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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苏瑾晒完红薯后,说了一句,“我马上去做饭。”就领着白晨进了厨房。

      原主人缘很差呀,白泽看着两人的背影心想道,然后仔细搜索大脑里关于苏瑾和白晨的记忆。
      ?
      苏瑾居然不是原主娶进门的正室夫郎,是他的妾。

      苏瑾是白父去世后白母买回来当下人的,一直在厨房做事。原主一次喝醉了酒强要了这个双儿,没想到他一次就有孕了。在这个时代正房没娶,先有庶子女,本是不光彩的,可白母心地善良,买他时就是看他相貌好,怕他被买进勾栏院,才好心买回来的。
      白母觉得有子嗣是喜事,苏瑾相貌好,性格温雅恭顺,儿子又颓废丧志,就将其纳给儿子做妾氏,有双儿照顾,又有子嗣,期盼原主能够重拾旧志。

      可原主清高,瞧不上双儿,即便这个双儿长的好,又生了儿子,原主却没有任何改变,对他也没有感情。唯一改变的就是苏瑾的身份,从仆人变成妾氏,从未婚双儿变为爹爹。
      白母在世时,他们母子有白母照拂,除了原主不关心他们母子外,衣食倒也无忧。但是好景不长,白母去世后,原主很快败光了家产,付不了工钱,下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们母子。

      白泽不禁唏嘘,苏瑾年龄不大,经历却很坎坷。和原主原来是这样的关系,难怪对自己这么冷淡。
      现在他穿过来了,那他们就是他的小夫郎和儿子了。
      小夫郎?儿子?这两个似乎永远不可能在白泽生命里出现的角色,现在和他有了联系。苏瑾19岁,和白泽比,自然是小夫郎。

      一中午白晨都亦步亦趋的跟着苏瑾,似乎很怕白泽。

      苏瑾午饭做了蒸红薯,煮青菜,红薯白泽一个,苏瑾和白晨一人半个,白泽有一个鸡蛋加餐,苏瑾和白晨都没有。
      白泽将剥好壳的鸡蛋壳放进了白晨的碗里,白晨看着碗里的鸡蛋,又仰头去看白泽,发现白泽也在看他,就躲到了苏瑾怀里。
      白晨长的白嫩嫩的,软萌萌的,像个小团子,但怯怯的、躲闪的眼神,也像小白菜。
      “晨儿,不喜欢吃鸡蛋吗?”白泽柔声问道。小团子看着还算健康,但是比现代同龄的孩子瘦小。
      “……”
      白泽虽没得到回应,仍然柔声说道:“乖,吃吧。”看着白晨,白泽想到了毛茸茸的小奶狗,很想去摸一摸,捏捏它耷拉的小耳朵,碰碰它凉凉的鼻子,握握它会收缩指甲的小爪子。
      但白泽控制住了,怕吓到他。

      白泽作为一个男同,他以为自己不会有后代,就算有了伴侣,也没打算做试管婴儿,担心孩子会被歧视。
      他不禁又感慨,这里太神奇了,有双儿的存在,他这样的人在这里可以光明正大的有伴侣和子女。

      现在近距离的看着苏瑾,白泽才发现他很憔悴,面色苍白,嘴唇皲裂,皮肤并不细腻。但衣领边缘的皮肤随着他的动作会露出一圈雪白,眼眸水润清澈,长长的睫毛形成两弯阴影,鼻子小巧柔和……
      大白菜带着小白菜,楚楚可怜,白泽男性强烈的保护欲被激发。

      说点什么,还是继续相对无言
      思忖了一会儿,白泽看着苏瑾,清咳了一下,问道:“下午还要去田里吗?”
      苏瑾沉默几许,而后开口道:“去。”他知道白泽在看他,但他没有抬头,依然自顾喂着白晨。
      白泽轻声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苏瑾的手轻颤了一下。

      已是寒露,马上霜降,正是秋收秋种的季节。在土地贫瘠,生产力低下的古代,粮食直接关系到人能否存活下去,易子而食的事情历史时有记载,他要去看下他们的庄稼。

      这里是王家村,名不见经传的名字,村里大多数人姓王,所以叫王家村。
      原主家在这有3亩地,其中2亩旱田,1亩水田,离他们以前居住的洛州郡很远,大概要两天的路程。

      年初原主最后居住的地方也被他败了去,别人合伙设了赌局,坑了他的房子。家里的田产铺子早就败光了,苏瑾收拾东西时才看到这地契,估计是因为3亩地太少,被原主家遗忘了。
      苏瑾发现这地契前,原主原本以为他们要流落街头。穷在闹市无人问,他是三代单传,即便有远亲,他这样的败家子谁都会躲着。
      原主已被吓得六神无主,是苏瑾说来这里,可以种地,饿不死人。

      腊月,王家村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春节。他们裹着棉被,冒着严寒,坐着没有棚的牛车,颠簸了两三天来到了这里。
      苏瑾找到了村长,出示了地契,才知道,这3亩地原本被租给了村里人,后来到期了,白父没有差人过来,荒了一季。
      村长就组织村民把这三块地给种了,收的粮食充了村里。村里没有公共收入,可每个村总有几户老弱病残,缺衣少粮需要帮助的困难户,以前都是王氏宗族救济一点,村长就拿这粮补贴了村里的困难户,参与劳动的村民也能分得一些粮食。

      村长是明事理的,看了他们的地契,当即同意将地还与他们,但是对于过去几年村里占用他们田地,村里是不付租金的,当然村里也没有钱付。

      苏瑾他们已经无处可去,又人生地不熟,能拿回地已经万幸,至于地被曾经谁用了,根本不在意。即便村里不用,地也是荒着的。

      拿回地,他们和村长提要租村里的房子住时,作为补偿,村长把村边这废弃的房子给了他们,他们就这样在王家村安顿下来。

      还好刚来时还有些细软,当了些银钱,要不早就饿死冻死了。

      原主的记忆都很模糊,白泽只知道个大概。

      三人走在田埂上,地势高高低低,两边是一块块的庄稼,或金黄或翠绿。这里气候是亚热带,一年两熟。

      白泽拿着镐头,背个竹筐,跟在苏瑾身后,问道:“地里今年都种了什么?”

      “一亩红薯,一亩小麦,一亩水稻。”苏瑾回答着,他牵着白晨走在前面,白晨虽然腿短,但路熟,后面还有白泽跟着,捯饬的很快。

      苏瑾不会务农,也没有钱请人帮忙,什么时候播种、种什么都是请教的邻居张阿嬷。

      但他一个小双儿,体力和做惯了农活的庄稼汉比,差远了,开春别人家地里都下种了,苏瑾还在翻地,土太硬了,他翻不动,只能一点一点的翻。

      白泽担心小团子摔着,特意走慢,拉开了和他们的距离,没有跟的太紧。

      “还有多少没有收的?”

      “小麦刚种下,红薯收了一点,水稻还没有收,”白泽问什么,苏瑾答什么。

      迎面走来两人,离的还有段距离,白泽还在想是否认识时,就先听到大嗓门的嘲讽声,“今天太阳打哪边出来,白公子居然出门了?”

      “可不嘛,白公子怎么拿着农具呀,是要下地吗,种地不辱了您读书人的身份?”

      “王二伯,李婶子,”苏瑾怕白泽发怒,赶忙叫人。他们做为外来户搬来王家村,村民自然好奇,喜欢打探他们的消息。白泽出门打酒时,若遇到了当他面嚼舌根的人,他可不给好脸色,他又经常醉醺醺的,而村里人唯一的消遣就是东家长李家短,白泽也就成了王家村茶余饭后的谈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致使白泽在王家村的名声不好。
      在村民眼里,他就是一个破落户,每天醉醺醺,骂骂咧咧的,凭什么在他们王家村村民面前耀武扬威。

      “晨儿,叫王爷爷,李奶奶。”苏瑾轻轻拉了下白晨。

      “王爷爷、李奶奶。”白晨的乖乖叫了人,但声音很小。王富夫妻都已经到了当了爷爷奶奶,正是喜欢孩子的年纪。看着白瓷娃娃般的白晨,喜爱的紧。当着人家儿子的面,就没有再奚落白泽。

      “王二伯、李婶子,我之前一直在家养病,现在康复了,自然要出门劳作。”白泽笑着打招呼,忽略了他们的嘲讽,他知道都是原主惹的祸,如果他们三人还要在王家村生活,就尽量不要和本村人结怨,冤家宜解不宜结。

      王富老夫妻反而觉得奇怪,这个白泽今天怎么会说人话了。

      这家人刚来时村里人不清楚他们的底细,只看样貌气质和村里人俨然两个世界的。就说穿着上,村里人都穿短衫,这家人穿长袍,衣服料子比村里最富的王有财家穿的都好,村里人多穿的是棉麻布,他们穿的是绸缎,十分光滑。

      开始大家还有些忌惮,久了自然也看出是破落户,男的长的人模狗样的,只会喝酒。这夫郎是个苦命的,样貌那般好,不仅带着个孩子,还什么活都干。寒冬腊月在河边洗衣服,上山砍柴,地里的活也样样都是他的,家里家外一个人操持,衣服上的补丁却越来越多,过的跟村里的穷户差不多。

      苏瑾也觉得白泽今天十分奇怪,白泽一向自诩读书人,为人清高,现在被村里人奚落了,居然没有翻脸,还态度谦和。

      到了他们的红薯地,白泽看到大概有四分之一的土地已经光秃、红薯已经收完,剩下的四分之三,红薯秧是一整片连在一起的。

      最近没有下雨,土地十分干硬,白泽挖红薯,让苏瑾捡,白晨照例在树底下。

      苏瑾不知道白泽为什么抢着干重活,而让他只干捡红薯的轻省活,也许白泽只是想尝试一下。

      刚半个时辰,白泽已经一身汗,虽然已入秋,有一些风,没有夏季那么高温闷热,但太阳依然毒辣,这还是白泽两辈子第一次做农活。

      红薯地没有任何遮盖,皮肤在烈日下炙烤,脚下的土地也是热的,还要不停的挥舞镐头,手掌早有灼烫的痛感,白泽看着手,上面已经有好几个水泡了。

      白泽虽常年在室内吹空调,但他一段时间会参加一次户外运动,一帮朋友爬山溯溪露营自驾游。如果山顶露营,负重几十斤爬山是常事,只是现在这具身体太病娇了,一个男人,一点肌肉都没有。

      这一会儿的农活,让白泽更觉得苏瑾和白晨可怜。

      农活辛苦,他干着姑且吃力,更何况苏瑾一双儿,不知道这将近一年怎么坚持的,小团子白晨也日日陪着苏瑾风吹日晒的,原主真是个渣渣。

      他不知道苏瑾是本身性格清冷,还是经历太多。苏瑾这个年龄,在现代可能才上大学,有些读书晚的可能还在读高中。他却要负担一个家庭,照顾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和一个两岁多的孩子。

      直到太阳快落山,苏瑾才说回去,家里没有灯油,再晚就只能摸黑。

      白泽居然坚持了一个下午,没有骂人也没有抱怨,苏瑾觉得很疑惑。

      漫天晚霞,色彩斑斓,却无人欣赏。三人走在来时走的田埂上,但是位置发生了变化,现在是背着红薯的白泽走在前面,苏瑾和白晨跟在他身后。

  • 作者有话要说:  主攻文?种田文?
    好冷!!!
    走过路过留个评论再过,拿着破碗蹲在白泽家门口的作者,乞讨ing,吐槽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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