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的灯》回收废品

6、绮纨之岁

　　夏凛一愣，呼吸几乎停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您刚才说什么？他被抓进警察局了？这怎么可能？赵濡恩不吸毒的……”
　　刘善明摇摇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并不清楚，据说是警察在他口袋里发现了一袋毒品，剂量不小，被带回去询问了。”
　　夏凛忽然回想起那天，江湾带他离开前，他好像确实听到有人在说警察来了，可是警察怎么会和赵濡恩扯上关系呢？
　　或许是他脸上的疑惑太明显，又或许是刘善明知道他和赵濡恩的关系不错，原本不打算继续说下去的刘善明又开了口。
　　刘善明：“早上他奶奶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本来学校应该做好保密措施的，毕竟事情真相还没查清楚，但是昨天跟赵濡恩一起玩的那几个人一回学校就把这件事说了出去，所以现在几乎全校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一些谣言影响自己的判断，赵濡恩究竟有没有吸毒，还要等检查结果出来了才知道。”
　　刘善明这番话完全是出于一个老师的职责以及他自己的好意，夏凛点了点头，却还因为刚听到的消息有些魂不守舍。
　　怎么就会在赵濡恩的口袋里找出毒品呢？
　　就在这时，第二节课的预备铃响起来了。
　　刘善明早上还有课，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教案，站起身，拍了拍夏凛的肩膀，“回去上课吧，这些事不管真假，跟你的关系都不大，你现在高二了，竞赛什么的都很紧张，不要因为一些其他的事分散了注意力，也不要觉得才高二，时间还很多，其实高中三年最重要的就是高二，这是你跟其他人拉开距离的一年，好好抓紧吧。”
　　夏凛站起身，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刘善明又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夏凛回到班上，这节课的任课老师已经到了教室，他在全班人的注视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课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可意识难以控制，这节课他听的很迷糊，经常不知所谓地转过头，去看角落里的那个位置。
　　风刮起窗帘，在空无一人的位置上摇曳，要是在往常，那个位置的主人一定会不耐烦地把窗帘一把卷起，扔出窗外。
　　夏凛默默地回过了头，跟上老师的节奏，翻开下一页书。
　　下课后是大课间，三中的大课间要跑操，足足有半个小时，高一高二的都要到操场上集合，高三的则留在教室自习。
　　夏凛下楼前，问班上的人要了充电宝，把自己手机充上了电，扔在课桌里，随着人流下了楼。
　　跑操需要 体委在班级方阵前带跑，一班的体育委员是赵濡恩，但是赵濡恩今天没来，只能让班长代劳。
　　他们班长是一个娇小的女生，文文静静的，跑步速度也慢，一班作为高二年级的第一个班，在没有高三年级在的情况下，他们班就是整个学校第一个班，跑操自然也是第一个方阵。
　　因为他们班速度慢，后面所有班级的步子都被压了下来，体育老师站在看台上发现这一幕，当即拎起话筒，粗犷的声音瞬间传遍整个操场。
　　“高二一班怎么回事？跑操什么速度都不知道吗？以前都没跑过吗？你们班体委呢？”
　　彼时一班的方阵正在看台对面，众人被这样当众点名也不能解释什么，只好换下了领跑的班长，让另一个男生上去了。
　　但是他们不能解释，不代表别人不能说话，不知道是哪个班的人高声喊了一句。
　　“他们班的体委进局子了！”
　　夏凛还没分清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操场上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其他的声音。
　　“据说是吸毒进去的！”
　　“这样的人都能进一班的吗？”
　　“嗐，人家四肢发达，都进省队了，是我们能比得上的吗？”
　　“吸毒的话，那他以前得的那些奖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没几个人听清，但是他们都知道没听清的那些话是什么。
　　原本嘈杂的操场因为这句话又安静了下来。
　　体育老师今天来的晚，还不知道这些事，听身边的老师解释了一下后，才知道了事情始末。
　　他是体育教研组的组长，赵濡恩更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好苗子，听见别人这样揣度他的能力，当即就看不下去了。
　　他不顾身边老师的阻拦，拿起话筒，冲着刚才质疑赵濡恩得奖的人的方向道：“刚才是哪个学生说赵濡恩的奖有问题的？你出来跟我谈谈，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证据，不然你今天必须当众道歉！”
　　那句话究竟是谁说的没人知道，他们自己班上的人也不会傻到把自己班上的人推出去。
　　一时间，操场上除了沙沙的脚步声，就只有低低的喘气声。
　　体育老师还想再说，却被其他老师拉了下去。
　　两圈跑完，解散回教室。
　　夏凛走在人群中，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垂着头走路。
　　身边有人在低声交谈，夏凛不小心听到几句，还是刚才那些事。
　　“赵濡恩真的被抓进去了？”
　　“听说是这样，老师们还想瞒着，但是没瞒住。”
　　“唉，你们有谁知道他究竟干了什么吗？就我现在听到的，已经有五个版本了，不是说他跟人打架把人打残了，就是说他肇事逃逸……”
　　“啧，你这就问对人了，我刚巧认识昨儿跟他出去玩的一个人，那个人告诉我，赵濡恩昨天生日，请了一大帮人去了酒吧嗨，结果那酒吧有人吸毒，被扫毒的警察抓了，赵濡恩也被带了进去。”
　　“赵濡恩真的吸毒？”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们在场的人都看到了，警察在赵濡恩身上搜出了一大包毒品，据说剂量大到可以判死刑了，跟他出去玩的那些人都怕死了，生怕赵濡恩带那东西去是想给他们下的，你说这要是中招了，到时候跟谁哭冤去？”
　　“我早就看出来了，赵濡恩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天天跟着外校的那些混混玩，能好到哪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