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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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给城市街头小巷铺上一层浅金色薄纱，门口的大榕树轻摇枝叶，带起阵阵凉风。
顾白夜坐在武馆大门的门槛上，手里拿着一块白糖米糕，看着叶兰和顾墨晓拉着手走近。
温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目光先落在叶兰脸上，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顾白夜的家长。叶兰脸上带着和煦笑意，眉眼舒展，看起来是个温柔又能干的女人。
视线缓缓下移，看到顾墨晓。少年眉眼清秀，透着一股书卷气，正仰头跟叶兰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叶兰脸上笑意更浓。
他忽然转头看过来，温雅感觉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了一秒，对方很快移开，好像根本不认识她。
顾墨晓看到坐在门槛上的顾白夜，松开叶兰的手跑过来，“白夜，想哥哥没有？”
他跑到武馆门口，与温雅错身而过，走到白夜面前，“又在吃东西，你个小吃货。”
温雅回头，神色里满是不可思议，“白夜，他是你哥哥？”
“昂！”顾白夜站起来，从荷包里艰难掏出一块快被她捂化的白糖米糕，递给顾墨晓，“给你留了一块。”
顾墨晓伸手接过，她揪着哥哥的衣角给几个小伙伴介绍，“这是我哥哥，顾墨晓。”
赵星露瞪大眼睛仔仔细细打量一遍顾墨晓，伸手戳陆曦九，“曦九，你有没有觉得她的哥哥很像一个人。”
陆曦九收回目光，神色淡定：“可能只是长得像而已。”
随口敷衍了赵星露，陆曦九低下眼睫，手指轻轻摩挲装在口袋里的三叉戟吊坠。
白夜的哥哥确实长得很像一个他们都认识的人。
只是上一世，白夜和他应该不认识。
顾墨晓没什么异状，礼貌中带着两分疏离，跟三只小团子打过招呼，又招呼了一声钟隐秋，拉起白夜，“走，回家了。”
叶兰得知钟隐秋已经收了他们几个为徒，心里挺开心，多聊了两句才道别，又跟朱叔打了声招呼，才带着两个小团子离开。
温雅站在原处，看着顾墨晓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回神，连背影和走路姿势都很像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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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个小团子睡了之后，叶兰在手机上和钟隐秋聊了几句上课的事情，把学费打过去。
因为几个学生在同一所幼儿园，放学后分别过来很费时间。叶兰和钟隐秋商量，幼儿园放学后，他开车接几个小团子到武馆，晚上再由各家家长接回去。
换句话说，顾白夜从普通托管班转学到了武馆托管班。
快乐周末结束，第二天是周一，顾白夜期待下午的武术课，连带着对上学也多了几分热情。
到达学校，这次也没有在门口遇见陆曦九，她没有多想，提着装了点心的便当包慢悠悠走进教室。
第二节课和赵星露在黄果树下碰面，才知道陆曦九生病了，今天请假。
她咬着饼干，晃荡着小腿，有些不解，“怎么就病了？”
“可能是昨天在武馆玩得太疯，累着了。朱叔说曦九昨晚半夜开始发烧，起不了床。”
白夜回忆昨天在武馆，大多数时间都在吃东西。到了下午，钟隐秋睡醒才花了点时间测试他们的身体素质，前后不过半小时，也没有做剧烈运动，“……他身体真的好弱。”
赵星露：“……我准备放学后去探病，你要去吗？”
白夜指着自己：“我也可以去？”
“可以啊，你去曦九肯定很开心。”
“可是放学要去武馆。”
“跟师父说一声，我们先去看望曦九，然后再去武馆。”
白夜想了一下，很快做决定：“好，那就去看看他。”
005号忍了好几天，不去刺激人鱼的敏感神经，免得她想起不愿和陆曦九有太多牵扯的初衷。
可是这几天她对陆曦九的态度变化很大，不再抗拒，有时候甚至比它预期中还要主动，它忍不住想要刺探她心里的想法：“你不是说靠近他会变得不幸吗？”
上次不小心咬了陆曦九之后，她的想法就变了。
这个时期的陆曦九还没有长成书里后期的模样，而她和他幼年期绑定的剧情似乎也避免不了。
她的想法向来简单粗暴，回避不了就接受。
很多年前，人类教会她的第一个词语就是“隐忍”。
拜师之后，她的心绪完全平静下来，就算摆脱不了恶毒炮灰女配的身份，这十四年也不会白费。她可以好好跟着钟隐秋学武术，到下一个世界也算又掌握了一门新技能。
每一个世界都会让她变强，她一直笔直地走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
这些事她不会告诉005号，只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回答：“我试过了，避不开他。剧情的力量太强大，根本无法反抗。”
005号很得意，但又极力压抑住嘚瑟的心情，语重心长的说：“你只要跟着剧情走，十四年很快就过去了。”
“嗯嗯，我都听你的。”
005号几乎要叉腰大笑，这条人鱼终于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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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后，叶兰和几个小朋友的家长拉了个群，钟隐秋也在群里。
关于几个小朋友的事情都在群里商量，家长们提前跟幼儿园的老师打过招呼，还把钟隐秋的照片和车牌号发给老师，确保不会接错人。
下午放学，钟隐秋掐点到幼儿园门口。
两个班的老师确定钟隐秋是来接人的家长后，把三个小团子交给他。
赵星露上车就报备陆曦九生病的事情，提出大家想一起去看他。
钟隐秋听说之后很担心，意识到陆曦九的身体比他小时候还脆弱，也觉得必须亲自去看看。
顾白夜看资料时就知道陆曦九家在鹤林市是非常有牌面的顶级豪门，真正站在他家门口时，她才深切感受到那种夸张的金钱力量。
清水湾这一片是别墅区，除了普通独栋别墅，还有极为奢侈的庄园。
赵星露解释，这一片别墅区总共只开发了十幢庄园，每一户都占地极广。庄园按照环境、占地面积和设计出售，其中占地最小最不起眼的一处庄园成交价是五亿。
陆曦九家这处不是十处庄园里最大的一户，却是设计最贵的一处，当年买下的时候还在整个鹤林引起巨大轰动。
从幼儿园开车到清水湾别墅区花了四十分钟，而从陆氏庄园正门到宅邸，开着车竟然还花了半个小时。
钟隐秋下了车，连连摇头，“今天怕是没时间上课，曦九家也太大了。”
朱叔看到钟隐秋在群里发地消息，提前在门口迎接。
几个小团子目标明确，进屋不闲聊，直奔三楼卧室。赵星露不是第一次来陆宅，小旋风一样冲在前头带路，顾白夜和温雅跟在后面。
钟隐秋在朱叔的陪同下，一边聊天一边爬，步履悠闲，不紧不慢。
陆曦九的房门半掩，赵星露一把推开，“曦九，我们来看你了！”
房间里，陆曦九穿着睡衣坐在椅子上，面朝门口。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站在侧边，正替他取下眼罩。
白夜抬头就看到他清隽秀丽的正脸，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摘下眼罩后的样子。
他的眼睛非常漂亮，大概因为年纪尚小，眼型还比较饱满，眼尾自然朝外延伸，尾部上挑，长睫根根分明，黑瞳清润，抬眸看人时，神采飞扬。
走近两步，顾白夜才察觉他的左眼眼珠昏沉黯淡，像蒙了一层雾，和黑珍珠一样闪闪发亮的右眼完全不同，“眼睛还没有好？”
陆曦九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握成拳头，“嗯，再换几次药，兴许就会有起色。”
“这么久一直没有好转？”
陆曦九摇头。
他也很奇怪，上一世他的眼睛也是在那次绑架中受伤，当时医生说治不好了。
但是一周后，拆纱布时，左眼隐约能看到一点模糊的影子。朱叔不愿放弃，他也没有泄气，坚持敷药，一个半月后，眼睛就恢复了。
医生都说是一个奇迹。
而这一世，他持续敷了半个月药，左眼还是和刚受伤时一样，看不到任何东西。
医生做完常规检查，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曦九少爷的眼睛已经不用再敷药，也不用再戴眼罩。退烧药还得继续喝，还有维生素我等下拿给朱管家。”
顾白夜叫住医生，“他的眼睛还看不到。”
医生一脸遗憾：“曦九少爷眼周的伤已经痊愈，眼球受到的损伤不可逆。我们尝试做过手术，但是他的眼睛没有恢复的迹象。抱歉。”
说完转身离去。
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像午夜的街头，荒凉冷寂，好像空气都在被抽离。
“白夜。”陆曦九从椅子上跳下来，上前几步拉住她的手，“没想到你会来看我，怎么办，有点开心。”
顾白夜站着没动，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一黑一灰的眼眸也望向她，微微弯起，欢喜像溪流一样涌出。
只有一只眼睛清润明亮，清晰映出她的模样，另一只眼睛像熄灭的星星，透着死寂。
赵星露上前一步，张嘴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温雅拉住他。他回头疑惑的看过来，温雅摇了摇头，拉着他悄悄退出房间。
在门口遇见钟隐秋，朱叔被医生拉到远一点的房间说话。
钟隐秋一脸诧异：“这就看完了？”
温雅点头：“白夜和曦九还在说话，我们先下去。”
钟隐秋双手抱胸：“等一下，我还没看呢。”
温雅皱眉，扯住他的衣角拽着他往楼梯口走，“那你等一会儿再看。”
心累，这一届大人太难带了。
钟隐秋还在嚷嚷：“为什么要我等？我得先看看他的身体状况，重新制定训练计划。”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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