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番外（第一世he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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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
天气越发地凉了下来。
街上寒风飒飒，卷起冷气如针砭入骨，让路上还没到家的行人情不自禁缩起脖子。
云栖随着下班的人流刚从地铁口出来，被风一吹也拢紧了身上的外套，试图抵御侵袭的寒意。
他今天出门前看天空像是要出太阳，外套里搭的是矮领针织衫，哪曾想不过是一场寒风过境，温度就直线下降到现在这个地步。
如今的天气可真是反复无常。
就如同人的感情……同样变幻不定。
步行回到公寓。
换鞋进屋，打开中央空调，等暖气渐渐填充满寂静空荡的空间，那种从骨子里泛出来凉意才褪去不少。
脱掉外套走到冰箱前，打算看看还剩下什么食材晚上做来吃，搁在流理台上的手机忽地“咕咕”振动两声。
云栖停下动作走过去点开。
是霍敛的消息，告诉他有事要晚点回来。
“……”
霍敛很少推迟下班回来的时间。
尤其在一起一段时间后，除了出差，他几乎每天都准时回来。
相比之下，云栖后来找的这份工作反而总是有加班的需求，导致他回家时间很不固定。
偶尔碰到和霍敛相近的下班时间，他们就会出去找个味道不错的餐厅吃饭，要是他或者霍敛回家更早，他们各自就会简单亲手做点。
因此，霍敛说有事，多半是真的有事。
但这句简短的话语却好似带走了他身上的力气，让云栖忽然失去胃口，什么都不想吃、也吃不下。
屏幕到了一定时间自动熄灭。
他缓缓抬手拿起手机，安静攥着走出厨房区域。
霍敛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更不是一个会对他撒谎的人。
云栖不想怀疑。
可心里总有个丑陋的影子在控制不住地想，霍敛真的是有事要忙吗？还是忙完了……但不想回来。
对方现在在做什么呢？忙的是什么工作？
脑海里反复掠过这些问题，他走去沙发边坐下，按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回复：【知道了】
对面没有再回。
于是云栖告诉自己，霍敛可能是真的在忙。
丢掉手机，盘腿窝进沙发一角，他揪过一个抱枕抱进怀里，下巴枕着抱枕粗糙的面料眺望窗外的夜景。
霍敛公寓的房子有他很喜欢的一大面落地窗，楼层高，放眼望去能将大半个繁华的市区尽收眼底。
云栖更喜欢夜晚的城市。
天黑后，街道两旁的路灯会亮起，行驶在道路上的汽车会亮起前后灯，炽白的、橙黄的、红艳的，全部交织成金色的流光。
白天与夜晚，他更喜欢后者。
因为天一黑就看不到阴沉似要下雨的天空。
霍敛也会在暮色低垂时下班回来。
为什么又想起他了？
云栖皱皱鼻子，强硬地叫自己将这个人的存在挤出脑海，开始回忆工作上的事情。
很难说清他有没有成功。
时间越来越晚，窗外的景色渐次亮起路灯与车灯交织的光影。
不知过去多久的门口传来啪嗒开门的声音，将云栖从沉思中惊醒。
男人推开门，室内没开灯，暗淡的光线给房间罩上昏暗的影子，有种了无生气的沉寂。
于是驻足没往里走。
云栖等了片刻，没等到对方进来的动静，反而掉到沙发缝隙的手机又响起新消息提示。
“咕咕”振动的声音在一片寂静的空间中相当明显。
他慌忙低头找出手机看，消息是霍敛问他有没有下班。
“……小七，”门口察觉到什么的男人这才嗓音低沉开口，随着照明灯啪地按开，“怎么不开灯。”
“噢，”右上角显示现在是晚上8点，云栖按掉手机慢吞吞解释了句，“没注意这么晚了。”
他没有回头，目光却不自知地追着落地窗上修长的倒影，看男人换鞋进屋，先去书房放下带回来的工作文件，而后转入卧室，换了身日常起居的衣服出来。
男人迈步走来沙发后摸了摸他的脑袋。
两人目光在透明的落地窗上对视，霍敛低声问他：“吃晚饭了吗？”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云栖低头避开了对方平静却能轻易叫他情绪起伏的视线。
“还没。”
应该是心虚吧，因为之前他们都是无论谁回来更早就要负责准备晚饭的，于是又抬起头道歉：“对不起，我忘了做饭。”
倒影的画面到底不够清晰，云栖辨认不清他回答后男人脸上具体的神情，只觉得那张脸好模糊、好沉默。
过了许久才叹息般地揉着他的发丝说：“这只是一件小事，小七没必要道歉。”
云栖心里却更加不安起来，惶惶地像是悬在了不见底的空中。
他说错话了吗？
他的道歉让霍敛有了负担？
可是不道歉的话……他该怎么办呢？
“现在做也来得及，小七想吃什么。”身后的人转身走去厨房区域。
云栖从沙发上起身，蜷缩久了，四肢有些僵硬。
他看见不远处男人拉开冰箱，很快从冷藏室拿出两把生菜和几颗鸡蛋，合拢冰箱门转身，问他：“生菜鸡蛋面可以吗？”
“好，”他乖巧点头，忠于自己心意地走过去，“我来帮忙吧。”
开火烧水的男人朝他淡笑了下：“那小七调配料。”
“嗯。”
自碗柜拿出两只干净的大碗，倒上油盐酱醋，有味酱料放在保鲜室，他走去打开冰箱，忽地发觉保鲜室除了鸡蛋已经空空如也。
里面并没有多余的可供做晚饭的食材。
脑子像触发了某种开关，开始莫名其妙走神，让云栖不由自主猜想霍敛方才说吃面条的原因。
对方是真的想吃面条，还是没有材料只能选择面条？
放到自己身上，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是霍敛发自内心喜欢他，还是因为某件事不得不？
他知道自己的联想很没有道理，关于面条的猜测也同样片面，他此时应该做的是直接问霍敛为什么不出门买食材，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而不是在这里疑神疑鬼。
可就如同躲避男人问话时的目光，云栖无法问出口。
“买菜太慢了，面条快一点。”身后男人倾身过来道，伸来一只手撑在冰箱上方。
宽阔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有体温从男人胸口传递过来，很暖。
拿出需要的酱料，霍敛随后替他将冰箱门合拢，收回手顺带摸了下他的脸：“再晚小七该饿坏了。”
霍敛好像总能读懂他的沉默。
但云栖清楚他心里有个地方坏掉了，不想被别人，尤其是霍敛发现。
晚饭吃得很平静。
饭后云栖挑了一部电影坐在沙发上看，霍敛接到一通工作上的电话，接完便来陪他。
云栖让对方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不用刻意陪他。
他记得霍敛回来时带了文件。
男人说没关系，是他想让云栖陪他。
于是云栖不再开口。
身体被男人亲密地拥入怀，他坐在男人身前，腰间环着对方沉稳有力的手，背后是对方规律跳动的心脏，耳畔能感知到对方轻轻呼出的气息。
他们那么亲近，他明明就在霍敛怀里，心脏某个位置却觉得很空。
晚上两人没有做.爱。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云栖不曾询问原因，这天晚上也是，沉默地接受霍敛的一切行为。
只是当他夜里突然在床上惊醒，伸手摸到身旁空荡荡的一片冰冷时，那个潜藏在心脏深处的空洞瞬间生长张牙舞爪吞没了他。
霍敛在做什么呢？
因为他睡不着在客厅看夜景，还是喝酒？
房间漆黑安静透不进一丝光亮，云栖凝视着吞没他的黑暗，终于肯正视承认。
原来，他和霍敛的关系早已不知不觉随着他心里腐烂的地方一同坏掉了。
他坠入了深渊。
不应该拉着霍敛与他陪葬。
但假如云栖愿意走出房间看一看，就会发现，他以为因他失眠疲惫的男人此时正在书房与人通话。
书房隔音很好，怕声音吵到云栖睡觉的霍敛还是有意放低了声音，交代手机那头的章助理帮他安排面试时间。
他办公桌上摆着下班带回来的文件，其中几份筛选出来摊开摆在一边，白纸黑字。
——是应聘职业经理人的简历。
……
次日，云栖破天荒地向公司请了假，没告诉霍敛，独自开车去了市郊墓园。
他第一次开霍敛送他的那辆车，却是在决定离开之后。
买了两束花，一束放到霍敛父母墓前。
然后他席地坐着，头靠在自己父母的墓碑上，怀里抱着母亲生前爱的向日葵，就像抱住了那个曾经也被人疼爱过的自己。
这一周的天气都很阴沉，天空灰蒙蒙的压抑。
云栖望着天空絮絮叨叨不知对谁在说：“……上周回庄园住，宁叔跟我提起好多和霍家同层次的人，其实都会相互联姻。”
“我知道宁叔是想告诉我，我和霍敛并不般配，霍敛的另一半最好是与他相同条件的人。”
“我有点难过。”
“好吧，是很难过。”
嘴角却牵起笑了笑：“不过我知道霍敛不是这样的人，他现在不会考虑这些的。”至少在跟他分手之前不会。
“他工作已经没有去年那么忙了，出差次数越来越少，几乎每天都按时上下班，有更多的时间跟我在一起。”
说到这里云栖沉默下来。
“……可是我觉得他好像很累。”
“比过去有很多很多加班和出差的时候还要累。”
是因为我吗？
是因为我吧。
他这个人真是奇怪，不知满足的同时还反复无常，过去想和霍敛在一起的是他，如今想离开霍敛的……还是他。
事实上这个念头在他脑中已经徘徊很久了。
因为贪恋霍敛身上的温暖，过去一直自私地没有开口。
他早该做这个决定。
……
“……霍敛，我们分手吧。”
在公寓楼下等到男人下班回来，他开口向对方说了这句话。
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世界像是与他隔了一层，一切都笼罩在雾中般钝钝的，连同他的心脏也是。
霍敛为他的话怔住，因发现云栖等他的意外与些许不易察觉的喜意结冰般凝在眼眸中。
男人张张唇，哑声要求：“再说一遍。”
深秋的天总是黑得很早，厚厚的雨云一压，更是将天边最后一丝光线也吞噬殆尽了，只余下无尽的阴暗。
公寓楼下少有行人，唯独面对面站立的两人像两具凝固在浓雾中的雕塑。
云栖抬头望着对方：“我说，我们分手吧。”
他几乎本能地往下说着：“行李我已经搬走了，你送我的房子和车子的钥匙放在进门的柜台上……”
未免时间久了再次退缩，他从墓园回来便把自己在公寓的行李收拾了出来，订了一个酒店落脚，想着过后慢慢租房住。
“小七，”霍敛罕见地出声打断了他，脸色难看，“不要随便用分手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
“我不接受。”
“分手是一个人的事情。”
相爱才需要两个人。
听到这里的霍敛蓦地牵起嘴角，他闭眼深吸了口气，再睁眼时一双黑眸像是笼上了烟雨般的雾霭。
他很想自嘲，原来这段关系从来都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原来云栖从不接受他的礼物和喜欢，是因为他在一个人唱这场独角戏。
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主动走近他，为什么要答应和他在一起？
他有太多的话想质问，被负面情绪压制的理智却直觉地叫他住了口，告诉他，云栖或许不是出自本心在说这些话。
强迫自己冷静：“给我一个原因。”
云栖故作轻松耸肩：“哪有那么多原因，不合适不想继续了嘛。”
他回答之后男人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云栖也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我等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缓缓转过身体。
“……小七，”手腕被从后拉住，身后男人声线嘶哑，语气近乎低求，“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
云栖纤瘦的身体顿了顿，动动手腕挣脱开右手的钳制，往前走，几个平静的字眼飘散在风里。
“你哪里都很好。”
像悬在天上的光。
是我不够好。
将你视作溺水的浮木、救命的稻草。
我试图死死抓紧你用以填补心口的黑洞，却忘了问你怕不怕黑。
也忘了问自己一句，凭什么。
你凭什么可以这样，对方凭什么要陪你这样。
两条不平行的线在过了交点后只会越来越远，就如同他和霍敛的关系，交集只是偶然。
霍敛很好，应该有更完满的人生。
当云栖身影消失在路口的那一秒，天空酝酿几天的雨终于落了下来。
雨丝绵密冰凉，蔓延至整个城市，落在街头巷末，打湿了男人沉凝的眉眼。
像在为两人戛然而止的关系祭奠。
霍敛静默在原地伫立良久，秋天的雨很冷，风一吹更冷，却及不上他内心对抓不住云栖的无力。
裤袋手机响了，许久后男人才恍然听见，接起放到耳边：
“霍总，您之前挑选出来的应聘者我已经为您安排好了面试时间，明天——”
“不必了。”不带情绪打断章助理的话。
“……霍总，您声音有些不对劲，您还好吗？”
他有什么不好，他哪里都很好。
可就算他哪里都好，小七还是要跟他分手。
第二天霍敛没有去公司上班。
这是他接管霍氏后第一次缺席工作，总部的员工私下都议论纷纷，唯有最熟悉霍敛的章助理从中嗅到了某些不妙的预感。
果然，第三天霍敛出现在公司时，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沉疲惫。
他着装依然整齐严谨，却有掩饰不住的失意从眼神中泄露出来，让人察觉到他沉重的低落。
这样的霍敛，让人即便清楚他并不是一个会随意迁怒下属的上司，也没人敢大着胆子出现在他面前。
直到霍敛接到云栖的电话。
接起后手机里传出另一个不认识的声音：“喂？请问是云栖的哥哥吗？我是云栖的同事，他上班在工位上晕倒了……”
提着心赶到医院，从医生口中得知云栖没有大碍，是情绪压抑引起的突发性昏厥。
霍敛先是松了口气，后又因那句“情绪压抑”再度心脏揪紧。
谢过医生以及送云栖来医院的同事，他办理完手续走进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脆弱的人，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无言的悲伤。
这么难过，为什么非要分手呢。
坐在病床边，执起云栖微凉的手贴在脸上，男人深深埋下脸低问：“小七，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好。”
有滚烫的热意落在云栖掌心，细瘦的指尖下意识颤了颤。
这句话过后病房里重又安静下来，过了许久，男人起身离开，随着房门合拢，病床上的人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看向自己干燥的、残留着另一个人体温的手。
云栖知道，方才掌心的湿热不是错觉。
缓缓蜷缩手指将掌心握紧。
普通晕倒并不需要住院，他紧随男人身后出了病房，没有回头，所以也没发现有人沉默站在走廊拐角注视他走远。
公司下午放了他半天假，离开医院的云栖独自在街上走着，无处可去。
想起庄园似乎还有当初没带走的物品，便打车回了庄园。
回到副楼，开门环视许久无人居住以至于冷清落灰的房间，他进去第一件做的却是从床下拉出个纸箱子。
纸箱子里又有两个铁盒。
云栖不顾脏地盘腿坐在地上，将其中一只铁盒打开：一卷画、贴画相框、一罐子星星、领带夹、小陶人……
他捧起那对小陶人，是霍敛抱着他在写作业。
然而这其实已经是10岁之前的事，他捏的却是22岁的霍敛抱着15岁的他。
“这一年，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哥哥。”
在这没有第二个人的房间里，他才敢轻声倾吐深藏已久的爱意。
房门没有关紧，门外背靠墙闭眼静静立着的男人心头巨震，猛然睁开了双眼。
“哥哥好优秀，像发光体一样吸引着我不自觉看你……”
22岁的霍敛，进入霍氏两年的霍敛，展露出了他在商业领域过人的天赋，他是天之骄子，远比现在要锋芒毕露得多。
正回忆着记忆里的人，耳朵敏锐地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云栖回神看去，没等脑子反应过来，动作已经要先一步将陶人藏起。
“藏什么。”霍敛迈开长腿进来道。绕过隔断，没了遮挡的视线完全地看清了云栖手里陶人的模样。
是他自己的模样。
他走近半蹲下.身，除了陶人，纸箱里还有很多零碎的物品。
若说单看陶人还不能确定，那明明白白写着他名字的画纸，便彻底揭露了这些东西的含义。
这是给他的礼物。
这是本应该送给他的礼物。
细数了一遍，足有11份，他却直至今日才得以窥见真颜。
这样一想他和云栖相互或许都不够了解，才在过去那些时光里错过太多。
“为什么不送给我？”他凝问云栖的眼睛。
云栖抿抿唇避而不答，强调似的：“我们已经分手了。”
霍敛：“我不接受。”
云栖：“不接受也没用，分手就是一个人的事情。”
霍敛：“在我这里不是。”
云栖转头瞪他。
“终于肯看我了？”男人轻笑道。
笑过就是一声复杂的低叹。
他一直不敢确认云栖是否爱他，由此猜想，对方当初松口同意，许是出于对年长者的不敢拒绝。
这也导致他在云栖说分手时，没有强硬留下对方的勇气。
“小七。”
他想问为什么要藏起这些礼物多年不见天日，为什么他送的东西从来不戴上身。
可是对上那双明澈的眼睛，他舍不得问出口。
提了提裤脚也盘腿坐在地上。
“地上脏——”云栖下意识出声。
“不重要，”霍敛说，用了些力气不容拒绝地将人拉入怀里，垂首抵着他的额头，“小七，辞职好吗。”
云栖困惑地睁大眼。
男人声音平缓，带着安抚人心的安宁：“我这样喜欢小七，小七却总是在乎工作多过在乎我，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所以我找好了职业经理人，到时有专业的人接任总裁一职，我就会空闲很多。”
霍敛说：“小七也辞职好吗，陪我到处走一走，去环游世界。”
“我们可以在日出时喂鸽子，在日落时手牵手漫步街头。”
“或者什么都不做，只陪我静静浪费时间也好。”
男人笼着烟岚般的眼眸如此深邃，将他的身影温柔包裹，云栖张了张口，一股莫名的酸涩感袭上胸膛。
他们都清楚，没有安全感的从来不是霍敛。
霍敛还说了什么？哦，他说喜欢他。
可是……
他捏紧拳头悄然垂下眼睫。
太晚了。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想因这段感情变得面目全非，何必又来动摇他呢。
嘴里讷讷道：“除了总裁，你还是董事长。”
霍敛就笑：“是，但这个实在没有办法，毕竟哥哥有了家室要挣钱养家糊口，到时候只能委屈小七陪我开会了。”
云栖还是抿唇不接话。
霍敛并不勉强他现在给出答复，因为：“除了在一起，在我这里小七没有别的选择。”
第一次做了近乎独裁的决定。
但云栖反而从这句话中感受到了霍敛对他的强烈需求，让他明白自己并不是可有可无。
他恍惚意识到，似乎他每一次试图推开霍敛，霍敛最终都抓住了他。
连分手也是。
这一次他们的关系能平静多久呢？
云栖不知道。
他很快也没心情纠结了，因为第二天，他真的被霍敛带去公司辞职。
在他其实犹豫着没有想好要不要复合时，男人专.制地替他走完了所有流程，连留下交接都不必。
过后霍敛又带着他去公司面试应聘者。
因职业经理人还没上岗，霍氏大部分事务依然需要霍敛处理，云栖“被迫”陪了一天，大部分时间是在旁边看书玩游戏。
下班后，霍敛突兀提了句：“接下来要天天看我，小七会不会很快就无聊腻了？”
那你别让我辞职呀。
云栖没说话，自顾自往前走踢着小石子，霍敛快走两步上来牵他：“嗯？”
他才小声嘀咕了句：“才不会。”
“待会吃了饭去爬山吗，我想去许个愿望。”转移话题。
霍敛：“好，小七想许什么愿望？”
云栖：“你先说。”
“嗯……那就希望小七天天开心快乐。现在能说了？”
“不能，不告诉你。”
“学会骗人了？”男人含笑的声音朗润好听。
云栖垂着脸偷笑。
他不会告诉霍敛，如果有来世的话，他希望还能和对方再次相遇。
哪怕再来一次依然痛苦，他也相信霍敛会拉住他。
手牵手走在街头，两人身影被放晴的晚霞拉长，隽永恒久，恍若融进泛黄的时光。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番外（第一世he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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