笨手笨脚的,给您换个伙计,您看如何?”虽然白泽每样东西买的不多,但是买的是白米白面,穿的虽是旧衣,但是料子是锦缎的,周身气度不凡,掌柜的也摸不准这人有什么背景,本着和气生财,好言相说。

      白泽客气道:“不劳烦了,早上我与这位伙计一见如故,还是由他继续给我取东西吧。”

      听到白泽这么说,掌柜的也就明了了,肯定是早上得罪了这位客人,但人家也不闹事,花钱在这买东西,便没再劝说什么。

      势利眼伙计一下子想起这人是谁了,早上这人问了他很多东西的价格,就是不买,他把人当成买不起东西的穷人了,这样人他见太多了,一时不耐烦,就露了脸色,好像还被他看到了。

      当着掌柜的面,伙计即便心里不岔,脸上也不敢表现什么,继续为慢慢悠悠的白泽服务。

      白泽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只是穿越过来,多少有些不爽,他又很讨厌势利眼的人,就做了这么幼稚的事情。初来乍到,就找茬,他也不怕遇到地痞恶霸被修理了,可能郁闷的心情找到了发泄口,就不管不顾了,也可能是潜意识里想的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他昨天刚死过来,什么都不怕。

      最后,他一共买了3斤大米,3斤白面,3斤玉米面粉,1斤灯油,1斤菜油,1斤盐巴,1只公鸡,花了近120文。其他他做麦芽糖要用的工具他都没买,铁锅没买,其他买了也没用,最好一起买。他买公鸡是想孵小鸡,一切可以赚钱的方法他都要试一下。

      等白泽到镇口停牛车的位置时,已是未正,早过了正午,牛车已经回去了。

      没有车,白泽就步行回去,正好锻炼身体。如果不是背着筐还有一只活鸡不方便,他就跑步回去了,他曾经参加过沙漠的越野跑,十天都在沙漠,晚上睡帐篷,白天跑步,耐力意志力很强,虽然这个身体比较弱,慢跑回王家村应该没有问题。

      沿着早上来的路往回走,出发前,白泽又吃了一个肉包一个菜包,上午在张如海家吃的一个花卷早消化了。

      一路慢走,除了有点晒,也十分惬意,没有钢筋混凝土冷硬的建筑,没有拥堵的交通,没有急匆匆的人流,不用透过雾霾就能看到蓝天,连绵的青山,整齐的梯田,金色的庄稼,清爽的秋风……

      白泽背着竹筐,一手活鸡一手木棍,他拿木棍是怕草丛里会有蛇或其他什么动物窜出来。他对山里生活不了解,以前在北方,听说过春天山里有黑瞎子,有狼,不过他没进过深山,只在庄稼地里见过乱飞的野鸡。后来他经常跑去各省爬高山,见过几次蛇,看到过手臂粗的大蛇,也见过浑身翠绿手指粗的小幼蛇,他很怵,尽量不会夏天夜晚野路登山,不知道这古代山里会不会有很多野兽。现在他又怕死了,可能发泄了一下,心情舒缓了。他已经接受穿越的事实,为未来做计划,别出师未捷身先死。

      一边走路一边神游,白泽到家时已是申时(下午三四点钟)。

      一进院门,他就看到小团子站在鸡窝前。

      他走到小团子身后,看着小团子拿菜叶子喂鸡,嘴里奶声奶气不停的嘟囔着“小黄……,小黑……,花花……,好像说的是“火星话”,白泽一句没听懂,这三只鸡是小团子的宠物呀,幸好他没把鸡给卖了。

      “晨儿”

      站在小篱笆前面的小团子迅速转身,然后仰头看着白泽,小动物般黑亮的眼睛不停的眨呀眨,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两个小手攥成拳头垂在身体两侧,一只手上还握着青菜。

      白泽满脸暖意的低头看着只比自己膝盖高一点的小团子,手痒,好想捏一下他白嫩嫩的小脸,他再一次的克制住了。

      突然,小团子嘴巴一瘪,眼睛眨的频率更快了,眼里的水汽也越来越多。

      小团子居然被自己吓得哭了,而且哭都不敢哭出来。白泽连忙把公鸡扔到鸡窝里,弯身把小团子抱起来,小团子僵硬的呆在白泽怀里,一动不敢动。怀里的小人很轻,软软的,让他想起了他以前养过的一只流浪狗。

      小狗是他捡到,开始他不会养狗,也嫌狗掉毛,他从来没有抱过它,直到养了几个月,小狗都会拆家了,忘记因为什么事情,他第一次抱了小狗,它也是僵在白泽怀里,一动不动,没有挣扎也没有亲昵,虽然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他养它,让它有了家,可它不习惯。

      白泽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心想,该死的白泽,到底有多可恶。该死的确实已经死了。

      后来白泽才知道,小团子根本就不会哭,他哭都是那样子,不喊,默默流泪。

      白泽一进院门,苏瑾就知道了,他在白泽的房间缝被子,一直听着白晨的动静,院门一响他就听到了。趁着白泽今天去镇里,他整理了白泽的房间,上午拆洗晾晒了白泽的被褥,房间开门开窗通风。中午等白泽回来吃饭,但村里的牛车都回来了,白泽也没有回来。

      看到苏瑾,再看看怀里哭的十分可怜的白晨,白泽一脸尴尬,小心翼翼将小团子交给他。其实他很想表现无辜的,但是白晨一到苏瑾怀里,和在他怀里完全不一样,会动了,头埋在苏瑾颈窝,双手紧紧搂着苏瑾的脖子,眼泪掉的更凶,仿佛有无尽的委屈要诉说,也仿佛在无声的控诉,就是他把我弄哭的。

      苏瑾轻柔的抚摸白晨的后背,亲了亲他的脸颊。白泽从晨儿出生就几乎没有亲近过他,反而在今年刚来王家村他们住在一个房间的那几个月,晨儿经常见白泽醉酒的样子。他没有看到白泽尴尬的表情,白泽做出什么事情他都不奇怪,一心都在晨儿身上。

      白泽看着苏瑾洁白没有表情的脸庞,微皱的眼眉,突然发现,苏瑾不爱说话,白晨也不爱说话,白晨性格很像苏瑾。

      “怎么鸡窝里多了一只鸡呢?长的好漂亮呀!”白泽用略显夸张的语气说着,他想用公鸡引起白晨的注意,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家长和小朋友说话会降智了,他现在就在亲身示范。

      脸上挂满泪水的白晨偷偷瞄了一眼鸡窝,真的多了一只鸡,他眼睛大大的睁着,盯着新来的大公鸡,一脸面瘫样,迅速多雨转晴,不哭了。到底是小孩子,面对成年人的降维打击,溃不成军。

      真是收放自如呀!

      白泽看着白晨“傻不拉几”的样子都想笑了,他以前用“呆呆傻傻”形容这表情的小朋友,后来被人纠正了,说这是“萌”。

      嗯,他的崽萌死了!

      苏瑾疑惑的看了一眼白泽,白泽居然会哄白晨,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白泽把院里的栅栏给修了,他一路回来都拿着棍子,防野兽,而他家靠山而居,栅栏却是东倒西歪,什么也防不住呀,刚才他回来站在院外看着倒的几处栅栏,仿佛在嘲笑他一路拿棍子的行为。

      白泽没说让苏瑾整理他的背筐,苏瑾就没动白泽的东西,他有自己和白泽相处的方式,他虽照顾白泽的衣食起居,但会避免主动接触白泽。

      哄好白晨后,他就接着去缝白泽的被褥,棉胎已经晒好,天晚了,再放在院子里就会返潮。被面褥面终于干了,早上拆洗时,他拧的很干,还好干了,要不白泽晚上就只能直接盖棉胎,而他会被骂。白泽用的被褥还是原来从白家带来的,用的都是好料子,当时带来的东西也就剩这套被褥了。实在是没有银钱时,他把他们的棉衣都当了,他和晨儿用的铺盖是用旧衣拼的。

      白泽见苏瑾在卧房缝被子,就去烧火热包子,他热的都是肉包,贵的先吃。他在路上已经吃了一个,这肉包不是全肉的,也是掺了菜的,要不也不会2文一个,粮食贵,吃粮食的猪的肉更贵。

      “叫父亲就给你吃肉包,好不好?”白泽本着锲而不舍的精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蹲在小团子面前,一只手里端着放有肉包的小碗,另一只手坏心的扇着包子的热气,肉包的香味一阵阵的往白晨脸上窜。

      白晨紧着小脸看着肉包,既不叫父亲,也不跑掉。

      白泽饶有兴趣的看着白晨的小脸,也是白白的,挺像碗里的包子。

      白泽已经在心理数了十个数了,小团子依然没有张口,他犹豫着,是继续对峙欺负小孩儿呢,还是要点自己的老脸主动将包子奉上呢。

      短暂的思想斗争之后,白泽决定遵守华夏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对白晨露出慈父般的笑容之后,把碗给了小团子。

      白晨抱着碗呆呆的不敢动作,白泽撕了一块包子喂进白晨嘴里,白晨才抱着碗去找苏瑾。

      苏瑾看着献宝的晨儿,揉着他的头温柔的说着,“快吃吧。”

      小团子一手搂着苏瑾的腿,一手抱着碗 “爹爹吃”。

      白泽站在门口看着苏瑾和小团子父子情深,赶紧说道,“这里还有,吃饭吧。”

      白泽热了五个包子,还有锅里剩的鸡蛋羹和红薯,鸡蛋羹和红薯应该是苏瑾给他准备的午饭。他给苏瑾用碗装了三个包子,自己一个包子、一个红薯,虽然有很多包子馒头,但红薯还是不能浪费的。

      苏瑾看着碗里的包子,压下满心的疑惑,故作平静的问,“你怎么了?”白泽昨天开始就很怪,言行举止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什么怎么了”

      苏瑾迟疑了一会,还是说道:“跟以前不太一样。”

      ……

      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白泽沉吟了一下,心想,你想听我说我幡然醒悟、洗心革面、痛改前非,还是听我说实话呢?

      ……

      一阵清风柔柔的吹在白泽脸上,带着一点点秋天傍晚的微凉。

      白泽笑着说,“以后再说。”

      苏瑾:“哪来的钱?”今天白泽带走的红薯抵不了一只公鸡,现在还有包子。

      白泽不答,反而把他今天用的背筐搬到了苏瑾的旁边,“你饭后把里面的东西整理一下,我不知道应该放在哪。”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归置,包子馒头没有冰箱怎么储存,现在正好让苏瑾看下他今天带回来的东西。

      苏瑾看着筐里堆成小山一样的面点。

      ?

      这里没有塑料袋,都是用油纸包东西的,白泽让张天赐,用小张的油纸,一个一个包的。这么多包子,肯定吃不完,要拿一些送人,一个个包着比较好看。

      白泽看着苏瑾低垂的虽掩饰着,仍能看出疑惑的眼眸,柔声说道:“在镇上教人做了几个面点换了点钱,就是筐里几个有颜色的面点,买了东西,还剩了些铜板,在筐底下。”

      “对了,晨儿的三文钱帮我还了。”白泽没忘早上用了晨儿的三文钱。

      “好。”虽然他疑惑白泽什么时候会做面点了,但没有再问。

      “先吃饭,再不吃,包子凉了,今天给你的指标就是吃完3个肉包。”白泽故意用碗把三人的包子分开装,就是想让苏瑾多吃一点,苏瑾太瘦了,得多吃,还有苏瑾什么好东西自己都不吃、全留给他和白晨吃的习惯得改。

      指标是什么东西…但苏瑾大概知道白泽是什么意思。

      一边吃,白泽一边说:“馒头店老板送了三十多个包子馒头,我路上吃了一个肉包一个菜包了,你和晨儿今天多吃点,明天吃不完,后天肯定酸了。”白泽着重强调不吃完会坏掉。

      最终苏瑾也没有吃完三个肉包,只吃了两个,小团子到吃了一个半,肚子圆溜溜的,像个西瓜,鸡蛋羹被白泽吃了。这些在现代最基本常见的食物却要相互让来让去,白泽暗想要赶紧赚钱。

      “这几个是我做的。”白泽一一指着面点,介绍他们的名字,“花卷、紫薯面卷、紫薯开花馒头和南瓜发糕,我就是教了包子铺的老板做这几个面点换的钱。这么多包子馒头,咱们肯定吃不完,村里有没有谁和你关系好的,给他送一些?”

      苏瑾心理也有这样的想法,他想给张阿嬷送一些。这么多馒头包子,他们肯定吃不完。张阿嬷帮了他好多忙,他从来没有回报过什么,一般人早厌烦了,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但他庄稼田里不会的东西太多了,不得不隔三差五去求教,每每登门,张阿嬷对他都跟亲切。

      “张阿嬷对我们帮助良多。”

      “那多给他送一些。”白泽的对张阿嬷有一点儿印象,是他们的邻居,一个老双儿,家里还有个小双儿。

      “拿多少?” 涉及到银钱财务,还是要白泽做主。以前家里当了什么买了什么,不管白泽听没听进去,苏瑾都会知会白泽。

      “你说了算,家里的事情你都可以做主。”

  • 作者有话要说:  2月2日改第6、第7章,没看第7章的可以先不看,当时写的很不顺手,改完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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