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系我心》果灯阿珀

29、第 30 章

　　姬钰一手绕过脖颈，像是正在苦恼着，另一只手却按在女孩的鞋背上，像是预料到了她的动作。

　　女孩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可可！”林飞匆匆走来。
　　她不过比平日晚五分钟，怎么就——

　　姬钰一下放开了可可，女孩依旧瞪着他，松开了老师的手，朝林飞跑了过去。

　　“妈妈！”可可扑到了林飞的怀里，蹭了好几下后，她又回头看向姬钰。

　　姬钰已站起身，一身休闲西装被他穿出矜贵的味道，方才蹲在地上的好似是另一个人。

　　“昨天都没好好说话。”姬钰朝林飞笑道。
　　他的笑容弧度比平日要大上一些。

　　可可倚在林飞怀里，抬手圈住她的脖子，小声道：“妈妈，他真的是我爸爸吗？”

　　林飞抿唇，转身就走。

　　姬钰一如既往的卑鄙。

　　可可见到他，必然会好奇，他就这么成功地在她的生活里扯出了一条肉眼可见的裂缝。

　　“可可希望是他吗？”林飞问道。

　　“不知道。”可可的脸贴在林飞身上，扭头看向跟在两人侧后方的姬钰。

　　姬钰一手放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朝她挥了挥。

　　长得倒是很好看，可可想道，天泽也很好看，这个人是不一样的好看。

　　电话响了，姬钰接起，眸色沉了沉：“就这么安排。”

　　林飞趁这时加快步伐，要赶紧走。

　　“你想知道吗？”只听姬钰唤道：“当年的真相。”

　　脑袋隐隐作痛。

　　他说过，在某个夜晚，两人躺在床上，他轻抚过她的头发，对她说，他会负责。
　　当时她不知道姬钰说的是什么，或许是事后的呢喃，她并没在意。

　　可是原来她还记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没法忘记。

　　“怎么了，妈妈？”可可的手捏了捏林飞的耳垂，像是在揉捏橡皮泥。

　　姬钰扬起眉头。
　　“妈妈累了。”他伸出手：“爸爸来抱你。”

　　可可看着男人，说道：“可可不累，可可能自己走。妈妈，放可可下来吧。”

　　女孩无视了他。

　　姬钰露出一丝苦笑，他向来受家族里的小孩喜欢，这还是第一个讨厌她的。
　　不愧是他和林飞的孩子，一点儿都不见外。

　　回到旧书店，姜天泽坐在收银台里。

　　见到三人，他没有丝毫意外，看来他和尹玥间已经没事了。

　　两个男人视线交汇，可可开心地跑向姜天泽：“天泽，我和你说，今天在学校——”

　　“我也想听。”姬钰打断。

　　可可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姜天泽。

　　“我有事和你妈妈说。”姜天泽说道，望向姬钰。
　　想来也不用提醒姬钰，这是谁的孩子。

　　“偷听不好哦。”可可站在姬钰身旁。

　　“你不想知道？”姬钰坐在门后：“妈妈和天泽在说什么？”

　　可可望着姬钰，在他身旁坐下。

　　房间里，林飞看了眼门外人影，打开了一罐啤酒，蜷在沙发上：“你要走了啊。”

　　被一下看穿，姜天泽回道：“暂时还会留在这里。”

　　“恭喜。”林飞仰起头，大口吞下啤酒。

　　“白天就喝上了。”姜天泽顿了顿：“姬钰和你说了什么？”

　　林飞看着姜天泽。

　　姬钰知道的事，姜天泽会不知道吗？算了，她又何必咄咄逼人。

　　然而林飞还是开了口，她忍不住。
　　“我父母去世有隐情？”她问。

　　“隐情？”姜天泽看上去确不知情，但也不否认他查过：“没有疑点，唯一——”

　　林飞放下了酒瓶。

　　“我唯一不明白的，是姬钰为什么会帮你处理那些事，毕竟再怎么样轮不到他亲自去。”姜天泽说：“但考虑到你喜欢过他，也不意外。”

　　林飞怀疑，这是姬钰算计好的。

　　直到她和他在一起，才知道他不过坐在学校里不足他家盥洗室大的医务室里，就如何将整个百世掌握在手上，弄得天旋地转。

　　据说姬家是神的后代，而林，不过是仰望他们的蝼蚁。

　　“不是哦。”姬钰这么说。

　　不知过去了多久，林飞醉倒在沙发上。

　　可可被姜天泽带去玩，姬钰来到了房间里。

　　有些乱糟糟的客厅，但是她的风格，哪怕不知道，他也会觉得熟悉。

　　林飞发出喃语，说着他的坏话。哪怕当面没说出口，却还要在梦里说啊。

　　姬钰坐在地毯上望着她，伸出手抚过她散落的额发。

　　“最初其实是你。”他轻声道：“除了你，没有别人。趁着你睡着了，我就告诉你这个故事吧。”

　　这是家族里少有人知的传说，林飞不会知道，姬钰却从一开始就知晓。

　　因为姬家的存在，神得以从不死的痛苦中解脱，却没能将在世时的爱给爱她的人。
　　在离开世间时，神不自觉地留下了承诺，但在如今看来，却是世世代代的诅咒：与神类姓的林家独子，必然会爱上姬家的继承人。

　　姬钰自然不信，但当林飞说喜欢他时，他动摇了，但他并不想困在这个不知真假的传说里。
　　所以他一直打着太极，想要等林飞的这份感情淡下去。

　　林飞父母逝世，只余她一人。他却不自觉地对她伸出手，将她拥抱。他以为一切都会这么下去，他已向传说屈服。

　　然而林飞离开了他，打破了“诅咒”。
　　他有中释然感，但长久下来，听说过这传说的他，反倒是被困在其中的那个。

　　他爱上了林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老是跑到医务室来，想尽办法让他和自己说话，变着法子想问他的事，就要将一切说出口。
　　他还活在过去，她就成了孩子的妈妈，好似走上了和他不同的分岔路。

　　姬钰嫉妒女孩，她在林飞身旁，和林飞一起度过了没有他的时光。
　　他作为命运之神指定的那个人，却没陪在她身旁。

　　“不过，我也是自作自受。”姬钰喃喃道，手指抚过林飞的眼下：“林飞，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一滴眼泪划过眼角，沾湿了头发。
　　“……你计划好了吧。”林飞闭着眼睛：“你知道我在装睡。”

　　“啊，我知道。”姬钰大方承认：“原谅我吧，我最爱的你。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如果说拥抱能够抚慰彼此的疼痛，如果说亲吻能够将伤口填满，如果两个人的爱能够圆满地融合在一起，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