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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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唐演说这话时，语气里的委屈着实有些浓郁。
卓颜盯着屏幕上的二维码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摸出手机，打开微信扫码加了好友。
唐演立刻就满意了。
收回手机，唐演大手一挥，唤来服务员要求结账。
随后开着他的雷诺就准备把人送回去。
然而，在问道卓颜的地址时，卓颜的目光盯着唐演的脸看了许久，一直看到唐演心里有些发毛了，这才说道：“南湖区。”
南湖区是卞城近几年新兴的经济开发区，因为还没有彻底建成，所以周围的布置还有些空旷。
唐演倒是对此非常理解。
卓颜这段时间才刚刚回国的嘛，挑选新兴城区购买住房还是挺有眼光的一个决定。
更何况卓颜所在的小区楼盘，离明馨着实不远。
到达目的地后，卓颜下车，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唐演，欲言又止：“谢了，开车路上小心。”
听着卓颜的叮嘱，唐演神清气爽，只觉得原来冷淡高傲的卓医生，也有如此熨帖的一面啊。
然而，当唐演开着车离开后，卓颜却并没有立刻走进小区，而是打开叫车软件，又叫了一辆的士。
“文兰区，谢谢。”
文兰区是卞城市中心，毗邻CBD，不过因为政府无力负担庞大的拆迁费用，所以这儿用于居住的小区大多是上个世纪的建筑了。
与那些繁华的高楼错落交织，到有一种赛博朋克的奇异感。
卓颜走进小区，门口的保安立刻颇为熟悉地与他打招呼：“回来了？”
卓颜回以礼貌微笑：“刚回来，你们也辛苦了。”
小区内的楼层只有六层，一层两户，卓颜摸出钥匙打开自己的房门，开灯。
干净冰冷的白色灯光立刻照亮了一整间客厅。
屋内的布置有些过于干净，甚至透出一股久无人居的寂寥，餐台上零碎地摆放着纸巾盒，但它已经不知道被弃置了多久。
卓颜看了一眼客厅，随后将包挂在一旁的立式架子上，便起身走进自己的卧室。
相比较客厅的空寂，卓颜的卧室倒是处处透露着温馨。
只不过房间内双人桌和高低床的布置，总是让人恍惚觉得这间卧室的主人们或许还处在学生时代。
卓颜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给手机充上电，然后打开微信聊天界面，点开刚刚加上好友的唐演的头像，发了一个红包。
对面的反应几乎算得上是秒回：？？？
然而卓颜却没有再看手机屏幕，而是揉了揉腹部，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倒是对面收到红包的唐演，看着那个恭喜发财大吉大利的字样，彻底炸了毛。
“她到底什么意思？！”
第二天，在梁辰的办公室内，唐演坐在沙发上气呼呼地第四遍重复这句话：“冷不防给我发一个红包，就为了还我一顿下午茶的钱？”
他唐演难得善心大发请人吃饭，卓颜这一举动简直就是羞辱！
一旁的梁辰优哉游哉地接了一杯水，慢吞吞地说道：“正常，卓颜最不喜欢欠人人情了，出去吃饭，除非是特别要好亲密的朋友，否则基本都是AA制。”
甚至卓颜会多付一些，宁可让自己吃点儿亏。
“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唐演听着梁辰的解释，越发生气了，“连微信都加上了，难道我在卓颜面前，还够不上一个朋友的位置？”
“卓颜的微信是工作专用，加上好友只能证明你是被划分在她的工作范围内。”梁辰解释道。
说到这儿，梁辰顿了顿，走到唐演对面坐下，慢悠悠地吹开茶杯里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说道：“卓颜把自己的私人信息藏得非常严密，你要想知道，可以试试去问她要手机号码，或者家庭地址，看看你在她心中的定位究竟如何。”
虽然十有八九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任务关系。
听到这儿，唐演的怒意又因为嘚瑟而消退了几分：“那我还真的知道卓颜的家庭住址，昨天就是我开车送她回家的。”
然而，梁辰只是一掀眼皮，问道：“南湖区？”
“你怎么知道？”梁辰和卓颜的私交已经好到这个地步了？
“那是我给她选的楼盘。”
“金屋藏娇？”
“藏你妹，明馨的人才引进项目，每一个副高级的专家都能在明馨医院附近的楼盘选择一套房产，虽然国外的医生资历判定和国内有点差别，但我还是想了办法给她批下来了。”梁辰有些夸张地翻了个白眼，解释道。
说到这儿，梁辰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南湖区的房子普遍是毛坯房，不带装修的，卓颜这回国还不到半个月，你觉得她住在南湖区……可能吗？”
唐演：……
靠，什么人啊？他当时真的只是纯粹好心，想要送卓颜回家而已。
警惕性这么高，真的伤人心了。
梁辰看着唐演一副备受打击怀疑人生的模样，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起身，拍了拍唐演的肩膀，安慰道：“别拉拉着个脸了，卓颜的住址，怕是只有学生时代她的闺蜜才知道，你要真想要证明自己在卓颜心中的地位，不如试着去问人家要一下手机号。”
虽然就他们俩如今的交情来看，梁辰笃定唐演怕是只能铩羽而归。
唐演抬眸，看向梁辰：“所以，卓颜如今的住址，你也不知道？”
什么叫一击必杀。
梁辰梗了梗，收回手就表示送客：“哦，但是我也是有卓颜手机号的人啊。”
在梁辰的办公室里赖着蹭了会儿空调，唐演便回到了住院部七楼。
正好碰上卓颜带着褚楚要去重症监护室查看那名病人。
“我也要去。”看着跟在卓颜身后满眼亢奋的褚楚，唐演只觉得自己在卓颜心目中的地位，可能还不如褚楚这个跟着学习的进修医生。
卓颜停下脚步，眯眼盯着唐演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拒绝。
“更衣室的架子上有两件临时白大褂，戴好口罩帽子再过来，二楼。”卓颜说完，便领着褚楚离开了。
唐演：……？！
就不能稍微等他半分钟吗？
这下唐演确认了，不需要可能二字，他在卓颜心目中的地位，就是不如那个褚楚医生。
换好白大褂，戴上口罩和帽子后，唐演用自己的门禁卡刷开了员工电梯间，直达二楼。
电梯很快抵达二楼。
电梯门一打开，唐演就看见了在门口与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正在交谈的卓颜和褚楚。
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根据之前在抢救室的了解，这两名年轻人，应该就是付泽阳的哥哥和妹妹了。
唐演靠近了两步，就听见卓颜淡着的嗓音正在给两个努力消化理解这些内容的病人家属解释病情。
“你们家人的情况比较特殊，他这个肿瘤，正常应该长在肾上腺上的，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这颗肿瘤长到心脏里去了。”
说着，卓颜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笔，在病历纸背面画了一个简单的心脏结构，然后在中间的室间隔上画了一个圈：“肿瘤长在这儿，一个是堵住了心脏往全身送血的通道，心脏只能超负荷工作；还有一个就是这个肿瘤分泌肾上腺素，直接顺着主动脉进入全身血液，导致高血压之类的反应。”
“这个情况的最优解是进行心脏移植，但是一来是心脏供源确实有些紧张，二来也是移植的心脏毕竟是外来物，再怎么样也不如自己原装的好。所以，我们目前的考虑是在体外循环的情况下，剖开心脏，把这颗肿瘤挖出来，然后再对心脏进行缝合。”
“医生，这些专业内容我们其实也不是很懂，你就告诉我们，他这个情况，做手术康复的概率有多少，手术风险大不大。”哥哥付泽川听完卓颜的解释后，如此询问道。
卓颜微微颔首：“嗜铬细胞瘤大多数是个良性肿瘤，所以一般术后康复率还比较可观……至于手术风险，这毕竟是一个心脏的手术，可能还要先使心脏停跳，所以无论是在停跳心脏、进行手术还是使心脏复苏的过程中，都存在风险，具体可能发生的不良反应，我们会在手术前列一个知情同意书，到时候会细致进行解释的。”
说完，卓颜指了指紧闭的监护室大门，说道：“不过现在，我们可能要先进去看一下病人……十点半左右来七楼办公室找我聊一下手术方案，我姓卓。”
“好的好的，谢谢卓医生。”付欣然伸手拽了一下自己哥哥的手臂，俩人一起给卓颜和褚楚以及跟上来的唐演让了路。
卓颜冲着他们俩点了点头，随后便刷卡走进了重症监护室的大门。
而站在卓颜身后的唐演，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些激动，在后头探头探脑，似乎想要仔细观察重症监护室的布局和环境。
这可是重症监护室，一般人还真没来过这样的地方。
卓颜见状皱眉，突然一伸手拽着唐演往旁边的护士台一拐，走进了重症监护室的医生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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