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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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这时候很像他
擅长噎人的沈又尧完全不搭理来人，只是朝着球场看去。
高中生的比赛算不上多精彩，但是陆与简却出乎意料地强，完全无法想象这还是个学霸。能看得出来他体能不错，沈又尧想起关于陆与简的家庭关系，又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他是他的儿子。
在陆与简潇洒得分之后，沈又尧笑得温柔了不少，在周围人的眼里，沈又尧的眼睛里充满了“灼热的爱意”。在陆与简扣篮之后，沈又尧非常捧场地喊了起来，当了陆与简的拉拉队队长，领着一班的学生在旁边喊加油。
“陆与简！陆与简！”
“好样的！！！”
陆与简拿球，沈又尧几乎要跳起来喊。
“加油！加油！加油！”
己方控球，沈又尧不认识人，但也喊得很卖力。
放不知道的人眼里，大多要以为沈又尧也是一班的一员。
就算是全市最好的学校，也不能改变这里的学生正青春的事实。一班的学生平时学习至上，这时候沈又尧来加油，他们也情不自禁地喊了起来，都很用力。
隔壁的二班虽然比分落后，但也是输人不输阵地喊了起来。
不过二班喊的名字是什么，沈又尧就不关心了。他发现一班的得分很高，只过半场就领先了近二十分，知道是赢定了，就开开心心地将矿泉水瓶拧开，小小地抿了一口。
干涸地喉咙舒服不少，不过喝完沈又尧就觉得尴尬了——
他这瓶水是打算给陆与简喝的。
就算自己不介意共用，但陆与简怎么想的呢？
水瓶一会儿在左手比划一下，过会儿又换到右手，沈又尧想再去箱子里拿一瓶水，犹豫一下，他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包装拆开后，没有犹豫直接用手掰下一块，自己吃了。
甜腻的口感瞬间充满口腔，沈又尧不爱吃甜的，不过打篮球废体力，他做啦啦队也废体力。
等会儿再给陆与简半块，共用就共用，巧克力也能分着吃~
就在沈又尧走神的时候，他旁边站过来一个人。
沈镜将巧克力拿走，掰下一块吃完才问：“打算送人？”
沈又尧：……
“是啊。”
“他不喜欢吃巧克力，给哥吧。”沈镜笑眯眯地将剩下的巧克力都没收。
沈又尧不知道自己老哥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兜里还有，也没和沈镜抢，就是往边儿上挪了一步，“哥，你怎么没上场？你不是班长吗？”
沈镜非常官方地表示：“表现的机会要让给其他同学，作为班长，组织好后勤工作就行了。”
沈又尧觉得自己老哥说得有道理，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直接跑了。
看着自己弟弟跑走，沈镜微微眯起眼睛，但没打算把人拦着。
许久之后，球场上吹了中场休息的哨子。
“哔——哔哔——”
裁判员在球场吹哨，陆与简抛出的三分球“咣当”一下从篮筐落下。非常漂亮的弧度。
成功让一班和二班的分数差距，变成了21分。
这次一班的学生不需要沈又尧引导，就先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
“陆与简好样的！”
上场的选手纷纷离开回到自家班级的休息区，沈又尧走得快，赶在其他人之前到了陆与简面前。他递水之前，还掏兜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毛巾。
“先擦擦汗！”
陆与简没看清是谁，先接了毛巾擦一把，才察觉出不对劲。
沈又尧热情地不像话，特意准备的毛巾香香的。虽然擦了自己的汗水以后，就没那么香了，可还是让陆与简当场石化。
“来，喝水~”
“快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沈又尧递水、递巧克力，搅合得陆与简心绪不宁，被动地听着沈又尧的指挥。
一班的学生在旁边窃窃私语，其中不乏胆大的已经笑出了声，传达出“kswl”的意味。
沈又尧不在意别人的想法，他看着陆与简重新上场，计划着下半场结束就约陆与简放学去喝奶茶。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沈又尧不在自己班加油，十二班的班主任颇为不满。他跑来找沈又尧，让他回自己的班级。
“还记得自己是几班的人吗？不指望你上场为班级争光，但连给自己班人加油都做不到吗？”班主任阴沉着一张脸，站在一班的学生中间，把沈又尧拉回了十二班的休息区。
沈又尧想反驳，但班主任说：“不想看自己班的比赛，就回教室去！要不就把你家长叫来，看看你们家是不是能手眼通天，把你塞到一班去！”
班主任的话难听，沈又尧却不想让他叫家长，最后看了眼还在打球的陆与简，不情不愿地回了自己的班级。
两人走在路上，班主任还在絮叨，沈又尧哼了一声：“谁说我不能给班级争光？”
班主任一愣，眼看着沈又尧快步跑了几步，走到十一和十二班比赛的场地边儿，跟自家班长说了一声，将正在球场上凑数的一个人换了下来。
十二班的比赛还有二十分钟，两个班的水平差距不大，一会儿这边超两分，一会儿另一边就能补回来。
沈又尧将别人的球服穿在身上，看表情还在略微嫌弃上头的汗味，很娇气的样子了。
十二班班长见状心里打鼓：“沈又尧，行不行？不行的话——”
沈又尧没有回答，在裁判吹哨后跑上场，直接一个假动作，顺走了对方的球。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沈又尧就在半场直接投篮，精准进筐，下一刻就三分入账。
十二班班长：！！！
在场下看热闹的龙志威发出了惊天的欢呼：“沈少超帅！”
沈又尧的球技非常好，只要篮球到他手里，就能随时随地投篮，带球过人、扣篮的动作潇洒无比，漂亮得完全不像他本人那样花瓶。
十二班的其他人意识到这一点后，也很快变换打法，抢到球就会传给沈又尧。两个班级的比分光速拉开差距，打到最后，十一班的人开始只盯着沈又尧来防，这才稍微扼制了差距继续扩大。
沈又尧上场总计二十一分钟，个人得分最高，命中率接近100%，若不是最后几分钟十一班拼命干扰，估计能创造100%命中的神话。
沈又尧得意洋洋。
班主任脸上表情青红变化，好不热闹，最后还是替沈又尧鼓起了掌。
“你很棒！”
得了夸奖的沈又尧高兴了，觉得自己腰不酸、腿不软，还能再打一小时！不过比赛已经结束，他被同学簇拥着离开了球场，龙志威一干小弟跟在后头，纷纷给自家老大吹起了彩虹屁。
……
中场休息的时候被沈又尧搅合得心绪不宁，陆与简差点把比赛输掉，等他注意到沈又尧不在了之后，才稍微恢复了一点状态。
比赛结束，没有人给他递毛巾，也没有人递水，更没有殷勤备至的关心。
陆与简没有接其他人递来的矿泉水，也不是自己拧不开瓶盖，就是会没缘由地失落。
陆与简心情复杂，一个人纠结。
陆与简的同桌凑到他身边，和他说：“我听说沈又尧回去他们班打球了，就二十分钟，把十一班吊打啊！最后总分超了快三十分。帅死了！”
陆与简惊讶地看向同桌。
“这么厉害？”
沈又尧光看着，完全不像运动健将的样子。
同桌点点头，和陆与简说起了八卦：“就是很厉害，之前他领着人来送水，徒手就把纸箱给撕了。”
“要不是他喜欢你，沈又尧真是我的菜啊！想挖墙脚。”
同桌显然已经完全倒戈，成了沈又尧的拥护者，他边说，边遗憾：“可惜我不是女生，不然就能追他了。”
陆与简：……
陆与简很想提醒同桌，沈又尧喜欢自己的话，那显然就是个同性恋，对异性不会有兴趣。就算同桌真的能变成女生，也追不到人……
哦，就算不变，沈又尧也不见得会喜欢同桌。
陆与简对自己的颜值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尤其是知道了沈又尧并不是故意不看自己下半场比赛，而是去给自己班争光之后，陆与简再次没缘由的松了口气。
第一轮的年级篮球赛结束，淘汰了六个班级，剩下的六个班级赛就要等下周了。
热闹完，高一的学生各自回教室准备上课，打过球的学生都去了学校活动室洗澡。
沈又尧不太习惯学校的淋浴设备，匆匆冲了一轮，洗得很快。
等出来的时候，沈又尧一时间不想回教室，也不想上课，跟着专门来等他的龙志威，到了自家小弟平时聚会的地方——学校里的体育器械室。
器械室类似于仓库，已经废弃了很久。大门不知道是被谁弄坏了，平时掩着，但轻轻一推就能打开，沈又尧跟着龙志威进来，看见里头摆放着很多老旧的设备。
龙志威得意洋洋，带着沈又尧走在灰尘当中：“这是我们发现的秘密基地！”
沈又尧：……
沈又尧心说，自己这澡算是白洗了，如果我们有悬疑剧情，接下来这地方就该死人了。以智商来论，第一个死的应该就是小龙同学。
器械室里有几个被擦过的凳子，龙志威说：“我打算偷偷带个沙发来，到时候就能躺着了，不会这么简陋。”
沈又尧：“再配个电视机，装个WiFi，按个空调，买个冰箱。”
龙志威点点头：“沈少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
沈又尧：……
算了，不和智商低的人计较。
器械室里转悠了两圈，沈又尧本打算走了，却没想到又进来一个人。教室里坐龙志威前头的眼镜，大名陈宋。他一进来，龙志威被吓了一跳，看清是自己人之后才窜出去。
“你进来也不说一声，吓到你爹了！”
“龙哥，我这不是自己也虚着呢。”陈宋个子不高，长着一张圆脸，说话的时候非常憨厚。不过沈又尧却知道，陈宋比龙志威聪明多了。至少陈宋上课的时候会认真听课，也会做作业。
龙志威和陈宋交流完，再加上一个没走成的沈又尧，三个人盯着面前的烟盒出神。
陈宋说：“今天不是打比赛嘛，我退场的时候刚好踩到了这个，一开始没认出是烟盒，就捡了起来准备扔垃圾箱，结果拿手里才发现是烟。比赛的时候人多，也不知道是谁掉的。”
“我本想扔了就算，但丢垃圾的时候，垃圾桶旁边站着校长，我一慌，就揣着了。”
七中对学生抽烟管得很严，陈宋玩归玩、闹归闹，但也不敢在学校，尤其是校长面前扔烟。
“这烟的牌子没见过，盒子还挺好看。”龙志威算是“江湖经验”比较丰富的了，他感慨了一句。
陈宋也跟着“嗯”了一声，表示认可。
沈又尧摊摊手：“眼镜你揣兜里，放学的时候扔了就行。”
龙志威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直接动手打开烟盒，取了一根出来。他将烟拿在手上，说道：“我试试，好不好抽。”
龙志威跃跃欲试，沈又尧嗤笑一声：“你有打火机吗，就试？”
陈宋从另一个兜里掏出来一盒火柴：“今天化学课的时候，点酒精灯剩下的。”
沈又尧：……
后来，后来龙志威和陈宋两个人在材料室吞云吐雾，沈又尧也懒得拦他们，自个儿坐凳子上给王助理发信息，让他下午放学别来接自己。他今天要去一班门口守陆与简。
龙志威抽了烟，脑子有些晕乎乎地，他对沈又尧说：“这烟好奇怪，不呛人、不苦，像薄荷一样。沈少要不要来试试？”
沈又尧还没开口拒绝，材料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来人正是沈又尧在想着的陆与简。
陆与简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惊讶地站在门口。他第一时间没发现拐角的三人，只是看出地上灰尘留下的脚印，才慢慢走了过来。
龙志威和陈宋人还晕着，看见陆与简也不怕，他们还在试图劝沈又尧试试这烟。
两个人对视着，谁都没先开口。沈又尧无比羞耻，他还想给陆与简一个好印象，现在未成年学抽烟被人当场抓包，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陆与简解释道：“老师让我来找个篮球，看看有没有能用的，到时候和同学练练……”
显然还是为了班级赛的事情。
“我就是不想上课，找个地方躲一下。”沈又尧的厌学情绪很重，要说原因可就复杂了，现在也不是能解释的时候。
陆与简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安慰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接着他就自己去找篮球了。
沈又尧丢下龙志威和陈宋，跟着陆与简开始找器械室的篮球，完全没了往常的话痨模样。
不过两人都没说话，一直到陆与简找好有些瘪的篮球，再翻出一个打气筒准备离开后，他才轻声地说：“烟味不好闻，也对身体不好，戒了吧。”
沈又尧觉得现在的陆与简，特别像他。
过了好一会儿，沈又尧没有解释，点点头答应了。
“……好，我会的。”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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