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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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意气风发的年岁
陆与简从奥赛训练营回来以后，就觉得自己走在校园里的时候，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总有人看着他窃窃私语。等他看向声音源头之后，那些人又都当做无事发生，并不给陆与简询问的机会。
陆与简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也就不纠结了，但他很快就知道古怪的根源所在——
沈又尧把喜欢他的事情公开了！
整个年级的人都知道了，嗯，至少是一班和十二班的人都知道了。
陆与简的同桌是个有些稍微发胖的男孩子，笑起来一团和气，他好心地给陆与简解释完，笑着问他：“你是怎么和沈又尧认识的？”
陆与简有点懵，沈又尧……
这个名字，这个人他都只听过一次，见过一次。
虽然他记性不错，听过一次他就记住了，可怎么就到喜欢的地步了？
陆与简很快就把同桌口中张扬、咋呼、不服管教的沈又尧，和自己在老师办公室碰见的“病弱”沈同学对上号了。
想起那天请假时候见到的男同学，就算没想过自己未来的对象，少年的陆与简也是青涩的，听见有人喜欢自己，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
他，他是喜欢的吗？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是自己？
陆与简没和同桌说他们怎么认识的，而是问起同桌是怎么回事？
同桌说：“他到我们班来打听你，被班长赶出去了。你知道吧，沈镜是他哥，他俩在走廊吵了一架。”
“班长让沈又尧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沈又尧不听，吼得可大声了，说他反正学习就那样，就是喜欢你，现在追求幸福。哈哈哈，他这人可真有意思。”
同桌说话的时候，还挑了挑眉，调笑的意味十分明显。
国内虽然已经通过了同性可婚的法案，但实际上的登记人数非常少，大部分人还是留着传统的思想，没有认可同性婚姻。
不过结婚这件事对学生来说太遥远了，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早恋，他们大多都是奔着新鲜和叛逆去的。
陆与简的同桌显然就是想看热闹的一员，他见陆与简没反应，还拍了拍陆与简的背，说道：“陆哥，你要是和沈又尧在一起，可是解决了两个帅哥的对象问题，我和校花的机会可是大了不少！”
“陆哥，你对沈又尧什么感觉？要是能有感觉，就处一处吧，给兄弟个追校花的机会！”
“我给你说，沈又尧长得真跟朵花似得，我一直男都看了要夸好看，可惜他也没看上我，要不然我肯定答应他。”
陆与简对沈又尧什么感觉？他当然记得沈又尧。他第一眼就觉得这同学好看。
浑身上下张扬又热烈，仿佛整个人都是颗太阳，温暖得不像话。
陆与简听说了沈又尧的家世以后，深深意识到自己和沈又尧的距离，不仅仅是性别问题，更是他俩来自两个不同世界。
或许自己未来可期，但也许自己奋斗的终点，都比不过沈又尧的现在。
沈又尧是沈家的二公子。
沈氏集团全国闻名，从小就是千娇百宠的长大，恐怕根本不知道普通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吧。
以前的自己或许敢想，可现在……
陆与简没有继续和同桌讨论沈又尧，转而低头查看自己离开半个月以来，老师留下的卷子。
同桌看到陆与简这个态度，也懂他的意思了，并没有继续说撮合的话，只是微微叹气。
“唉，还是陆哥潇洒。”
“咱们学校今年起的楼，明年据说还有一个运动场馆，都是沈家赞助的。这要是傍上了，得少奋斗一辈子啊。”
陆与简更加坚定了要拒绝沈又尧的心。
陆与简心里惦记着要是沈又尧来表白，自己一定直接拒绝他！
不过一直等到下午最后一节课，他同桌所说的，每天都会来一班门口打卡，给一班送零食的沈又尧并没有出现。
沈又尧没来，反倒是陆与简听到下课铃，就会忍不住看门口。等上课铃响起，他又会失望地收回视线。一直过了好几个课间，下午的时候，陆与简再次拒绝同桌一起去厕所的要求后，同桌忍不住问他。
“陆哥，憋着对膀胱不好……”
陆与简：……
明明是想拒绝他，怎么弄得像是自己在等他？
陆与简决定以后遇见再说，跟着同桌去了厕所。虽然他来去匆匆，同桌都快把“陆哥你是不是肾有问题”写脸上了，陆与简也没多解释。
从厕所回来，陆与简听到班里人讨论：“十二班这节体育课唉，听说上的是武术，也不知道好不好玩。”
陆与简当然知道沈又尧是十二班的，他像个偷听了个了不得的大秘密一样，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坐回自己位置。
最后一节课铃响，物理老师进来说这节课自习，把班长点到讲台上，交代他看自习，物理老师就离开了。
老师没在，一班的学习风气很好，所有人都在认真自习。
而陆与简人生十来年，头一次在做卷子的时候出神，他眼睛止不住地往操场瞄，他隐约能听见操场上的声音，再想起同学的话——
沈又尧就在操场上。
陆与简瞄着窗外，想从那些绿豆大小的人影中，找出沈又尧，更想去问问沈又尧。
不是喜欢自己吗？为什么今天一整天都没来？
知不知道，自己在等他？
可惜陆与简就是把窗户盯出花来，也没看到让他眼熟的人影。
陆与简心不在焉，他同桌心思还是在学习上的，做到不会的题，直接拉了拉神游天外的陆与简。
“这题怎么做？”
陆与简被吓了一跳，不过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拿起同桌问的题看了起来。
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又是体育课，所以十二班散得很早，等陆与简做完卷子，操场上早就没了人影。
陆与简心里说不出为什么，觉得有些遗憾。他磨磨蹭蹭地收拾着东西，想再等等沈又尧，想看看沈又尧会不会是放学时候，要来给自己个惊喜。
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了，沈又尧还是没出现，陆与简不得已背起书包，准备离开。
在陆与简离开教室的时候，忽然被人喊了一声。
“陆与简。”出声的人是一班的班长，沈镜。
陆与简的第一反应，却没有沈镜是自己班长的想法，他率先想到了沈又尧是沈镜的弟弟。
果然，沈镜找他也不是为了学习的事情。
“天气变化，又尧今天感冒了，没来学校。”沈镜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陆与简，像是能把人看穿。
陆与简纠结一天的事情，忽然没缘由的松了口气——
原来不是不来找自己，而是病了。
陆与简紧跟着担心起来，上回见到沈又尧他就病着，还受伤了，这怎么没两天又病了？
不等陆与简关心几句，沈镜直截了当地跟陆与简说：“作为班长，我希望你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今天自习课上你一直盯着窗外。我知道你成绩好，但是努力也是很重要的。”
“又尧喜欢你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的态度，但是希望你能清楚，你和又尧没有未来。作为哥哥，我希望你能拒绝他。又尧他从小就没什么得不到的东西，爸妈也宠他，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又尧将来过得辛苦。”
沈镜一番话，说得陆与简有些脸颊发烫，他一向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从没受过这样的“教育”。
可于情于理沈镜这番话虽然直白，但说得没什么问题。
陆与简心气高，但他也能听得进去人劝，当即表示他明白了。
沈镜得了保证，笑了起来，他拍拍陆与简肩膀，真诚地说：“我知道你是语文考试迟到，才没拿到入学考试第一，我很期待期中的考试你能正常发挥。”
沈镜是个很会结交朋友的人，几句话的功夫，他就迅速摸清陆与简的脾气，两人为期中考试定下了赌约。
“没考到第一的人，要给对方买一星期烤肠！”
这天沈镜放学回家，整个人都轻松惬意，他回到家以后先去看了沈又尧。
躺在床上的沈又尧看见自家哥哥，连忙一个翻身，把游戏机藏在被窝里。
“哥，你今天回来得好早。”沈又尧欲盖弥彰地岔开话题。
沈镜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本子，还有一叠试卷。
“这是你们班的作业，记得做好，有不懂的就来问我。”
沈又尧仿佛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地让沈镜把卷子放好，他小声嘀咕：“都病了，还要做作业……”
“学习是为了自己，又尧你多少该懂点事了。”
眼看沈镜要开启唠叨模式，沈又尧连忙从被窝里跳出来，光着脚下地，把自己哥哥推出房间，连连保证。
“我一定会做完的，哥，你也快去学习！”
“啪——”房间门关上，沈镜在外头又念叨了两句，“不懂的来问哥。”
“嗯嗯嗯，知道啦！哥你这么唠叨，将来会找不到媳妇的！”
沈又尧随口说完，并没有在意门外的他哥在想什么，只是盯着试卷开始叹气。
……
沈又尧在家休息了三天，一回教室就听说陆与简回来的消息，他整个人都兴奋极了。
小龙同学识相地分享情报：“今天下午篮球打年级赛，一班和二班打，有陆与简在！”
沈又尧给龙志威竖起大拇指，把自己的饭卡塞给他：“不错不错，真懂事。去，给我带烤肠，其他的看见什么想买的就买，算我的。”
龙志威连连点头，一脸开心。
其实龙志威能被送来七中，他的家庭条件也不差，但龙志威从小不听话，家里各方面都管得很严。每个月的饭卡充够最低档吃饭钱，多余吃零食的钱一毛都没有。
自打跟着沈又尧混，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龙志威在小卖部已经差不多把方便面卡集齐了。
龙志威开心了，他忍不住问自己老大。
“那我们要做什么吗？”
沈又尧神秘笑笑，只说：“下午你领几个力气大的人跟着我。”
龙志威闻言激动了，他兴奋地问：“我们要抢亲吗？”
沈又尧：……？
沈又尧拍了龙志威一巴掌。
自己这个小弟，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灵光。
下午班级篮球赛，沈又尧领着四五个高矮胖瘦不一的学生，呼呼啦啦地手里拎着矿泉水箱子，直接跑到了一班的观赛区。
浩浩荡荡一群人跟在沈又尧身后，如果不是他们手里拎着的只是纸箱，这份气势简直像是要找人干架。
一班的好学生被这群人唬住了，不过领头的沈又尧好看，这些天也在一班刷过不少存在感。再加上此时他整个人都透着刻意地乖巧，一班的学生并没有赶人，双方维持着短暂的平静。
沈又尧让龙志威把水放下就走。自己则是徒手将纸箱撕开，从里头拿出一瓶矿泉水，站在球场边儿上，等着中场休息的哨子。
沈又尧的目光一直跟在陆与简身上，自然也就留在了一班的观赛区，很快就有好事的学生来和沈又尧搭讪。
“沈少，你长得这么帅，校花都没你好看呢！为啥要喜欢陆与简那个木头？”
干啥啥不行，噎人第一名的沈又尧撇了一眼搭讪的人，没好气地说：“不喜欢他，难不成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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